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亞平原的的一座山峰之上,阿魯娜多靜靜地觀看着平原上面的惡魔軍團圍獵那些土著生物。她關注的焦點是一羣火巖蜥,這些生活在熔岩地帶的本土變異生物在進化的過程中逐漸適應了從地脈中汲取能量,將自己冰冷的血液替換成了滾燙的流體,由此而帶動的一系列身體變化讓火巖蜥不再畏懼高溫,也就有了被他們奴役的基礎。
被那些火巖蜥攻擊的是一些不願意離開自己棲息地的本土異種,那些固執的動物都是一些還沒有開化的物種,還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就被這些向地獄生物投誠的昔日鄰居圍住,全部被殺死在焦土之上。
雖然本土生物羣的實力不值一提,一路上自己強大的軍團猶如摧枯拉朽般毀滅了它們,但那也確實也給她的軍團帶來了不少的傷亡並拖慢了他們的前進的速度。因此阿魯娜多在佔領並激活下一個基地之前,更多的會依賴這些折服在自己強大實力之下的傀儡。
阿魯娜多知道前途的艱難,一路上那個貝亨蒙特都十分在意的對手一直都在望風而逃,他們毫無疑問是在積攢實力然後對自己打出致命一擊!而長角和陰影那兩個也樂於看到自己的笑話居然提議分兵進擊,說什麼要讓人類首尾不能相顧云云結伴去了另一頭。
但自己並不畏懼!只有在困難的戰鬥中取得勝利,才能在貝亨蒙特大人面前顯示出自己不凡的價值,不是嗎?
既然你們喜歡逃跑,那麼我就將你們賴以生存的環境全部都變成焦土,讓你們因爲失血而慢慢虛弱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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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乘坐的戰艦從冰冷的太空中回到了天都安全區。
撤離行動出乎意料之外的成功,被安排斷後的士兵除了在戰鬥中陣亡了一些,在撤退中被擊殺的數量非常之少,讓整場撤離行動堪稱爲遠征行動中最後的亮點。
阻擊部隊的提前撤退雖然讓聯盟部隊丟失了一些重裝,但在弗雷德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他們都有着家人、親戚和朋友,在那些強大人脈的干涉下,弗雷德和指揮這次撤退行動的指揮官們不但被免除了違抗軍令的責罰,還被賦予了機智應變的美譽。
在這種風潮之中,弗雷德反而成爲了受益最多的那個人,除了被聯盟授予了‘守望者勳章’之外,還獲得了其他派系的尊重和友誼。
唯一讓弗雷德感到有點遺憾的是,在這次行動中損失了一位頗有前途的年輕人——一位叫沈紅霞的年輕女孩,她以19歲的年齡突破了四階的階梯,假以時日成就將不可限量!她在開始執行爲大家斷後的任務之後就與聯盟失去了聯繫,被聯盟歸類於失蹤人員的哪一類檔案當中。
“弗雷德將軍,其他的幾位將軍正在軍部等你參加會議。將軍!將軍?”
安娜用手輕推弗雷德的身體,讓弗雷德從短暫的走神恢復了過來。
“哦!我馬上就去!”
弗雷德走出停穩了的戰艦,在一些護衛下向天都安全區設在外郊的軍部走去。
在聯盟退卻以後,地獄生物們突破了巴拿馬運河兵分兩路高歌猛進,一部分進入歐洲大陸沿途清除掉了所有的人類據點,一路進入亞洲板塊,前鋒已經逼近了中亞。
受地獄生物入侵影響,原來的本土物種都在瘋狂東遷,在中亞的幾個安全區已經經歷了數個波次的異種潮防衛頻頻告急,這次軍部的會議是基於眼前的形式商討一下如何運用手中有限的力量維護住聯盟的安全。
弗雷德在十五分鐘之後趕到了聯盟的軍部的會議室。
離會議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可會議裡已經坐了滿當當的一屋子人,除了會議的主持臺還沒有人,只有自己的座位還空着。
等弗雷德一入座,常天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弗雷德頓時感到有些羞赫,看起來大家都早到了,會議主持人現在才進來只是不想讓他太尷尬。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弗雷德首先真誠地道了個歉,常年處於太空之中的他對時間的觀念把控的並不是很好,艦隊之間通常間隔着數個月甚至是數年的航行距離,召開的通常都是即時視屏會議,弗雷德並沒有和其他地面指揮官一樣養成提前到場的習慣。
“沒事,會議還有幾分鐘纔開始呢!我們剛好互相敘一敘舊。”
常天樂笑呵呵得坐了下去,會議也隨即正式開始。
在常天樂話音剛落,在座各位的個人終端紛紛開始閃爍起來,這是資料庫在向他們分發文件,所有人都抓緊時間打開了自己的終端,瀏覽起其中的情報來。
“正如你們所看的,那些惡魔軍團在亞洲已經推進到了中亞平原威脅着我們的主要產糧地,在歐洲它們已經佔領了西西里島並激活了哪裡的火山帶,將西西里半島改造成了它們的基地,並對o區的工業園區虎視眈眈!”
說到最近的形勢,常天樂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惡魔軍團推進的如此迅速,讓他們幾乎無法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已經面臨了糧食與武器二選一的局面。
“由於我們對這些忽然出現的新生物準備不足根本無法同時開啓兩線作戰,最高委員會的指示是無論如何都要遏制住一面,也會盡聯盟最大的力量爲我們的部隊換裝。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把重心放在哪一頭?”
接下來是一陣竊竊私語,在場的將軍們小聲地和身邊的同僚談論着這個話題,但暫時還沒有哪個人有信心拿出讓大家都信服的計劃。
“我能不能說幾句?”
弗雷德一句話讓整個場地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這個在上次戰役中大放異彩的指揮官,不知道他又有什麼奇思妙想。
常天樂趕緊將手一擡:
“弗雷德將軍,請將你的想法說出來,讓大家做個參考。”
和弗雷德的一段時間共事,讓常天樂對此次發言有了一定的期望。
“其實那些地獄生物的分兵對我們來講未免不是一次機會!”
弗雷德第一句話就完全勾起了大家的興趣,現在的局面怎麼看都是聯盟即將遭受一次巨大的損失,他是怎麼從其中看出反敗爲勝的轉機?
見大家都很急迫的樣子,弗雷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試圖以最簡練的語言讓大家明白機遇在哪裡。
“惡魔軍團的一分爲二固然讓我們面臨了左右爲難的境地,但卻也讓整個惡魔軍團分成了兩個較弱的羣體攻擊失去了昔日的銳度,實力被削弱的軍團我們反而能選擇一隻與其交戰而不是一路退避。仔細想想目前的局勢,不過是由一道是非題變成了一道選擇題而已,我們非但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有了更多主動選擇的權利。”
弗雷德說的沒毛病!即使惡魔軍團不分兵,以聯盟換裝的速度也無法支持士兵們與其一戰,安全區還是得放棄,部隊還是必須得退避,現在的局勢並沒有使聯盟多出其他的損失。
“而他們的這次分兵則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一位軍官搶先問道:
“你是說我們應該集中兵力先消滅這股盤踞在中亞的軍團?”
其實先打那一邊纔是這次會議的重點,問題的實質則是到底是讓留守派受損失呢?還是讓開拓派吃虧?本來大家只要一心抵抗就是了,惡魔軍團在分兵的同時,聯盟的團結也同時被分化。
“不,我的意見是先打擊另一隻惡魔軍團。”
弗雷德的話一出口,很多人的臉就變了顏色——雖說原本受損失的就是我留守派,但也用不着你一個開拓派的人來棺材板上訂釘,這不是還沒有結論嘛?你可真不避嫌吶……
一位留守派的成員憤憤不平得站起來剛要說話,卻被身旁的田振安拉回了座位。田振安深知弗雷德的爲人,做事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發動,既然現在開了口,弗雷德就一定有適當的緣由說服大家,現在瞎嚷嚷只會讓別人看笑話。
果不其然,弗雷爾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雙手往下虛按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大家先別急,聽我說完!地獄生物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我通過它們的行爲分析,其實它們不是不需要補給,而是通過火山帶補充某種我們不清楚的物資。所以它們每次行動都會第一時間佔據火山帶並將其改造成適合自己棲息的基地!”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聰慧的將領明白了勝利的契機在哪裡,只要能切斷一隻隊伍的補給,任憑這隻隊伍如何強大到最後都會變得虛弱不堪!只是他們還想不明白,爲什麼弗雷德選擇的不是困死中亞的那隻軍團。
“我只所以選擇去攻擊西西里島的惡魔軍團是爲了保障兩隻惡魔軍團都按照指定的路線行進!中亞的這隻軍團它們行進的目標必然就是去喜馬拉雅火山帶,將其改造成據點和前進基地,我們只要沿途設置狙擊力量就能拖住它們的腳步;而在歐洲大陸亂竄的那隻兵團只要我們開始攻擊它們設置在西西里島的據點就必然會回救,我們只要切斷它們之間的聯繫它們就必然會虛弱下去,我們的作戰兵團卻能從o區得到源源不斷的武器補給將會越來越強大!”
“可是我們哪裡來的兵力狙擊中亞的惡魔兵團?”
又一位將領提出了質疑,按照弗雷德的說法的確能將損害降低到最小,畢竟糧食基地的重建比工業區的重建要容易的多。可是到底要蒙受多少損失呢?要知道聯盟可抽不出來多少的人來狙擊中亞的惡魔兵團。
聽聞到這個問題弗雷德詭秘一笑:
“我們沒有,可那些異種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