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也有一隻”謝可低呼一聲,抓起槍也開了火,“噠噠噠……”
與此同時,大頭也將從右邊撲到的一隻喪屍狗幹掉了。
“啊”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斑毹的身體背後凌空撲了過來,還發出一種怪異的駭叫聲而它撲擊的目標正是大頭賊亮油光的腦袋。
大頭聽到風聲,那碩大的腦袋很靈活地一扭,便及時避開了那怪物的閃擊。他的槍口也在同一瞬間伸了出去。但就在他將要勾動扳機的時候,王顯平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不要開槍,是黃跑跑”
大頭仔細一認,可不是?從他面前撲過去的身影正是黃跑跑他象只老狗一樣地採用四腳着地的方式落了地,然後屁股一扭,又向大頭撲了過來。大頭本能地往後一閃,踢着一塊石頭頓時摔了個仰面八叉,連槍都摔到了一邊。而黃跑跑則徑直撲到了大頭的身上,張嘴咬向他的額頭——還算大頭的防護盾沒有出現衰減,因此黃跑跑就象咬在了一個無形的盾牌上一樣,根本就咬不進肉裡去。
但這樣也把大頭給嚇了個魂飛魄散,用一種變了形的聲音呼喊道:“快救我啊……”
王顯平此刻被三、四隻喪屍狗纏住。這些喪屍狗的身法非常的靈活,他一時竟然打不中它們,只好和它們在周旋着,根本就無暇去支援大頭。
而謝可也自顧不暇。他撇空瞅了一眼大頭,對他說道:“維持防護盾的能量,他咬不到你的”
大頭此刻除了拼命地維持防護盾的能量,不讓黃跑跑咬到,也是毫無其他的辦法。
不過這時他偏偏憋了一個屁,他記起了上一次黃跑跑的教訓,不知道是該放還是不該放?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放這個屁,而是將這個屁忍了回去——他這時如果將屁放掉也許就沒事了。但他這樣一忍,臭屁素便進入到了他的丹田之內,同他的內氣混合在了一起。這樣就極大地影響了他的內氣的質量。因此他防護盾也很快就出現了衰竭,不到一分鐘,他的防護盾就失去了作用。黃跑跑的牙齒結結實實地咬向了他的額頭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降臨……
但就在這時,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子,這男子的手一下擋在了黃跑跑的嘴邊,代替了大頭的額頭。黃跑跑的嘴巴便咬在了這男子的手上。
但他一咬下去,立刻就象接觸到了高壓線上,從那男子的手上迸出一股炫目的電火花,接着這電火花就象一條暈蛇一樣地竄到了黃跑跑的身上,黃跑跑的全身頓時都被駭人的電流縈繞住了……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黃跑跑便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那男子接着又衝到謝可和王顯平的身邊,雙手閃電般地一一點中了那些喪屍狗,那些癩皮畜生頓時全部都被電流擊中,眨眼間都燒成了一塊黑炭。那男子接着從身上發出一道極爲強烈炫目的環狀電光,向四面八方狂推出去,可見在電光的推掃下,無數只各種形狀的怪物都被蕩成了灰燼,空氣中充斥着一片皮肉焦臭的味道。
這時,王顯平已經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不由大吃一驚道:“可司”
但那人不答,甚至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飛速地轉身掃了四周一眼,眼裡似乎有紅光在不停地閃爍,那紅光不象是人眼睛裡發出來的光,倒有點象是機械裝置發出來的電子光束。他似乎正在對周圍的環境進行掃描……
掃描了一週後,他又將手搭在了斑毹的身體表面,斑毹的身體也立刻有了電流,接着裡面的照明燈什麼的都亮了起來,死氣沉沉的斑毹似乎又恢復了生機。
“可司,真的是你嗎?”王顯平再次問道。
但那男子依然不答,不過臉上卻似有了笑意,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三人的視野裡。
王顯平不停地揉搓着眼睛,同時還用拳頭砸着腦袋,想使自己變得清醒一點。片刻後,他將眼光望向大頭和謝可,詢問道:“你們看清楚了嗎?”
大頭和謝可都點了點頭:“看清楚了,是可司。”
“那他上哪去了?他爲什麼不理我們?”王顯平疑惑萬分道。
謝可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正想問你。”
“我知道……”大頭的嘴裡忽然流出了一股寒意。
“你知道?”王顯平和謝可都看着他。
“嗯,你們聽我說,剛纔出現在這裡的一定是可司的鬼魂,是可司的鬼魂救了我們因爲鬼魂和我們陰陽兩隔,所以他沒法和我們交談,只好隱去了。”
“別扯了,哪有什麼鬼魂?”王顯平嗤道。
謝可卻贊同道:“怕真是這麼回事呢,我都感到背上有點涼了。”
“救……命……”正在這時,三人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種非常陰沉晦氣的喊聲,三人的背脊幾乎同時一涼,然後慢慢轉過身去。
“救……命……”那聲音繼續在響起,但是卻又看不見人在哪裡。
謝可抓起槍,大吼一聲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救……命……”回答他的仍然是一聲拖長了聲音的死氣沉沉的“救命”。
大頭道:“聽聲音好象在你的腳邊……”
“什麼?在我的腳邊?”謝可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往腳下看去——他這一退,便覺得踩在了一個硬硬的物體上,接着聽到了一聲格外淒厲的尖叫:“啊——”
謝可慌忙擡起腳,仔細一看,纔看清腳下踩着了一顆人腦袋,這而顆腦袋正是黃跑跑的。
“你這個喪屍”謝可罵了一聲,將槍往下一綽,瞄準黃跑跑的腦袋就要開槍……
“不能開槍”王顯平又阻止了他。
“爲什麼不能開槍?”謝可納悶道。
“能夠喊救命,就說明他已經是‘人’了,因爲只有‘人’纔會喊救命,其他的生物不會喊,喪屍更加不會喊。”王顯平解釋道。
“看來剛纔可司的‘鬼魂’已經將他治好了?”謝可納悶道。
王顯平點點頭道:“也許正是這樣。好了,我們趕快到斑毹裡面去看一下吧,這斑毹的電力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不需要修理了。”
此刻,在斑毹的身體內,農民等人果然也都非常駭然,不明白電力怎麼突然又恢復了?
正在納悶之時,王顯平等人從尾端的入口爬了進來,向農民等人講述了剛纔發生在外面的奇怪事件。
農民等人都頭大道:“這麼說我們的電力是可司給我們恢復了的?那他到底是人是鬼啊?他又怎麼能夠到得了這裡,來爲我們解困?”
老神道:“你就不要懷疑了,可司一定是在冥冥中感受到了我們的苦難,於是趕來幫助我們了。”
“這種唯心主義的解釋太牽強附會了,色農,你認爲呢?”農民看着色農問道。
“這的確有點牽強附會,我們還是先把斑毹檢測一下,看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動力?如果已經恢復了動力,我們就離開這裡。”色農道。
此刻在養豬場基地裡,蝦皮、唐軍等人也抓破了腦袋:“衡其他們竟然會在快要到達川西無名谷上空的時候神秘失蹤,這也太扯了吧?”
吳小文道:“他們是不是也掉進了一個類似於百慕大魔鬼三角洲的地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蝦皮煩燥道:“最麻煩的就是現在我們不但失去了衡其他們的蹤跡,還和川西無名谷也失去了聯繫,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唐軍道:“我認爲有必要繼續派出第二梯隊對無名谷進行增援我懷疑衡其他們的失蹤事件很可能是‘黑暗之子’搞的鬼,他的目的就是要削弱我們的力量”
劉勇道:“衡其他們還沒有找到,現在又派第二梯隊去無名谷,這是不是有點肉包子打狗的味道?丟了一個肉包子給狗吃,狗吃不飽又再丟一個?”
蝦皮嗤道:“我覺得你的比喻有點狗屁不通”
吳小文道:“劉勇說得對,第一梯隊還沒找到,又派第二梯隊去,難道第一梯隊就不管了?”
蝦皮道:“第一梯隊重要但是咱們現在要分個輕重緩急,增援川西無名谷是壓倒一切的大事,衡其他們的事暫時只能放到一邊,等無名谷的情況好轉後才能繼續去尋找衡其他們”
劉勇攤開手掌道:“那依你的意思,衡其他們就犧牲掉算了?”
“我沒說要犧牲掉他們但爲了大局着想,他們就算犧牲了也是值得的”蝦皮振振有詞道。
劉勇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雖然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認爲就這樣讓衡其他們犧牲,是不是也太不仁義了?”
蝦皮嗤道:“這和仁義沒有關係”
“蝦皮”一個熟悉的女聲忽然傳入到了蝦皮和衆人的耳朵裡。衆人都是一驚,因爲根本就沒有看到有誰在附近。
蝦皮仰頭道:“是唐老師嗎?你出關了?”
“我們還不能出關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剛纔秋玲已經探測到了衡其他們的下落,他們確實闖入到一個和地球平行的異時空裡去了,但現在危機似乎已經解決,他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他們現在仍然被困在那個空間裡無法脫身,只有等到我們出關以後才能打開一個傳送門放他們出來,在這之前,他們必須呆在那裡面。”
“是這樣啊?怪不得他們無緣無故就失蹤了……那就是說,他們現在只能被關在那裡面,誰也幫不了他們?”蝦皮摸着後腦勺道。
“是的。”唐金花答道。
“那是不是立即派第二梯隊增援川西無名谷?”蝦皮問道。
“不用了,你們去也是白送命,有些事情是需要當事人自己解決的。”唐金花今天的說話讓蝦皮等人有點一頭霧水。
“唐老師,我們不明白……”劉勇也插話道。
“你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修煉,等事情有了結果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唐老師,你能說具體一點嗎?‘有些事情是需要當事人自己解決的’這話我們真的聽不懂……”吳小文也摸起了後腦勺。
但唐金花的聲音卻歸於了沉寂,沒有再回答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話。其實她現在仍在閉關中,剛纔是通過意念力傳話給大家的。既然她這樣說了,衆人便也只能照做……
蝦皮兩手一攤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休息去吧。”
吳小則哀嘆一聲道:“我感覺事情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川西無名谷的孤峰上,周虹和龍芸仍在下着那“五子棋”。自從上次擊退了幾撥入侵者後,又已經安逸了好多天了。
龍芸嘆息了一聲道:“‘黑暗之子’遲遲不來,我都等得有些心焦了。”
周虹微笑道:“你急什麼?該來的遲早要來的。”
她擡頭看了看天空道:“今天的霧真大呀,看樣子是沒有太陽出了。”
“虹虹姐,我發覺你真好笑,咱們每天都是在濃霧中,你有幾天見到出了太陽?”龍芸嗔道。
“是嗎?呵呵,看來是我記錯了。”
“你呀,精神總是那麼恍惚,其實你比我更急着盼望‘黑暗之子’到來是不是?”
“是的,我們必須要他必須要做個了斷了,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太久、太久……”周虹幽嘆道。
“虹虹姐,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樣,我只盼望他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芸芸,我問你一個問題。”周虹忽然岔開了話題。
“虹虹姐,你想問什麼?”
“芸芸,你是不是很愛可司?”周虹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專注地凝視着龍芸的眼睛道。
龍芸反問道:“虹虹姐,你爲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我知道,你們都認爲可司最愛的人一定是我,而你們也一定認爲我和可司會有情人終成眷屬。”周虹沒有回答龍芸的反問,卻又答非所問。
“虹虹姐,這難道還有疑問嗎?”龍芸眨巴着眼睛道。
“我來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其實可司最愛的人不是我。”周虹接下來的話更加令龍芸吃驚。
“虹虹姐,我求你不要言不由衷好不好?你說這樣的話說給誰相信?”
“我的話不需要誰相信,我自己相信就行了……”
“虹虹姐,你不要這樣……那你是懷疑可司對你的愛了?”
“我沒有懷疑他對我的愛,我只是覺得我並非是他的最愛……”周虹的語氣裡忽然充滿着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沮喪情緒。這種情緒顯然也感染了龍芸。她也放下了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他是你的最愛嗎?”一個聲音忽然在周虹的耳邊響起。
周虹扭頭一看,原來是向春玲不知何時又由虛擬狀態轉化爲了實形,正站在她們兩人的身旁。
龍芸首先嗔道:“春玲姐,你不要老是偷聽我們的談話好不好?”
向春玲道:“低層境界的人認爲心是菩提樹、身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但高層境界的人則認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既然如此,那你們的談話亦根本就不存在,我又如何偷聽?”
龍芸一時怔住,只覺得向春玲這麼性情好的世外高人怎麼會說出這種近乎蠻橫的話?
向春玲卻又露出了笑容,看着龍芸道:“芸芸不要介意,姐姐和你開了個玩笑。”
“開了個玩笑?”龍芸先是一楞,繼而明白向春玲這樣說,不過是要使她和周虹都放鬆心態而已。
“春玲姐,你問得很好,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周虹這時已經給出了向春玲剛纔的問題的答案——其實還不是答案,只是她接過了這個題目而已。
“那你現在就好好想一想,想通了你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向春玲淡淡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最愛,我真的不知道……春玲姐,對不起……”周虹忽然露出了愧色道。
“你既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最愛,那你如何要求他把你當作他的最愛?”向春玲的聲音仍然很平淡。
“是啊,既然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最愛,我又如何要求他把我當作最愛?春玲姐,謝謝你,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周虹忽然大徹大悟道。
“既如此,那你又還有什麼糾結的呢?”向春玲微笑道。
“這麼說來,我既不是他的最愛,他亦不是我的最愛,我是不是可以就此放手?”周虹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向春玲道。
“虹虹姐,你別傻了,可司那麼愛你,你又那麼愛可司,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向春玲還沒有回答,龍芸卻搶先叫了起來。
“是的,我過去以爲我真的最愛可司,現在我才發覺他其實並不是我的最愛,既然如此,我又還有什麼不能放手的呢?”周虹反問道。
“虹虹姐,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龍芸幾乎叫了起來。
向春玲則看着周虹道:“虹虹,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你經過了深思熟慮後的想法嗎?”
周虹點了點頭道:“我想……這應該是我真實的想法。”
“好吧,我只勸你一點,那就是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你覺得這就是你最真實的想法,那麼你可以放手——你爲自己關上了一扇門,實際上又爲自己打開了另外一扇窗,你明白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