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楊浩急切道。
“這件事情你幫不了我……那‘‘玉’兔’的體型如家貓,速度奇快,行動極其敏捷,極難捕捉。而且紫禁城中有房屋數千間,宛若一龐大‘迷’宮,而‘‘玉’兔’藏匿其間,實比大海撈針還難……”向‘春’玲眉頭微蹙道。
“這有什麼難的?咱們發動羣衆……”
“何謂‘發動羣衆’?”
“我把咱們‘極品戰士’的金字招牌亮出去,堂而皇之地請當地官方和警方協助,派幾千人進入故宮,來個徹底大搜索,還怕那小東西不現形?”
“沒用的,”向‘春’玲搖搖頭道,“並非人多就能將它捕捉,況且興師動衆,極易將它驚走,若將它驚離紫禁城,豈不前功盡棄?”
“那該怎麼辦?”楊浩的頭又大了起來。
“我只要用異能術探測出它的方位,就可以將它鎖定,並捕捉。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紫禁城中有一能人異士守衛,他的磁場異常強大。干擾了我的探測。”
“那是誰呀?是紫禁城的工作人員嗎?抑或是武警、安保?這事好辦,我去同他們‘交’涉,讓他們不要干擾你。”
“你找不到他的,也沒法同他‘交’涉。”
“這不可能,連國家安保部都要賣我的面子,他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敢不買我的帳?”
“他不是人。”向‘春’玲又是輕輕喟嘆一聲。
“對,這樣的‘混’帳傢伙的確不是人,是畜生!”
向‘春’玲看了楊浩一眼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罵人的話。”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他不是陽間的人。”
“什……什麼?他不是陽間的人?難道他是鬼?”楊浩嚇了一大跳,差點坐翻了椅子。
“他是一位古代宮廷守衛者的幽靈,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意識’或者‘人體生物場’吧。”向‘春’玲說這話時,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幽靈?我的老天,這麼說他真的是鬼?”楊浩搔了搔‘花’崗巖腦袋,“不過,就算他是幽靈,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呀,‘幽靈’是一種無質無量、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怎麼能妨礙到你呢?”
“這位守衛者生前可能是一位道士或者法師,道法非常高強,靈力也特別強大,以至於他死後靈力凝聚不散,仍然居於紫禁城中,忠於他的職責,守衛着宮廷,嚴防邪魔的入侵。”
楊浩感嘆道:“真是一個忠於職守的傢伙——皇帝都已經做了古。他還守衛着這裡幹啥?”
“我想進去和他‘交’流,但是紫禁城的城牆有一道他‘精’心構織的防護結界,我尋找了一夜,始終未能尋找到結界的突破點。要尋找到此點,恐怕只有深入到紫禁城中……”
“這樣吧,明天我們以遊客的身份進入紫禁城,幫你找到那個傢伙。”
“要找到他的靈魂,還必須呆到下午五點以後,因爲下午五點正是‘陰’氣轉盛、陽氣轉衰、羣鬼出籠之時……”
“這好辦,我這就去同唐軍他們商量。”楊浩喜孜孜道。
“什麼?放假一天,遊覽紫禁城?”唐軍等人聽了楊浩的述說,都吃了一驚。
楊浩點頭道:“是的,明天全體隊員上紫禁城遊玩,放鬆一下心情。”
聽說要遊故宮,衆人簡直是心‘花’怒放。
龍運鵬眉飛‘色’舞道:“太‘棒’了,我真想去皇宮裡看看,坐坐皇帝坐過的龍椅呢!”
劉勇道:“我倒想看看古代的統治者是怎樣管轄他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
朱鳳練道:“還有後宮佳麗三千!”
易志雄嘻嘻笑道:“你們說皇帝是怎樣管理他這三千多個老婆的?”
唐軍嗤道:“哪有這麼多?所謂‘後宮佳麗三千’只是個泛指,況且這三千佳麗也不都是皇帝的老婆,而是類似於丫環、僕‘婦’之類的服務人員。”
龍運鵬道:“聽說有的宮‘女’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皇帝,也沒有被男人碰過呢。”
“盡瞎扯!宮‘女’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被釋放出來,和民間的男子成家。哪有一輩子住在宮裡的事?”唐軍又反駁道。
“應該有吧?”楊浩道,“你們看過《紅樓夢》沒有?那裡面描寫的賈府裡的丫環有的就一輩子住在賈府裡,直到終老死去。”
唐軍道:“那都是比較有身份的奴隸,而且主人給她們成了家,也就是說讓她們和男奴隸建立了家庭,並不是讓她們成爲沒有男人碰的鰥寡孤獨。所以宮廷裡也是一樣,一些有身份、有地位、得到統治者賞識和重用的人,也會和太監結成‘對食’,也就是所謂的夫妻吧,組成一個家庭。”
“那不管怎麼樣,宮‘女’的命運都還是很悲慘。”
幾位‘女’孩‘插’話道。
劉勇道:“是啊,皇宮中怨‘婦’很多呢,有些人生前是怨‘婦’,死後就成了怨鬼。”
“嗯,宮廷裡的鬥爭太殘酷了,枉死的人非常多,聽說故宮流傳着很多靈異事件呢,那鬼鬧得兇得很!”朱鳳練也神乎其神道。
大頭則看着黃跑跑道:“天啊,黃跑跑,你今天晚上撞邪了,你看見的那個穿着清朝宮廷服裝的‘女’子一定是鬼!”
“不會吧?”黃跑跑一下臉‘色’慘白,連‘褲’襠裡的那東西都頂了起來,差點刺破拉鍊而出……
楊浩道:“各位不要散佈‘迷’信言論——好了,大家都休息吧,我們明天去故宮。”
轉眼到了第二天,楊浩偕同向‘春’玲、唐金‘花’以及特遣隊的男‘女’隊員唐軍、劉勇、龍運鵬、朱鳳練、大頭、易志雄、龍芸、謝燕、姜如蘭、高偉珍、夏紅等十來個人坐了一輛大巴,開往故宮。八點三十分到達了天安‘門’廣場,在廣場上游玩了一會,九點鐘到達了故宮的前廷。也就是所謂的三大殿。
這金碧輝煌的皇宮、氣勢磅礴的古建築、古老‘迷’人的帝都神韻,徹底將這一羣鄉巴佬給震懾住了。連最隨便、最嘻哈的黃跑跑都噤若寒蟬。然而他惡習難改,竟然在光滑如鏡的太和殿的地板上擤了一把鼻涕,結果被管理人員訓了個狗血淋頭,還罰款了五十元。劉勇戮着他的額頭道:“幸好這是在新社會,這要是在解放前,皇帝還住在這裡的時候,你這顆腦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黃跑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訕笑道:“皇帝住在這裡,我敢擤鼻涕嗎?”
楊浩批評他道:“皇帝不在這裡就可以隨便擤鼻涕了?你呀真是活該挨罰,象你這種邋里邋遢的人,真是丟我們國人的臉,也怪不得外國人說我們沒有素質。”
黃跑跑不服道:“擤一把鼻涕,就和素質扯上關係了?”
“黃跑跑,你太不象話了,你這樣的垃圾真的應該清理出‘階級隊伍’!”衆人紛紛斥責道。
然而面對衆人的斥責,黃跑跑仍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楊浩見他的鼻孔裡又梭出來了一點黃糊糊的東西,忙對他大聲吆喝道:“黃跑跑你別擤啊,你再擤我割了你的鼻子!”
衆‘女’孩都噁心得直想吐,唐金‘花’忍住噁心對楊浩微笑道:“黃跑跑肯定是昨天晚上洗‘夜水澡’的時候感冒了,要不然哪來的那麼多的鼻涕?”
這時,過來了幾個舉着照相機的老外。楊浩把老外把黃跑跑的“光輝形象”給拍攝了去,忙將黃跑跑拉到一邊道:“跑跑。我求你了,這裡外國人多,你這個樣子實在不雅,遊玩三大殿後你就從西華‘門’出去算了,隨便你上哪兒去玩。”
黃跑跑哀求道:“可司,你別趕我走,你還是拿刀來把我鼻子割了算了。”
龍運鵬笑道:“豬鼻子割了還能吃,你的鼻子割了有什麼用?吃又吃不得,盡是鼻涕……”
“呃——”幾個‘女’孩子一齊掩住了嘴巴,只覺得胃裡的酸水涌上了喉頭。
唐軍大怒道:“龍拐,黃跑跑。你們這兩個噁心的傢伙,都給我滾!”
向‘春’玲對於衆人的喧嚷充耳不聞,只是盯着黃跑跑剛纔擤過鼻涕的金磚出神。那塊金磚上的鼻涕已經由工作人員擦乾淨了。
楊浩注意到了向‘春’玲的表情,不解道:“‘春’玲,怎麼了?”
向‘春’玲喃喃低語道:“我感受到它了,只不過,不太明顯……”
楊浩環視着太和大殿的四周道:“它就在這裡嗎?”楊浩明白,向‘春’玲指的是“‘玉’兔”。
向‘春’玲卻又搖了搖頭,眼神裡有一絲茫然無措。
楊浩問道:“它在哪裡?”
向‘春’玲沒有回答,只是低聲道:“白天人太多,各種各樣的磁場干擾太多,我很難判斷清它的方位,還是晚上我一個人來算了……”
“可是你不是說,在晚上有那個什麼宮廷守衛者的靈魂在阻攔你嗎?”
“是的,不過我想試着找找他結界的突破點……”
楊浩搔了搔‘花’崗巖腦袋,眼珠一轉,忽然道:“不如這樣吧,咱們先在這裡閒逛,熟悉一下地形,等到五點鐘清場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到了晚上再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楊浩的建議雖然雷人,但向‘春’玲似乎也覺得隊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因此頷了頷首同意了。
楊浩便同唐金‘花’、唐軍小聲商量這件事情。
二唐也都表示同意,不過,唐金‘花’認爲不必留那麼多人在這裡,留下三兩個人就可以了,其餘的人遊覽結束後都回賓館去。
楊浩想了想,只留下他和唐金‘花’在這裡陪着向‘春’玲,其餘的大隊人馬由唐軍率領返回賓館。
楊浩和二唐‘交’談的聲音本來很低,但不知爲何仍被站在附近的向‘春’玲聽了去,向‘春’玲往黃跑跑一指道:“他也留下。”
“他?”楊浩的頭一下子又大如冬瓜,“他就算了吧。”
向‘春’玲卻執拗道:“他必須留下。”
楊浩走近她,不解道:“‘春’玲,爲什麼要讓他留下?他留在這裡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宮廷守衛者的‘陰’氣很盛,而黃大哥服了過量的枸杞子,只有他纔可以抗得住這股‘陰’氣。”向‘春’玲幽幽道。
楊浩的眼珠差點凸出了眼眶!
他沒想到黃跑跑這種垃圾竟然也成了寶貝!
他把向‘春’玲的話悄悄轉達給唐金‘花’和唐軍聽時。二人也都瞠目結舌,萬沒想到廢物都能利用了。
計議已定,大家便在故宮裡到處閒逛,楊浩的記‘性’好,一整天逛下來,若大的紫禁城的地形地貌已經記了個大概,能夠分得清四個方向了,也就是說能夠找得着北了。
捱到了下午五點鐘,故宮裡的高音喇叭響起了清場的聲音,衆遊人紛紛向各個出口走去,唐軍也按照預定的計劃,率領大隊人馬向午‘門’方向走去。楊浩幾個人則閃進了長‘春’宮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然後翻牆跳進了一個小四合院,並閃進了一間向西的小房子裡,以避開來清場的工作人員。
這個院落看樣子並未開放給遊人參觀,這從它‘門’上的封條以及地面上落滿的灰塵落葉就可以看得出來。而楊浩他們藏身的小房間裡也同樣‘蒙’滿了灰塵、蛛網和老鼠屎。
楊浩微皺眉頭道:“紫禁城裡不是有專‘門’負責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嗎?這房子這麼髒,爲什麼也不打掃一下?”
唐金‘花’道:“你沒看見‘門’上貼着封條嗎?這表示這個院子並未開放參觀,沒有人打掃也不不足爲奇了。”
黃跑跑則哈着腰,湊在窗戶前往外面偷看。只聽見遠遠近近都傳來關閉宮‘門’的聲音,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幾隻老鴉在枝頭跳來竄去,不時有一陣穿堂風從屋頂吹過,傳來一陣陣簌簌的響聲,這響聲聽在人心裡直讓人感到寒顫。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更加暗淡了,紫禁城四周都漸次亮起了燈光,但是紫禁城內卻是黑沉沉的一片,半點燈光也沒有。
楊浩說道:“工作人員應該都出去了,咱們也可以走出這個房間了。”
唐金‘花’點點頭道:“好吧,”
四個人推開‘門’,走出了房間,來到院裡。
黃跑跑要去開院‘門’,楊浩攔住他道:“還是翻牆出去吧,來你先上。”說着走到院牆邊蹲了下去。黃跑跑便踩着他的肩膀攀上了院牆。他剛要往下跳,卻突然象被鬼捏住了喉嚨,低聲駭呼道:“狗、狗!”
楊浩奇怪道:“什麼狗?”
“大狼狗,有好多呢……”黃跑跑人都快嚇癱在了院牆上。
原來,紫禁城裡佔地太廣、房舍太多,工作人員又少,再加上經常出些鬧鬼的傳聞,因此那些工作人員都不敢住在裡邊,每到了晚上,便放出幾十只大狼狗在裡邊巡夜,防止小偷偷東西。黃跑跑看見的便是巡夜的狼狗。
楊浩一時也沒轍了,只得將黃跑跑拉了下來——畢竟他們是偷偷躲在這裡面的,萬一被狼狗咬了,都沒地方報帳。
向‘春’玲忽然道:“咱們不用出去,走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楊浩和唐金‘花’都是一楞。
“是的,地下通道——這院裡就有。”向‘春’玲不動聲‘色’道。
楊浩搔了搔榆木疙瘩腦袋,想了想,也認爲這裡應該有地下通道。這些地下通道應該是古時的皇帝爲了出去微服‘私’訪或者敵兵來襲時所想好的退路,就象我們熟知的地道戰,每個四合院裡應該都有這樣的地道。
可是地道口在哪兒呢?
向‘春’玲指着南邊院牆下道:“那裡‘陰’氣極盛,想必是地下‘陰’氣溢出之所,即爲地道口也。”
“是嗎?”楊浩忙拽了黃跑跑走過去。
只見那裡堆滿了‘亂’石和磚塊,同時長滿了荒草,風一吹,草尖“沙啦啦”一陣‘亂’晃。楊浩並沒有感覺到怎麼樣,黃跑跑卻只感到一陣陣心悸。
楊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拿出點爺們樣子來!快點,咱們倆一起動手,把這堆磚頭搬開!”
黃跑跑盯着那‘亂’草道:“這草下面有什麼?不會是墳墓吧?”
“墳墓你個頭!快點幹,你只要注意防着不被蠍子咬就行了。”
“蠍子?”黃跑跑又是吃了一嚇。不過,他到底害怕鬼勝過害怕蠍子,聽楊浩說了不是墳墓後,他便賣力地幹了起來。
半個鐘頭後,兩人終於搬開了這堆‘亂’石磚塊。
然而新的麻煩又來了,‘亂’石磚塊搬開之後,下面竟然是一塊石碑!
黃跑跑一看到石碑,心立刻又慌了起來:“啊,墓碑!”
楊浩鄙夷道:“你傻*呀,看見一塊石碑就是墓碑啊!來,快把石碑擡起來!”
黃跑跑只得和他去搬動那塊石碑——只覺得異常的沉重,兩個人竟然用了吃‘奶’的力都搬不起來。
兩位‘女’孩見狀,也忙上前幫忙。四人也僅勉強將石碑擡起來了一點點。最後還是楊浩想了個辦法,先在碑下墊上磚頭,然後找來一根木棍,利用槓桿的原理,一點一點地撬,終於將石碑給撬開了,一個黑‘洞’‘洞’的古井口出現在了四人面前。
黃跑跑倒退了兩步,目光直直地盯着井口道:“這……這不就是那口淹死過珍妃的井嗎?媽呀,我們闖到鬼窩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