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虎並立

仍是那家五星級酒店,不過,現在這家酒店已在藥門名下,酒店內的客人,早在七日前便被驅走,此刻,這家二十五層的酒店內,有超過三百名藥門弟子在上下佈防,特別是最高的那層,更是被五十名練氣頂級的好手守衛着,還有無數監控設備時刻工作着,在這種程度的防禦之下,別說一隻蚊子,就算是有害細菌想要侵入,都會在頃刻間被消滅於無形。

之所以興師動衆到這種程度,是因爲頂層之內,有兩個對於藥門來說的最重要人物,正在做着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昆達、董承宗,以及一干從各地趕來的藥門主事級人物,正在頂層內的一個室外守候着。

他們已在這裡守候了七天,這七天內,這些人雖然表面看上去很是平靜,但眼神中的焦躁之色,卻是越來越濃。

“小師弟在搞什麼,怎麼還不出來!”

昆達終於耐不住煩躁,叫嚷起來。

“昆達,不要吵,安心等候。”

董承宗在輩份上,算是昆達的長輩,此刻只有他能喝止住急躁的昆達。

“等什麼等,就知道等……”

昆達有點怕董承宗,只好轉爲小聲嘀咕。

哼!

董承宗瞪了昆達一眼,心道這昆達怎麼還是如此毛躁的心性,也怪不得藥王不選他繼承藥門,真是朽木一塊,正欲再度開口訓斥時……

衆人眼前的門,忽得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是藥王。

啊!

衆人一愣之後,均現出難以遏止的狂喜之色,就連老成持重的董承宗,亦是張口結舌,興奮地說不出話來。

沒錯,他們面前的是藥王,是一個滿面紅光身行體健,猶如壯年的重生藥王!

“哈哈!”

藥王見到了衆人的驚訝,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宏亮,猶如洪鐘,哪有半點老像,哪有半點病容!

“小娃子真是好手段!一身病痛盡去,還把我半生的功力還了回來,真是了不得!”

藥王一邊感嘆着,一邊上前幾步,這幾步走得猶如龍行虎步,氣勢逼人。

那個縱橫江湖十餘載,令五流中人聞名伏首的藥王,又回來了!

“哈哈,值此幸事,怎麼能不痛飲幾杯,二十年沒喝過酒了,今天我與大家,一醉方休!”

藥王的豪氣,亦是一如往昔,他大手一揮,率步前行,衆人分立兩側,待他行過之前,一衆相隨。

此刻,這個老人的光彩,遮蔽了一切。

沒人再記得其他。

所以,當阿刃出現在門口時,看到的,只是衆人的背影。

他臉色蒼白,本是滿面的喜色,見此情景,卻是一愣,接着,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那個人是英雄啊,衆人只會追隨他……

“阿刃。”

正在寂寞的時候,一聲呼喚,傳進了阿刃的耳朵,阿刃轉頭望去,見到了一個永遠不會忘記他的人,正在那裡。

“呀,你的臉色好差,累壞了吧?”

韓飲冰撲上前來,小手摸上了阿刃的額頭,眼中,全是關切。

“你沒事吧?”

“沒事。”

阿刃笑了笑,將韓飲冰摟在懷裡。

這時,藥王與他的崇拜者們,已然消失在阿刃的視線裡,阿刃心底,雖是有點苦澀,卻也知道,這是必然發生的結果。

藥王引領藥門已有二十多年,此刻藥門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一手一腳打拼下來的,藥門的所有弟子,幾乎都是他的親傳弟子,所以,藥王在藥門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

不過,無論用多少理由來說服自己,阿刃心底,卻總有那麼一點淡淡的失落。

從一呼百應的藥門少主,到被人遺忘的孤家寡人,這中間的差距,讓初嘗權利滋味的阿刃,覺得失落了。

驀然,一種針刺般的警覺,在阿刃心底兀然騰起。

那是危險接近的感覺!

阿刃爲了給藥王治病,並且爲了儘可能的替藥王延長壽命,已然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與內氣,若不是他已達化蝶之境,恐怕此刻會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所以,他的反應慢了那麼一點。

這一點,就差點要了韓飲冰的小命。

在阿刃察覺到危險來臨的那一刻,他便猛得一聲大吼,身形急向前竄,同時,大張四肢,拼命的將韓飲冰護在懷中。

同一時間,就在他的身後,一聲轟天裂地般的爆炸聲,兀然響起!

白色的光焰,猶如自天而降的天火一般,將一切襲捲在內。 www⊙ тт kān⊙ co

如果此刻在酒店外面的街上,向天仰望,便會看到一幕令人駭然的場景。

這座二十五層酒店的最高一層,猶如最易碎的玻璃器皿,在一聲巨響之後,被烈焰猛得燒碎了,與此同時,巨大的震盪,從頂層向下,延着玻璃窗,激盪起了如同水波紋的漣漪,漣漪過後,碎玻璃如同雪片一般墜下。

這是一幕猶如地獄般的場景。

“九一一?!”

一個名詞,自無數觀衆心底冒出來。

“是導彈!有人用導彈恐怖襲擊了!”

有人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襲擊了大樓。

沒錯。

正是一枚導彈撞在了這家酒店的二十五樓頂層上,將二十五樓完全摧毀,而身在樓中的人們,更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魂飛魄散。

藥王等人此刻正在往樓下走,身後的爆炸,並沒有傷到他們,然而,等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藥王的臉色,立即慘白一片。

“阿刃還在裡頭。”

他沉聲道,接着,跨步上前,就要衝進烈焰之中。

“不行!”

無數人,攔在藥王的面前。

藥王是藥門的靈魂,怎麼可以以身涉險?

“我去!”

昆達搶身一步,向那因爆炸而騰起的火焰中衝去,可沒等他衝到近前,那火焰中,已有一個身影騰身而出。

此人身上衣服破爛不堪,皮膚焦黑,甚至連頭髮都被燒得七凌八落,卻身手矯健,似乎一點傷都被受。

待他衝到面前,大家都看清了,這人正是阿刃。

阿刃手中還抱着一個人,他面上焦黑,雖然看不清臉上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便可聽出他心中的焦急。

“快!阿冰受傷了!”

阿刃懷中抱着的,正是韓飲冰。

“一定要救她!”

將懷中的韓飲冰交與昆達之後,阿刃喊了一聲,便頹然倒地。

先是救藥王費了大把的心力與內氣,再受到如此恐怖的襲擊,神奇的體質雖然再度救了他一命,但消耗瞭如此之巨的精力之後,雖然武技通神,但阿刃仍然是個人,體力消耗殆盡之時,他也只有暈過去。

“阿刃!”

藥王上前一步,蹲在阿刃身側,雖然口中叫聲甚是急切,不過,他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冷靜,冷靜的甚至有點殘酷。

藥王撫着阿刃的臉,手掌按在阿刃的額心,略微猶豫了一會兒。

不過,當他的眼睛看到阿刃胸前因爆炸而裂開的傷口,在非常神奇的漸漸癒合之時,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又將手收了回去。

三日後,醫院裡。

阿刃站在韓飲冰牀前,一動不動。

“小師弟……”

昆達看看阿刃,再看看牀上仍在昏迷之中的韓飲冰,開口安慰着:“沒事的,小師妹她一定會沒事的,而且,你醫術那麼高明,師父那麼多年的痼疾都能治好,沒理由救不了小師妹吧?”

哦?

阿刃回頭看了昆達一眼。

“我不是在想這個,小師妹只是暫時的昏迷,這對她有好處,我一點都不擔心。”

“咦?那你在她牀前傻站了一整天,不會是真的在發呆吧?!”

“我在想……”

阿刃真想把心中的懷疑脫口而出,不過,話到嘴邊,卻是嚥了回去,他知道,這件事,這個懷疑,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藥王爺爺他在忙什麼?”

“我已經兩天沒見到他老人家了,似乎,聽董叔說,他正在和林家談判,關於襲擊我們藥門的那件事。”

“哦?”

阿刃這幾天可說是不理世事,因此,也就不知道那個恐怖襲擊,已經追查到了兇手了麼?

“已經確定了是林家做的?”

阿刃問着。

“當然了!除了林家,誰還有這麼大的手筆這麼大的膽子!哼,太囂張了,早晚有一天要給他們點教訓!”

“那可未必呀……”

阿刃低語。

“嗯?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對了,師兄,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這裡陪我了,我只想靜一靜。”

“嗯……小師弟,別太擔心了。”

阿刃拍拍昆達的肩,表示知道了。

昆達走了,阿刃依然靜立在韓飲冰牀前,正午的溫暖陽光,透窗而入,照在阿刃肩頭,阿刃卻一點都不覺得溫暖,甚至,心底那片陰冷,卻是越來越重。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阿刃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一個熟悉名字,心中一動。

“姐姐?”

“是我,阿刃。”

“有事麼?”

“那件事,導彈襲擊的事,我知道了,不是林家做的。”

“哦?”

“見個面吧,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好。”

“還有……我這邊顯示,有人在監聽你的電話……”

林紫寧的語氣,是帶着歉意的,她似乎不願告訴阿刃這個事實,但又不得不說。

“我知道。”

阿刃的語氣卻是依然平靜。

靜靜地合上了手機,阿刃靜立窗旁,立了一會兒,他此刻身處的位置,正是這家醫院的五樓。

有人在監視啊……

阿刃苦笑着,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發現了。

事情真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了麼?

阿刃嘆了一口氣,隨即,推開窗,縱身而出。

此處雖是五樓,阿刃的身形,卻是不墮反升,在牆角一點後,幾個起落,已然消失在陽光裡。

在阿刃跳窗消失後,這間病房的門,立即被推開了,幾個人急衝而入,而等着他們的,卻只有窗臺上的那部手機。

依舊是那家安靜的咖啡廳,還是那張桌子。

林紫寧和阿刃也還是坐在老位置。

兩人均是默然不語。

半晌,還是林紫寧打破了平靜。

“我說過,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着,林紫寧自桌面上推過一隻信封,阿刃接過來,卻是沒有打開,只是微笑着看着林紫寧。

“爲什麼不看?”

“因爲……”阿刃用中指,輕輕敲打着信封,“我知道里面是什麼。”

“哦?你知道?”

林紫寧疑惑地看着阿刃。

“是的,這裡面一定是證據。”

阿刃苦笑着,“是一次謀殺的證據。”

“導彈襲擊,你知道是誰幹的?”

“本來只是猜測,可既然你拿出這個東西要給我看了,我就已經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林紫寧看着阿刃。

“以我的性格,你說我會怎麼辦?他根本就沒想殺我,他只是要告訴我,讓我離開,可惜的是,差點害了阿冰……”

阿刃的眼底,全是苦澀。

林紫寧亦是一嘆。

“姐姐,我已經打定主意了,你呢?”

“什麼?”

面對着阿刃的提問,林紫寧一愣。

“你要不要離開?這個世界,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留下的地方,生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

林紫寧沉默了,“我沒的選擇。”

“不!”

阿刃一把抓住林紫寧的手,“你有的!此刻只要你點頭,我就帶你離開,離開這些勾心鬥角權利陰謀!”

“不!”

林紫寧拼命搖頭,接着,驟然起身,飛似的逃掉了。

阿刃望着林紫寧遠去的身影,頹然坐下。

咖啡廳裡,溫婉的音樂,依然在流淌着。

阿刃打開了林紫寧留下的信封,信封中,是幾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導彈基地,剩下幾張拍攝的是一枚導彈發射時的情景。

還有幾張紙,紙上是一些人名,這些人是在這個導彈基地中擔任官職的人員名單,許多個名字的職位都相當的高,而這些人名後面都有一個註解:藥門弟子。

沒錯。

阿刃長嘆一聲。

導彈襲擊,是藥王策劃的。

爲什麼藥王會來得如此之急如此之巧,恐怕正是因爲了解到了他的功力又有突破,並且知道他曾經用迴天之針將楚自瑤自地獄裡拉回來。

藥王來到這裡,恐怕唯一的目的,就是自己的針術吧。

也許,在當初,得知自己身體已經漸漸不行,而阿刃的針術又沒有把握將他救回之後,藥王的確有將藥門交與阿刃之意。

可惜的是,阿刃偏偏又將藥王自衰老的魔爪中救了回來,並再度給了他一副年輕的軀體。

一山果然是難容二虎,即便兩隻老虎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即便是一隻老虎沒有絲毫竟爭之意也是不行。

而且,藥王手段,還真是如傳聞中的那般犀利!

這邊纔剛剛施針完畢,那邊導彈就打上了門,若是阿刃就此死了,藥王正好有了一個對天命林家動武的藉口,若是阿刃不死,藥王也是算準了,以阿刃對親情的重視程度,根本就不會找藥王的麻煩,更別說與藥王爭權奪利了。

算了吧。

阿刃搖頭苦笑。

權利,真是一個害人不淺的東西,能讓親人在頃刻間反目,能讓人不惜害死自己最親近的兒孫。

即便是藥王這樣的英雄人物,也逃不出這個怪圈麼?

腦中思緒萬千,窗外的天,卻是漸漸黑了,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眼見這個城市燈火闌珊,路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下班歸家的行人,他們雖然身形疲倦,但眼中卻擁有對家的嚮往與幸福。

而自己,卻在這一刻,失去這世上唯一一個算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阿刃的心底,涌起了許多的不甘。

他驀地站起身來,他要去找藥王,問問這個英雄,親情在他眼中,真得不值一顧麼?

韓飲冰正在臥牀的醫院裡。

藥王正坐在室內的沙發上,神色淡然,雙眼微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突然出現在阿刃,也沒有打擾到他的思緒。

“藥王爺爺……”

阿刃開口,要說沒有恨過眼前這個人,那是假的,但心中的些許仇恨,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消失無蹤,有的只是淡淡的悲哀。

“阿刃啊,你從來都是叫我‘藥王爺爺’,從來沒有叫過我一聲‘爺爺’啊。”

藥王轉過頭,盯着阿刃,眼中的神色凜冽而乾澀。

看來,他早就知道阿刃會來,也早就準備好了,在這裡等他。

“啊?”

聽着藥王提起此事,阿刃想了想,也確是如此,他對藥王的稱呼,從來都是藥王爺爺,從來沒有叫過他‘爺爺’。

“我在你的心中,只是問竹的替身吧。”

提起何問竹,藥王眼中的神色轉柔。

“你對我的尊敬,和問竹一模一樣,我一直在想,在我面前,你是你自己呢,還是問竹……”

他究竟是誰?

阿刃究竟是誰?

是何問竹留在世上的影子,還是一個獨立的擁有自我意識的個體呢?

如果答案是前者,那又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阿刃迷惑了。

並且,一種徹骨的悲哀,漸漸自心底泛起,一點一點將他淹沒。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擺脫過何問竹的影響,不是麼?

“我一直在想,這枚導彈,一定可以將你打醒了,你醒了麼?”

藥王看着阿刃,那神情,就如同看着自己迷途的孫兒,在問他以後是否能夠獨自找到回家的路。

“我……”

阿刃沒辦法回答。

“與你相處三年,這三年裡,彷彿又回到了與他們三人相伴的日子,我又是欣慰又是惶恐,欣慰是因爲問竹後繼有人,藥門後繼有人,惶恐也是因爲如此。”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問竹的武技天賦,看到了仰鬆的機智,看到了望梅的心胸,可是,我就是沒有看到你自己,你的天性呢?”

“我不知道問竹用了什麼法子,將你的天性完全抹殺,將你變成這個樣子,也許,問竹是好意,你的確是一個理想的繼承人,忠誠、機變、有權謀,又武技超羣,可是,相處久了,卻讓我這個長輩自心底感覺到悲哀。”

“好吧,現在你來告訴我,你醒沒醒?”

藥王看着阿刃,目光決然。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從此藥門就是你的,二是就此離開,遠離五流,遠離一切。”

“無論你選擇了哪個,你都超越了自己。”

又是一次考驗?

阿刃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林成一是這樣,眼前的藥王,也是這樣。

這些人的想法,還真是難以理解啊。

“藥王爺爺,你說的一切,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麼?”

阿刃問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藥王笑了,“我這一招棋,已經將你逼到了絕境。”

“無論你怎樣選擇,親情這東西,你都與它斷了,你的最大弱點,便是多情,唐天斬說的對,一個處處多情的王者,早晚會被人推下王座的,你覺得呢?”

沒錯。

藥王總是對的。

一個至親的人,對自己下了如此黑手,阿刃無法對此忍耐對此視而不見,就像是對待林成一一樣,他要麼反抗,要麼黯然離開,沒有第三個選擇。

無論選擇哪一條,他都將不再擁有親人。

擁有權利的人,是不需要親情的啊。

“藥王爺爺,祝您長命百歲,一統四海。”

阿刃弓身到地,行了一禮。

然後,背起病牀上的韓飲冰,越窗而去。

藥王看着阿刃離去的身影,嘴角含笑,片刻後,一人靜靜推門而入,是董承宗。

“您老人家真是高明,敢以身犯險,行此險計,何刃此人武功高明的出奇,這世上恐怕無人可制,兼之他還身懷可以無限復生的體質,的確是一個大麻煩,恐怕只有在感情上牽制着他,才能將他制服。”

董承宗感嘆着。

“是計,也不是計……”

藥王一笑,轉過頭來,望着董承宗:“承宗啊,你是不是想問,既然阿刃對我如此忠心,知道我陰謀害他也不敢出手動我,那我爲什麼不一直用他,反而要打擊他,將他逐走?”

“是,承宗想問。”

董承宗心底的確有這個問題,這個少年,的確是天降之才,前途未可限量,如果將其收歸在藥門旗下,藥門絕對是平添一個臂助,藥王亦是惜才知才之人,爲什麼不將其留下?

“因爲,這是一條龍啊,他沒有飛騰,是因爲被他自己的心困住了,如果有一天,有什麼東西將他的心鎖打開,那麼他將可以毀滅世上的一切,也包括我,我不是不想用他,是不敢用他……”

藥王一嘆。

當初不就是看中了阿刃身上的這種特質,才決定在自己百年之後,將藥門交與他麼,可是如今,人是物非,昔日自己看中的特質,卻成了能威脅到自己的利劍,不將其逐走,自己在這個位置上,又怎麼能坐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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