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方二老

此時,距何刃偷襲唐天斬並逃出四方家重地已有兩天。

唐一面前擺着十二份報告。

報告上說,何刃與另一個女孩在這兩天裡,馬不停蹄的在新京市內掃了唐家的十二處場子。

損失倒是不重,除了死了一個人外,其他的受害者均是受傷,可是逆火一族的面子卻被這小子一層層的扒了下來,若是再讓他這樣肆無忌憚下去,逆火一族乾脆把自己的招牌砸了算了。

每天六個……還真是忙啊。

唐一感覺自己的腦門上有青筋綻出。

這些報告被他壓在了手裡,根本不敢向唐天斬報告,唐一直的不敢想像,如果唐天斬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樣。

此刻唐家上下已是一片憤怒之聲,所有人都想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找出來凌遲處死。

可這是那麼容易的麼?

唐一搖頭苦笑,那可是通神武者啊……

這兩天裡,四方家已經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白道黑道的所有人馬均被調動起來,白道上,把這小子定爲了通緝犯,畫影圖形的天天在電視上播放,黑道上的小混混與四方家潛伏的勢力,這幾天幾乎將新京市的大街小巷佈滿,可還是逮不着這小子的影子。

他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新京市各個唐門武館裡,進門便大叫踢館,打得雞飛狗跳之後,再一走了之。

此刻唐一又想起了唐天斬的話,通神之境的武者,沒有同級別的高手是對付不了的。

真是沒錯。

不知道那兩位老人家來了沒有。

“傷亡二老,傷心亡魂,你們真有那麼厲害麼……”

心中想着,唐一口中便下意的唸了出來。

“小夥子,你叫我?”

然而,卻有人回答他了。

那聲音很蒼老,卻透着幾分頑皮之意。

唐一聽了,差點驚得魂兒都飛了,他現在身處的可是一間密室,自從唐天斬被何刃偷襲以後,他進進出出都加倍的小心,此刻這間密室不但門外有高手護衛,而且重門緊鎖,只能從內向外打開……怎麼會有人突然出現?!

“誰!”

唐一大驚,站起身來四處環顧。

“這裡啦,你往哪瞅。”

那聲音不滿的叫着,唐一略靜心神,將視線向下挪了挪,這纔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可愛的老太太。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似乎有些奇怪,但唐一腦中的印象就是這樣。

她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因此剛纔唐一四下張望時,視線放得太高,也就沒看到她,她呢,應該是個老人,因爲她有一頭的銀髮,再看她的臉,卻是光滑柔嫩,沒有幾條皺紋,那雙大眼睛亦是黑黑亮亮的,這個老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變老了的洋娃娃,給人一種很袖珍很可愛的感覺。

“你、你是……?”

雖然是個可愛的老太太,但唐一還是覺得驚恐,他身體緊崩,準備一有事情便奪路而逃。

能無聲無息潛到這裡的人,唐一不認爲自己打得過她,事實上唐一併不是多麼才情出衆的一個人,他唯一的優點,便是自知之明,這一個優點救了他無數次。

“你剛纔來叫我們的名字,現在怎麼又不認得了?”

另一個聲音傳來,就在左近,驚得唐一又是一個冷顫。

他緩緩的轉過頭,心情之緊張,甚至能聽到自己脖子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看到了,一個滿頭黑髮的老人,正安然坐在他剛剛坐過的那張椅子上,一雙細長的眼睛中滿是寒意,冷冷地看着他。

唐一有點暈了,他剛剛離開那把椅子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這個老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坐下的?

他們,難道是鬼麼?

“你、你們是傷亡二老?”

唐一強自鎮定,喃喃地問着。

“我是傷逝,別人都叫我傷心,他是亡意,別人都叫他亡魂,我們便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見神殺神遇佛斬佛的傷……”

漂亮的小老太太在高高興興的叫着,說到‘傷’字時,聲音拉長拉高,似乎在等着別人接話。

她的聲音迴盪了好久,那邊的黑髮老頭才悶聲悶氣的吐出了一個‘亡’字。

“傷亡二老!”

漂亮老太太擺出了一個POSE,完成了她的出場儀式。

唐一在一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快說,請我們來有什麼事。”

老頭頗覺尷尬,他乾咳一聲,冷聲問着唐一。

“是、是這樣的……”

唐一也覺得有點尷尬,便忙將目光收了回來,開始講起來唐家眼下遭遇的困境。

“目標的一切檔案。”

老頭接過唐一遞上來的檔案夾,再把一張卡片遞給了唐一。

“把錢匯到這個賬戶裡,老規矩,無論成功失敗,都不退錢。”

“是。”

唐一苦笑。

殺手請自家前輩辦事還要花錢,真是令人鬱悶,而且這筆數字,也着實大了一些,以唐家的財力也有吃不消的感覺。

不過,能請到兩個通神武者做殺手,多少錢都值吧。

“我已經發動唐門的全部力量在城內尋找,只要找到他的下落,立即通知二老。”

“不需要。”

這句說是那老頭說的,聽到這話後,唐一驟覺眼前一花,那兩個老人,不見了。

就如同他們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唐一愣了片刻,便狠狠地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高手,真是絕頂高手!何刃,你小子有難了!

與此同時,辦公桌下。

被稱爲亡意的那個老頭正瞪着那個名爲傷逝的漂亮老太太。

爲什麼非要這樣?

這樣才帥啊,小輩們很久不見咱們這些前輩了,不給他們一點震驚,他們又怎麼會記得住咱們?

你純粹是喜歡玩吧……

兩人在一起相處大半輩子,彼此的心意,一個眼神便可以表達,現在他們就在用眼神無聲的交流的。

即便是通神武者,也沒可能在無聲無息間潛進一個守衛森嚴的密室,他們又不會穿牆術。

所以,之所以能無聲無息出現的原因,是因爲他們先唐一一步藏在了這裡,也就是辦公桌下,交待完一切後,又以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躲了回去。

這就是倏然來去的秘密。

他怎麼還不走啊?

是啊,這小子要在那裡興奮多久啊?

兩個老人的用眼神交流着……

這裡是新京市最高檔的一家酒店。

寬敞明亮的大堂,衣冠楚楚的侍者走來走去,彬彬有禮地問客人是否需要什麼服務,悠揚的鋼琴曲響起,有幾對男女翩然而起,在舞池中攜手跳出了優雅的舞步。

阿刃與楚自瑤就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

謝絕了服務生的詢問後,阿刃舉起酒杯,微笑着向楚自瑤示意。

“乾杯。”

楚自瑤略舉酒杯,臉上現出一抹笑意。

現在,在新京市,他們的處境可以說是糟透了,兩人的照片均上了電視,並且被標註成了極度危險的犯罪份子,與此同時,街上閒逛的十個人之中,至少有三個是在找他們的。

這麼糟糕的狀況下,他們之所以還能在酒店裡優哉遊哉的喝着酒,是因爲他們做了一點僞裝。

阿刃戴上了一幅眼鏡,嘴角又貼了兩撇鬍子,再加上他刻意的改變自己的氣質——這在諸天化身異術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現在誰看到他,都會以爲這是一個滿肚子學問的高尚人士。

而楚自瑤就更簡單了,從來都不施粉脂的她,化妝之後,阿刃都有點認不出來的驚豔感覺。

這世上只有懶女人而沒有醜女人,楚自瑤平常就是懶女人,總是一身T恤牛仔,有點不修邊幅的意思,因而也不太惹人注目,在換了一套衣裙,小臉上又上了妝之後,那種靈秀而又嬌豔的美麗,絕對是令人精神一振的。

無論是吃還是住,都選擇在最高尚最貴的地方,周圍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們,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掩護。

而到了幹活的時候,再把這身行頭一脫,化身成暴力男女四處踢館。

老實說,這兩天阿刃與楚自瑤的生活方式頗有點超人蜘蛛俠或者蝙蝠俠的意思,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所以,楚自瑤心情愉快,她畢竟也正處於好玩貪玩喜歡新鮮的年紀。

柔柔綿綿的鋼琴聲在耳邊流淌,口中品嚐着陳年的美酒,楚自瑤閉着眼睛享受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我已經猜到你的意圖了。”

“哦?”

阿刃嫺熟的用刀叉處理着盤子上的牛排,一刀刀下去牛排立即被解成幾塊,今時不同往日了,他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吃牛排的尷尬場面,還有林紫寧的善意嘲笑聲,時事流轉,似乎一轉眼便經歷了這麼多事,這時阿刃才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成長,也頗有些感慨。

“什麼?”

沉浸於某種情懷中的阿刃,並沒有及時的理解到楚自瑤話中的意思。

“你先傷了唐天斬,再四處砸逆火族的場子,這麼做,是爲了完全的激怒四方家吧……”

楚自瑤口中說着自己的猜測,黑亮亮的大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着阿刃面上的表情。

“然後呢?”

阿刃挺感興趣的樣子,嘴角掛着微笑,眼中是好奇,似乎楚自瑤說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樣。

“爲什麼要激怒四方家呢?這有兩個好處,第一,在唐天斬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你身上的時候,他便無暇顧及其他地方,你的幫手就可以趁機做一些事。第二,普通武者無法對付你,唐天斬必然會找出能對付你的殺手,通神之境的殺手,這個殺手極有可能就是逆火族最後的底牌,只要毀了這張牌,逆火族的實力就會大損……雙管齊下,如果成功了,逆火族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說得太好了。”

阿刃臉上是想要鼓掌喝彩的表情,“我還要順道把新京市統治在我的腳下,然後以此爲基點,佔領亞洲,攻略全球,再把地球做成宇宙飛船,一路向外太空飛去,打敗火星人金星人超級塞亞人,最後制霸整個宇宙……”

“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

楚自瑤努力沉穩心情,否則她會忍不住把手中的這杯酒潑到阿刃臉上。

“哼!胡扯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你不用再僞裝了,我已經感覺到你心跳加速呼吸變重,被我說中心事了吧!”

靜下心來,楚自瑤使出拿手的哄騙絕技,她那副煞有其事、好像真能看出別人撒謊的表情是久經鍛鍊,初次見識的,難免會被她騙到。

“有點反應就是被你說中了大驚失色,沒有反應仍是你說中了我在心虛,怎麼說都是你對,是吧?不好意思,這一套我五歲就會用了,騙人水平只停留在幼兒園水平的楚小姐,還是不要把這套把戲拿出來丟人了……”

阿刃嘻嘻笑着,與楚自瑤脣槍舌劍是一種樂趣,他正等着她的反擊,卻看到楚自瑤忽得低下頭去,從歡快到黯然,情緒的轉換隻在一瞬間,彷彿是盛開的花朵突然遭遇了嚴酷寒冬,剎那間便枯萎了。

“怎麼了?不舒服?”

阿刃關心的問着。

楚自瑤擡頭看看阿刃,目光中有點疑惑,更多的卻是哀傷,那麼濃重的悲哀,就像一團淒冷的霧,縈繞着她的眼睛裡。

“想起……你哥哥了?”

阿刃輕聲問道,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在想些什麼。

這聲詢問,更如陰沉天色中吹過的那縷微風,將雨點吹了下來。

一滴滴的淚水,從楚自瑤眼眶中滾落。

阿刃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兩天裡,眼前這個女孩似乎已經忘了失兄之痛,整日裡歡聲笑語的,今天是什麼事讓她想起了楚仙來?

“給。”

他只能遞過一條手帕。

“謝謝……”

楚自瑤接過手帕,沒拿去擦眼淚,而是放在手心裡呆呆地看着。

是什麼讓她想起了哥哥?

就是剛纔那段似曾相識的對話,還記得在哥哥出事的前幾天,爲了問‘不動劫’的秘密,她用言語欺詐過楚仙來一次,結果被揭穿了。

當時楚仙來說的話,簡直和剛剛阿刃說得一副一樣。

恍惚間,時空錯位。

與她面對面坐着的,似乎變成了她那個總是溫言笑語的哥哥,一聲安慰,一條手帕,都成了哥哥送於她的溫情關懷。

想着想着,楚自瑤不由得有點癡了……

阿刃看楚自瑤呆呆的,淚水自臉旁滑下,手裡拿着手帕也不知道擦拭,小臉上的妝被衝得七零八落,不禁有些擔心。

“要不我們回去吧。”

“……坐過來好麼?”

楚自瑤忽然低聲道。

嗯?

阿刃一愣,這才意識到楚自瑤是要他坐在她的身邊。

“怎麼?”

雖然不解,但現在傷心的女孩最大,阿刃起身,乖乖地坐在了楚自瑤左側的椅子上。

“衣服借用用……”

口中低聲說着話,女孩把小臉靠在阿刃的肩上,稍微停留了一會兒,似乎想感覺一下有停靠的溫暖,然後,上上下下地晃動着自己的腦袋,把淚水鼻涕全抹在了阿刃的衣服上……最後,猛一擡頭。

“我好了。”

像是完成了與自己哥哥的最後告別,楚自瑤的眼神中,悲哀之外,多了幾分釋然。

我可憐的衣服……

阿刃在心裡慘叫一聲。

“你的臉……”

心裡在哀悼自己的第一套名牌西服,更值得注意的卻是女孩此刻的儀態,由於淚水在臉上縱橫馳騁過,所以楚自瑤臉上的粉脂被衝去了不少,雖然看起來比剛纔多了幾分哀怨般的朦朧美感,但是,被人誤會以成阿刃欺負了她就不好了。

“啊!”

女孩子總是愛美的,楚自瑤慌忙自坤包裡掏出一隻小鏡,照了幾照後,起身便要去洗手間。

“等下,一起去。”

阿刃指指自己的肩膀,那裡被楚自瑤的鼻涕淚水塗得一塌糊塗。

“嗯。”

楚自瑤小臉紅撲撲的。

洗手間就在大廳的右手邊,男女兩間相臨着。

阿刃對着鏡子處理了一下肩頭的污跡,想着剛纔楚自瑤突如其來的悲傷,與片刻之後的釋然,心中對這個女孩有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她很聰明,卻從不仗着自己的聰明傲氣凌人,反而會在偶然間表現出許多不諳世事的嬌憨,有時會很情緒化,但旋即又會解決掉自己的心中的煩惱,對人處事時有一種身處事外的淡然,卻會在小事上斤斤計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有她幾乎白癡般的運動神經,這真是一個充滿矛盾的有趣女孩。

想着想着,阿刃嘴角不禁現出一抹微笑,這樣一個靈秀聰慧的女孩子是能讓人微笑的啊。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

阿刃一驚,有走在平坦大道突然一腳踏空的無措與驚訝。

他猛然轉過身去,面對着門口,體內的內息驟然而動,超高速的運轉起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塊都在剎那間調到了最佳反應狀態。

門外,有敵人。

是一個能夠威脅到自己的敵人。

這是一種通神武者間的氣機交集,雖然還沒有見過面,但是彼此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並且對於對方武技高低、個性心態甚至於今天的情緒如何,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瞭解。

阿刃彷彿是感覺到了一堆冰冷的火焰,火與冷這兩個詞似乎不應該同時出現,但在阿刃的感覺中,卻只有一堆能散發出寒意的火焰才能形容出他對於門外這個人的印象。

門外的人,他對阿刃又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

洗手間的門,靜靜地朝內滑開,滑到極限的時候,阿刃看清了門外的那個人,那是一個老人,乾瘦的身形,冰冷的眼神,還有一頭的黑髮。

門外的老人也看清了阿刃。

兩個人目光在這一刻交匯,空氣驟然濃稠起來,如果有普通人在此的話,定會有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門向內滑到極限,又向外滑去,兩人的目光被門擋住。

這扇門,不斷得做着雙向運動,弧度卻越來越小。

阿刃與那個老人的目光碰觸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終於,在這扇門完全靜止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動了!

門在頃刻間破裂,但是沒人注意它,對於現在正在交手的兩人來說,它的堅固程度與一張白紙沒什麼區別。

無聲無息的,兩個身影已經糾纏在一起。

一瞬間,已經絞成了兩團飄忽的影子,一道是黑,一道是白,再過片刻,連黑色與白色都已經分辨不出,只餘一團模糊的灰。

除了那扇已經飛灰煙滅,破碎至找不到任何痕跡留下的門,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是兩個武技之上的通神者在交手。

腳下的光滑的大理石,絲毫無損,周圍的牆與鏡子等一切物件,亦是毫髮無傷,雖然兩人每一次過招施用出的力量均足以把這一切打得灰飛煙滅,但是,卻沒有一絲勁道從兩人的戰圈中流瀉出來,只有一團灰色的影子在空氣中飄來蕩去。

悠然而戰,悠然而分。

這團影子只維持了三分鐘左右,兩人便又分了開來。

老頭仍在門外,阿刃仍在門內,雖然門已不見。

兩人的臉上身上均無異狀,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老頭腳下的大理石碎了一塊。

“好身手,是四方家的前輩吧?”

阿刃開口言道,一開口,他的嘴角便溢出了一絲鮮血。

“是。”

老人中氣十足的答了一聲,面上的紅潤一閃退逝。

逞強……

阿刃心中道了一聲,剛纔兩人交手,表面上看是波瀾不驚,但兇險之處超乎阿刃經歷的任何一場戰鬥,值得慶幸的是,憑着萬流歸宗黑土一決的吸納特性,阿刃佔了一點便宜,老頭腳下碎裂的那塊大理石,便是他棋差一招的證明。

而在這一輪交手中,兩人均已負傷。

老人面上掠過的那絲紅潤,代表他將傷勢強壓下去,這絕對是一種爲了面子的愚蠢舉動。

“還沒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亡意。”

“只派前輩一人來殺我麼?唐天斬還真是不懂得尊老,哈哈。”

阿刃笑着。

“怎麼會呢?”

一個聲音插進來,聽着這個聲音,和與這個聲音相隨的難測氣機,阿刃一愣,又是一個通神高手?

“小子你不知道,殺手是爲求目的不擇手段的。”

隨着這句話,一個漂亮的老太太,與楚自瑤出現在阿刃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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