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辰氣憤從她身上抽身而退,俊臉陰沉,目光嗜血,如兩把磨利了的刀,生生割了她的肉一般。
想死沒有那麼簡單。
“你以爲反抗有用嗎?敢咒我!我就要你嚐嚐惹怒我的後果!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這是你自討的。”他一把攫住她尖細的下巴,隱隱可以聽到骨頭破碎的聲音。
蘇清淺痛得小臉皺成一團,緊咬牙關,以緩解那鑽心的痛,她知道他說的話可信度,他是一個大惡魔,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蘇清淺嚇得緊抿脣,一片蒼白。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不想再惹怒這個禽獸了,想了想,她目光帶着哀怨,語氣不再倔強了,語氣柔軟道:“放過我吧,我只想平平靜靜過一天。”
小臉變得真快,知道怕了?他嘴角抽了抽,狹長的鳳眸眯了眯。
放過她,平平靜靜過一天,她做夢,太便宜了她!他還沒有折磨她,她幫柯君卓受的苦沒有受完,他是不會善罷甘體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太倔了,他不折磨她,難平心頭之憤。
他大手一伸,如老鷹抓小雞似的提起軟弱無力的蘇清淺,蘇清淺來不及掙扎,被他一拋,重重地摔到冰涼的地面上。
痛……體內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楚,骨頭如散了架一般。
蘇清淺無力趴在那裡,溼淋淋的黑髮半遮着她那張雪白的臉,痛苦的哀叫,微微地顫在空氣中,細得幾乎聽不到……
“嚐到後果了吧!”郝俊辰看着在地上蠕動着人兒,憤怒低吼,眥目迸裂。
只是半天等不到她的反應……他更加氣憤。
他的理智己經被仇恨、憤怒矇蔽住了。
這時,沒敢走遠的管家和李助理髮現事情不對勁,急忙跑過來,管家抱起地上的蘇清淺。
一看,發現她之前撞破的額頭又破了,血流滿臉,氣若游絲,睫毛緊闔,溼淋淋的長髮垂下來,身子也是軟綿綿的,如被剔了骨一樣。
似乎只留一口氣。
管家有些心慌了,想大聲呼喚一個僕人過來請醫生,但是一看到郝俊辰冰冷的眼神又不敢了。
郝俊辰目光一直跟隨着管家懷中的蘇清淺,只見她軟綿綿地耷着頭,額頭和嘴角不斷地冒出血來,一滴滴在地面上。
他們身後一條長長的血跡,她的肌膚蒼白無比,有些不正常,他的心莫名的一顫,本來冷鷙的黑眸瞬間染上一抹緊張。
但是仇恨最終還是佔上風,冰冷轉身,給他們一個倨傲的背影,李助理複雜地看了一眼管家,連忙跟在後面。
蘇清淺的房間,又小又窄,之前是存放雜貨的,隱隱還能聞到一股發黴的氣味。
裡面只有一張牀,其他什麼也沒有,她嘴脣乾裂,面部緋紅,冒着冷汗,管家己經不知爲她換了不知多少次毛巾?
沒有郝俊辰的命令,管家沒敢叫醫生,只能是她來照顧蘇清淺了,剛纔她把一身狼狽的若清淺抱回房間,她的身體己經微微發燙了。
管家
幫她換了一身新衣服後,她就開始高燒了,一直不退,現在己經昏迷狀態了,管家只得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包沖劑給她喝,一口一口地喂着,希望能起一些作用。
蘇清淺發燒了,腦子亂烘烘的,意識模糊了,喉嚨又痛又癢,感覺嘴裡有液體流進來,出於求生本能,貪婪地吮吸着,由於太急了,情不自禁咳嗽起來,眉頭緊蹙,以爲有壞人要害她,害怕地說着糊塗話:“叔叔……快來救我……君卓……救我……”
“可憐的孩子,究竟哪裡得罪了少爺,要受這些罪?”管家看着痛苦不己的蘇清淺,一直有“冷麪管家”的她,臉上難得閃過一抹憐惜,喃喃道。
這種高燒如果再不治,很容易燒成腦癱,不腦癱有可能會掉性命,可大可小。
她真的不能見死不救。
一個女傭小雅前來幫忙管家,一看到牀上的蘇清淺,嚇了一大跳,蘇清淺蒼白的樣子太可怕了,在這幫女傭中,也只有她不欺負蘇清淺的。
她十分同情蘇清淺,不象其他女傭妒忌蘇清淺長得貌美,希望郝俊辰狠狠折磨她。
“管家,她……清淺怎麼了?”小雅眼裡透着擔心。
管家瞧了瞧外面,對她作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小心一些,招手讓她過來,悄悄道:“小雅,她發高燒了,十分嚴重,你能不能請家庭醫生來看一下,只是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讓少爺知道,得罪了少爺,我們怎麼死也不知道。”
小雅眼裡透着害怕,身子一瑟,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不許叫醫生,她死不了的!誰敢請我就辭退誰!”突然間出現的郝俊辰厲聲叫住她。
小雅一聽到郝俊辰的聲音,全身一軟,“咚”一下跪下去,全身顫抖不己,怕得牙齒直打架。
管家也嚇得不敢擡起頭來,心裡全是恐惶,只感覺到臉上有兩道如刀銳利的目光刮過來,她面無血色,聲如蚊叫,緊張道:“少爺,我……怕她出事,才叫小雅……去請醫生的。”
郝俊辰一聽,目光狠狠一掃,陰冷十足,聲音冷得三千年冰霜:“再有下次,我讓你們馬上滾出別墅。”
管家聽了全身抖瑟起來,連連迭聲道:“不敢,不敢,絕不敢了!”
小房子裡面如灌進了冷氣,此時的郝俊辰如索命的閻羅王,冷冷地瞟了一眼牀上緊閉着眼睛的蘇清淺,此時她面色白如紙,帶着痛苦,當他聽到“君卓”兩個字時,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冷意。
他真想把她一提,重重一摔,一命呼嗚,多好!
但是,他要慢慢折磨她。
美如雕塑的俊臉,嗜血兇殘的眼睛……他來到她牀前,居高臨下看了她一會,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管家和小雅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剛纔真險啊。
管家照顧了兩天蘇清淺後,還是昏迷不醒,小雅不得已冒着被罰的危險,偷偷讓醫生爲她開了一點藥,吃過小雅偷偷開來的退燒藥,感覺身子輕了不少,腦袋清醒了不少,頭沒有那麼疼了
,有了一些力氣,不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夜己經深了,天氣陰沉,管家見她沒事了,也去休息了。
黑壓壓的烏雲終於洶涌發泄了,使勁地擠在一起,撞在一起,最後擠出雨點,撒落人間。
蘇清淺一個人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突然間,一聲“轟隆”的雷聲,猛地驚動她,她一個激靈,擡頭看向窗外,原來是下暴雨了。
她瞟了瞟四周,發現沒人,漆黑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下,一計上心頭,立即翻身起牀。
她知道,這樣暴雨天是她逃出這個地獄的最好時機,大深夜的,雨又大,哪個不去睡覺了,她白天干活時,己經發現兩個攝象頭就裝在大門口,而且只要一下雨肯定會淋到鏡頭,到時肯定監視器畫面肯定有些模糊,運氣好的話,可能保鏢不發現她逃出去。
那個大門,她也細細研究過了,她是可以爬得出去的。
她就不相信郝大惡魔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着她不睡覺。
她再不逃,什麼時候死在這裡也不知道?
現在不逃等到何時?
很快有一抹小小的身影衝進雨簾中。
雨點無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剛剛退燒的她,身子本來就有一些虛弱,身子被雨一淋,忍不住瑟縮起來,她用手擋住眼睛,似箭一般向大門口衝去。
今天無論如何,她也要逃出這個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的地獄。
她的身子不斷地哆嗦着,看着嘩啦啦的雨幕,藉着朦朧的路燈,她才勉強找到路。
正如她所想,別墅裡面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睡覺了,而且下暴雨,真的沒有人發現她正吃力地爬上那個高高的、笨重的大門。
只有當她爬下去的時候,腳下一滑,重重地跌在地上,不過,她己經逃出去了,再痛也比不上內心的興奮。
她蹌踉地爬起來,沒命地向前跑,似乎害怕後面有人追上一樣,飛快地衝進雨簾裡面。
直到她跑得有些麻木了,冷得兩腿跑不動了,雨點淋得眼睛睜不開了,她才累得跌倒在路上,任憑雨點無情地打在身上,她己經不知道什麼是痛了?
風開始颳起,雨越落越兇猛,就如潑着下來一樣,她己經無力再跑了,本來晚上沒有吃東西,又被郝大惡魔折磨了一番,又生病了一場,她堅持到這個時候,算她強悍了。
蘇清淺看着嘩啦啦不斷下着的雨,難過之餘,越發堅定,其實晚上她一個人走回來的時候,她是有機會逃跑的,只是害怕她逃跑了,郝大惡魔會因此折磨她身邊的人,她只是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只是她的乖巧只會讓他更加變本加厲折磨她,幾乎要了她的病,於是她不再顧忌什麼了,現在保命爲主。
只有逃出來纔會有活着的希望。
風越來越大,她快要支持不住了,艱難地起來,吃力地走到一樹大樹下面,想借此避一下雨,可惜,大樹也擋不住這場暴風雨,雷電交加,蘇清淺真害怕一個雷劈下來,她就會一命咆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