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見鳳凰

阿刃把一封信輕輕的放在病牀上,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個自己住了將近四個月的病房之後,轉身,打開房門,正欲離開。

這時,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因爲他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從百米外走來,腳步聲很熟悉,是林紫寧,她又來看他了,而在這種時刻,阿刃卻不想見到林紫寧。

他退回到房裡,打開窗戶,翻身跳了出去。

這裡只是一樓,阿刃在落地時,卻驟覺腿上一軟,陣陣酥麻感覺直灌全身,他幾乎跌倒,連走數步才穩定住身形……

昔日裡可以踢碎青石的腳,現在卻承擔不了自己的身體。

阿刃心中泛起一種苦澀的味道,接着,他疾步離開,繞過這幢全都是特等病房的大樓,向醫院大門走去。

片刻後,林紫寧推開了阿刃病房的門。

咦?

沒有人?

她懷疑地打量着四周,只看到了牀上的信,卻沒見到阿刃的人影,她開始輕聲叫着阿刃的名字,然後再四處尋找,衛生間、浴室、小客廳,哪裡都沒有。

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她的心頭。

她輕輕的拾起牀上的信,臉色雖然平靜如常,眼神裡卻有了幾分慌亂。

展開信。

一字一句的讀下去,每個字都在撕扯着她的心,阿刃在信中沒說什麼,可那淡淡的語氣,卻是在向自己的一份感情道別,將曾經的美好回憶揮手送走,讀着這一切,幾滴淚,靜靜地從她臉上劃落。

是後悔麼?

後悔自己當初的欺騙與矇蔽,後悔自己相信了父親的話……

可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林紫寧將信擁在胸口,跪倒在地,伏在病牀上,無聲的,痛哭着。

阿刃這時已經走出了這家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他有些爲難的左右看着。

這間醫院,或許應該說是療養院,這裡有着整個大陸最好的醫療設施最好的主治醫院最好的住院環境,但它卻不是很有名,地點也很偏僻。不出名是因爲它不對普通人開放,每個可以住進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些富貴人家自然會通過某種渠道知道這個地方。地點偏僻是因爲每個住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私家車,離城市遠一些,還可以遠離喧囂,享受大自然的美妙。

所以,最近的一路公郊車,是在五公里以外。

阿刃爲難的就是這一點,爲了趕在體內的“七道天心”靈氣消失之前去救治藥王,他剛剛能夠走路便溜出病房站在了這裡,現在身體還是異常的虛弱,五公里的路程對普通人來說只是小事,而對於現在的阿刃來說,卻是一個非常艱苦的旅程,即便能夠堅持下來也肯定會累得半死。

除了公郊車,倒是還有幾輛出租車在門口停靠着,不過很明顯,他們的生意清淡的要死,此刻幾個出租車司機正窮極無聊地在那裡圍圈打牌,其實,把出租車停在這裡攬活兒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這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擁有私家車的主兒,哪有打車的?

此刻見阿刃站在療養院門口,出租車司機們立即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

阿刃略帶歉意的搖搖頭,他不是不想坐出租車,而是他沒錢坐。

以前林成一說是留給他零花的幾張銀行卡,都被他留在了病房裡,那些卡里的數字雖然是普通人這輩子都花不玩的,但阿刃認爲那些錢不是他的,他不能要。只有現在身上僅餘的這張銀行卡,卡里存着這些年他在工地上班時的一些積蓄,一千多塊,這就是他現在的全部身家。

而他的目的地,也就是藥王所在的地方,卻在距離這裡千里之遙的某地,這些錢也不知能不能堅持到那裡,他又怎麼敢把錢浪費在出租車上。

好吧。

既然這樣,阿刃便舉步前行,延着柏油馬路一直向前走,同時在心中告訴自己,也不是沒走過,怕什麼。

以前往濟世醫家徒步行走時,比這累多了,還不是挺過來了。

可是阿刃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低估了林紫寧的執着,因此,這五公里路,他走的異常艱難。

路遠阿刃倒是不在乎,他從小吃苦吃慣了,再惡劣的條件下他也挺得住。可最大的問題是,一路上,林紫寧的座車不斷地、來來回回的出現,看樣子是在尋找阿刃,從日上中天到暮色四合,阿刃爲了躲避林紫寧的尋找,也不知道究竟藏了多少次,到了後來,被林紫寧弄來尋他的人越來越多,阿刃被逼得不敢在大路上行走,只好掩身在路邊的樹林荒草中,在雜草叢中費力的悄悄前行着。

而在這一邊,林紫寧曉得阿刃異常糟糕的身體狀況,她認定阿刃走不遠,而療養院去到市裡也只有一條路,再問過門口的出租車司機,知道有個阿刃模樣的年輕小夥子剛剛離開。從那時起,她就以女性特有的毅力與決心,在這段路上尋找起阿刃來,後來,因爲沒有發現,她甚至從林家調派來許多人手,幫着她找尋阿刃,於是這一路上,端得是熱鬧非凡,可憐阿刃左躲右藏,仗着耳目聰敏超乎常人想像,才堪堪不被尋人的林家子弟發現。

這場躲藏與尋找的遊戲,持續了將近一下午,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林紫寧終於無耐放棄,她不知道阿刃的五覺靈敏到能聽出附近車輛人跡,近而先一步躲避,她認爲以阿刃現在那虛弱的身體,絕沒有可能躲過這樣的地毯式搜索,阿刃,應該是從別的途徑離開了。

如此想着,林紫寧面上的失落更重。

淺淺暮色下,她靜靜地立在路邊,望着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此時的林紫寧,更像是一朵開在無人處的落寞幽蘭,眉目間有淡淡的愁容,眼神裡有許多的無耐,讓人一望之下,頓生憐意。

“小姐,天色太晚了,家主很擔心你,我們回去吧。”

一個林家弟子上前,立在林紫寧身後,恭敬地說着。

“好吧。”

林紫寧靜靜一嘆,低着頭,回身上了車。

眼見車隊離開,阿刃也嘆了一口氣,剛纔林紫寧下車時,他就在路邊的樹林裡,遠遠的,憑着異乎尋常的視力,他可以看到林紫寧的落寞,也可以看到轉身時,她偷偷地從眼角拭去的那滴淚水。

看着這一切,阿刃心裡一疼。

對於林紫寧,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毫無疑問,她是騙過他,林成一和金子來聯手的事情林紫寧應該是知道的,可是,她沒有告訴阿刃,反而在事情發展的過程中,輕輕地推了一把。

在父親與阿刃之間,她選擇了她的父親。

被欺騙的感覺是怎麼樣的,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欺騙又該是怎麼樣的感覺?

阿刃憤怒過,可是這憤怒又被時間磨去棱角,磨成了一種無耐與悲哀。

他是喜歡過林紫寧的,喜歡這個初見時有些任性林大小姐,曾經大聲指責他問他誰該道歉的善良女孩子,喜歡這個姐姐,喜歡這個爲他煮麪的溫柔女子。

而如今,他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真的林紫寧,她做的那一切,是真是假?他有些怕,怕再相處下去,還會從她身上發現一些別的、另他吃驚的東西。

所以他必須要離開,必須要離開這一切,離開林家林成一林紫寧,趁着自己心底還對他們有一些好感的時候離開。

可當他看到林紫寧眼角劃落的那滴淚時,心中的疼痛告訴他。

直到現在,他還是喜歡着她的。

這個結論讓他很疑惑,他喜歡皇甫歌,這毫無疑問,可是他同時還喜歡着林紫寧,這似乎也是真的。

一個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麼?

這個問題,很亂啊。

阿刃搖搖頭,不再想了,兒女私情先放一邊,爺爺的遺願纔是最重要的,他邁開步,繼續自己未完的旅程。

現在阿刃距離公車站並不遠,如果不是一下午的追追躲躲,他早就到了。

半個小時後,在天色全黑之前,他終於到了公車站。

看着一輛公車停在站臺,阿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趕得及,記得跟醫院護士打聽到的,說這路公車最晚是在八點,幸好自己走得快。

邁着疲憊的雙腿,阿刃上了車,車上除了一個瘦長臉的男售票員和駕駛座的司機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喂!買票!”

見阿刃上了車就自顧自的找座位坐下,那長臉的售票員見狀不滿意了,撇着嘴哼道。

這個城市久處天子腳下,所有市民都帶着一股比別人高明瞅別人不順眼的傲氣,一個小小的售票員,雖然他每個月只賺二千大元,雖然家裡八口人擠在不滿六十平的樓房裡,雖然他在外面受領導的氣在家裡挨媳婦的罵,但是看着阿刃,用皇城根下的那種直覺料定阿刃是個外鄉人之後,即使是沒什麼惡意,他還是覺得自己要高出阿刃一等。

應是看着阿刃身上的衣服很華貴吧,他纔沒有說出一句“鄉巴佬”,一個“喂”字,表示他還挺看得起阿刃的。

“買票?”

聽着這兩個字,阿刃一驚,下意識的摸摸身上的口袋,這才發現,所有錢都在儲蓄卡里,自己身上竟是分文皆無。

阿刃從垃圾堆走出,雖然不到一年,但經歷的一切卻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阿刃自己也習慣了這種衣食無憂高高在上從來不爲金錢煩惱的日子,畢竟無論是醫家還是林家,金錢對於他們來說,連個符號都不是,皇甫歌甚至能輕輕鬆鬆的甩出十幾億美金來誘惑阿刃。

經歷了這樣的生活,阿刃再做回普通人,他就忘了很多東西,比如,坐公車是需要買票的。

“到二環十九塊六。”

售票員伸出手,也沒想到阿刃可能是沒錢買票。

“這個……”阿刃摸着鼻子一臉尷尬,“你看我現在身上沒錢,能不能到了地方我再給你?”

“哦?”

看着尷尬的阿刃,售票員來了興致,瞧見有人坐不起,還是這麼個衣着顯貴的傢伙,他有點高興,用帶着興奮的刻薄語氣數落着阿刃。

“怎麼着?現在沒錢到了地方就有錢了?瞧你穿着漂漂亮亮的,竟是個沒錢的主兒,還想糊弄我坐白車,你當我是這麼好蒙的……?”

這個城市人說話時帶着一種圓溜溜的尾音,侃大山時能把人侃暈,調侃起人來也能把人弄得火冒三丈。

阿刃聽了這頓數落,不禁心頭火冒,他從小就是個不安份的傢伙,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心情低落,但是也容不得別人這麼欺負他。

“你這孫子窮裝什麼!老子沒錢坐車怎麼了?老子不坐了!滾你媽的蛋!”

“唉喲喲,你丫的還跟老子玩橫的!”

瘦長臉售票員口上雖兇,但手底下卻沒敢動,倒是前座那個司機回過頭來,用懶洋洋的口氣勸着他,說什麼馬上天就黑了,該收車了,別跟一個外鄉人計較。

阿刃看着這兩個拿他不當一回事的傢伙,心頭火起,接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於是他嘿嘿一笑,也沒答話,而是乖乖的下了車,那長臉售票員可能是覺得阿刃怕了他,便又在後面嚷了幾句。

哼哼。

阿刃冷笑。

他下車走到這輛客車的尾部,心神運轉,模擬出那種特別的精神狀態,一根微微發光的金色針影便出現在他的手心裡,然後,輕輕的,扎進車胎裡。

這“七道天心”留在阿刃體內的針影,鋒利的很,寸許厚的青石,一紮即透,對付一個區區的橡膠輪胎,還不是針到擒來。

可是奇異的是,這樣鋒利的鍼芒,在碰上人體肌膚時,卻是變鈍了,拿着它們施針時,針尖碰上皮膚,一點點的,把針刺進去時,手感是異乎尋常的好,似乎它的鋒利程度是跟接觸到的東西有關,這時一件很神奇的事,不過對這麼多神奇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阿刃已經習以爲常了,他相信,現在即使有個騎着雲彩的神仙突然落在他面前要帶他去天上學道,他也不會太吃驚的。

“碰”!

一聲爆響,車上坐着的售票員和司機驟覺車身一歪,不禁心頭狐疑,面面相覷。

待他們下車看到爆掉的後車胎,臉上的表情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嘿嘿。

阿刃在一邊抱着肩膀冷眼瞧着。

我走不了,自己挺寂寞的,你們留下來陪我吧。

的確,有了這二人相陪,倒真是不寂寞,輪胎爆了,他們沒辦法走,只好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求別人來救,一直忙到午夜,纔有另一輛小客車過來,下來幾個人,幫着他們換着輪胎。

又忙了足有半個小時,才把新輪胎換上。這時阿刃仍在旁邊看着,心中尋思着是不是再給新換的輪胎紮上一下。

阿刃現在鬱悶得很,天太黑他沒辦法走路,恐怕要等明天早上才能起行。肚子也開始餓了,晚上是沒的吃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一家銀行,提點錢弄點東西吃。不過想來這荒郊野外是找不到銀行的,就要等到走到市裡纔能有錢了,那就意味着他還要餓上至少半天,想他一個身懷神奇針術絕世武功並且還兼着英俊帥氣的棒小夥兒,竟然淪落到這種想去啃草根樹皮的境地,怎麼不叫人心生怨恨。

於是,看着剛纔給了自己閒氣受的那個傢伙,阿刃心頭憤憤不平,再聽他叫着什麼請大夥吃頓好的感謝感謝,口中分泌出的唾液更是如同火上澆油,他不禁擡步向那邊走去,只待給這兩輛車,八隻輪胎,每隻都來一下,看他們怎麼去吃大餐。

然而,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車聲傳進了他的耳朵。

咦?

阿刃回身望去,眼見兩個車燈以飛快的速度向他靠近,幾百米的距離一閃即過,眨眼功夫兒,這輛紅色寶馬已經“吱嘎”一聲橫在他身邊。

“帥哥,要搭順風車麼?”

車上的鳳凰,笑顏如花,嬌柔美豔不可方物。

唔。

阿刃有點驚訝,不過對於鳳凰的出現,他沒感覺到太意外,這個神出鬼沒的鳳凰女,似乎總在最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他也已經習慣了。

可是,對於鳳凰的邀請,是應,還是不應呢?

上次鳳凰邀他去聊天,一聊就把他繞了進去,繞得他暈頭轉向,自以爲聰明其實步步都在人家的算計裡,這次又來?恐怕不是好事吧?

對於鳳凰,阿刃理應是沒什麼好感覺的,畢竟她算計了他,還差點殺了他,可是說實在的,阿刃也沒感覺到仇恨。他覺得,這就像是兩個棋手在下棋,你想贏,她也想贏,彼此都出盡機謀不擇手段,你不能因爲輸了就心生怨恨,要恨也只能恨自己笨過對方。

那鳳凰這次對他又能有什麼圖謀呢?

什麼都不可能有。

以阿刃現在的身體狀況,鳳凰要害他,儘可以明着來,阿刃根本沒辦法抵抗,何必玩什麼陰謀詭計。

想到這一點,阿刃笑了笑,欣然應聲,上了車。

那邊幾個正在修車的傢伙,看到突然駛過這麼一部跑車,跑車上還有個漂亮過電影明星的大美女,大美女還跟那個沒錢買車票的傢伙很熟的樣子,沒錢買車票的傢伙還上了大美女的車,兩人說說笑笑,親親密密的就開車走了。

看着這一切,那個長臉的售票員不禁有點傻眼,這是電影裡纔會出現的情景吧,自己竟然親眼見到了?

這小子!

他感嘆一聲,繼續修車,電影般的情節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世界只有一個月兩千大元太少、家裡的房子太小、上學的兒子太笨、身邊的老婆太吵……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和煩惱。

阿刃也是。

他現在的煩惱就是肚子太餓。

“美女,請帥哥吃頓好的吧。”阿刃嘻笑着,同時,上上下下,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鳳凰,這麼漂亮的女人,少看一眼都覺得吃虧。

鳳凰把跑車開的飛快,呼呼的夜風自她耳邊吹過,掀起了她滿頭的長髮,彷彿是黑夜裡飄散的一張巨大的網,從阿刃這一側看,鳳凰的側臉,輪廓雖然清晰,眉目卻又隱藏在黑暗裡,明與暗的對比之下,就像是一朵很危險很漂亮的黑罌粟,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想吃什麼啊,帥哥?”

鳳凰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阿刃,用很隨便的口氣回答着。

“大塊肉、大碗麪就行,千萬別吃那些只給幾根青菜的西餐。”阿刃的要求不高,也很實際。

半小時後,紅色跑車停在了一家賣面賣得很出名的連鎖店門前,這樣的門面,這樣的名字,在全國各地都有,阿刃以前在工地幹活時,發工資了有時便會到這裡來吃一頓,就算是他那時的大餐。

此刻身處異地,見到同樣的親切的名字,阿刃不禁心頭感嘆,當然,是因爲餓的。

之後的半小時裡,鳳凰坐在阿刃對面,拄着下巴,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阿刃連吞三碗大份牛肉麪。

阿刃向來是很能吃的,特別是在餓了兩頓之後。

酒足飯飽之後,阿刃拍着肚皮,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滿足的嘆息着。

“飽了飽了。”

“多久沒吃飯了?”鳳凰微笑地看着他。

“十幾個小時而已,不過,最近身體比較虛,都說藥補不如食補,多吃一點,對身體有好處。”

阿刃一邊說着不鹹不淡的話,一邊用牙籤剔着牙,彷彿是正在自家飯桌上吃完晚飯,悠悠閒閒的和家人聊着天,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都說吃人家的嘴軟……”鳳凰用玩味的目光瞅着阿刃,“你吃了我的,是不是就該聽我的?”

要進正題了?

阿刃心底感嘆着,鳳凰找他果然是沒好事。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阿刃眼睛很無禮的從鳳凰高聳的胸口上掠過,“如果是陪鳳凰女在牀上乾點什麼之類的,我絕對沒問題。”

噢?

鳳凰眼波流轉,媚態盡露,一雙眼裡,嬌滴滴像是能擠出水來。

“真的?”

紅脣吐出兩個字,字字春意,句句纏綿,眉目之間盡是誘惑,阿刃看着,驟覺一種火熱直貫心底,渾身都燥熱起來,好傢伙!阿刃心底大叫吃不消,只是一個眼神加兩個字就這麼誘惑,莫非眼前這千嬌百媚的絕世尤物練過武俠小說裡的某某勾魂大法?

“當、當然是真的。”

阿刃在強撐,可是從他的眼神已經不敢接觸鳳凰的眼睛來看,這一陣,阿刃完敗。

“呵呵。”

鳳凰掩嘴輕笑。

“你找我究竟什麼事!”

阿刃忍不住地叫着,他有點鬱悶,和鳳凰女打嘴仗,他從來沒贏過,這女人真是難纏。

“走吧,我們路上談,有個人想見你。”

鳳凰起身,向店外走去。

阿刃隨後跟上,心中有點疑惑。

誰要見他?

第十八章 金子來第十六章 伏殺第三章 快樂計劃第十八章 圈套套圈第五章 聯盟第二十四章 權利之巔第二十章 恐怖真像(二)第十四章 必勝之法第十八章 二虎並立第十三章 酒逢知已(一)第六章 情何以堪第十六章 神秘勢力(一)第三章 失意英雄(三)第七章 一根神針第三章 快樂計劃第十四章 致命手段第十五章 心有所悟第二十二章 鬼纏身(一)第十六章 秒殺第七章 一根神針第二章 斷你子孫根第四章 楚自瑤第三章 小戲鳳凰第二十九章 細說源頭(二)第十二章 夜半赴約(三)第四章 絕色少年第五章 改頭換面第十章 轉折第十二章 風起蓮落水自流第十章 陰魂不散第十八章 金子來第五章 胭脂無淚第八章 誰該道歉(一)第十三章 天大賭局第七章 林中論武第二章 迷霧重重第十一章 少年輕狂第五章 胭脂無淚第十二章 丫頭的誘惑第十二章 丫頭的誘惑第五章 宗主對決第九章 誰該道歉(二)第九章 逆火不散(三)第二十三章 鬼纏身(二)第十二章 暗室生香第二章 又見鳳凰第二十七章 怨靈退散(三)第十六章 幕後黑手第十四章 酒逢知已(二)第十章 夜半赴約(一)第十一章 少年輕狂第二十六章 怨靈退散(二)第七章 逆火來襲第七章 想做個英雄第一章 小子無禮第十九章 死別第二十一章 恐怖真像(三)第二十九章 細說源頭(二)第七章 苦咖啡第二章 迷霧重重第十八章 此情誰人可承第十八章 二虎並立第十八章 二虎並立第十章 迷路二人組第十三章 談笑退敵第七章 目眩神迷第一章 必勝!第一章 初探身世第十四章 酒逢知已(二)第二十三章 鬼纏身(二)第十二章 風起蓮落水自流第八章 誰該道歉(一)第二章 打落水狗第六章 妄爲之禍第四章 古怪母女(一)第十章 陰魂不散第九章 縱論時局第一章 大風起第八章 視線外的戰爭第六章 古怪母女(三)第三章 飛火第四章 祖孫緣第十三章 談笑退敵第二十四章 權利之巔第三章 快樂計劃第九章 回家第六章 妄爲之禍第二章 失蹤人口第六章 引火燒身第七章 逆火來襲第十二章 暗室生香第十五章 陰謀論第五章 看電影去第十八章 翻天一棍第十二章 夜半赴約(三)第七章 奇蹟第十九章 死別第三章 笑語惑心第二章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