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木桶裡,沐浴的王婷芝,聽到身後傳來門簾撩起的聲音後。一邊捧着熱水梳洗着自己的長髮,一邊輕聲問道:“蕊兒,水有些涼了,吩咐下人再燒些熱水吧!”
說完,女子淺淺一笑,便專心致志的梳理着,溼漉漉的長髮。
不過,她梳理了一下,突然聽到了靜悄悄的房間裡,多了一個略顯濃重的呼吸聲。
王婷芝手裡的動作微微一滯,慢慢的轉過頭來一看。
見到正站在門口,撩起門簾的呂恆後,王婷芝手裡的動作一僵,手裡的紅色梳子也啪的一聲掉入了木桶裡。
她瞪大了眼睛,美眸中滿是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小巧的嘴巴,張得微微啓開。
“呵,走錯路了!”站在門口的呂恆,見到女子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愕的表情。生怕她扯開嗓子大叫非禮,便率先開口。
臉上帶着平靜的微笑,眼裡滿是清明的看着一絲不掛的女子,笑了笑。
“哦,水有些涼了是吧。我這就去讓下人燒些熱水來!”呂恆目光清澈的看着,眼前這個愕然的女子,笑了笑後,放下簾子,便準備出去。
“你,你回來!”驚愕了半晌的女子,終於回過神來。俏顏上頓時羞得紅潤欲滴,急忙縮身將身體埋入滿是蒸汽的水桶裡,聲若蚊吶的叫道。聲音裡,帶着絲絲的顫抖。女子低着頭,嬌柔的身體,在木桶裡輕顫着。
她擡起頭,看着快要放下門簾的呂恆,心裡一驚,急忙出聲喊道。
下人們都在外面,他,他這貿然闖進來,然後又出去。人家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自己雲英未嫁,如今卻被一個男子,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嗚嗚,這可怎麼辦啊!
躲在水桶裡的王婷芝,心裡一時亂作了一團麻。越想越羞澀,越想越害怕。蜷縮在木桶裡的身軀微微一顫,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強裝鎮定的呂恆,快要走出女子閨房的時候。卻聽到房間裡,女子低聲的呼聲。聽着女子那因爲過度緊張,羞澀,害怕,而顫抖的聲音。呂恆頓時臉色一垮,滿臉的鎮定最終是化作了一絲苦笑。
心裡想起,剛剛那王立業可惡的樣子。搖搖頭,笑罵着對方這招可真孫子的。
無奈,現在是騎虎難下。呂恆也只好苦笑了一下,撩起簾子再次走了進去。
“你,,你,誰讓你進來的,我,我讓你出去!”
見到呂恆,竟然再次走了進來。剛剛站起來,準備換衣服的王婷芝嚇得尖叫一聲,急忙縮身鑽回到了水裡。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呂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剛剛經過沐浴的女子,身材修長,肌膚白嫩如玉。經過水汽潤澤的女子,俏顏如畫,臉上那抹羞紅,竟是如此的迷人。
流雲一般的黑色秀髮,垂在肌膚上,溼漉漉的。女子眉眼如畫,美眸中那抹因爲緊張害怕的驚慌失措,楚楚可憐。
天鵝般白嫩的頸項,沾染着顆顆水珠,在射進房間裡的陽光照耀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柔嫩的雙肩,豐潤如玉。胸前,那……見呂恆突然再次闖進來,女子又氣又羞,俏臉上帶着哭笑不安的樣子,蜷縮着身體,在木桶裡,極力的壓低聲音,對呂恆嗔怒的罵道。
呃……剛剛擡腳進來的呂恆,被女子這反覆無常的話,攪得有些愣神。
這,到底是讓我出去呢,還是進來?
見呂恆直直的看着自己。女子更是羞澀不已。她那縮在木桶裡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樣,趴在木桶的沿邊上,低聲羞罵:”我,我讓你到外面等着,又不是讓你進來!你,你趕快出去!“哦……早說嘛!
呂恆恍然大悟,摸索着下巴,對女子呵呵一笑,然後,在女子愕然的目光中,呂恆很是認真的託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看了一眼她的嬌軀後。託着下巴點點頭,砸吧着嘴,嘴裡說着一些讓王婷芝羞怒不已的輕薄話,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轉身出去了。”早知如此,就應該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門簾放下,傳來呂恆惋惜的嘆息聲。
躲在木桶裡,宛若受驚的小鹿一般的王婷芝,聽到呂恆這般輕薄無比的話語後,俏顏頓時羞紅如血。她美眸中含着淚花,抽泣了兩聲後,恨恨的拍打了下水面。
“登徒子!”
女子一邊流淚,一邊罵着。想着剛剛門外,傳來的那聲輕薄話。女子擡起手抹掉眼淚,神色委屈間,帶着羞怒。不知不覺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登徒子!”女子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嬌豔如花的笑容,蜷縮在木桶裡,低聲呢喃道。美眸中,神色有些飄忽,卻是不知想到了什麼。
閨房外,呂恆坐在八仙桌旁,拿起小火爐上燒開的水壺,斟上了兩杯香茶。自己端起一杯,輕輕抿着。轉過頭,偶爾看一眼微微晃動的門簾,眼裡卻滿是笑意。
聽着門簾裡,傳來女子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倒真是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呂恆放下茶杯,站起來,開始重新打量女子的閨房牆上,那些掛着的書畫。
看着一幅幅名家的畫作,畫作中,或是山水,或是人物,那栩栩如生的畫面,還有深遠的意境。呂恆不禁心中暗贊。
王府幾代下來,看來積蓄倒真是頗爲不凡啊。
從這些價值不菲的畫作就能看得出來,王府的實力有多強。
因爲,這些名家的畫作中,雖然有些是王大人同僚送於他的。但,多數還是王家的人,花銀子買回來的。
而牆上的這些作品,隨便挑出一件,都是價值萬貫的有價無市的東西。
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富商能買到的呀!
在這些畫作中,呂恆還看到了去了益州的張文山的大作。
這幅畫,篇幅極大。畫面上,一個女子站在桃花園中,秀手輕拂着一朵翩然而落的花瓣。俏臉上帶着一絲憂愁,就像是在爲那片畫作紅泥的花瓣嘆息一般。
在這幅畫的旁邊,提着張文山的親筆小款:“江寧張浩,於元朔三年,東京卓家所作!”
卓家?好像是王婷芝母親的姓氏呀。而且,元朔三年,距離現在也已經有了二十多年。這畫作上的女子,應該是王婷芝的姨娘,或者直接應該就是她的……呂恆看着這幅畫作好一陣子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啞然失笑。
呵,真是沒想到,平曰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張老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風流情史呢。
怪不得,平曰裡聊天談話的時候。談起王府一事,尤其是王建飛的時候,那老頭總是一臉悻悻然不爽的樣子。
原來,有這麼一段呢!
呂恆伸手摸索着下巴,臉上滿是好笑的樣子。
“那是家母的畫像!”身後,傳來了女子輕柔的聲音。
呂恆轉過身來,看到如出水芙蓉一般驚豔絕倫的王婷芝,輕輕咬着紅脣,美眸流轉着奇異的光彩。饒是他心智堅定,也不免的此時心神搖曳。
“看什麼看!剛剛還沒看夠……”女子紅着臉,瞪了他一眼,低下頭,聲若蚊吶一般微不可聞。
“呵呵,一輩子都看不夠!”呂恆笑了笑,走過前去,伸出胳膊,雙手握住了女子柔嫩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就在呂恆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低着頭的女子,突然伸出手,抓住呂恆的手腕,然後,張開小嘴,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下。
嘶……真咬啊!
一陣痛徹入骨的感覺,頓時讓呂恆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準備着收回手的時候,卻見低着頭的王婷芝,顆顆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喂,被咬的人是我呀!”呂恆看着手腕上那清晰的牙印,苦笑着說。
女子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他。滿是淚痕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羞紅。她撲哧一笑,嘟着嘴,一臉委屈的看着呂恆。
片刻後,女子低下了頭,一邊輕輕的抽泣着,一邊伸出潔白如玉的手,輕輕的用手指替呂恆揉着胳膊上的牙印。
“我昨曰裡,一直在等着你。從早晨到晚上,一直等着,可是,可是,你卻一直都沒有來!你知道嗎,我當時,真的想死!”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晶瑩的淚花,如顆顆珍珠一般灑落,濺在地面上,破碎成了無數片。
“其實,其實,我都知道!”呂恆看着滿臉淚花的王婷芝,心裡像是感到了女子的委屈一樣,雙手按住女子的肩膀,眼神明澈的看着王婷芝,嘆了一口氣後,輕聲道:“對不起!”
王婷芝擡起頭,看到呂恆那滿是歉疚的目光,心中一暖。輕輕的移步上前,嬌軀微微顫抖的,躲進了呂恆的懷裡。
她一邊搖着頭,一邊流着淚,依偎在呂恆胸前,輕聲呢喃道:“亭芝心甘情願!”
擡起頭,女子那朦朧的淚眼中,滿是暖暖的目光,和堅定的神色。
呂恆低着頭,目光中滿是暖色,看着懷裡勇敢的和自己對視的女子。心中深深嘆息一聲。低下了頭,朝着女子那微啓的紅脣接觸過去。
女子緊張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因爲緊張,不斷顫抖着。睫毛上,那晶瑩的淚花,光芒閃爍。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