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晉王的車隊!”
一旁,安康公主看了那車隊一眼後,邊收回了目光,冷笑着說道。
聞言,柳青青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的確,她能看出來安康公主在看到晉王的車隊的時候,眼裡的那絲鄙夷之色。但是聰穎如雪的她,卻知道,潔身自好的重要。
不參與別人的恩怨,不給相公惹麻煩。
這就是柳青青來到東京,一直恪守的爲人處世的法子。
只是……
“那個女子是誰?”
望着迎面走來的馬車,晉王自然知道那是公主的鑾駕。看了一眼後,正準備收回目光。卻不經意間,看到了那馬車車簾下,一個美若仙子的女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女子緩緩的放下了車簾。
但是,那微微晃動的簾子,卻怎麼也遮擋不住晉王的思緒。
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晉王心中,想着,轉過頭來,看着妹妹問道。
“怎麼?你喜歡她?”青嵐郡主看了哥哥一眼,笑了笑,之後便坐回了原位。抿了一口茶後,笑着說道:“那是呂恆的嫂嫂,現在嘛,估計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嫂嫂,妻子?
聞言,晉王頓時面色沉了下來,望着那越來越近的馬車,冷言道:“如此不分倫理,簡直是禽獸!”
“你不是想招攬他嗎?現在怎麼又罵上了?”青嵐郡主笑了笑,淡淡問道。
晉王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看着青嵐郡主,不解的說道:“你不是說,本王招攬不到他嗎?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就索性讓他身敗名裂!”
青嵐郡主搖頭笑笑,抿了一口茶,卻是不語。
“怎麼了?”晉王看到妹妹這般神色,皺眉不悅的問道。
“怕是你的注意要落空了!”青嵐郡主笑了笑。放下茶盞後,淡淡說道:“十多天前,父皇已經辦下聖旨,封賜那女子爲一品誥命夫人!也就是說,父皇用一道聖旨堵住了天下人的嘴,也給了這個女子名正言順的身份!”
“怎麼可能?”晉王驚訝的問道:“父皇怎麼會這麼做?封賜一個不潔的女子爲誥命,這,這是爲什麼?”
青嵐郡主失望的看了晉王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目光幽幽道:“很簡單,爲了呂恆!”
“爲了那個書生?”晉王驚訝的連嘴都何不攏了。
“是的!”青嵐郡主點點頭,肅然道:“他知道,呂恆對自己的前程財富不關心,也不掛在心上,唯獨關心的。是自己的家人。此次。父皇爲了讓呂恆歸心,不光封賜了這柳青青爲一品誥命,就連前些時候,那被打入天牢的卓府尹都無罪釋放了!”
“卓府尹?”晉王眼睛急轉,不解的問道:“那卓老頭可是死罪,怎麼可能被無罪釋放?”
“呵,因爲他的女兒,卓月!”青嵐郡主淡淡說道。
“難道,他女兒也是呂恆的……”晉王聽到卓月這個名字後。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那宛若明月清冷的女子,心裡百般滋味。當年,他曾經向那卓老頭求過親。但是卻被那老頭直接拒絕。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子的倩影始終都不曾散去。相反,更加的深刻了。
原本,晉王以爲,自己打下那算盤。將卓老頭打入天牢。孤苦無依的卓月,肯定會上門求自己。到時候,什麼事情都辦成了。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那卓月非但沒有來找自己,反而是直接來到洛陽告御狀。
而且。竟然還認識了呂恆?
“難道,卓月也是呂恆的妾室?”晉王心裡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青嵐郡主很直接的否定。頓時讓晉王鬆了一口氣。
“但是,父皇認爲她是!”青嵐郡主看了他一眼後,下一句話,頓時讓晉王再次愕然。
“這,這……”晉王愣着,不知該怎麼說。
青嵐郡主見兄長如此神色,纖纖素手,端起那茶盞,抿了一口,淡淡說道:“這就是父皇的胸襟!”
聽到妹妹一直在說父皇是如何如何的好,晉王不由皺眉。神色穩定下來的他,再次變得優雅得體。只是,那雙瞥過來的眼睛裡,卻是神色複雜:“妹妹既然如此看好父皇,爲什麼還要幫爲兄呢?”
青嵐郡主聞言,臉色倒也沒有變化。只是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那是因爲我們是兄妹,親兄妹!”
見哥哥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青嵐郡主放下手中的茶盞,想了想後,微微一笑道:“不過,剛剛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晉王微微訝然:“什麼事情?”
“一件或許能讓呂恆歸順與你的事情,呵,準確的來說,只是個方法,一旦成功,有了呂恆的加入,我們將如虎添翼。但是一旦失敗,後果將意味着與呂恆徹底的決裂!!”青嵐郡主淡淡笑着,似乎是再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晉王心中竟然也有些悚然。
“什麼方法?”晉王想了想後,轉過頭來,目光堅定的問道。
青嵐郡主靠在那車廂裡,素手擺弄着手腕上的碧玉鐲子,淡淡道:“既然呂恆視家人爲一切,那,哥哥你不妨從他的家人下手?善待也好,逼迫也罷,總之,最好的結果是呂恆加盟。即便他不幫我們。那退而求其次,也得讓他不再插手這件事情!”
聞言,晉王皺眉思索了片刻後,眼睛驟然一亮。
……
出城的街道上,兩輛馬車不期而遇。
因爲街道狹窄,故而,只能有一方避讓,另一方纔有可能前進。
但是,誰退誰進,成了一個問題。
一方是大周的公主,另一方是雄霸一方的藩王。
一時間,那本來就不寬闊的街道上,更顯擁擠。
兩方人目視着對方,面色不善。
而在晉王一方,那些挎着腰刀的騎士,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敢上前來,眼裡殺機隱隱的盯着前方的鑾駕。
這些人,都是晉王精心培育的死士,忠心不二。
在他們的眼裡,晉王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而其他人,只是一個死屍,或是快要變成死屍的半死人。
車廂裡,安康公主氣的俏臉發白,握着拳頭的手,因爲太過用力,而顯得有些蒼白。她美眸中噴着火,嘴角掛着一抹冷笑,看着對面霸氣外露的晉王。眼神逐漸眯起。
身旁,柳青青也是嚇得不輕。看看外面那些高頭大馬的青衣蒙面騎士,再看看己方這些弱女子,柳青青心裡忐忑不安。
以往的時候,叔叔在身旁。不管是東瀛人圍城,還是突厥人進犯。柳青青都未曾怕過。但是今天,叔叔不在身旁,她這才體會到了恐懼的味道。
但,即便是心裡再害怕。但柳青青依然是忍住了。
擡起頭,朝着那車簾外看了一眼,對面軍容肅然。那些青布蒙面的騎士,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鋼刀。
而就在這時,對面那馬車的車簾突然打開了。
一個年約三十歲,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出來。
“對面的可是安康妹妹?”那男子站在車頭,笑着朝着這邊詢問道。
聞言,安康公主笑了笑,卻是沒有起身。依然坐在車廂裡,淡淡道:“王兄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聞言,晉王只是笑了笑,擺擺手,就讓那些騎士們退下了。
“士兵們愛護本王,一時激動而已!”晉王笑了笑,望着那對面車簾未啓的鑾駕,淡淡道:“還望妹妹不要介意!”
車連打開,安康公主款款走出來。看了那晉王一眼後,安康公主依然是那般嬌笑大方的樣子:“都是兄妹,怎麼會在意呢。不過,這裡可是東京,王兄可千萬別一時糊塗,把這裡當做山西太原府了!”
這般冷嘲熱諷,若有所指的話。讓晉王那張俊臉不禁抽搐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笑着說道:“一年未見,妹妹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說罷,站在車頭上的晉王,往安康公主身後瞥了一眼,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咦,妹妹身後是何人,難不成是父皇認的義女?”
自己這王兄的作風,安康公主早有耳聞,此人手腕狠辣,但也及其的貪花好色。如今,見他這般神色。豈能不知,他是想見見柳青青。
這般的想法,安康公主豈能讓他如願。
雖然,安康公主不願意承認,但她也知道,柳青青在呂恆心中的位置。
自己走的時候,可是心裡對呂恆保證的,一定要護衛柳青青周全的。豈能讓一個等徒浪子,褻瀆柳青青。
看到晉王那希冀的目光,安康公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了車廂裡。
竟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跟晉王說。
“怎麼,王兄難道非要堵在這路上不成?”車廂裡,安康公主譏笑的問道。
被安康公主無視,晉王臉上神色,真可謂是精彩之極。
他攥着拳頭,眼睛眯着,望着那微微抖動的車簾。
許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了一副謙謙君子之風。笑着說道:“妹妹開玩笑了,既然佳人有急事,那本王退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