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揚見蘇淳坐在那裡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眉心上一道如蜈蚣般的疤痕輕輕跳了跳,一股凜寒的殺氣頓時從他那微眯的眼縫中迸射了出來。
感覺到陳天揚的殺氣,侍立在他身旁的那個保鏢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感覺後脊涼絲絲的好不難受,就好象有人正在他的背後呵着冷氣似的。
而直接面對陳天揚殺氣的蘇淳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夾着香菸的手指對着菸灰缸輕輕彈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陳天揚點了點頭。
陳天揚很仔細地觀察着蘇淳的一舉一動,發現他的手一直很穩定,沒有一絲的抖動,由此可以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心裡是如何的平靜,竟然沒有因爲他的針對而產生一點兒緊張。
陳天揚對此十分的訝異,他那眼神的攻擊是很有名堂的,雖然不能真的象武俠小說裡的武林高手那樣可以用殺氣殺人,但是卻可以嚴重干擾對方的情緒。
利用這種方法,陳天揚往往可以很輕易地讓與他談話的對方陷入一種惶惑不安的狀態中,從而無法保持從容和冷靜,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很輕鬆地掌控局勢。
陳天揚在這種看似有些雞肋的精神鍛鍊法上下了二十多年的苦功,才逐漸顯露出效果來,而這種效果也令他十分的滿意,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很少有人還能保持住鎮定。這一點兒情緒上的劣勢在平時或者沒什麼,但是在重要的談判中可就顯得十分的重要了。
雖然他還有別的功法在修煉,但這種精神鍛鍊法的效果卻是他最喜歡的,在他出道的這麼多年來,讓他能如此快速的崛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敗在陳天揚的目光之下,不過一般來說能在他的目光下保持着從容的人基本上都是些飽經風霜、心志無比堅定的超級強者,而且在陳天揚地經歷中,這樣的人連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然而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象是有如此強悍的心理素質的人呀!
其實蘇淳剛纔一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陳天揚的不簡單之處。他到是沒有想到這傢伙會什麼精神控制法,只是知道此次事關重大。所以他就利用點菸的功夫,強迫自己的身體啓運了昨晚所修煉的心法。這樣一來,他所有喜怒哀樂的情緒都已經基本上變得麻木了,自然也就不會受陳天揚那什麼精神控制法的影響了。
陳天揚那種精神控制法也無非就是一種控制別人情緒地方法,打壓對方的正面情緒。誘惑滋生負面的情緒。只可惜現在蘇淳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各種情緒,他的精神控制法自然也就無處施爲了。這正應了佛家那名著名的偈語: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陳天揚沒有打壓掉蘇淳的意志力,驚訝之下反而令他自己的情緒產生了一絲地波動,意識到了這點後。不禁心中一凜,忙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用一種彷彿來自於地獄地聲音,冷冰冰地說:“你就是蘇淳醫生?”
蘇淳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很酷的笑容,淡淡地說:“正是在下,我想在龍城時,你的手下已將我的話帶給你了吧,不知道你現在準備如何表達自已的誠意。”
陳天揚本以爲蘇淳今天見到如此大陣仗,已不敢再提什麼誠意了,沒想到此刻他卻再次提起,不由感到一絲惱怒,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冷冷的看着蘇淳,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這個讓自已吃驚的年輕人的同時,在腦中快速搜索着有關蘇淳的信息。因爲他感覺蘇淳如此的表現必定是出身大家族,否則一介平民如何能擋往自已的下馬威呢。
良久,陳天揚並沒能將蘇淳與華夏國的任何一個大家族聯繫在一起,雖然他在得知蘇淳神奇的醫術後,讓手下人對蘇淳的底細進行了摸查,並得到了一手資料,但是那些資料所顯示的信息根本無法與面前的蘇淳相比。因爲此時的蘇淳給他的感覺完全就跟資料中所顯的人是兩碼事。
陳天揚暗自咬了咬牙。然後緩緩伸出雙手。侍立在旁邊的那個保鏢見狀立刻走過來半扶半抱地把他放到了蘇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陳天揚一向對自己的精神控制法很有信心。因此不太甘心就這樣被蘇淳主導自己,於是打算近距離再試一下。這一次他差不多聚集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釋放了出去。更加陰森的殺氣就連站在他背後的那個人都有種氣溫驟然下降的錯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然而蘇淳卻仍然沒有什麼反應,甚至就連臉上那個很酷的微笑都沒有改變過。
陳天揚徹底失望了,悲哀地發現自己就象一個給瞎子拋媚眼兒的傻妞似的,簡直是蠢得可憐。
剛纔那一個“媚眼”令陳天揚的精神耗損得十分嚴重,他現在只想就地躺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
然而正事還沒有辦,他當然不能真的睡覺,無奈之下只得伸出兩根手指,示意他的保鏢爲他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略微提了提神,這纔開口說:“好吧,既然蘇淳醫生如此直接明瞭的表示,那麼我陳天揚在此做出承諾,只要你能治好的雙腿,金錢方面絕無問題,當然我聽人說蘇淳醫生十分喜歡女色,我也爲蘇醫生準備了一份!”
說完,陳天揚將香菸含在口中,雙手舉起拍了兩下,隨着兩聲掌聲響起,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兩名保鏢押着一名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走了上來。
聽到腳步聲,蘇淳擡頭望去,正好看到那女子的玉臉。“小彬!”
看了看一臉目呆口瞪的司馬小彬,又看了看雙眼一眨不眨的蘇淳,陳天揚不由眉頭緊皺。“怎麼蘇淳醫生認識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