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休息了數日，總算緩過來一些。
江定盤膝而坐，一幀一幀地覆盤與重光子的戰鬥，尤其是對方的劍術，明明都是基礎御劍術中的劈、斬、刺等，但就是有一股渾然天成之美感，流暢而自然，契合某種規律。
取出一幀大日飛劍斬下的畫面，放大，放大，再放大。
江定發現，這道劍光扭曲如絲，又有雷音相隨，劍光所過的軌跡蜿蜒扭曲，許多地方甚至往回扭動，憑空增添了許多距離，似乎不知道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道理。
但表現在外，卻又是另外一個模樣。
速度。
它的速度遠遠超越了江定自己以更強的神魂、劍意、飛劍，斬過直線的速度！
“這是什麼鬼……”
江定不解，撓了撓頭，思考許久都不知道是什麼道理。
“難道是天地靈氣？風聲這些外場因素？”
“不對啊，這些我也有注意，大日天池的陣法核心教過我的，貼着靈氣的流動，風的流動出劍，重光子的飛劍這些做得更加完美，但不至於強到這個地步。”
遇到問題，本能地想要找老師。
江定看了一眼戮靈真君，搖了搖頭，目光挪開。
“遠老師，又或者……”
仙門裡，能夠回答劍道上問題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就那麼幾個。
“魚千子。”
想做就做。
在知識的渴求上，他保持了仙門修士一貫地直接了當，就這個問題發送到魚千子的手機上，並且附帶了重光子劍斬而下的畫面。
魚千子是有手機的。
——或者說，是一個神識入網許可證。
當然，她的入網許可權限有限，絕無可能輕而易舉地瀏覽圖書館，在其中隨便翻找。
叮！
魚千子的回信十分迅速，就一句話。
“大日劍珠需要給我用一次。”
伴隨話語，似乎還有一些細微的嘈雜聲音，‘走位啊你，怎麼搞的’‘會不會玩，小學生下課了嗎？’‘別吃我兵’之類的罵聲。
“沒問題。”
江定爽快道。
大日劍珠每幾個月恢復一次，補充靈石就可以，對他而言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空間。”
魚千子屏蔽了嘈雜的罵聲，解釋道：“空間，在元嬰劍修看來，不是直線的，而是彎曲的，太陰劍宗將這種現象稱之爲空間紋。”
“元嬰以下，無法觸碰到空間，因此沒有必要。”
“但到了元嬰境，速度太快了，空間就成了限制速度的關鍵因素，而且空間紋是在隨時隨地變化的，想要抓住空間的流動非常難，很多元嬰修士都做不到。”
“你也一樣。”
魚千子毫不留情地補充道：“只有我，還有重光子這樣的劍道天驕纔有可能，你就不要想了，至少得煉劍成絲才能達到門檻。”
她聲音中的幸災樂禍不加以掩飾。
“知道了。”
江定面無表情，掛斷電話。
解決了這個疑問，繼續一幀一幀地揣摩劍招，不時就有所得，融入自己的劍術之中。
這個重光子，簡直是個劍術寶藏。
每每以爲這就是全部的玄妙了，再仔細思量數日，又能看出一些新的東西，像是不斷刷新似的，劍術境界高到可怕。
數月的上課時間，一晃而過。
“大日劍閣的劍術底蘊實在是深不可測。”
“劍氣雷音，感覺很近，又很遙遠，隨時突破又突然沒有靈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需要機緣……我要繼續積攢劍道底蘊，做到念動就突破纔是。”
“等待，祈求機緣，是懦弱和不穩固的。” 江定把幾個月以來學到的東西做成筆記，小心地放在神魂中，眸中閃爍：“要想辦法把魚千子拐過來練劍，我一個人揣摩，也沒個人討論，全憑猜想和查資料，實在是太慢了。”
這件事強求不行。
魚千子是青木仙宗的道子，仙宗的寵兒，不想要現在和青木仙宗開戰的話，必須要給予她一定的尊重。
放學後，安思言和金鈴風沒有立刻返回宿舍修煉，收起空天戰機，來到面前。
“江定，伱要找的教培行業職業經理人我找到了。”
金鈴風道：“是我媽的公司的獵頭找到，練氣後期修士，經驗很豐富，曾經爲多家教培公司服務過，在教學、招生方面都有不錯的造詣。”
“當然，只是面對凡人和練氣境的學生。”
“非常感謝。”
江定露出一絲喜色。
這關係到他的劍道種子計劃。
以半盈利半福利的方式建立劍道館，以體量和資金優勢，壟斷式地擊垮仙門各地針對練氣修士和凡人的冷兵器教培機構，然後刀槍斧鉞錘等正常收費，劍術半價，不時還有補貼，若是成績好反而還賺錢。
再每隔幾年舉辦劍道賽事，獎金給個幾萬下品靈石，這對於練氣修士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能輕易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多管齊下，爭取在數十年之內，讓劍成爲仙門學生高考中冷兵器的主流。
學劍，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名師教導，有同好切磋，互相交流，優秀者還有補貼，同等天賦下更加容易進步，高考成績更好等。
相比之下，刀槍斧鉞等就沒有這種條件，天然就落後一大截。
如此種種，篩選之下，絕對能選出一批在劍道上有所天賦的學生。
當然，他們可能不會走劍道，畢竟這條路不太光明，相比仙門其他道路存在許多坎坷，最強者纔是金丹境，結嬰秘術都沒有。
但是，數量多了，總有一些其他天賦一般，但是偏偏劍道天賦非常好的人出現。
這種人，就是仙門的劍道鐵桿了。
以他們爲種子，慢慢的，走這條路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去看看。”
江定心念一動，道道湛藍劍氣生出，裹着金鈴風和安思言，遁光閃爍不定，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仙都市中心。
“江定，你選擇的金丹產業是教培行業嗎？”
安思言驚歎地看着周圍空間不斷倒退的景象，好奇地問道。
仙門的精英修士，金丹之後，如果有條件的，就會開始開辦，培育自己的公司產業了，仙門方面會給予一定的稅收優惠，創業指導等。
成功率較高。
仙門高階修士在研發上，生產力上，相對於築基修士足以形成碾壓，仙門又有完善的配套經理人，監管方面也是不錯。
這種發展到最後，會成爲橫跨整個仙門的大公司，影響仙門產業佈局。
熊貓老祖的織女集團和靈竹產業就是例子。
滄海真君的滄海軍工等。
當然，如果只喜歡戰鬥，不善於經營也沒有關係，只要相關的產業茁壯成長，化神修士可以以很優惠的價格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仙門財政承擔差價。
相關的公司是不能拒絕的。
此外，喜歡戰鬥的修士，只要不死，絕對比善於經營的修士富裕得多，不缺錢。
不過相關的產業和研究所還是要扶持的，要是都沒有相關的公司，再有錢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不是教培行業。”
江定搖了搖頭：“我想弄出一些仙門劍修出來，劍道上什麼都要自己做太痛苦了，越到後面越難，要是仙門有許多劍修就好了，很多問題他們自己就能研發出來，我坐享其成就可以。”
“時光的偉力無窮盡。”
“說不定，睡一覺醒來，什麼都解決了。”
他露出嚮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