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略卡島,地中海的明珠,一年四季,風景宜人,沙灘同樣出色,此時葛朗倫特便悠閒地躺在遮陽傘下,享受着人生。追逐跑動的年輕人,讓他感覺到生命的波動。
“親愛的沃特,你的身體看起來更棒了。”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葛朗倫特擡起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老朋友,去年剛剛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的史密斯。雖然治療性克隆技術數年前便已經出現,但到現在纔在許多國家獲得了較爲廣泛的應用,史密斯也終於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科學最高榮譽。
他現在看起來比自己還有些顯老,不知道是不是來回作演講累的。葛朗倫特向他招了招了手,史密斯便坐在了他身旁。
欣賞了一陣海灘風光,史密斯盯着平靜的海面,嘴裡冒出了一句,“沃特,有人找到了我。”
“是嗎?”葛朗倫特看了看四周,都很平常,藏在暗處的保鏢也沒有向他出什麼警示。“這裡看起來不是說那個話題的地方,曬了這麼久,我有些頭暈。好了,讓我們回去。”
史密斯點點頭,兩人站起身,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沙灘。
這次的會面,是史密斯先提出來的。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美國政府主持的治療性克隆技術應用研究的項目裡做領導工作,就在兩天前,他藉口休假來到了這裡,與葛朗倫特秘密會面。
“好,這裡不會有人聽見,你可以直說。”葛朗倫特靠在了柔軟的沙上,空曠的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
“這個人是誰,我事先並不知道,但他提到了我們之前曾經利用克隆人進行過的腦移植試驗,但他並沒有威脅我,只是告訴我要想將我們的研究繼續下去的話,只能與他們合作纔可以。根據他出示的身份證明,我看他們應該是國家秘密事務研究機構的人。”史密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葛朗倫特的臉,但令他略微失望的是,葛朗倫特並沒有任何吃驚的樣子。
這些人的耐性倒是真好,直到現在纔想起與我正面接觸。葛朗倫特沒把自己心裡想的說出來,他換了一個姿勢,傾身問道:“他們提出了什麼條件沒有?希望他們不會愚蠢地認爲我會爲一張國家開出證明便會爲他們做事。我比他們自己更明白他們代表些什麼。”
“噢,來人只說了很短的話,他說,如果我們肯合作的話,將來能得到相同的待遇,而且在研究過程,將爲我們提供最安全的防衛,即便是政府議會也不能干涉我們的行動。”史密斯回憶道。
假如最初開始這個計劃的時候,或許我還有可能真心他們的提議,不過現在我可不會爲一個虛無縹緲的許諾放棄對另外一個人的誓言。葛朗倫特沒有馬上回答,靜靜地思考了很長時間。
最後,葛朗倫特吐出一口氣,問道:“你的意見?”他有些懷疑,這個以前的老朋友,經過那段風波之後,是不是還會和以往一樣忠實於自己。
“我想,如果你還想繼續把我們的計劃做下去的話,應該同意他們的提議,雖然我們取得了不小的突破,但距離最後目標還有很長的距離,單憑我們自己是很難完成的。而且萬一被公開,在他們的庇護下,也能繼續進行。中途中斷的可能性很小。”史密斯認真地回答道。
葛朗倫特在聽史密斯講完後,證實了他以前的一個判斷,不過他並不想去把這個判斷付諸行動,因爲還遠遠不到時候。
“好,我相信你的建議,如果真地想要成功的話,看來是不可避免地要與他們合作了。雖然我們之間似乎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我想我還能夠理解他們的做法,只是,他們會需要我幹些什麼?是提供不能公開申請的預算資金,還是需要賄賂更多的議員來爲其他項目放開綠燈?”葛朗倫特有些睏乏地閉上了眼睛,說出了對方想要的答案。
在另一個地方,江明宏正在度過他人生中件大事,對於他來說或許是大事。但在薛雲楚眼裡,這些慶典不過是兩個哺乳動物進行繁殖活動前繁瑣的儀式而已。
雖然烏爾斯王室可能是目前各國存留的王室中最無名氣和最小的,又或者根本沒有國家承認過它,但婚禮還是足夠奢華和繁瑣。這裡面要包括前期訂婚送禮的準備,正式舉行婚禮,以及連續多天的慶賀宴會,宴請各個部落的領,以及各位大臣和他們的親屬。總之一圈下來花了接近一個月。
在所謂的“朝禮”上,薛雲楚看到了新娘。作爲王室的公主,本來就是極少會與外人見面,也只有江明宏這樣對他們來說有着不同意義的外人才能自如地和他們的公主來往。
一個普通的黑人姑娘而已,稱不上漂亮,但從目光和舉止上來看,還算淳樸,不會在以後帶來多少麻煩。薛雲楚在遠處觀看一番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江明宏和他的新娘洞房的地方,正在他原先的那所別墅..爲了避嫌,薛雲楚自然不能接着住在那裡,他搬了出去。現在薛雲楚住的地方,僅僅離江明宏的別墅不到五十米,作爲附屬建築興起的一處平房。
“你的情緒似乎不佳,難道是新娶的妻子讓你感到不滿意?”薛雲楚在自己的住處,接待了以普通名義來拜訪的江明宏。腦波秘密通訊,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們是不會使用的,畢竟它會對人的大腦有些刺激影響,薛雲楚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江明宏還屬於人類的範疇,是不能不注意這方面的影響的。
江明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開口道:“那倒不是什麼問題,反正我也沒有真正在意過她。只是前一段時間,既要忙於婚禮的籌辦,還要考慮核電站的籌備工作,有些應接不暇。而且江影似乎出現了一些自主跡象,有時候會提問一些莫名奇妙的問題,我明天叫他過來,博士是不是給他做一次測試?”
看來接觸的人越多,這方面育得越快,薛雲楚知道自己的複製體薛影現在還僅僅處在機械地服從階段。
“這倒是一個有利的消息,他有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產生各種疑惑和好奇的心理,和普通的幼兒育類似,但安裝在他腦部的芯片有足夠的信息來回答他產生的那些問題,想來這個過程不會太久。”薛雲楚稍作解釋
“那他會不會產生其他問題?”江明宏很有些好奇,假如是普通的克隆體,也就和正常的人類嬰兒一樣育,倒沒有什麼出奇的。他關注地是在博士安裝芯片後,到底對意識能有什麼影響,是否能夠達到完美狀態。
“這個並不容易下結論,不過只要你加以合適的引導,做一個耐心的家長,他的展不會偏離我們定下的軌道。就如相當多數的孩子都會按照父母期望的一樣成長,即便他們通常都會有一個叛逆期,但後還是很明顯地體現了父母雙方的行事特點。”薛雲楚沉思了一下,找了一個例子來加以說明。
按照一般理論,從籠統的概念來講,無論受精卵的育也好,還是體細胞克隆也好,都是利用自己身體的基因來產生後代,在這個意義上江影的確算是他兩歲大的兒子,江明宏雖然這麼想,但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其他人的兒子可不會出現後就和他父親一樣大。
第二天,薛雲楚見到了江影,從外表看上去,當然和江明宏是不同的,他面容經過了改變。不過能從有些靈動的眼神中看出,江明宏說的話沒有錯。
薛雲楚想簡單地測試一下,他先讓江影坐下,在資料庫中有關人類文化部分的記載中檢索了一下,然後講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英國牧師的故事,在西方進行對外殖民的時代,往往是從文化侵略開始的。有一個英國年青牧師到了一個國家後,現無論如何努力,也很難引起當地人們的興趣,在一番努力後,他展起了一批信徒。但很快這些信徒現他的傳教毫無樂趣,有的開始退出,這讓他非常苦惱。一次教友交流會上,他碰到了一個展信徒成績卓著的老牧師,他便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薛雲楚停了停,接着講到:“‘怎樣做才能吸引教民的注意力?’老牧師聽了後,想了想,回答道,你可以說‘我的一生最幸福的時光是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度過的’。年青牧師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牧師。但老牧師,不慌不忙,得意地接着說道,‘那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年輕牧師聽後,越想越覺得這招不錯。”
“於是他在下次的禮拜中,便對前來參加的人們講到,‘我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是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度過的,’,正如他所料,所有的人都吃驚地看着他。他此時很得意,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候,由於太過緊張和想要表現的原因,他忘掉了下面的詞。他滿頭大汗,四處張望,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卻記不起她是誰了’”
薛雲楚說到這裡,注意觀察江影的反應,但顯然,江影沒有體會到這個故事的作用,他沒有任何笑的跡象,而是思考了一會,纔回答道,“這會引起別人的誤解,是這個結果嗎,博士?”
薛雲楚沒有馬上作出回答,對着江明宏說道,“看來,他還差得很遠,並不能說現在具備了自主意識,只是處於剛剛對外界事物產生主動反應的階段。”
“結果是這個牧師因爲淫穢言論被活活燒死。”薛雲楚對他講道,這個幽默故事所有背景和結果這些都是他爲了測試江影的思維反應,對原本的文字材料作的加工和修正。
“你帶他回去,多和他做一些對話,這樣有助於開思維。等什麼時候,他理解了這個故事再來找我。”薛雲楚看了看強忍着不敢笑出聲來的江明宏,讓他把這個遲鈍的傢伙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