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見到蘇淳臉上仍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但卻挪動了一下腳步,迎了上來:“蘇淳醫生是吧?閻爺有事想請蘇醫生到府上去一趟,你這就跟我們走吧。”
蘇淳皺了皺眉頭,掃了陳豪一眼:“閻爺要找我……現在嗎?”
對於陳豪說話的語氣,蘇淳感覺十分的不爽,雖然他的話裡也用了一個“請”字,但卻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氣,直接讓蘇淳和他們走,而根本沒有徵求蘇淳的意見,並且也沒有說明閻三爲什麼會在這麼晚請蘇淳去,就彷彿蘇淳是他陳豪的下屬似的,蘇淳聽了這話又怎麼會高興呢?
陳豪冷冷地哼了一聲,說:“如果不是現在請你去,我們會一直守在這裡等了你兩個多小時嗎?”
蘇淳聽出陳豪的意思好象是在怪他回來的太晚,而連累得他們四個人在這兒等了很長時間,當下心中更是不快,心想我又沒請你們來,你們愛等多長時間關我什麼事,於是也不客氣地答道:“哦,對不起呀!我不知道各位會在這等我回來,下次陳老闆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在門口擺幾把椅子,免得把陳老闆給累着了!”
陳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凜厲的寒光,隨即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蘇淳的肩膀,陰恨地說道:“好了,少廢話,立刻跟我們走吧?閻爺還在等着你呢!”
蘇淳想不到陳豪居然和自己來橫的,雖然他本人對於閻山城有着好感,並且也有着一絲的敬畏,但是對於陳豪這種邀請的方式卻十分反感,當下用力地甩了一下肩膀,哼了一聲,說:“不好意思,現在太晚了,我只想洗個熱水澡睡覺,你們請回吧,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說好了……”
“臭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陳豪想不到蘇淳居然敢直接拒絕閻爺的邀請,臉上頓時現出一絲怒色,冷喝着說:“在雲海省敢拒絕閻爺邀請的人還沒幾個呢,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哼……現在你老老實實地跟我走,你就還是閻爺的貴客,如果不識相的話,就別怪我先打折了你的腿,再讓人擡着你走路了!”
“貴客?你們平時對待貴客就是這樣子的嗎?”蘇淳當然不想得罪閻山城這樣的大人物,但是如果被人這樣威脅還要夾着尾巴服從的話,那他自己都不會看不起自己,因此很冷淡地一笑,說:“我現在就是這麼不識相,你有本事就先把我的腿打折吧!”
“你……好好,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陳豪知道蘇淳能在江城短短的時間內把個小診所經營得有聲有色,而且跟部隊也有一絲關係,而且在來時,閻爺一直交待要對蘇淳以禮相待,所以他當然不敢真的把蘇淳的腿打折,但是盛怒之氣若不狠狠地教訓蘇淳一頓,也不是他的作風,當下冷笑一聲再次出手,狠狠一拳擊向了蘇淳的面門。
陳豪不僅僅是身體強壯,而且是真正練過功夫的練家子,因此這一拳擊出不但拳重勢猛,同時另一隻手已護在了胸口,隨時等待蘇淳的反應而做出更強勁的攻擊或者是防守。
蘇淳經過古武術的學習,以及龍魂指點,身手之敏捷完全不在陳豪之下,此時一見陳豪的攻擊立刻判斷出了他出拳的路線,當下竟不閃躲,而是也飛出一拳迎着陳豪的拳頭打了過去。
陳豪見狀暗自冷笑,他在拳術上可是下過十幾年苦功的,這一拳下去連磚頭都能擊碎,普通人要和他對拳,那無異於以卵擊石。然而他卻沒想到蘇淳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對拳,蘇淳一聽到那強猛的拳風,就知道這廝的力量非同小可,雖然他的身體被改造過後體能已非常人能比,力量自然也是不弱,但是卻仍然沒有把握能勝得過陳豪。
然而人是有智慧的生命,鬥牛士鬥牛也不一定要用腦袋去和公牛頂架,蘇淳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會和陳豪硬碰硬的死磕,那樣的話他豈不和公牛一樣的愚蠢了!
剛纔在樓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取出了三枚毫針捏在手裡,在看到是閻山城派來的人後,以爲不會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便將三枚針藏在了手心裡,這時候剛好派上了用場。就在他出拳的一瞬間,以調整好了毫針的位置,使一枚針尖從指縫間探出了一小截,因此當兩人的拳頭即將相接的時候,那一小截針尖就先一步準確無誤地刺入到了陳豪拳頭上的中渚穴上。
毫針細若遊絲,再加上樓道內的燈光很暗,陳豪不但沒有發現這針尖的存在,而且被刺入穴道後竟然連一點兒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但卻在隨後兩人的拳頭撞實的那一剎那,突然覺得整條手臂一麻,完全喪失了力氣,因此蘇淳這一拳的力氣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仍然打得陳豪一個踉蹌,連退了兩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這一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由於毫針只是刺入短短的一瞬間,當陳豪被蘇淳的拳頭打退的時候,針尖離開了陳豪的穴道,他胳膊上的麻木感也隨之消失,因此陳豪本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那一瞬間被蘇淳刺中了穴位,還以爲是蘇淳拳勁太強,竟然把他的胳膊震麻了。
至此陳豪對於蘇淳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心中暗悔今天出門時過於託大,沒帶手槍,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怕是奈何不得蘇淳,於是趕忙再退了一步,揮了揮手,招呼和他同來的三名打手說:“一起上,打殘這小子!”
陳豪手下那三個打手,一見強橫如陳豪之輩居然也被蘇淳一招擊退,無不大跌眼鏡,聽得陳豪招呼卻又不敢不上,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很有默契地同時衝了上去,同時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