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不怒而威的雲將軍虎目烔烔的瞪着吳氏身邊的王嬤嬤。對於這位夫人對雲蕭的虐待他略有耳聞,但他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他常年在外,不能兼顧家裡,雲夕舞也正因爲如此,才受了很多欺負。
“將,將軍,公子他不知道怎麼突然發了瘋,竟然用暗器傷了夫人和阿碧!”王嬤嬤在吳氏的眼神示意下,尖銳的指責雲蕭道。
雲將軍目光犀利的盯向她,她立刻有些心虛的微微縮了一縮。
“突然發瘋?雲蕭,你自己說,怎麼回事?”這個孩子是自己在沙漠中撿到的,對於他的品性,他多少是有些瞭解的。他實在不相信王嬤嬤說的話,就憑他小小的身體,單薄的體質,他也能傷到三個比他年長,也高大得多的女人?
雲蕭清澈如泉般的大眼睛看向雲將軍時,漸漸浮上一抹悲傷又委屈的神色:“爹,母親她們爲什麼總是罵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說我是白眼狼?爹爹,雲蕭不夠聽話麼?雲蕭不要住在將軍府裡,雲蕭想與爹爹一同到軍營裡去……”
都說童言無忌,雲將軍聽到這番話,眼中的威怒之色就更加明顯起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盯着王嬤嬤她們道:“本將軍不是沒聽到過一星半點你們薄待公子的事情!夫人,本將軍常年在外,對府內的關心是少了一些,本將軍的女兒兒子們,還望夫人多多寬待!”
他,他竟然一點也不相信自己麼?吳氏捂着疼痛難忍的肚子,擰着眉皺着臉,痛苦的讓王嬤嬤攙扶着上前,對雲將軍道:“老爺,您怎麼能相信這個小……蕭兒的話呢?妾身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您看看他的手!他衣袖上還有血,那都是妾身和妾身的丫頭阿碧的呀!”
雲將軍看了看吳氏的樣子,目光又轉身雲蕭,見他衣袖上確實有血,便命他:“雲蕭,將你的衣袖挽起,讓爹爹看看你帶了什麼東西?”
“爹爹……母親一向都會這麼說,孩兒哪有對她們怎麼樣,阿碧姐姐的臉在蕭兒回府時
便這樣了,蕭兒衣袖上的血大概就是她們來捉蕭兒時染上的。”雲蕭傷心的說着,伸手將衣袖挽起,並高高擡起讓雲將軍看了看。
手腕上那隻手鐲他早就將機關復原,在衆人眼前的,是一隻光滑的,被雕刻了一些漂亮的花紋的手鐲。
雲將軍一雙眼睛暗了又暗,吳氏真的變了,與當年剛剛生下水袖時的品性相差太多,從前對夕舞便百般不能相容,如今對一個從外面撿來的孤兒,她也不能寬容一些麼?
“吳氏……”他的語氣不由得重了一些,額頭上可見青筋有些突起。
“下次不要再讓本將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雲蕭雖然沒有母親,但他仍是我雲某的兒子!請夫人再要做什麼事的時候不要忘記這一點!”
雲將軍這話一出,吳氏立刻蒙了,而云蕭快速的低下頭,極力掩飾住自己眼中藏不住的崇拜之意。
姐姐太強大了,她教自己的辦法竟然這麼好用!以後,這個壞女人和她的丫頭僕人們就不敢再欺負他了罷?
“將軍!”吳氏委屈的叫了一聲。
“好了,本將軍難得回府一趟,不想聽這些烏煙瘴氣之事!”雲將軍重重的哼了一聲,又對雲蕭道:“你回自己院裡去罷,以後再有什麼委屈,可以告訴爹爹。”
“是。那孩兒回小院去了。”雲蕭乖巧的行了一禮,慢慢的退下去。哪裡見得着他剛纔那幅如瘋如魔的樣子?
“將軍,您要相信老奴的話呀!夫人,夫人,您怎麼了?”王嬤嬤扶着吳氏,突然叫了起來。
可是雲將軍卻只當她們又耍什麼心計想留住他,坻毀雲蕭,聽若不聞,早就轉身大步的走了。
吳氏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阿碧也大吃一驚,忙與王嬤嬤一道扶着吳氏,驚慌的叫人去請大夫。
“哎呀……哎呀……”帳子裡傳來吳氏痛苦的哼哼聲,王嬤嬤滿臉擔憂的站在大夫旁邊看着大夫寫方
子。
“哎喲……痛!”
“大夫,我家夫人是不是傷得很重?”王嬤嬤回頭看了一眼吳氏躺的方向,又急急的問道。
“你家夫人沒受什麼大傷,她的肚子痛,大概是因爲寒氣太重的原因。老夫開了一個方子,你去給你家夫人抓來,連吃兩幅,若是還不好,老夫再來給她看看。”
王嬤嬤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夫,怎麼他竟然沒看出來夫人的肚子是給利器刺傷了麼?他竟然還說是受了寒氣的原因?
再看阿碧,臉上已經給抹了些傷藥了,傷口不大,卻有些深,只怕以後都會留下細細的傷痕。
“大夫,您好好幫我家夫人看看!她跟阿碧一樣,是被什麼硬硬的東西給刺傷的!您看阿碧的臉都劃破了,夫人的肚子怎麼會沒傷呢?”她着急的說着。
那大夫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慍怒的神情來:“既然不相信老夫的醫術,你們大可以去請別的大夫來給你家夫人瞧病!老夫的眼睛還沒有花,那肚子上有沒有傷,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王嬤嬤噎住,阿碧也面面相覷的看着她。
其實夫人的肚子她們已經替她用溫水擦試過了,那上面還真是沒看到有什麼傷,一開始的時候似乎有些極小的小紅點,可是現在早就沒有了,更何況因爲大夫是男的,所以在看診的時候,她們在夫人的肚子上蓋了一塊薄薄的白紗……
大夫能看得清才叫怪事!
看着哼個不停的吳氏,王嬤嬤與阿碧急卻又無可奈何。連將軍都不相信夫人,她們又能怎麼樣呢?
“夫人,您還好吧?要不老奴再給你另找一位大夫來?蕭公子也不知道到底藏了什麼東西,竟然會看不出傷來,將軍也不相信老奴,這事真是蹊蹺!”王嬤嬤拿着剛走的大夫給的方子,詢問吳氏的意見。
吳氏又痛又恨,恨恨的道:“那小叫花子今日突然變得不同,定是去王府受了雲夕舞的教唆!本夫人還從未見過他有這麼大膽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