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碗 一笑傾城

鈺生活的二千零七年那個時代,也有窮人,而且窮得置信。電視報紙上經常在報道,什麼每戶每年只有幾百元收入,孩子讀不起書等等。可鄭僮家裡的情況,實在讓他有些吃驚。

兩道破破爛爛的柴門,上面還裂着幾個大口子。進去就是一個雜院,晾曬着許多衣服,看來不像是他們自己家的。剛進院子,鄭僮便停了下來,低聲說道:“屋裡雜亂不堪,實在不敢請老爺進去。”

王鈺朝屋子那邊望去,窗戶上糊了一層又一層的紙,房樑似乎已經撐不住上面的瓦片,凹了下去,這房子簡直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院子裡連條板凳都沒有,只有幾根樹樁,勉強可以坐人。

“老二,這是哪位貴客來了?”鄭僮的母親鄭王氏膽戰心驚的問道。

“娘,這位是殿帥府衙門的王大人。”鄭僮扶着他娘,介紹道。剛聽到這句話,鄭王氏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雙膝一屈,往下跪去:“老婆子給大老爺叩頭了……”王鈺慌得雙手扶住她,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老人家,我也姓王,幾百年前都是一家人,千萬不要行大禮。”

“我家老二有福氣,當年跟大老爺在一個書院讀書。老婆子我聽他說過,同窗之中,有位王大人,真是了不得,年紀輕輕便作了大官。唉,剛纔地事情。實在讓老爺見笑了。”鄭王氏幾時見過這麼大的官老爺,說話時戰戰兢兢,雙手抖個不停。生怕一句話說錯了,大老爺怪罪下來,擔當不起。

鄭僮在一旁低着頭,不敢直視王鈺。想當初,大家一起在金環巷四處遊蕩,偷雞摸狗。再看如今,人家身居高位,富貴榮華,而自己窮困倒。這人哪,不得不信命。

“王忠。”王鈺回頭叫道。

“老爺,您吩咐。”王忠把腰一彎。恭聲應道。

“你帶幾個人,去僱頂轎子,把老夫人接到我原來那裡住。家裡該添置什麼就買,再從府上挑兩個健壯的僕婦,一併送過去,告訴她們,老夫人就跟我的親孃一樣。”王鈺搬到現在的順平侯府以後,原來那處小宅便空閒下來,於是乾脆送於鄭僮。

“是,我馬上去辦。”王忠領命。讓手下人僱的僱轎子,買的買東西。而他自己則上前扶着鄭王氏,恭恭敬敬的叫道:“老夫人喜從天降,鄭王氏幾乎不敢相信,推辭了好久,終於還是拗不過王鈺,淚流滿面地走了。

“你們都到外面候着。”王鈺支走剩下隨從,在一段樹樁上坐了下來。

鄭僮一直默默無語,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他突然雙腿一彎。就想跪下去。

“你要是跪下去了,我王鈺就不認識你這個朋友。”不等他跪倒。王鈺突然說道。鄭僮堂堂七尺之軀,此時也感動得熱淚盈眶,雙脣顫抖。蒼天總算還對我鄭僮不薄,交了這麼一個朋友,不枉自己當初爲了他提刀賣命。

“我說你家怎麼回事兒?你既然能到尚儒書院讀書,怎麼家裡卻是這個模樣?”這個問題王鈺實在是想不通。那尚儒書院一般人根本讀不起,每年學費都得上百兩銀子。

鄭僮站在王鈺,慚愧的說道:“我有一個堂叔,在刑部作押司。他膝下無子,自小就疼愛我。一直供我上學,希望我能有個好前程。可都怨我自己不爭氣,叔父一怒之下,斷了接濟,我娘又重病在身,實在沒有辦法,借了秦大官人五兩紋銀,這才……”

“靠,你那叔叔忒不講道理了,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兒。哎,你別站着呀,咱們是朋友,當初我遇到難處,你提着刀替我賣命,不要把我當什麼大老爺。”王鈺笑說道。鄭僮這才坐下。

“你我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兜***。今天來,是有事找你幫忙。這事兒很急,而且有危險,可我身邊實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了。”

“剛纔不還說是朋友麼?既然是朋友,你說我做,刀山火海,絕無二話。”鄭僮這會兒說話的神情,纔是王鈺熟悉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傢伙。

王鈺稱讚的點了點頭,將身子往前靠了靠,小聲說道:“梁山泊鬧賊寇,前些日子還鬧到京城來了。今兒早朝,聖上下旨,讓侍衛步軍衙門太尉楊晉作招安特使,趕赴梁山招安。你知道,梁山頭領林沖是我結拜大哥,我有一封要緊的書信,你替我送到梁山,親手交給他。這事關係重大,千萬千萬馬虎不得。”

鄭僮聽完,也不問爲什麼,更不問什麼信,滿口答應道:“你放心,只要我不死,這信一定親自交到林教頭手裡。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動身。我娘那裡,煩勞你照應。”

王鈺一愣,失口笑道:“也不用這麼急吧?”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嚴重性還是猜得到的。趁早送去更好,免得夜長夢多。”鄭僮站起身來,痛快的說道。

“好!”王鈺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不愧是鄭僮!這世上就沒有你不敢幹的事兒,你路上小心,回來之後,我想想辦法,替你謀個差事。也讓你那叔父知道,多讀書固然好,可不讀書的人,未必就全是飯桶。”

鄭僮謝過,王鈺當即將書信交給他,又給了二百兩銀子作盤纏。鄭僮將書信貼身收好,拿了銀子,也不多說,出了門,直奔城外而去。

王鈺前思後想,算無遺漏,這纔出門上轎,打道回府。

算算日子,到宋朝來,也快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自己突然失蹤,母親肯定是會傷心的,至於父親和姐姐,就難說了。可他們到底是自己的親人,還真有些想念。

一年多以前,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個什麼也不懂地毛頭小子。可現在,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龍圖閣直學士,順平侯,殿前副都指揮使。這要是說給自己班上那幫爛兄爛弟聽了,只怕都得笑掉大牙。這難道就是命運啊,什麼是命運,命運就像強姦,當你無法反抗的時候,就安安心心享受吧。

掀開轎簾,往外一望,前面好像就是五嶽廟了。自己好像

有緣,到大宋來闖的第一件禍事就是在五嶽廟裡揍了童素顏定情,就在大相國寺的大雄寶殿外面。想到童素顏,王鈺心裡突然一陣疼痛,人權啊人權,我他媽連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真不知道素顏聽到這個消息,會有多傷心。她老爹是童貫,當朝一品大員,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獨女嫁給別人作偏室的。難道自己跟素顏就這麼完了?

“停轎。”

踏進大岳廟,王鈺嘆了口氣,完全卸下了那層朝廷高官的僞裝,恢復他本來的面目。一個普普通通的十九歲少年。回想那一天,宋遼國戰之前,一向柔弱的童素顏,說得多麼堅決,“你若真心,便贏了三日後的大賽,素顏定會親自到場,爲兄助威!”

“咦?王小,王大,王,王,王……”正當王鈺在那傷感得不得了時,旁邊一個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竟然是紅秀!

“你這丫頭怎麼在這兒?不用伺候你家……”話剛問一半,王鈺似乎意識到什麼。前行幾步,在大殿門口往裡面一望,佛祖金身面前,虔誠叩拜的,不是童素顏是誰?

“王大人,要不要我進去替你叫我家小姐?”紅秀小聲說道。王鈺搖了搖頭,眼睛盯着裡面,手卻伸到袖子裡,掏出一定銀子遞給紅秀,又揮了揮手。那意思很明顯,去去去。愛買啥買啥,沒半個時辰不要回來。紅秀接過銀子,抿嘴一笑,轉身就跑了。

王鈺躡手躡腳踏進大殿,此時已過晌午,殿中參拜佛祖地香客不多。並排五個蒲團上,只有三人。童素顏在左,中間隔着一個年輕的婦人。最右邊是一個估計二十多歲的小子。這孫子哪是拜神,一雙賊眼不時的朝身邊兩個女人打量。

王鈺走到那小子身邊,手中摺扇不輕不重的敲在他肩膀上。那小子正一心一意的打望美女,冷不防被這麼一打,吃了一驚。繼而扭過頭來,怒目而視。看誰在打他。只見眼前站着一個少年郎,十歲光景,五官俊朗,輪廓分明,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王鈺豎起拇指朝外面一指,讓他出去。那小子似乎還不甘心,指着旁邊一個蒲團,意思是說,這不是還有位置嗎?大家一起看嘛。王鈺心頭火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低聲喝道:“你滾不滾?”

那小子這才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走開了。王鈺懶得理他,正要在那蒲團上跪下。恰好中間那少婦已經拜完,提起旁邊地籃子走了。跪在她的位置上,王鈺朝童素顏望去,只見她雙手合十,仍舊身穿白衣,一塵不染,這麼久沒見,還是那麼的漂亮了。只是眉宇之間。似有一股憂慮之意。讓人望而生憐。此時,童素顏閉着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王鈺聽不太清楚,擡頭靠近了些,這才聽清童素顏在念道:“……望乞佛祖保佑,父親大人身體安泰,早日辭官歸田,以養天年。”

開玩笑,你爹是樞密使,全務都由他管着,執掌生殺大權,你讓他辭官,不如讓他到大相國寺當和尚更容易一些。

“請佛祖保佑王鈺,事事平安,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小女子童素顏,誠心叩拜。”講完,放開雙手,誠心誠意的叩頭。王鈺是個不信鬼神的人,可見她如此虔誠,也受了感染,雙手合十,向佛祖祈禱。

“紅秀,我們回去吧。”拜完之後,童素顏輕聲喊道,一邊提起旁邊的裝有香燭地籃子,遞到王鈺面前。王鈺伸手接過,童素顏伸出手,她雙目失明,紅秀就是她的眼睛。王鈺故意不說話,扶着她起來。

童素顏一雙柔荑,慢慢的伸下來,握着王鈺的手。突然,如被針扎一般縮了回去,花容失色道:“你,你是誰?”

王鈺成心逗他,故意粗着嗓子說道:“小娘子,大爺可等你半天了,怎麼着,給大爺笑一個?”

童素顏聽完這句話,反倒不驚了,臉上綻放出笑容,輕聲軟語的說道:“你要我笑,我笑就是了。”

“不會吧,這樣你也聽得出來?”王鈺大感驚奇。

“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老天爺憐憫我,讓我的耳朵特別靈。任何人的聲音,我只要聽過幾次,就一定記得,更不用說你……”話沒說完,頭又低了下去。王鈺心裡簡直樂得開了花,可那股高興勁兒還沒升到頭頂,譁,落下來了。

“走吧。”拉着童素顏的手,王鈺說道,連聲調也變了。童素顏何等細心,但只是聽到耳裡,並不多問。輕輕掙脫王鈺的手,只搭在他的手臂上,以免肌膚相親。兩人步出大殿,王鈺心裡有事,沉默不語,童素顏似乎也回憶起了往事,一言不發,兩人就這麼站着。

路過地香客,見這麼一對金童玉女似的年輕人傻站在那兒不說話,都不由得多看兩眼。

“我聽父親大人說,你得回了幽雲十六州,聖上龍顏大悅,封你爲順平侯,還讓你到殿帥府任職,管着廣勇軍,是嗎?”破天荒第一遭,童素顏主動說話了。

“嗯,封了侯,加了官。”王鈺索然無味地哼着。心裡尋思這事兒怎麼跟素顏開口,以她的個性,肯定不會吵鬧,可自己就怕這個。你要是哭鬧一場也就好了,萬一來個“幽幽地嘆一口氣”,再來一個“兩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那自己可就沒轍了。

“王鈺,你有心事,在猶豫是不是要對我講。”童素顏的語氣裡,幾乎沒有詢問的意思,她肯定王鈺有事瞞着她。

王鈺知道瞞不過她,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自己是朝廷命官,又負責京城各門城防,時常在城裡走動,認識自己的人很多。就算自己臉皮厚,也得爲她想想。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好嗎?”王鈺很少用商量的口吻跟人說話,特別是女人。

童素顏有些遲疑,畢竟是大家閨秀,禮教森嚴。可最後還是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我聽紅扔說,這旁邊有一片大相國寺的菜園,那裡有一個涼亭。”這個王鈺倒是知道地,花和尚倒拔垂楊柳,講的這是這裡。

當下,王鈺攜童素顏來到那菜園子,

關,推開即入。左邊角落,果然有一座涼亭。童素▎鈺,不要踩踏菜園。兩人到涼亭坐下,自魯達走後,那大相國寺又換一個老僧來管事,此時見他兩人進來,又是富貴裝扮,不好過來詢問。正猶疑間,那位官人卻招起手來。

“老師傅,煩勞你弄些茶水來,我借這地方說說話,一會兒就走。”王鈺遞過幾塊碎銀子,對老和尚說道。那老僧卻說出家人與人方便,不肯收錢,去屋子提了一壺清茶,送於王鈺。

“素顏,日前聖上召我進宮,談到我的婚事。”思之再三,王鈺還是開了口。

童素顏心裡如小鹿亂撞,卻又強作鎮定,摸索着捧起茶杯,裝着漫不經心的問道:“哦?聖上要賜婚於你?”

“是的。”王鈺注意觀察着她神情的變化,加倍小心的說道:“但是,聖上要把,要把出雲郡主嫁給我。”

童素顏捧着茶杯的手突然猛烈的抖了一上,滾燙的開水濺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卻是沒有絲毫感覺。

好一陣,亭中一片沉寂,童素顏低着頭,被開水燙着的那塊皮膚,已經紅了起來。可她仍舊捧着茶杯,微微顫抖。

“這,這是好事啊,你娶了出雲郡主,以後就跟聖上是一家人了……”童素顏心如刀割,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她知道。自己如果表現得越難過,王鈺就會越擔心。君無戲言,既然聖上已經把話說了出來,那這件事情就根本沒有轉地餘地了。

“你說得倒輕巧,那我們怎麼辦?”王鈺沒好氣的問道。

“我們?只當是有緣無分,命中註定吧……”童素顏說這話時,心都快痛出血來。自己一生命苦,父親早年離家。自己與孃親相依爲命。後來孃親病死,父親在宮中發跡,將自己接到府中。這十八年來,自己飽嘗辛酸,日日提心吊膽,父親身爲朝廷重臣。卻是玩弄權術,欺上瞞下。爲人子女,自然不能說父母的過錯,自己惟有時常乞求菩薩保佑,替父親贖罪,希望能救他於萬劫不復之中。可自己呢?誰又能來救我?他的出現,讓自己知道世間還有如此不屈的人,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爲了國家。可以拼死血戰。本以爲,這一生的依靠。就在他身上,誰想天意弄人……

“你真是這麼想的?”王鈺明知她說的是假話。可仍舊不免生氣。

童素顏聽出王鈺地怒意,低着頭,強忍住已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說道:“是的。”說完這句話,那頭好久沒有動靜,他是不是生氣了?難道是已經走了?

此時,童素顏忽然慌了神,就好像有一件至爲重要的東西被人從身邊搶走了,她猛然間站了起來。不顧打翻茶杯打翻在自己身上,雙手憑空摸索着。焦急的呼喚道:“王鈺!王鈺!你還在嗎?我錯了……”

王鈺那廝,聽到那句“是的”,一肚子全是火,正翹着二郎腿在那兒生氣呢,突然間童素顏站了起來,失翻茶杯,那一杯茶全倒在身上了,慌得他趕緊伸出手去。童素顏摸到王鈺地手,一把抓牢,緊緊握住,死也不放。

“哎呀,在這兒呢,我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嗎?你看看你。”王鈺一邊責怪着她,一邊想要拉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乾茶水。可童素顏握得太緊,又不肯鬆手,這倒讓他沒辦法了。

“王鈺,你,你……”

“你什麼你,這都火燒屁股了,有話趕緊說啊。”

“你,你是不是……”

“啊,服了,姑奶奶,我的小姑奶奶,這又沒有外人,有話你就直說啊。”王鈺簡直要氣昏過去了,怪不得說女人是紅顏禍水。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真的願意和我……”童素顏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問了出來。

王鈺一聽,這叫什麼話?合着我當初那番發自肺腑,感人至深的表白,你全當我在放屁啊?可看到童素顏緊張的模樣,只得嘆了口氣,認認真真的回答道:“是。”

“那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幽雲十六州都難不住你,還有什麼能難住你的?你一定有辦法地,對不對?”王鈺認識童素顏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她如此驚慌失措。心頭一緊,安撫她坐下,輕輕撫着她的臉龐說道:“說實在地,立竿見影的辦法我還真沒有。不過咱們這位皇帝忘性大,說過地話,做過的事,他不一定全記得。或許過些日子他就忘腦後去了。即使是他想起來,我也可以想辦法拖,總要拖到我想到法子的時候。”

童素顏這才稍稍安心,放開王鈺的手,半晌無言。王鈺瞧她那模樣,又憐又愛。

“嗯?要嘆氣了?”

童素顏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也只好如此。”說罷,雙眼一閉,兩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王鈺見一切就跟自己先前想像的一樣,不由覺得好笑,這女人說哭就哭的本事,男人是永遠招架不住地。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王鈺愛憐地說道:“沒事,有我在呢,天塌不下來,乖啊,不哭了。”

童素顏雨帶梨花,嬌媚萬分,聽王鈺安慰,破涕爲笑:“你是不是經常安慰別人?”

王鈺聽這話意有所指,趕緊撇清道:“誰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麼?認識你之前,我連女孩子小手都沒拉過。”說得是斬丁截鐵,不容置疑。

“真的?那我怎麼聽說你在出使大遼的時候……”

“緋聞!絕對是緋聞!”王鈺指手發誓道,這種事情,哪怕讓人捉姦在牀也不能承認啊。童素顏也不介意,掏出手絹擦去臉上淚痕,想到呆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了。

“老爺,事情辦妥了。”菜園外有人叫道,卻是王忠回來了。

童素顏聽到王忠的聲音,伸手讓王鈺扶起,話裡有話的說道:“王鈺,你現在管着軍馬,責任重大,凡事都要親力親爲,不要假手他人。”王鈺猛一擡頭,童素顏這句話指的應該是王忠吧?

“你放心,我曉得。”

第136碗 醒掌天下權第二百八十五碗 吳用病逝 王鈺哀悼 鐵騎出徵 直撲草原第八十一碗 梁山泊林沖再火拼第121碗 攤牌第七十八碗 一笑傾城第二十一碗 難道是人品好第兩百八十六碗 蒙古軍隊羣體失蹤第四十五碗 大宋英雄王鈺第兩百九十二碗 兩面夾擊 敵酋被俘第三桶 第三百二十碗 變數的關鍵人物第三百一十六碗 千軍萬馬避白袍第兩百二十三碗 寧願戰死第三桶 第三百二十碗 變數的關鍵人物第一百八十五碗 有驚無險第一百五十一碗 趙桓暴斃第138碗 秀才遇到兵第九十二碗 進攻!進攻!進攻!第兩百零九碗 百步穿楊 射殺王鈺第兩百一十碗手機戰第兩百七十四碗 項莊舞劍 意在沛公第兩百五十九碗 契丹人翻臉搶城第一百五十碗 稱臣 納貢 裁軍 遣太子爲質第三百一十七碗 天策上將 總統全國軍隊第七碗 驚現天賦異秉第一百九十一碗 趙廣死後,誰人繼任攝政王?第一百六十六碗 苦等十二年 盼回“負心郎”第兩百六十六碗 鐵木真出世第三百一十七碗 天策上將 總統全國軍隊第兩百九十三碗 林沖封王第一百四十九碗 王者之風 羣雄懾服第九十碗 我要種馬!第九十三碗 孤軍奮戰第六十一碗 刀光劍影照亮前程第一百五十六碗 薛禪金刀第一百零三碗 遼國滅亡第兩百三十五碗 鐵腕鎮壓第六十九碗 兩情若是長久時第一百九十六碗 王鈺要離京?第一百六十二碗 射鵰英雄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爲進 集權一身第十五碗 神秘的猥瑣男第七十四碗 李逵元夜鬧京城第兩百一十二碗 兀朮識破第兩百九十八碗 太子人選 當立何人第126碗(上) 趙桓偷出皇宮第兩百九十三碗 林沖封王第三十一碗 奉詔組建國隊第四十七碗 素顏十八華誕第兩百二十六碗 王鈺回京第一百零三碗 遼國滅亡第一百六十七碗 蒙古人的野心第一百五十三碗 丞相,你作朕的父皇好不好?第一百九十三碗 趙廣拼死上金殿第二十五碗 有佳人名素顏第六十八碗 談判結束 大功告成第一百七十九碗 南仙出雲大打出手第八十五碗 虎軀一震 王八之氣四射第一百六十八碗 相逢一笑泯恩仇第140碗 大開殺戒第兩百一十六碗 完顏宗僖被俘第兩百零五碗 保護攝政王第一百七十二碗 我的野蠻老婆第兩百一十九碗 上京大逃亡第三百二十二碗 從陸上強權到海上霸主第七十五碗 王鈺“神勇”破賊寇第兩百九十七碗 恭王初登場 一手絕藝驚四座第八十一碗 梁山泊林沖再火拼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爲進 集權一身第八十一碗 梁山泊林沖再火拼第兩百零九碗 百步穿楊 射殺王鈺第一百九十七碗 大事不妙第兩百零二碗 劍拔弩張第一百零六碗 大宋江山 風雨飄搖第一百九十六碗 王鈺要離京?第一百五十六碗 薛禪金刀第兩百二十八碗 捷報飛傳第兩百一十二碗 兀朮識破第兩百七十章 開始倒趙第一百九十七碗 大事不妙第114碗 皇帝賜婚第兩百九十七碗 恭王初登場 一手絕藝驚四座第兩百七十六碗 王鈺表態 善待趙家第一百四十六碗 驚天大逆轉第三十一碗 奉詔組建國隊第123碗(下)巾幗不讓鬚眉!耶律南仙威武!第兩百七十九碗 禪讓皇位第兩百九十五碗 疾風知勁草 板蕩識忠臣第125碗 柴進堂打進汴京第四十五碗 大宋英雄王鈺第一百四十四碗 排兵佈陣 瞞天過海第五十七碗 三分天下有其一第八十六碗 朝廷風雲突變第123碗(下)巾幗不讓鬚眉!耶律南仙威武!第一百零七碗 造反?回京?第三十九碗 被逼立軍令狀第一百八十二碗 將星閃耀第一百六十碗 踏平南方 直逼越南第兩百八十二碗 先打越南?第四十八碗 王鈺出使遼國第三十九碗 被逼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