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聽完後,呂恆面不改色,隨意的挽起了自己的長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這低頭稟報的雪狼營士兵。
“然後你們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呂恆歪着頭,帶着一絲戲謔,看着這士兵。
士兵頓時臉憋得紅紅的,吭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呂恆朝着那公子那裡看了一眼,見對方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挑釁似地望着自己。呂恆淡淡笑了笑,走到了這士兵身前。伸手在他那臂章上拍了拍:“有免死金牌護身,你怕什麼呀?”
見士兵眼裡一亮,激動的看着自己。呂恆笑了笑,指着那小王子道:“去吧,把他帶過來!”
“好嘞!”
士兵舔舔嘴脣,很猙獰的笑了。
轉過身,對着幾個同僚擺擺手,四五個人便氣勢洶洶的殺了回去。
呂恆收回了目光,這纔跟如花聊了起來。
原來,如今胖乎乎的如花,當年也是豔冠京都的名伶。一身琵琶技藝,京中無人能敵。故而有琵琶仙女的美稱。
如花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不甘心淪落青樓,一直到年老色衰。但是,長相甜美的她,又無法逃避被人騷擾的事情。
故而,如花後來想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吃。
準確的來說,是吃胖!
短短的幾個月下來,如花從一個身段窈窕婀娜的美女,變成了如今的肥胖母大蟲。而且,故意濃妝豔抹把自己弄得很醜的如花,終於在這三教九流混雜的青樓妓院,保住了完璧之身。
怡紅院在客人們大倒胃口的辱罵聲中,終於讓如花從臺前走到了幕後。做起了姑娘們琴藝教授的事情。
幾年下來,這京都青樓中,依然流傳着當年琵琶仙子的美譽和傳說。但是,卻不曾想…當年那個顛倒衆生的尤物,如今已成爲了一個人見人躲的母大蟲。
直到去年的時候,展雄被蕭大鵬拉着逛妓院,遇到了如花。
很湊巧…他們還是同鄉。
展雄在怡紅院中,偶遇到了肥嘟嘟的如花,雖然面前這女子大變摸樣,但他依然記得當年在村子裡的青澀女子的摸樣。
二人相視,淺笑,問候,直至攜手。
三個月的時間…展雄終於找到了另一半。
難怪,武庫中的人都好奇,展老大每天早出晚歸的,幹什麼去了。
原來,是與佳人幽會了呢!
三個月前,展雄剛湊好了給如花贖身的五百兩銀子。但是,高麗戰爭的爆發,打亂了他的計劃。
當時…因爲戰事緊急,展雄連聲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被呂恆招入軍中…連夜啓程了。
可憐如花姑娘還守在閨房裡,等着心上人爲自己贖身呢。
三月過去,如花姑娘空守閣樓,日日等待。直直,今日。
本想着二人溫存一番的,可是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此事由如花幽幽道來,雖然平淡,但足以讓人聽得唏噓感嘆。
看着如花低頭抹淚,呂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解。猶豫了一陣後…突然眼中一亮。
笑着說道:“如花嫂子,你應該感到高興啊!”
指着那已經從錢莊裡出來的展雄,呂恆笑着說道:“如今,你的丈夫,可是朝廷的從三品的大官,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陛下的嘉獎馬上就到。從今以後…你就是堂堂的將軍夫人了!哈哈!”
如花聽了,詫異的擡起頭,眼圈紅紅的看着呂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呂恆認真的點點頭道:“當然!”
二人正說着,在那怡紅院的門口,雪狼營的士兵已經和那王子的家丁僕從發生了衝突。
只見上前抓人的雪狼營士兵,幾腳起落,將那幾個僕從踹倒在地後。對方竟然拔出了刀,雙方僵持在一起,一場毆鬥一觸即發。
其他的雪狼營士兵則是面色一變,眼中殺機崩現,舉起了手中的連弩。
在看到了這羣殺氣騰騰的士兵舉起了連弩,似乎要玩真的。那些僕從家丁們,面色微變。但讓人驚訝的是,他們卻依然擋在那臉色慘白的白衣公子前,絲毫不退後。
“你們想幹什麼?”白衣王子,面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些殺氣騰騰的士兵,惶恐的問道。
對面,沒有人回答。
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連弩。瞄準了那白衣公子和他身旁的僕氣氛越來越緊張,周圍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時空無一人。行人們躲得遠遠的,望着這裡,指指點點的說着話。
隨着雪狼營的一箇中隊長舉起了手,所有士兵的弓弦立即繃緊,吱吱呀呀的上弦聲,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你們,你們想謀殺親王嗎?”白衣公子面色大變,一邊朝着後面躲去,一邊色厲內荏的指着那些士兵們道。
“大人!”遠處,如花看到這種情況,面色嚇得慘白,戰戰兢兢的問身旁的書生。
“看看!”呂恆目光冷靜,望着那場中緊張的局勢,淡淡說道。
“放!”
“慢着!”
就在中隊長即將揮手的瞬間,一聲嬌奼聲,從街道的一個茶館裡傳了出來。
聞聲,呂恆微微笑了笑,轉頭朝着那茶館望去。
只見,一身紫色長裙,穿金戴銀,奢華無比的女子,面帶寒霜,從那茶館裡款款而出。
那女子走到了場中央後,竟是轉過頭來,朝着呂恆這裡看來。
“呂公子,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就這麼看着,也不怕嚇壞了奴家?”甜的膩歪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的男性,都不由得骨頭酥軟。
而且,聽這女子的聲音,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着呂恆。
好奇,古怪,羨慕…嫉妒恨,各種神色,殘雜其中,混在一起…讓呂恆也不由的有些頭皮發麻。
“呵………”呂恆笑了笑,走過去後,看着這女子,抱拳道:“青嵐郡主,好久不見!”
“誰說不是呢!”青嵐郡主幽怨的瞪了呂恆一眼,嗔怪道:“那日在江寧的時候,你對奴家說出那般絕情的話…可曾照顧奴家的心思?”
幽怨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自己是個陳世美一樣。
呂恆.不由的額頭見汗,聳着肩膀,攤開手,笑着問道:“在下說什麼了?能讓郡主殿下記恨這麼久?”
“你自己知道!”青嵐郡主像是很生氣,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不多時,竟然哭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對呂恆投以階級敵人的目光。
遇上影后了!
呂恆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如此,看着青嵐郡主一番表演…立刻讓京中百姓站到了她一旁。呂恆摸索着下巴,心中頗爲讚歎。
好演技!
“無情的卑鄙小人!”
“白眼狼!”
“這麼美麗的女子都捨得辜負,這傢伙真不是個人!”
“衣冠禽獸而已!”
周圍原本是看熱鬧的百姓,似乎變得激憤起來。面色冷着,指那書生鄙視謾罵道。
看到這種情況,哭哭啼啼的青嵐郡主,偷偷的對呂恆飛了個眼,神色得意之極。
千夫所指的呂恆,面不改色。
搖頭笑笑,走過去後…突然間伸出手攔住了青嵐郡主的腰肢。
“好了,有什麼錯,回家再說!”呂恆一隻手偷偷的按上了青嵐郡主緊俏的臀部,輕輕捏了一下,手感超級好。
青嵐郡主本是裝模作樣的,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書生竟然真的是個衣冠禽獸,當天華日之下,敢非禮自己。
但是,此時,她又發不得火。感覺到呂恆的爪子,在身上到處遊走。青嵐郡主心裡慌亂之際,伸出手推了一下呂恆,想脫身出來。
可是,那書生的胳膊,卻極爲的有力。掙扎了一番,竟是絲毫未動。
“你,你敢!”青嵐郡主目視着呂恆,眼裡噴火,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看着青嵐郡主眼神慌亂的神色,呂恆冷冷一笑,湊過去,貼着她的臉,壓低聲音道:“怕了,晚了!”
“你,你想幹什麼?”青嵐郡主敏銳的看到了書生平靜的眼睛裡,閃過的一抹寒光,心裡一慌,光潔的額頭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你說呢?”呂恆冷冷一笑,伸手挑起了青嵐郡主的下巴。
那隻按在青嵐郡主臀部的手,突然向上一滑。穩穩的扣在了青嵐郡主的胸部上。
“你!”青嵐郡主身爲貴胄,何曾被人如此褻瀆過。
雖然,平日裡,她總是一副放蕩的樣子,但是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青嵐郡主至今仍然是處子之身。
胸部被人捏住,青嵐郡主嬌軀一軟。在旁人的眼裡,竟然像是順勢滑入了呂恆的懷中。
“親一個!”
“上啊,哥們!”
“漂亮,這纔是男人!”
“親啊!”
轉眼間,圍觀的百姓們,立場齊齊倒向了呂恆一邊。
大家眼裡冒着狼一樣的光芒,口水留着,舉着手吶喊助威道。
“如何,青嵐郡主!”呂恆掃了一眼四周,眼裡神色閃爍,望着眼前,氣的眼眶發紅的女子,冷笑着道。
“你敢親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青嵐郡主面色發白,冷冰冰的說道。
“你一直都沒放過我!”呂恆冷笑着道,同時雙臂緊緊的抱着青嵐郡主的腰,往懷裡一帶。
看了這女子一眼,直接吻上了她那紅潤的雙脣。
“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
青嵐郡主雙眸微閉,顫抖的睫毛中,兩顆清淚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