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害的,你知道,都是你們龍家害的!”司徒靜那雙美目瞬間充滿了淚水,望着一臉無辜的龍軒心痛莫名。
龍軒原本很憤怒,好心安慰,卻換來一巴掌。不過,當龍軒看着司徒靜一臉痛苦的模樣,想起了關於司徒靜悲慘的童年。或許,真的是龍家害了她吧。
龍組衆人沒有審問也沒有責怪司徒靜,在老K的帶領下紛紛退散,留下龍軒跟司徒靜。司徒靜一向很乖巧,而且,對司徒靜做過調查的老K多少也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司徒靜的事情只能由龍軒解決了,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真的是我們龍家害得你的家族那麼悽慘嗎?”龍軒問道。
司徒靜沒有回答,只是無聲的哭泣着。龍軒知道答案了,還沒理會司徒靜無力的反抗,拉着司徒靜直接找了輛出租車,朝龍氏山莊奔去。
龍氏山莊
“小軒,你匆匆忙忙的趕來見爺爺有什麼事嗎?”龍嘯一聲白衣練功服,筆走龍蛇,在白紙上寫着“制怒”二字。制怒二字鐵劃銀鉤,蒼勁有力,隱隱散發着一種攝人的氣勢。龍嘯雖白髮蒼蒼,身上卻有難言的威壓。這讓龍軒始終對龍嘯保持着一種敬畏。
龍嘯看着有些拘束的龍嘯,笑了笑,心中卻有些無奈。其實,龍嘯更希望龍軒不要那麼拘束,甚至扯他的鬍子都沒關係。只是,這樣的天倫之樂只有在龍軒小的時候可以享受到,現在龍嘯是無法享受到了。這就是作爲人上人的代價吧。
“爺爺,她叫司徒靜!”龍軒指着身旁同樣有些拘束的司徒靜道。
龍嘯身形微微一滯,不過,語氣卻依舊十分平和,道:“嗯?有什麼事嗎?”
“我們龍家到底對司徒家做了什麼?”龍軒忽然迎上了龍嘯不怒自威的虎目,身上爆發出不輸於龍嘯的氣勢。
“你想知道?”龍嘯神情依舊很自然,不爲外界所影響到絲毫。
“嗯!”龍軒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先讓司徒姑娘出去一會兒,我跟你談談往事。”龍嘯道。
司徒靜原本不想走,不過,她還是在龍軒的勸告下退出了書房。畢竟,司徒靜也想搞清楚龍家爲什麼要這樣打壓司徒家。
“你知道你奶奶叫什麼名字嗎?”龍嘯品了品茶水,面色露出回憶的神情。
“奶奶?”龍軒忽然發現,他的記憶中一直沒有奶奶這個人物的存在。其實,在龍軒已經過了二十多個春秋,大部分只有爺爺這個親人的記憶。
“小軒,爺爺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在這一刻,龍嘯只是一名老人,龍軒的爺爺,僅此而已。沒有迫人的威嚴,沒有駭人的氣勢。有的,只有溫馨的話語,失落的心情。
“爺爺!小軒沒有怪您,一直都沒有!”想起小時候自己孤單的身影后一直有一個蒼老的身影如磐石一般守護在自己身邊,龍軒眼眶微紅。
“你的奶奶叫做司徒曉蘭。”龍嘯平淡說道。
司徒曉蘭?!龍軒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又更加不明白了。
“在三十年前,你奶奶背叛了我!”龍嘯語氣中沒有怨恨,有的只有深深的悲痛。多年的怨恨早就在司徒家崩潰那天煙消雲散了。
“爲什麼?”龍軒一臉震驚,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什麼話也沒留就消失了!小軒,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吧。”剎那間,龍軒分明感覺到龍嘯又蒼老一分。
懷着愧疚的心情,龍軒悄悄的推出了書房。
“事情是怎麼回事?”司徒家迫不及待的問道。
“哼!還不是你們司徒家做的好事!”龍軒一臉怒氣。
“什麼?你說清楚!”司徒靜十分不解道。
“司徒曉蘭是不是你們司徒家的!”對於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奶奶,龍軒很難對其尊敬。更何況,她傷害了他最敬愛的爺爺!
“你說姑奶奶?”司徒靜更加疑惑了,雖然司徒曉蘭這個姑奶奶在司徒靜出生的時候已經不在了,但是她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司徒曉蘭是個心地善良聰慧的女子。
“你姑奶奶其實就是我奶奶!她背叛了我爺爺!你說我們龍家是不是應該打壓你們司徒家!”龍軒臉上的怒氣越盛了。
妻子背叛,兒子早亡。爺爺,你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龍軒的眼眶忽然紅了,鼻子酸酸的。
“什麼?”司徒靜震驚了,她一直不知道她姑奶奶是龍家的人。她只聽說姑奶奶嫁入豪門而已。
“哼!”龍軒冷哼一聲,“現在你明白了吧!死心了吧?司徒家是罪有應得!”
“我不信,姑奶奶是這樣的人!”司徒靜雖然沒見過她的姑奶奶。但是,一直很疼愛她的爺爺,在小時候總是對她說,姑奶奶是個好女人,一個善良的女人。
“不信?那你拿出證據來啊!”龍軒忽然感覺司徒靜有些不可理喻,甚至對她開始產生厭煩。在龍軒心中,爺爺從來是不會對他說謊的,永遠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爺爺的話,龍軒深信不疑。對於懷疑爺爺的司徒靜,龍軒十分反感。
“好,你等着。我一定會找出證據!”司徒靜想起了他爺爺生前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每天寫日記。
“好,我等着!”龍軒見司徒靜還是頑固不靈的模樣,十分不屑道。
司徒靜看着龍軒輕蔑的神情,十分氣憤的扭頭就跑了。走出龍氏山莊門口之後,攔了輛出租車,朝司徒老宅奔去。
司徒家的老宅也是個山莊。只是,這個山莊顯得有些古老破舊,沒有什麼生氣。
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度過一段快樂的和一段灰暗的童年,司徒靜眼睛紅紅的,充滿感傷。
迎接司徒靜的是個老僕人,這個老僕人已經呆在司徒家很久了。見證了司徒家的繁榮,也見證了司徒家的迅速落寞。
司徒靜朝老僕人深深擁抱了一下,然後眼睛紅紅的朝老僕人說道:“婆婆,這些年辛苦你了。”
“小小姐,這是什麼話呢?司徒靜對我恩重如山,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會一直呆在這老宅的。”老僕人望着已經亭亭玉立的司徒靜好像奶奶看孫女似地,眼中滿滿的都是慈愛。
“婆婆,我想去看看爺爺的房間。”司徒靜開門見山道。便走進了熟悉的老宅。
老宅裡的花花草草都十分鮮豔,在外面看,這老宅顯得有些冷清,在裡面看,司徒靜覺得充滿朝氣和溫馨。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身旁這個老人了。
自從司徒家族崩潰之後,很多人都搬離這個記載榮譽與心酸的山莊。不願看見,也不想面對。
偌大的老宅,只有一個老僕人在。那就是劉婆婆了,一個如同親人般的老僕人。她將她的一生都獻給我司徒家,毫無怨言。
一路走去,勾起了司徒靜兒時許多的回憶,有快樂的也有悲傷的。放佛在昨天,可轉瞬間,已經過了十多個春秋了。
打開一扇門,房裡的佈置依舊那麼眼熟,放佛時間停留在了十多年前。司徒靜知道,這是劉婆婆的功勞,她做事總是那麼一絲不苟。不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的老房間怎麼可能一塵不染呢?
一眼望去,司徒靜有些恍惚。好像看見書桌上一個和藹的老人,正在寫着東西,一個粉嫩的小女娃則是扯着老人的鬍子在一旁搗亂。
不知不覺中,司徒靜眼睛溼潤了。那個讓爺爺一直稱爲好女人的姑奶奶,怎麼可能會背叛她的丈夫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拉開有些陳舊的抽屜,司徒靜憑着模糊的記憶找到了一本帶着小鎖的日記本。
爺爺,對不起。爲了還姑奶奶的清白,我不得不冒犯您,偷看您的日記。
異能一現,小鎖悄然落下。猶豫了一下,司徒靜就翻開了,她爺爺心中的天地。
快速翻閱了一會兒,司徒靜終於找到眉目了。
六月,二十日,天晴。
就在這炎熱的夏季,姐姐忽然回到孃家跟我說,她不想再回去,她想一直待在孃家,並且懇求我不要告訴姐夫。我不明白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還是按照姐姐的話去做了。後然,我才發現,姐姐回孃家這件事家裡的人都不知道。看來,姐姐是偷偷跑回來了……
七月,二十三日,天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發現姐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總是搖着頭安慰我說沒事……
八月,十四日,天陰。
姐姐已經撐不住了,終於病倒了。不過,她還是哀求我不要告訴姐夫。我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總是不說,只是不停的哀求我。沒辦法,我只好將姐姐安置在一個秘密的別院,給她請最好的醫生。不過,醫生卻告訴我,姐姐她……她得了一種怪病已經沒有救了……
九月,二十五日,天陰。
秋天來了,格外的清冷,帶着一股肅殺的味道。姐夫找上了門,他找了整整幾個月,卻找不到姐姐,他開始懷疑我將姐姐藏了起來。
因爲姐姐的哀求,我始終否認。我和姐夫的矛盾開始不斷升級了。姐夫越來煩躁了,他是很愛姐姐的,這個我知道,我甚至有幾次有告訴他事情的衝動。不過,想起姐姐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我還是放棄了。
十月,十七日,小雨。
姐姐走了,走之前她還哀求我不要告訴姐夫她走的消失。姐姐也很愛姐夫,她怕姐夫承受不了打擊。那個時候,姐夫的事業正處於緊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