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陳潔立刻表示反對,“這裡距離我家已經不遠了,幹嘛還要坐什麼計程車,那多浪費呀!”
“不是吧……就你這個速度,我們要走到你家怕不得將近一個小時……你……你真的要走回去?”蘇淳怎麼看現在的陳潔也不象是個這麼會節儉人?
“你要是真的怕浪費,那我們不如再換乘另外一輛公共汽車好了。”
“那也不好……”陳潔露出一臉純潔得彷彿天使一樣的笑容,說:“你看今天的夜色多美呀。在這樣的夜晚坐在滿是柴油味的公共汽車裡多掃興呀,我剛纔是因爲自己一個人沒意思,所以纔會坐公車,現在既然有你這個帥哥陪着,我們幹嘛不浪漫一下呀……嗯,等有一天我人老了,坐在開滿桂花的老人院裡,想想有一天我曾經和一個很帥地帥哥一起在午夜裡散過步,那……該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呀!對了……淳哥哥,怎麼最近不見你去找我啊?不會是被我拒絕了一次求愛而嚇倒了吧”
夜風有點兒涼,但是蘇淳的頭上卻在嘩嘩淌着冷汗。這陳潔的性格變得也太離譜了吧,當初可是一付冷豔而嬌羞的模樣,可現在完全是不同一個人嗎,怎麼會變得如此開放呢。
夜風如水。陳潔所變身的小妖精的青春面孔也似乎能掐出水來,甜甜的笑聲在有些寂靜的午夜街頭放肆地迴盪着,讓蘇淳地心好象被拔亂了琴絃似地,嗡嗡顫動着,發出陣陣不太和諧的聲音來。“小潔,今天地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讓你父親報警嗎?嗯……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提到我,因爲我好怕警察來找我的麻煩……”
“我纔不管我爸的閒事呢!”提到這件事情,陳潔的巧笑嫣語頓時間冷了下來,漂亮的大眼睛裡明顯透出一股子與她的年齡不太相稱的幽怨來。“我爸這輩子做過的缺德事太多了,遲早不會得到善終的,今天那個人雖然有些可惡,不過估計也是被我爸逼得太狠了,所以纔會鋌而走險,其實……其實我還是覺得他那個人挺可憐的……唉,只要他不再來找我的麻煩,我纔不想讓警察來抓他呢……對了,淳哥,你好象和那個人是認識的,是嗎?”
“談不上認識,只不過曾有過一面之緣罷了!”蘇淳猶豫了一下,說:“雖然我也感覺他不象是一個壞人,但是……據我所知他應該是一個逃犯,所以……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些,這兩天最好就呆在家裡哪也別去……嗯,我記得你現在住的地方應該是自己租的吧?要不你今天就回家裡去住吧,可別再出了什麼亂子。”
“不……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陳潔反應有些激烈地跺了跺腳:“那個鬼地方現在簡直連一點兒家的樣子也沒有了,再回到那裡我會直接瘋掉的……哼,最好我就是死在外面,那樣子才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蘇淳聞言呆了一呆,知道陳潔的性格如此兩極分化的厲害,十有就是因爲受到了家庭的影響。只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蘇淳平時雖然一向很熱心,但是卻也不會把自己當成什麼世界和平的維護者,對於別人家裡難唸的經,還是讓他們各自自己去念吧……至於陳潔的安全問題,反正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該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起責任來,既然她自己不肯躲避危險,回到家裡去住,那也只能由她了,蘇淳該勸告的話已經說過,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大不了自已多花點心事,守候一下就是了。
不過蘇淳有一種直覺,認爲光頭佬經過今晚的事後,應該不會再找上陳潔了,這種推斷沒有任何的道理,他只是那麼覺得而已……
第二天的工作一切如常,距離死神降臨的日子又近了一天。無論敵死還是我亡,當廓爾喀兵團來到江城後,死神他老人家肯定會再次光顧這一座美麗的城市……
第三天的天氣有些糟糕,陰沉沉的好象打翻的墨水瓶傾倒在了髒兮兮的宣紙上。大概是天氣的關係,街上的行人特別的少,但是天雷診所裡卻熱鬧的要命。因爲廓爾喀兵團很可能會在明天到達,所以蘇淳提前向林墨濃請了兩天假,好做足準備好好的應對接下來可能會降臨的暴風驟雨。
他可不想當廓爾喀兵團的二十多名殺手出現在眼前時,他還在給病人看病,那樣的話,他死亡的機率會增高N倍,而病人跟着糟殃的機會也同樣暴增無數倍。
預約的病人太多,蘇淳請兩天假會使林墨濃辛辛苦苦制定的預約檔案完全被打亂,所以蘇淳不得不在這兩天中延長了坐診的時間,讓後兩天預約的病人儘可能提早得到治療,因此這天直忙到晚上九點多,仍然還有很多病人在等候着。
蘇淳已經長時間坐在一個地方不動彈,感覺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似的,在剛剛爲一個患了小兒麻痹症的小男孩做過一次鍼灸治療,並囑咐他的家長半個月之後再帶來後,這才抽空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今晚從醫學院來的學生也特別多,都在幫忙照顧着排隊等候治療的病人。
這些學生中大多都是些女學生,男學生只有零星的一兩個而已,而且這一兩個男生的注意力也大多會放在何鈴欣、林丹凝等幾個漂亮的女生身上,雖然也會對蘇淳驚心動魄的醫術針法所震憾,卻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在雌性荷爾蒙的吸引上。這段時間因爲何鈴欣的關係,醫學院的很多學生都知道了天雷診所,而且也因爲陳敬林以及他的五個學生在此經常坐診,致使醫學院的學生們經常會跑來診所,說是跟自已的師兄多多學習一下,其時也就無非是想看看,蘇淳這個敢做陳敬林師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