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出什麼事了?”衆人見我臉上的表情古怪,忙一齊問道。
“黃跑跑真的被附體了,不過不是他撞老神的時候,而是剛剛。”我看着衆人道,“虹虹曾經提醒過我,千萬不要有人昏過去了,而我卻沒把她的提醒放在心上。”
“我明白了,之前黃跑跑之所以發瘋去頂撞老神,其實是氣的,氣老神爲什麼攔着衆人不把他弄醒。”色農道。
“老神那樣做也是爲了他好,他有什麼好氣的?”衡其不解道。
“這要從龍拐說起。因爲龍拐在黃跑跑耳邊說了句‘鬼來了’,結果將黃跑跑由深度睡眠狀態給喚醒到了淺度睡眠狀態。黃跑跑這種人別的東西不怕,就怕鬼!他一聽說鬼來了,便害怕了起來,想立刻醒過來。但他雖然由深度睡眠變成了淺度睡眠,其實受到大腦皮層的抑制作用,仍然沒法立刻就醒過來,但他的意識卻已經清醒了,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裡,想要做什麼,並且能清楚地聽到別人的對話。這時候他極需要別人幫他一把,好結束睡眠的狀態真正醒過來。他啊啊啊地叫,其實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幫他一把!他的這種情況其實我們每個人都遇到過。在你意識到自己想要醒過來但卻不能醒的時候,其實是相當痛苦的,你會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壓迫着自己,使自己沒法動彈,也沒法呼吸。迷信的人便把這叫做‘鬼壓身’!”色農滔滔不絕地把我們當作他的“信徒”開了講壇。
“原來這就是鬼壓身啊?看來黃跑跑也以爲自己被鬼壓身了,於是拼命地呼救,希望我們能幫他一把,而老神卻竟然要我們不要弄醒他,他不跟你急跟誰急?可嘆衡其竟然把他當作了鬼附體而給了他一槍托,他沒被附體現在也被附體了!”趙俊傑笑道。
“那該怎麼解?”大頭摸着自己的大頭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老神現在也只有請你這個僞道士出馬了,把你的‘辰州符’拿幾張出來貼在他的穴道上吧,然後再請你跳一下大神,爲他舉行一個驅鬼儀式。把附上他的身體的鬼魂給驅逐出來!”色農看着老神一本正經道。
老神大恐,慌忙搖頭道:“色農你開什麼玩笑?我的‘辰州符’哪有什麼用?再說我也不會跳大神……”
“老神這個僞道士確實只是徒有虛名,靠他跳大神還不如靠豬!依我看,就按照農村裡治被鬼魂附體的人的老法子。燒一大盆火,由兩個人擡着黃跑跑在火上燻烤,保證能將黃跑跑身體裡的鬼魂薰跑!”衡其叫道。
見這些混蛋越說越離譜,我不得不打斷了他們:“你們別越說越離譜了,黃跑跑不是被鬼魂附了體。是被幽蟲!你們說的那些法子要是有用纔怪!”
“那該怎麼辦?”衆人的頭都大了起來。
“對付幽蟲當然應該要用對付幽蟲的辦法!虹虹說了,幽蟲一旦入體,是沒有辦法將它弄出來的,只有等到它長大了,自己出來了,然後咱們再乘機幹掉它!”我幽幽道。
“啊?那要等多久?”衆人皆困惑道。
“我估計那幽蟲就像胎兒一樣在黃跑跑的肚子裡安了胎了,必須要經過十月懷胎,自然分娩出來,等這個小鬼一生下來,咱們就掐死它!”農民做了一個兇狠的手勢道。
“農民你也太殘忍了。當初可司的生物場附身在嬰兒身上時,你就要把人家嬰兒掐死,你真是個沒人性的東西!”老神斥罵道。
“對,農民你小心,將來你老婆生的小孩如果沒屁眼,就是你該遭到的報應!”色農也嗤道。
“正常的嬰兒我喜歡都來不及,哪裡會去掐他?可這黃跑跑生下來的是鬼胎啊,是要變成鬼的,不把它掐死,難道留着它在世上害人?”農民振振有詞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它不是什麼鬼胎。也不需要經過十月懷胎那麼長的時間,只需要幾個小時而已!在這幾個小時裡,它會吃光黃跑跑腸胃裡的穢物,然後由黃跑跑身上的毛細孔裡滲透出來。在它生長的這段過程中。它會不斷召喚一種叫做‘鬼孖’的東西來給它補充營養,它營養補充得越多,長得就會越大個,因此咱們必須要掐斷它的營養供應,不讓它把個頭長大,那樣咱們最後收拾它時纔會變得容易一些!”我看着衆人道。
“鬼孖是什麼東西?”唐軍問道。
“是一種寄生在各種屍體上的寄生蟲。這些屍體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別的生物。鬼孖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準備戰鬥吧,今天晚上還有得忙呢!”我神情嚴肅道。
於是所有的人都被從帳篷裡喚了起來,每個人都拿着一把槍,站到掩體後面警戒着。
當然司機不能讓他們參加戰鬥,因此仍然讓他們在帳篷裡呆着,我另外安排了大頭負責看守黃跑跑,一有情況就向我們報告。其他的人則都要準備着戰鬥。
戰鬥很快就打響了,被鬼孖控制的各種屍體從四面八方向我們涌了過來,有人的,也有動物的。人,自然就是那些武裝分子的屍體,以及死於戰火中的難民,不下數千人,還有生活在沙漠裡的那些沙蛇、甲蟲什麼的,還有沙狼!
第一道防線的感應地雷非常有限,殺傷力其實也很有限,畢竟那玩意只是用來報警,並不是用來殺敵的。殺敵主要靠第二道防線的電網。
在高壓電網的打擊下,數以百千計的殭屍被高壓電流焚燬擊斃,但仍有一部分殭屍突破了電網,闖到最裡面來了。
“打!”唐軍和衡其各操縱起一挺通用機槍瘋狂地掃射了起來,農民和老神則在操縱着一門八二迫擊炮,其餘的人或者拿着突擊步槍、或者拿着衝鋒槍也在拼命地射擊,打了一個彈匣又一個彈匣,地上已經是滿滿的一層黃澄澄的子彈殼,有的人槍管打紅了,不得不換一把槍打,每個人都過足了槍癮。但這樣的槍癮,恐怕卻沒有幾個人願意過。
“不行了,我們快抵擋不住了!”衡其忽然駭叫道。
“不能抵擋也要抵擋住!臭小子你不行就換人!”唐軍吆喝道。
這時,三個司機也向我們請戰。我和唐軍經過考慮再三,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同時告誡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三個司機看樣子也是經常摸槍的,經驗豐富得很。有他們的加入,我們的壓力暫時減緩了一些,但突破到第三道防線跟前的怪物卻是有增無減。我忙在腦海裡和周虹溝通,詢問解決的辦法。周虹可能是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當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忽聽她說道:“可司,你去拿一把狙擊槍,瞄準黑腦袋的殭屍打,那是它們的領班,消滅了它們,殭屍的攻勢就會減弱!”
我放眼一望,果見有許多黑腦袋的殭屍,像是從燒炭的炭窯里拉出來的,黑不溜秋,格外顯眼。
我便爬到一輛吉普車的頂端,架起一支狙擊步槍,專門瞄着這些黑腦袋打。我的槍法自然還沒有生疏,打這些蠢笨的黑腦袋其實仍然是手到擒來。因此我每一槍幾乎都要幹掉一個黑腦袋,在一連幹掉了二、三十個這樣的傢伙後,殭屍羣的攻勢終於有所減退,再也不像先前那樣前仆後繼、爭先恐後地往第三道防線跟前擠,只是在電網的外圍不停地涌過來、涌過去,就像失去了指揮的無頭蒼蠅。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要這些殭屍不再往第三道防線跟前撲,就可以暫時不去管它們。
“我的媽呀,我的手指扣扳機都扣得麻木了!”衡其抹着額頭上的臭汗道。
龍運鵬也感慨道:“自從巢穴一戰後,我還沒打過這麼多槍呢!”
這場戰鬥的激烈程度的確可以同三個月以前的那場決定地球命運的大戰相比。
然而捍衛地球生靈不遭受黑暗物種的侵襲任重道遠,這樣的大戰必定還會有很多……
“哥,可司,黃跑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我們正藉着殭屍羣的暫時退卻而想喘一口氣時,看守黃跑跑的大頭忽然衝唐軍和我叫道。
我和唐軍掉頭看向黃跑跑躺着的地方,只見他的肚子果然正在迅速隆起,已經有一個籃球那麼大了,同十月懷胎的孕婦有得一拼!
“雖然我們阻斷了它的食物來源,但它依靠黃跑跑肚子裡的營養吃得這麼大,也足見這傢伙的食量有多麼大!”色農感慨道。
“是啊,這傢伙就是一個大吃貨!我估計他已經把黃跑跑肚子裡的屎全給吞下去了!”農民也贊同道。
“你們兩個農民別說得這麼噁心好不好?”老神不滿地翻着白眼道。
“可司,咱們該怎麼做?”唐軍無暇聽農民、老神他們扯淡,忙看着我道。
“虹虹有指示,這幽蟲馬上就要螁變了,它會螁變成一種黑霧狀的氣體從黃跑跑背後的毛細孔裡溢出來,等它完全出來後,咱們可以用高壓電將它焚燬!”我答道。
“高壓電?”唐軍有點不解道,“是要把它引到高壓電網那裡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