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縛住了。
金看着自己沒辦法砸下去的拳頭,有些不解,有些奇怪,他又轉過頭,看着陳君毅。
看着倒在變形的金屬架子中,看起來都要流血死掉的陳君毅。
“我一直在奇怪,你不斷的勾引我走過來是爲什麼。”金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手臂上一亮一亮的。
陳君毅和金是一路打過來的,陳君毅不斷的去近身搏擊,金在反擊之中的確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陳君毅帶着走,可是他當時不明白陳君毅的行爲——這裡是陣圖的基地,這裡可沒有什麼陳君毅佈置的手段,而新的陷阱一定會被自己發現。
本來沒有理由中招的。
可是他現在手上一亮一亮的,一圈一圈,纏繞的很緊。
是那種穿在自己身上的,那種神奇的絲線,仁欣的絲線。
“啊……我不是在引你過來,而是引你在這附近行走。”陳君毅虛弱的笑道:“仁欣的絲線幾乎透明,加上這裡昏暗的光線,就算是我都沒有辦法看得清,憑藉你的那種野獸一樣的知覺,憑藉你的那種神奇的反應速度,要是有人偷襲你估計是不能成功的,要是用沒有生命的物件去偷襲你呢?”陳君毅道。
因爲金手臂正在努力的去動,他的手臂還是有着輕微的顫動。
空氣中反射着輕微的光線,能夠看到好幾根絲線從四周拉過來,又能看到這些線纏繞着一些固定住的機器架子,那些架子上面綁着線的金屬管都正在被金的掙扎弄得變形,可是金一時半會還掙脫不開。
當時仁欣問了安久艾一個問題:“我的能力有什麼戰鬥能力嗎?”仁欣問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仁欣對於自己的能力其實一直耿耿於懷,她的能力沒有直接的戰鬥性,沒有辦法去保護自己的那些名義上是小弟,可是早就超越了小弟一樣存在的那些人。
就算是仁欣努力的去織出更多的那種絲線的背心,也只能保護很少的一部分人——畢竟產量太少。
所以當仁欣聽說計劃需要自己的能力時,她不是特別敢信。
“嗯……好問題。”安久艾挑了挑眉毛——仁欣看到這個表情有些眼熟,果然安久艾接着說道:“如果我的哥哥大人聽到你的這句話就會是這個表情吧,我其實不會去勸人的,安慰也不會,不過……”安久艾看着手中的手機,非常的開懷的笑了:“他還真是個怪物,他就在那麼短的時間算出那麼多的東西,真是出乎意料的強大的腦子啊……”安久艾拿起手機,讓仁欣看。
仁欣看快就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中找到了自己要看的部分:
記得幫我和仁欣說兩句,麻煩你了:我來這裡,是因爲心中的愧疚,我沒有能夠幫助自己的朋友,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朋友,不論是愔,還是你,都在我的面前被抓走,我有些不甘心,我痛恨自己的無力,可是我需要去面對這些,能借給我一點你的力量嗎?請像是你能夠在第一次遇見我後相信我一樣,在此刻相信你自己。
仁欣沒辦法從這些只是手機電子屏上的文字上,看到陳君毅那張還在微笑的臉,可是現在陳君毅就算是臉上有不少淤青,滿是鮮血,還是在笑,仁欣能夠想象到這些就已經夠了。
仁欣被來被要求生產出來十米長的絲線,可是她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很快的生產出來五十米!
直到精疲力盡。
所以現在按照陳君毅的計劃佈置的絲線,要比原先預想的要堅固牢靠得多。
金已經被纏住後,原地掙扎了半分鐘。
能夠困得住金這樣有力量的一個傢伙半分鐘!
“我估計你的那位一定沒有給你什麼指示,那個什麼都知道的那位,要不然你會更加提防些的,我的身體沒有辦法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的和你對拼,你就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妥嗎?”
金還在掙扎,那些金屬架子發出了**聲,可是一時半會就是沒有辦法掙脫。
“看來我們的向榮大叔比想象中的更會去繫繩結啊……”陳君毅愉快的道。
向榮剛剛做的就是鬼鬼祟祟的在陳君毅和金的戰鬥轟鳴聲中瑟瑟發抖,還要保證綁繩子綁的緊一些,他剛剛儘量努力去徒勞的縮小自己的體積的樣子還真的很有趣,不過沒人看到他儘可能把自己的肚子縮得讓一根金屬棍能夠擋住自己。
一百八十三個繩結,向榮聰明的早早謝頂的腦子記得很清楚。
金就算是再有力量,也沒有辦法在和一百多個架子同時角力,現在就好像是有一百八十三個大力士幫助陳君毅按住了金。
陳君毅勉力的起身,他想要起來好像會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不過他還是站起身來了。
就算晃晃悠悠,就算是手指上還不斷的向下滴血,他還是站起來了。
陳君毅緩慢的走到金的面前,金還在掙扎,可是當陳君毅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他又不去掙扎了。
他要看着陳君毅,自己的敵人。
“就算是你限制住了我的行動,你又不能傷害到我,這裡逃不出去的,只要我掙脫出來,你們就死定了,我現在就站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戰鬥力的你還能做什麼?”
“嘿。”陳君毅低下頭,高大的金看不見陳君毅的眼睛,可是能夠看到陳君毅那上揚的嘴角。
陳君毅不只是低下頭,他還半彎下腰,去撿起那半截剛剛他扔向金的金屬棍子。
“知道嗎,我其實沒有那種立刻反應的戰鬥天分,就算是我的腦子再快,也沒有辦法快過你這種經過訓練的,把戰鬥變成一種本能的人,我只能儘可能接近那種速度,我能夠和你搏鬥只是因爲我在來到這裡後,略微花了一點點的時間,計算好了我們全部可能的戰鬥過程。”陳君毅站起身,他更加的愉快了,因爲他看到了金驚訝的表情。
“你還沒有明白嗎,”陳君毅想起了金的所作所爲,就算是他的嘴在笑,可是陳君毅頭上也有着一條青筋輕微的凸起,他沒有辦法忘記金對於仁欣和愔的所作所爲。
“從我趕過來你我開打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在我的算計中了。”陳君毅說道。
金開始輕微的晃動自己的手臂。
陳君毅喃喃自語:“這根棍子有些彎啊,把彎的部分去掉吧。”
金雖說開始感到不安,可是他認爲陳君毅沒有辦法打破自的防禦:“我的盔甲,我的那層新得到的外衣,我的肌肉強度,你沒有辦法打破的。”
“是啊……”陳君毅就像是剛剛還躺在架子中的那樣,把手中的金屬棍子,那些機器架子的組成部分,扔向了金,只不過這次他用的力氣大了一些。
金就算是一隻手被束縛住,可是他還有另一隻手和兩隻腳,他馬上就擡起了自己的一隻腳,想要逼退陳君毅來給自己時間來把手掙脫出來。
因爲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明顯了。
金有着像是野獸一樣的直覺。
可是他還是錯了。
陳君毅竟然沒有後退,那根棍子撞在了金的胸前的盔甲上,陳君毅用的力氣不小,一下子就讓那根棍子上面彎起來的那一小截撞斷了。
陳君毅不進反退,側身讓過了金的一腳,半蹲身子向一邊伸出手——剛剛好那根棍子落了下來。
“嘿!你這種脆弱的棍子怎麼可能打傷我?”金笑道:“還以爲你——”金的話語戛然而止。
砰!
陳君毅正面就是對着金的那根站着的小腿來了一棍子——
棍子,沒有斷。
………………
夏春秋還是一個人在看臺上自言自語——也難怪,她那些喜愛的學生們不是因爲受傷在醫院,就是因爲還在什麼地方努力的戰鬥着:“更高級的EPT能量的運用,能夠把能量包裹在物什上,能夠在某種意義上強化這些物品——這也是這種能量被稱之爲最神奇的能量的真正原因吧,小毅……好像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做到了這一點……雖說沒有任何感受,可是的的確確就是做到了別人窮其一生都達不到層次……”
“如果誰讓小毅用出這個能力,那傢伙會倒黴吧。”
………………
地下。
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半蹲着陳君毅,他能夠看到陳君毅正在毫不畏懼的回瞪着他。
小腿傳來的感覺,是痛。
金都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被打一下就會有這麼明顯的痛感了。
這明明就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金屬管子,再普通不過的資料室用來放置那些大機器的架子,就在剛剛還被自己的身上的盔甲崩斷了纔對啊。
而拿着它的是一個剛剛還被自己打的無力還手的弱小傢伙啊,明明手中拿着自己幾乎是見過最堅固的武器還不能打破自身上的盔甲纔對啊,只是能夠多次擊打同一位置讓自己有些痛。
金還在思考,因爲剛剛那一下比之前陳君毅對他進行的所有的攻擊還要痛。
腦子在思考,可是陳君毅沒有停下來。
本來金的身體已經有了自己的本能,戰鬥的本能,他在思考的時候身體就能夠自然的戰鬥。
陳君毅也看出來了。
就算是金被打到了,他的身體可沒有驚訝這種概念,馬上就換腿回來,再次踢向陳君毅。
當金感受到周圍好像溫度有些低的時候已經晚了。
金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的反應速度。
力量足夠強,加上幾乎沒有停頓的反應,在敵人做出動作的一瞬間就能夠做出反擊,這纔是最可怕的,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合。
完全靠身體的本能來戰鬥,這就是金在進攻的時候的優勢,加上他的防禦力,纔會讓和他戰鬥的人感受到非常的無力。
可是這也是一種弱點。
陳君毅之前通過了整整四百三十一下的擊打確定了這件事。
陳君毅瘋了一樣的去和金搏鬥,不是沒有道理的,陳君毅的所有動作都是自己提前算好的,那麼之後他在戰鬥的時候單純的只是在思考。
觀察思考金的行爲。
他發現金的行動和自己一樣,沒有什麼自己的反應。
單純的本能執行的命令會比大腦來得更快,這怎麼是缺點呢?
可是要是大腦意識到身體錯了呢?
金的單腿站立,他剛剛把那隻踢出去的腳收回來,另一隻腳完全沒有停留的踢了出去,可是他這時候感受到了溫度不對,這個時候他的那隻收回來的腳也站在了地面上。
所以糟了。
地面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結上了一層薄冰,這層薄冰其實平時也不會有什麼礙事,金的防禦可說是武裝到了牙齒。他的足底也有生物外骨骼,來進行防禦,腳底還存在紋路,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再滑的冰面也不能讓金苦惱。
可是現在——
身體已經自動的踢出去一腳。
陳君毅幾乎是極限的避開了這一腳,棍子交到另一隻手,反手從後面劈向了那隻正在冰面上的腳。
砰——
就像是普通人被擊打一樣,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被從低下被打得向後躺倒。
轟——
因爲金的一隻胳膊被絲線繫住了,所以身子在半空中打了個旋。
“你……怎麼可能擊破我的防禦?”金現在的表情很奇怪,疼痛感很強,好久沒有這麼痛了,這種痛感折磨着自己的神經,可是表情上,更多的還是不解。
身在半空。
陳君毅現在的身手可不像是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
他只用了一剎那就站起了身,又用了一剎那飛身到了金的上方——
陳君毅的眼睛瞪得很大,把手中的金屬管子向下頂去,管子在空氣中向下衝擊速度讓它已經擁有了氣旋——
轟——
金被直接打到地上,陳君毅擊打的地方恰巧是剛剛他一直擊打的幾個位置之一,金的盔甲第一次在陳君毅的攻擊出現了裂紋!
金一隻手被拉住了,整個人卻被打擊到了地面,那些拉住他的架子被陳君毅這一下打的大部分變形,其實很多的絲線因爲綁着的管子被拉開,已經沒有了束縛的功能。
在一邊其實一直有幾個人在看,安久艾和向榮在一起。
安久艾收回來了自己放在地面上的手。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冰紋一直連接到遠處最激烈的戰鬥處。
“喂喂!那個小子怎麼這麼胡來,竟然把那些線都弄壞了!這樣不就糟糕了嗎?”向榮着急的道。
“沒事,我猜哥哥大人只要開始進攻,就不會給對手機會的。”安久艾笑了:“現在看來,他的計劃還真是可怕呢。”
陳君毅把金砸到地上,有接着一記上挑,把金挑飛,然後就是不斷地前進,揮動手中的金屬管子,前進,揮棍,前進——
一路上金被打的七葷八素,可是他身上的盔甲非常的頑強,沒有繼續破碎——這也和仁欣的那件衣服有關。
可以把身上的受到的力量都分攤到所有位置的裝備。
可是他現在也已經完全沒辦法反擊了。
砰砰砰,轟,砰砰……
陳君毅擊打金的轟鳴聲加上金那龐大的身軀撞倒機器架子的聲音不絕於耳,陳君毅已經不記得自己打了幾下,直到——
金再次被陳君毅一擊抽飛,可是陳君毅手中那根金已經視作強大的武器的棍子卻已經碎掉了——
“嘿!”金再次來了精神,他有了精神,覺得有了再次蹂躪陳君毅的機會,他這次要抓住陳君毅,不能給陳君毅耍小聰明的機會,要把陳君毅一點一點的折磨死——
這是金此刻的想法。
可是——
陳君毅那瞪起來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他那隻本來抓着棍子的手拉住了金手上還纏繞着的絲線,拉進了自己和金因爲金被擊飛而拉開的距離,另一隻手向後揮着——就好像他手中還有那根棍子一樣,金殘忍的笑容直接消逝。
因爲陳君毅的手中,真的出現了一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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