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飛舞,悍不畏死的鐵漢帶着幾人兩面開槍,可是悍不畏死似乎也帶給了他們好運,即使擊中他們的流彈也只是擦傷而已。
而就在這時,車燈下的陸雲凡體表的顏色竟然開始變淡,似乎他的身體再次吸收了那些滲出肌膚的血液,兩面的槍聲也停了下來,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陸雲凡的皮膚就像是重生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的乾淨,那些打在他身上的子彈也只是把他的衣服擊穿而已,隨着他的肌膚恢復,那些子彈紛紛掉落在地上。
“小凡……”
“轟!”鐵漢話沒說完,突然一股強大的風力以陸雲凡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急射而去,在車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那股奇怪的風摻雜着一絲血紅。
慘叫聲從他們前後傳來,鐵漢幾人突然也感覺到了身體有些變化,皮膚劇烈的疼痛,就好像億萬只螞蟻趴在身體上啃噬這皮膚,那般疼痛,難以忍受。
陸雲凡快步衝到鐵漢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而後一轉身,以極快的速度一拳擊碎了車窗的玻璃,大手搭着車門上,用力一拉,整個車門都被他拉扯下來。
隨手扔掉,收入鐵鉗一般抓住唐逸飛的肩膀,猛的一拉,便把他從車內拉了出來,輕鬆的如同取出一件玩具。
他雙手一提,提着鐵漢和唐逸飛瞬間便來到良生和阿塔扎身旁,把四人堆在一處,各取一隻手掌抓住。
四人感覺到身上的劇痛竟然在逐漸的消失,那些猩紅的血液也緩緩的再次沿着肌膚迴流到陸雲凡手上,繼而消失不見。
“你們感覺怎麼樣?”雖然四人身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可是陸雲凡依舊有些擔心,蠱王的破壞力他是親眼目睹過的,不過幸好他們四人身上都有龍髓精項鍊,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受了傷。
“我們沒事,你呢?”四人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的掃視着自己的身上。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陸雲凡笑着向鐵漢四人展示自己,確實安然無恙,前幾次見他使用這種奇怪的能力還會眩暈甚至暈厥,可是這一次不僅威力更大,而且似乎也沒有影響到他的精神狀態。
“小凡,剛剛,那是什麼?”鐵漢還是有些擔心,他和陸雲凡相處最久,在此之前,卻從沒有見他用過這種能力,這次出國纔開始頻繁的使用。
“你還記得鎮龍獄下面的那條通道嗎?”
鐵漢想了一陣,突然想起,那一日,他們在最後逃離的時候,似乎中了蠱毒,但是後來一直都沒有發作,於是漸漸的就忘記了這件事。
“是那些毒蟲?”唐逸飛對此深有感受,眼珠子一縮,跌坐在地上,因爲那一日,他清晰的記得,他們四兄弟差一點就因爲這些毒物而喪命。
“別擔心,我現在已經能夠控制這些毒蟲,而且我感覺,已經越來越順手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的身體真的沒關係嗎?要不然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還是擔心……”
陸雲凡笑道:“真的不用,咱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雖然危險解除了,但是剛纔的槍聲應該會吸引很多警察過來,咱們不能繼續在這待下去了。”
“那王胖子呢?”鐵漢突然想起那去尋找唐逸飛的王吉城。
“先離開這裡,死了這麼多人,如果警察來了,咱們會有很大的麻煩,等天亮了,咱們再想辦法聯繫他。”
他們驅車離開之後,直接去了費爾南多提前給他們安排的地址。
這一次他們總算入住了一個比較像樣的房子,雖然還是比較偏僻的郊區,但是起碼是個獨棟的別墅,裝修也堪稱豪華,起碼比陸雲凡買的那兩套好太多了。
入住之後,他再次給費爾南多打去了電話。
“我有同伴受傷了,需要醫生做手術!”陸雲凡直截了當,他們此次中了埋伏的事卻沒有提及。
一來,現在最緊要的是給唐逸飛治療;二來,這裡面蹊蹺太多了,必須先調查清楚。
“好,我會安排醫生儘快過去,你們先休息,冰箱裡應該還有些吃的,晚一些我會再派人給你們送一些過去。”
“那多謝了!”
半個小時後,醫生帶着一個助手來到這裡,不得不說費爾南多安排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醫生查看了唐逸飛的傷口後,馬上決定爲他做手術,這並不算大型手術,因此準備也很簡單,陸雲凡在客廳抽了根菸的時間,手術就完成了,處理傷口之後醫生就離開了,因爲語言不通,他們甚至全程都沒有任何交流。
一切處理完後,陸雲凡便讓他們上去休息了,折騰一晚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精神上的緊繃,這一放鬆下來,就會很容易疲倦,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繼續抽菸。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次出門是不是真的選擇對了。
現在他接觸的一家三方勢力,博萊美給他的感覺是最置身事外的,因爲他是個能認清自己位置的人。他只想擴大珠寶業務的市場份額,而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按照帕克的說法,雷納託要搶奪家族企業的控制權,而他纔是這起事件中的最大受害者。
但是拋開這一切矛盾,從頭開始捋的話,現在最清楚的就是,貝雷塔的名義控制人是帕克,同時帕克或者他的手下某人直接經營狩獵業務,狩獵業務又分爲獵槍業務和獵裝業務。
雷納託經營的是軍火業務,博萊美經營珠寶業務,他們之間實際上是各自獨立的業務部門,那麼帕克這個名義控制人會得到什麼呢?
“對了,實際上還是利益的糾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三個板塊肯定會有利益瓜葛,三方各有一份利益是掌握在名義控制人手中的。”
陸雲凡拍了一下腦袋,怪不得雷納託會想辦法爭奪企業控制權,他想拿到的應該是這部分利益纔是真的,他現在正在西非建立屬於自己的軍工廠,一定是很缺錢的。
所以他想拿到的不是狩獵業務或者珠寶業務,而是控制整個家族企業後能夠動用的現金。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思考,現在雷納託應該是缺錢的,那麼他之前要和自己談的合作就完全是在哄騙自己了。
他想在董事會上對帕克發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這麼想來,真正的毒瘤就只有雷納託了,只要推倒雷納託,博萊美多半會安安穩穩的經營自己的生意,和帕克爭奪企業控制權的可能性並不大。
當然,這個思路也是在帕克告訴他的一些信息的基礎上得來的。
那麼晚上發生的這一切,仍然是雷納託一手操縱的嗎?他這麼費力的想要幹掉我們,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嗎?商人做事,首先想到的便是利益,如果沒有利益,他如今損失的人手已經太多了,難不成是爲了出一口氣?
想到這裡,陸雲凡自己都想笑了,他知道雷納託不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事來。
想搶他手中的龍髓精嗎?確實有些可能畢竟他手裡的這一塊,按照當初的報價計算,已經價值兩千多萬美元。
“不對!”陸雲凡搖了搖頭,又點燃了一支菸。
“小凡,你去睡一會吧,我來守着。”這時鐵漢從樓上走了下來,穿着睡衣的鐵漢看上去更加雄壯。
“你去睡吧,我睡不着,剛好也要捋一捋他們的關係。”
鐵漢沒有回去睡覺,而是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拿起他的煙,抽出一根點了。
“好久沒抽菸了,都抽不習慣了。”
陸雲凡笑笑,繼續思考着剛纔的問題。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帕克在國內找我們購買魚骨不得,所以心中怨恨,故意接近我們,又覺的我們有些實力,所以想用我們作爲媒介來處理他和雷納託的矛盾?”鐵漢默默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陸雲凡想了一下,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思考,就肯定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個可能性對他們更加不利。
“說說看。”
鐵漢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帕克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按照清朝那時候的名詞就叫削藩,他自己想要完整的控制整個家族企業,但是他的二叔雷納託和博萊美既是他的長輩,又有足夠的勢力,他一個人搞不定,所以就想借用外人的力量,比如政府,競爭對手,或者像咱們這類人……”
陸雲凡聽的感覺有些眉目了,這個思路的格局比他的思路要開放的多,於是便讓鐵漢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其實很多人在和對手競爭的時候不會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借用外力,如果我的思路是正確的的,那麼這個帕克就太不簡單了。不久前我和你說,咱們到這裡之後,幾乎就再也沒有見過帕克的人,我想他只是想讓自己藏起來,看着我們和雷納託拼個你死我活。如果咱們幹掉了雷納託,正合他的意思,而如果咱們被雷納託幹掉,大使館就會以外交糾紛向意方政府施壓,要求制裁主使人,雷納託同樣在劫難逃!”
“所以雷納託才拼了命的想要反抗?還在加速把產業轉移到西非地區?”陸雲凡感覺已經有點清晰了。
“應該是這樣,因爲帕克的手段既有陰謀,又有陽謀,雷納託根本就逃無可逃,轉移軍工廠是最好的辦法。”鐵漢直接給出了他的分析結果。
“那博萊美怎麼解釋呢?雷納託爲什麼要打傷博萊美,以他們的依賴關係,雷納託要想得到博萊美的支持很容易。”陸雲凡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