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隊長繼續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左右爲難的都已經哭出來的時候,身後的大廳門被人推開,一道頗爲詫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就一個打架鬧事的案子嘛,過來直接把人先帶回警局就得了,你們怎麼搞這麼久……哎,這什麼情況,朱隊你怎麼滿臉都是血,怎麼還哭了呢!!”
衆目睽睽下,一個警服整理的一絲不苟,就連頭髮都精心修理過的警察,進來後立馬就發現跪在地上默默流淚的朱隊長,趕緊一臉詫異的走了過去。
“彭隊長……”
一旁的幾名小警察見他進來,對他招呼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朱隊長見對方進來,立馬長鬆一口氣,暗道自己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
這裡論頭銜,對方可比自己要高,正所謂天塌了得有個子高的頂着,現在正好拿這小子堵住錢眼,讓自己擺脫目前的危急!
朱隊長心裡雖然快速的想好了自己的計劃,爲自己的好運暗自欣喜,但是面上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朱隊長!喂!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那名警察見朱隊長一副好似癡呆的模樣,更加着急了,抓着他的肩膀使勁搖了搖。
“哎呦!”朱隊長疼的叫出聲來,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這倒不是裝的,他感覺剛纔那一通猛磕,起碼給自己磕出了輕微腦震盪,頭正暈着呢,被這麼一搖晃,更加難受了。
“還知道疼就好,能感覺到疼就說明是清醒的,看來沒有太大的問題,我還以爲你傻了呢!”那名警察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你們朱隊長怎麼變成這樣了?”
見朱隊長神思恍惚,對方鬆開手,扭頭對一旁的幾名小警察問道。
“這個……那個……”
幾名小警察就像是剛進婆家門的小媳婦,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欲言又止,顯得很害怕,又像是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朱隊長趁現在,連忙在對方的背後,衝自己的幾名手下使了好幾個眼色,那意思是讓他們趕緊把之前的事情告訴對方。
朱隊長不是傻子,當着朱院長和林天的面,他肯定是不方便說什麼的。
就算拋開顯得神秘莫測的林天,光是個朱院長,就不是他能招惹的。
要是哪句話說錯了,又惹到他們,那他之前的努力可就算徹底作廢了。
可又不能繼續把所有的過錯和責任,全都往自己身上攬,否則只會更加坐實自己的過錯,到時候怕是更不好收場。
既然這個彭隊長進來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站出來,主動和林天槓上。
雖然和這位已經是他上級的彭隊長,才認識不久,可是對方的事蹟他可都聽說了。
依照這位的脾氣,一旦知道了發生什麼事,肯定會不管不顧,一定要公事公辦的追究到底!
嘿嘿嘿!到時候,只要那小子把朱院長和那個叫林天的大少給得罪死,那他之前的那點小過錯,自然會被忽略。
就讓他們互相鬥吧,他趁機從這場無妄之災中脫身,溜之大吉纔是最要緊的!
多年的朝夕相處,讓那幾名小警察立馬領會到了朱隊長的意思。
可他們也不是傻子,同樣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朱院長等人的壞話。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在朱隊長的眼神催促下,只好咬了咬牙,你一言我一語的,儘量沒有添油加醋,比較客觀的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只不過,對於來之前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們一筆帶過,只是說接到了受害人報警,說是有人打他而已。
畢竟,直到現在,他們自己其實都沒搞清楚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對於他們朱隊長和朱鬆的關係,以及他們這次出警的目的,以及朱隊長知道對方身份後,慫到直接跪地磕頭求饒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他們很默契的選擇忽略了。
至於朱隊長爲什麼搞的滿頭滿臉都是血,就讓這位彭大隊長,結合得知的情況自己揣摩去吧!
“這就是報警的那位受害人?”彭隊長聽完幾名小警察的話後,轉頭看向了一邊依舊被架着還被緊緊捂着嘴巴的朱鬆。
這傢伙,被傷的很嚴重啊!
看到這名受害人無比悽慘的傷勢後,頗爲正義彭隊長心中立馬就涌現出一股怒火。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持強凌弱的人!
“你們幾個幹什麼!快把他給我放開!全都抱頭蹲下!”彭隊長對那幾名還架着朱鬆的保安大喝道。
那幾名保安早就不想蹚這場渾水了,礙於林天的威嚴,一直沒敢動彈,如今正好趁機鬆手,老老實實的抱頭蹲在了一邊。
朱鬆失去了支撐,啪的一聲砸在地上,也顧不上疼,滿臉猙獰的衝彭隊長叫道:
“他媽的!你們警察都是吃乾飯的麼!”
“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身上的傷口,還有那邊地上倒着的那些,被打的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的人,這都是那個混蛋乾的好事!”
“我告訴你,這就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他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打的!”
“你他媽的要真的是警察,就給老子把他抓起來,我要告他謀殺,讓法院判他死刑,斃了他!”
朱鬆對着彭隊長就是一通罵,歇斯底里的叫罵雖然難聽,但對方也沒生氣,反而將體內的熱血徹底激發了出來!
“你放心!我們是警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不管打你的人是誰,我都會替你主持公道,把人抓起來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彭隊長看着朱鬆,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呸!他還不是警察,結果呢!你看看他現在滿臉血,跪在那裡跟條狗一樣!你可別說大話,知道對方身份後就縮頭縮尾的!”朱鬆不管不顧的罵道。
彭隊長回頭看了朱隊長一眼,眼神中透着些許疑惑,後者神色顯得有些難堪。
這位彭隊長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用身上的對講機,神色嚴肅的呼叫了大批支援,讓他們火速趕來,甚至對更高的上級做了直接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