以個班爲單位,當所有的同學都列隊站在各自的教官面前之後,吳教官站在了廣場上,對所有的新生進行一些簡單的開場白。
“從這一刻開始,你們所有人必須忘掉你們以前的身份。”吳教官作爲此次龍大新生軍訓的領軍人物,沒有絲毫的廢話,直入主題地大聲喝道:“在這裡,你們就是不折不扣的新兵蛋子。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從現在開始,你們將跟隨你們各自的教官進行爲期一個月的軍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死亡指標這件事情。沒錯,此次軍訓有着一定的危險性,扛不住的,將被淘汰,當然,淘汰就意味着死亡。你們如果還想活着走出龍海軍區的大門,就給我記住倆個字:堅持。”
吳教官在臺上意氣風發,盡顯軍人本身,繼續道:“當然,伴隨着危險的是利益。只要你們能活着走去龍海軍區,你們以後的畢業試上將會視情況給予一定的加分,而且以後如果有仕途一向的同學也將會得到一定的照顧。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活下來。”
聽到這裡,所有的同學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來。不過這些對宇文自越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因爲他的意向並不在龍大,也不再仕途,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未來,那是屬於一般人都不可觸摸的上層江湖。而此時的吳教官的大將風範,在宇文自越的眼中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裝逼。
“以各班爲單位,軍訓開始。”吳教官也不拖沓,簡單地說了幾句話,正式宣佈軍訓開始了。
走下來的吳教官立即就來到了宇文自越的面前,因爲宇文自越是隊長,帶隊的他是站在最前面的。
“宇文隊長,立即帶着所有新兵跟我來。”吳教官很是嚴肅地看着宇文自越,喝道。不得不說,軍人都是很大嗓門的,吳教官這一嗓子喝起來,宇文自越忽然有種打雷的感覺。不過宇文自越並沒有違逆吳教官,雖然在私下裡,宇文自越可以不給吳教官絲毫的臉色,但是在明面上,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宇文自越也只好裝模作樣地執行着吳教官的指令。
宇文自越帶着所有的同學小跑着跟在吳教官的身後,直往軍區的大門走去。
“難道是帶我們出去跑步?”
“新生軍訓不是先練習隊列的嗎?”
“這次的軍訓那麼特殊,或許不聯繫隊列也不可知呢!”
所有的新生都是在胡亂猜測着,當到了軍區門口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吳教官立即停下了腳步,回頭喝道:“都被我閉嘴,以後沒有我的指令,誰敢再開口說話,繞着操場給我跑一百圈,再犯者殺無赦。”殺無赦三個字一出口,加上吳教官身上那股淡淡的喋血的殺氣,頓時讓所有的新生,包括符麗雯在內的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揪了一把,只有宇文自越神情不變地左顧右盼,似乎這裡沒有他什麼事一般。
或許是因爲宇文自越的表情讓吳教官不爽了,吳教官嚴厲地喝道:“宇文隊長,立即帶着你的隊伍,給我沿着這條公路快步跑,三十分鐘之後,我要在南山之巔見到所有的人都到場,遲到者今天早上的早餐沒得吃,而只要有一人遲到,身爲隊長的你罪不可恕,今天一天你都沒飯吃。”吳教官玩味地看了看手中的表,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了一按,說道:“計時開始。”
“我擦,你丫的山羊老怪公報私仇。”宇文自越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完全不顧吳教官難看的臉色,對同學們喝道:“同學們,立即跟着我跑,誰敢掉鏈子,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說着,宇文自越帶頭,撒腿就跑。這也不怪宇文自越會有這樣的反應了,因爲以他的目測,從這裡到南山嶺起碼都有十公里的路程,這十公里如果三十分鐘或許難度不算太大,但是看着那巍峨的山峰,三十分鐘的時間,以這些學生嬌生慣養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從這裡跑到南山嶺之後還爬上去。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今天的肚子,宇文自越只好催促着大家撒腿就跑了。
其他人反應也是不慢,而符麗雯也是更加盡心地幫助着宇文自越,催促大家拼命跑了起來。
等到十三班在宇文自越的帶頭下,都跑開了之後,從龍海軍區大門旁的站崗室裡走出了一名年輕的警官,正是昨天在監控室監視飯堂場景的那位一星少將。
那少將走了出來,站在吳教官的身後,恭敬地叫了一生:“吳老大。”
“嗯!叫人去把我的車開來。”吳教官頭也不回地說道。
“是。”那少將回答了一句,然後就吩咐站崗的一位戰士去開車了。
等到那執勤的戰士離開之後,少將再次對吳教官說道:“吳老大,這帶頭的那個學生是誰?竟敢對你口出不遜?”
“他?一個很有趣的傢伙。”
“有趣?”那少將臉上抽搐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往往能被吳老大稱得上一句有趣的人,那這人就絕對不會是一般的角色了,沒想到那個傢伙年紀輕輕,而且其貌不揚,雖然在監控室的時候看出了他不是一般的人,但是調查的情報中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人,居然會是吳老大口中有趣的人。難道,真的是那個人嗎?
就在這名少將還在胡亂猜測的時候,一陣“嘎吱”的刺耳剎車聲從身後響起,一輛超酷的越野軍用車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行了,你也被胡思亂想了,繼續暗中觀察,看哪個新生最有潛力,有潛力的查清他們的底細上報給我,至於剛剛這名學生的一切都不需要過問,也不用追查,我自有用意。”說着,吳教官接過一名戰士遞過來的車鑰匙,拍了拍少將的肩膀,上車直追宇文自越等人跑出的方向而去。
“都快點,如果吃不上今早的早餐,沒有充足的體力,你們就別想從下午的山羊老怪的訓練中活下來。”宇文自越一邊跑着,一邊大聲地吼道。
“天啊!這麼遠的距離,三十分鐘跑到都夠嗆了,居然還要爬上山頂,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有一學生看着那遙遠的南山嶺,欲哭無淚地抱怨道。
“就是啊!這哪是訓練,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又有一名體質較弱的學生附和道。
“都給我閉嘴。”忽然,跑在最前面的宇文自越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放慢了腳步,跑到了隊伍的一側,一邊跟着小跑,一邊冷冷地喝道:“有力氣抱怨,還不如想着該怎麼樣發揮出自己的潛能。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不要以爲你們曾經都生活在安逸的環境下就因爲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美好,這個世界的殘酷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如果連這一點苦你們都吃不了,我可能很肯定地告訴你們,龍海軍區的大門你們別想能活着走出去。”
“宇文隊長,你別以爲你當上了隊長就可以對我們頤指氣使,肆意喝罵……”有一名女生在宇文自越話音剛落,就是情緒略有一些失控地反駁道:“我們都是同齡人,你說我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那你又知道多少?即使你靠着運氣換來了這個隊長,也不代表着你就真的高我們一等,可以在我們面前擺你的隊長架子。”
這名女生宇文自越也是認識的,因爲她是公認的十三班的班花,叫葉文倩,外表青春靚麗,氣質高貴的她一直都是生活在無限的寵愛之中,對於宇文自越的說教自然心中不服。
“哼!很不好意思,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確實要比你們這些只知道怨天憂人,不思進取的蠢蛋要多一些。”宇文自越滿不在意地說道:“不管我這個隊長是怎麼得來的都好,現在我確實就是你們的隊長,在你們活着回到龍大之前,除了教官我最大,就連班導符麗雯都要靠邊站,何況你們?當然,你們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們這些蠢蛋會不會拖我的後腿而已。”
“你說誰是蠢蛋?”
“我擦!什麼狗屁隊長?”
“滅了他。”
頓時,宇文自越的話無可爭議地引起所有人的憤怒,就連班導符麗雯都是一腔怒氣,死死地瞪着宇文自越,恨不能一腳踹死他。哪有這麼自大並且自戀的人的?
“少扯這些沒用的的。”宇文自越很是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就知道在這裡人云亦云,推波助瀾,有意思啊?有種的就給我跑啊!只要爬上了南山之巔,你們纔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在這裡唧唧歪歪呈口舌之利,那是下等人所爲。”宇文自越一臉欠揍地說道,似乎完全不知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同學們的那憤怒的眼神足可將他殺死一萬遍。
當然,宇文自越的真正用意不過是爲了刺激同學們,使他們在憤怒的情況下,爆發出超乎平常的潛力。在隊伍中並不缺乏心明如鏡的人,比如文生,比如高峰,再比如符麗雯,和班花葉文倩,他們都是聽出了宇文自越的用意,沉思的同時也不覺加快了腳步。
“嘿!我說你們這些都不想吃早餐了是吧?你們這些蠢蛋,跑得也忒慢了。”忽然,所有的人身後響起了一陣汽車的轟鳴之聲,只見吳教官坐在車內,生出一個腦袋,戲謔地對宇文自越等人喝道:“烏龜都比你們快,擦!”說完,吳教官一腳油踩到底,留下一路的煙塵,而吳教官駕駛的軍用越野車卻是絕塵而去。
“靠,這老小子也太過分了。”宇文自越忍不住罵道。
而起他同學也是一臉憤怒,拼命地壓榨着自己的潛能,玩命地跑着,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玩命到底是因爲吳教官說了一句宇文自越剛剛說的“蠢蛋”,還是因爲不滿吳教官駕車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