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武學,那是十幾年如一曰,一朝一夕煉成的。”白素顏輕輕擡起手,從桌子上插花的瓶子裡,折下一片花瓣。輕輕地撥動着纖纖玉指,而那片花瓣彷彿有了靈姓一樣,在她那白嫩的手指尖環繞着。
“而且,發力的時候,務必要做到凝力與一處,瞬間爆發。”白素顏淡淡一笑,手裡的動作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後,她那潔白的皓腕輕輕一抖,只見捏在手指間的那片粉紅的花瓣,突然嗖的一聲,及射而出,朝着二樓上,一個正鬼鬼祟祟的接近自己房間的傢伙飛了過去。
只見,白公子手裡的花瓣,在離手之時,帶起一股勁風。在空中掠過一道粉色的殘影。若無聲息的,朝着那人的腿部飛了故去。
呂恆轉過頭來,想捕捉那花瓣的軌跡,卻無奈發現,看到的只是二樓上那個小賊撲通一聲,突然跪在地上的樣子。當然了,還有他那抱着腿,悽慘的叫聲。
然後就看到大堂裡那些正在吃喝的人們,都詫異的擡起頭,看着二樓上那個抱着腿,滾來滾去的傢伙,一臉的茫然。
呂恆有些愣神的看着二樓上那個滿手血的小賊,許久之後,他收回目光,對着白素顏伸出大拇指讚道:“好功夫,這纔是真正的拈花指!”
聽着呂恆很是真誠的恭維,白公子卻是輕輕的抿嘴一笑,她擡起頭來,展開潔白如玉的手掌,在呂恆面前晃了晃。
看到白公子指縫間那閃着寒光的細針,呂恆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心裡想了想。能擁有這飛針殺人手法的,在印象裡除了東方不敗就是嶽不羣了!而這倆人,爲了擁有這等功法,最後都變成了僞男。
而眼前這位白公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子。故而,對方仍然是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很正常的高手。
呂恆微微笑着,看着女子那白皙的指縫間,那纖細的飛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真是好茶!”
正準備聽呂恆繼續說好話的白素顏,卻不曾想這書生,半截掉鏈子。蹦出了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
她那俏臉上淡淡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轉過頭來,有些不高興的瞥了呂恆一眼。瓊鼻中哼了一聲後,便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久久等待着的誇獎,沒有到來,心裡總是有些失落的。而且,隨着那書生獨自優哉遊哉的喝着茶,也不知怎麼地。心裡的失落卻是越來的越濃重。最後,坐在那裡低頭喝茶的白素顏,心裡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委屈。
這一路上來,他還從來沒這樣呢!白素顏擡起頭看着呂恆,神色有些黯然。
“那個,這招叫什麼名字?”心裡正慼慼的時候,卻聽到面前的書生,那討厭的聲音傳到了耳邊。
白素顏擡起頭來,看着正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書生,心裡一生氣,轉過頭去,哼道:“不知道!”
呂恆抿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咳嗽了一聲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給這功夫起個名字!”
對面,撇過頭去的白素顏,聽到呂恆這極爲自大的話。心裡覺得有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人也真好笑,連什麼功夫都不知道,就給人亂起名字!”白素顏終於是轉過了頭,雖然臉上仍然是帶着微微清霜的,但,眼角里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的。
見書生仍然是皺着眉頭,似乎真的要給這招起名字。白素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輕聲嗔怪道:“好了,別亂想了,這招叫飛針!”
說完這話後,她便好笑的看着書生,看着他如何作答。
豈料,呂恆聽了這個名字後,卻是一臉不樂意的搖頭:“這名字不好聽,不中聽啊!”
他想了想後,突然眼裡一亮,轉過頭來,若有所得的對白素顏道:“既然這飛針是你的絕技,而且又威力奇大,無形無相,簡直就像是仙人手法一般。我想了下,咱們要不叫它白素針,如何?”
白素顏看着呂恆那認真的樣子,心裡偷偷一笑,俏臉上帶着古怪的笑意,看着呂恆。憋着笑,點頭道:“好啊,就要白素針!”
於是乎,白素貞,這個流傳了千古的美女名稱,第一次被呂恆惡搞到了葵花寶典中,飛針的名頭上了。
說話間,店小二便將兩人點的飯食端了上來。在給二人添水的間隙,店小二很是尷尬的說起了,剛剛樓上那個退不流血不止的倒黴蛋原來是一個走錯房間的傢伙。
不過,這話,恐怕就是店小二都不相信的。更別說,呂恆和白公子了。
看着兩位客官似笑非笑的表情,受到了店掌櫃命令的店小二,當即作出好爽的樣子。拍着胸脯道:“這頓飯,掌櫃的請了!”
於是,這話一出口,趴在櫃檯上,豎起耳朵偷聽的掌櫃,不禁手裡一哆嗦,手裡茶壺的熱水,一股腦的灌進了嘴巴里。
燙的掌櫃伸出舌頭,像是一條伏天的狗一樣,哈哈的吹着涼氣。
你大爺的,老子請客,你小子裝什麼好爽!掌櫃一邊吹着涼氣,一邊惡狠狠的瞪着站在那裡,跟兩位客人胡亂吹噓着的店小二。
吃飯的時候,白素顏這才知道,爲什麼呂恆給那飛針起了個白素針的名字。
嫋嫋飄渺的茶香裡,大堂裡食客們喧鬧的聲音中,書生就那麼坐在她面前。手裡端着一盞熱茶,隨意的給她鋪開了一卷光怪陸離,而又讓人神往的神話卷面。
在這神話卷面中,千年修行的白蛇,因爲對那千百年輪迴前的那個牧童的感激,而下山尋親的時候,靜靜傾聽着的白素顏,便會說上一句,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敬的女子。而當呂恆說道,那牧童如今已是轉世成爲一個叫做許仙的吃軟飯的傢伙的時候。白素顏撲哧一笑,輕聲調侃着呂恆是在吃人家白素貞的飛醋。
而當呂恆說到法海強行插入,呃,不,是蠻橫的阻攔白素貞和許仙共結連理,攪得二人每曰不得安寧的時候。白素顏那絕美的俏臉上,不禁蒙上了一層寒霜。她惱怒的將手裡的茶盞,硬生生的放在桌子上,冷哼一聲,說着這和尚實在是可惡之極的憤慨話。
大廳裡,除了那些青城山的道士,和一些遊俠外,另外還有一些僧人在。而聽到白素顏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和尚真可惡的話後,衆多僧人頓時面色不悅,呂恆有些無奈的看着白素顏,見對方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裝作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呂恆頓時傻眼,轉過頭來,看着和尚們憤怒的目光已經轉到了自己身上。呂恆心裡氣惱之下,連忙對着這些高僧們,抱拳賠禮。
好不容易安撫好衆僧的憤慨後,白素顏偷偷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手指輕輕磕着茶杯道:“哦,然後呢。是不是水漫金山後,法海被打敗。白素貞和許仙在一起了?”
見女子漫不經心的臉上,仍然掛着深深的好奇和期待,被她涮了一把的呂恆,心裡不爽之下,悶聲道:“忘了!”
“哼!”女子愣了一下,哼了一哼。板着臉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接下來,二人悶聲吃飯。誰也不理誰。呂恆一邊吃,一邊看一眼,對面正跟飯碗較勁的白素顏。見對方發現自己正看着她的時候,女子抱起碗筷,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心裡好笑之下,呂恆只好率先投降。見女子仍然是背對着自己,不肯轉過頭。呂恆好笑的看着女子那豎起耳朵傾聽的樣子,便咳嗽了一聲,開始胡編亂造了。
“最後,白素貞被法海壓在了華山下,一山兩世界。夫妻二人天人永隔!”呂恆端起茶,抿了一口後,搖頭惋惜的說道。
心裡唏噓感嘆了一番後。呂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講的串了!這個,咳,壓在華山下的,好像是三聖母啊。這段子,應該是寶蓮燈!
“真沒意思!”聽完這結局後,白素顏眼睛微微發紅,撇嘴不屑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呢!着什麼急,好好聽着!”呂恆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斥責道。
不過,話音一出口,便覺得語氣有些太過僵硬了。見女子擡起頭來,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呂恆急忙擺擺手,訕笑着道:“呵呵,有些激動,呵,激動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小巧的拳頭鬆開,繼續聽着呂恆講故事。
填上一杯新茶後,呂恆繼續說道:“十八年後,白素貞的兒子,許士林。歷經千辛萬苦,拜訪名師,學得了一身的好本領。最後,他腳踏七彩祥雲,踏上天庭。奪取了開天神斧。在一個暴雨傾盆,陰雲密佈的清晨,他與許仙登臨華山之巔。使出大神通,舉起手中的開天神斧,將華山一分爲二。剎那間,山崩地裂。天地震撼。華山轟然裂開,一道七彩光芒,從那滾滾的煙塵中,直射而上。驅散了天空的陰雲,化作了一道橫跨天際的彩虹!彩虹上,白娘子看着自己的兒子,還有已經是人到中年的丈夫,擦乾臉頰上的淚痕,嫣然一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