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告訴她,不用到火車站來接我了,我自己可以找到路,等她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到她公司門口接她。
秋葉一聽說我要在她晚上下班的時候,到她公司門口去接她,她就慌了,馬上跟我說,她晚上要加班,不一定什麼時候能下班呢,讓我晚上不要來接她了,直接去她宿舍好了。
我表明上答應了秋葉,實際心裡是有氣的,覺得秋葉大概真是跟紀東揚談戀愛了,她故意不讓我去公司接她,在當時,我還不知道跟秋葉在一起的男人是紀東揚,也不知道紀東揚有那麼雄厚的身家,還有風流成性。”
蘇璟玥聽穆佑說紀東揚風流成性,她有些悶悶不樂的了,必須紀東揚現在是她的老公啊,她鬱悶的問穆佑,“你知道不知道紀東揚的真實身份,對你和秋葉的關係,又有什麼影響呢?”
“當然有影響了。”穆佑很嚴肅的看着蘇璟玥,如同她是白癡一樣,“如果我知道了紀東揚的真實身份,我就會知道,秋葉和紀東揚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紀東揚那樣的人,那樣身份,地位,無論如何也不會娶秋葉的,到時候秋葉在紀東揚那裡碰了釘子,自然知道她自己是錯了,我再對她好一些,她也就會對我上心了。
但是我當時年少無知,真的以爲秋葉會和紀東揚談戀愛呢,在那天晚上,對秋葉表現出非常激烈的態度,以至於秋葉跟我生氣了,一直到她是之前,都沒有跟我和好!”
穆佑說到這裡,一臉的悽然,可以想象得到,他對秋葉的感情又多麼深厚,而秋葉的死對他又有着怎樣強大的影響。
蘇璟玥聽穆佑這樣說,感覺在秋葉的死上,穆佑多少也是要負些責任的,於是就替紀東揚開脫的說:“根據你的說法,你在那天晚上跟秋葉有了激烈的爭吵,那麼,在秋葉死了的這件事情上,你也應該是有責任的,不能全怪紀東揚!”
“你給我閉嘴,你不要替那個王八蛋開脫了!”穆佑突然怒了,冷冷的呵斥了蘇璟玥一句,蘇璟玥見穆佑的臉色鐵青,滿臉的疤痕看着十分猙獰,她嚇得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穆佑是個極其有城府,非常會控制情緒的人,這跟他童年少年的時候在別人家裡長大有直接的關係,他怒吼之後,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沉默了一下,對蘇璟玥解釋着說:“秋葉不是在我們吵架之後的晚上死的,是在我們吵架很久以後,才發生的意外。”
“哦。”蘇璟玥現在是被綁架者,小命都控制在穆佑的手裡,如果穆佑一個不高興,把她扔到後面的樹林子,她就會炸的粉身碎骨,紀東揚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救不了她了。
她現在只能討好穆佑,附和着穆佑的話題說:“對了,你那天打過電話之後去幹什麼了?一直在東亞財團外面等着秋葉了嗎?”
穆佑的思緒又被蘇璟玥給拉了回去,他目光看着窗外,人也好像跟着回到了過去,“我那天跟秋葉通過電話之後,我就快速的在附近找了個賣衣服的商場,當然,我沒有敢去大專賣店,只是去普通的小店,買了一條過的去的牛仔褲,還有一件不錯的T恤衫,然後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洗了個澡,剪了頭髮,讓自己看起來外形好一些。
那天晚上,我以全新的形象,出現在東亞財團的外面,這次我有了些信心,想如果再遇見秋葉和紀東揚在一起離開,我就走上前去,對紀東揚說秋葉是我的女朋友。
秋葉那天沒有跟我撒謊,她真的留在公司加班,一直到八點左右才從公司出來,同她出來的還有她的幾個女同事,我在外面等了秋葉很久,見秋葉終於出來,而且身邊沒有紀東揚,我很高興,連忙跑過去。
看見我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秋葉愣了一下,隨後驚喜的叫着,你怎麼來了?我還沒等說話,她的幾個同事跟她笑鬧起來,問秋葉,這是你的男朋友啊,好年輕啊!
秋葉一聽她們這樣說,臉都紅了,急急的解釋說,他是我弟弟,不是我男朋友,她正說這話的時候,紀東揚帶着幾個人從公司裡面走出來,向他們這邊招手,叫秋葉她們幾個一起去吃加班後公司提供的晚餐。
‘紀總,我不去吃飯了,我弟弟來了,我帶我弟弟先回家。’秋葉很歉意的對紀東揚說着,我一見秋葉這麼跟紀東揚說,連忙在旁邊說‘我不是她弟弟,我是她男朋友’。
我說完這句話後,秋葉當初就愣住了,紀東揚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對我們笑笑,就帶人上車先走了,秋葉的幾個女同事,開始跟我們兩個開玩笑,秋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跟她的女同事匆匆的說了再見,拉着我就走了。
等我們走到沒有人的地方,秋葉就跟我大喊了起來,責怪我剛剛亂說話,明明我是她弟弟,幹嘛要說我是她男朋友呢,她說這樣在同事面前影響很不好的。
我心裡生氣,我想她就是怕紀東揚誤會她,就是怕在紀東揚面前影響不好,但我沒有先跟她爭吵,而是很認真的告訴她,我喜歡她,我從小就開始喜歡她,一直到現在,我想以後大學畢業了,跟她結婚,我要用我這輩子最大努力,給她最好的,最幸福的生活。
這番表白,是我那二十年來的第一次,我以後換不來秋葉的驚喜,她也會有些動容的,誰知道她非常生氣的說,她只是把我當做弟弟,一直在把我當弟弟,這種關係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叫我以後不要在她朋友,同事面前亂說話。
二十歲的我,還很是心高氣傲,焦躁易怒的,我聽秋葉如此直接粗暴的否定了我的感情,我很生氣,對她說出了心中的怨憤,說她今天之所以這樣對我,都是因爲那個紀東揚,她害怕因爲我的出現,失去那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說她膚淺,說她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