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毀了麥奇的“宴會”,平常人可能可以相處一百種法子,破壞,竊取,可是經過實力對比,平常人的辦法可能一種都沒有,陳君毅聯合了殷婷婷,風語馳,六奇的幾人以及軍部的公孫寒月,這一百種方法裡他能夠完成九十九種。
但是那最後一種法子呢。
這個方法,最困難,最艱辛,卻也是最正確的一種。
需要無數的運氣,不確定因素,不過陳君毅正在嘗試這個辦法。
一旦成功,足以顛覆麥奇的整個佈局。
在陳君毅看來,“宴會”會場毀了,還可以再找,今天“宴會”開不成,來日還可以再開,只要春山市的大人物對這項技術感興趣,這項技術還被看重,那麼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實驗體因爲這項技術重新被喚醒,再次“活”過來,而且下次自己不太可能這樣好運,再一次進入“宴會”。
所以陳君毅要試着讓所有的大人物都質疑實驗體,對實驗體失望。
——如果一羣普通實驗體,連一個無能力者都打不贏,能有多強?
——如果一羣特殊實驗體,打不贏爆發的殷婷婷,怎麼可敵等級三等級四?
這是陽謀,一步接一步,一環扣一環,麥奇感覺場面已經開始變得有些不可控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感覺無能力的登山者只會被虐殺,但是他並未想到這一點,只是在不斷地想:“怎麼回事?不應該的!怎麼回事?不應該的!”
實驗體一共有三大優點:來源“不存在”,都是“已故之人”;實力可比能力者;以及完全的服從。
來源的特性,陳君毅無法改變。
實力已經被陳君毅對比成了無能和弱小。
只剩下服從了。
這就是像在做一道數學證明題,如果是陳君毅站出來說,言語的表達永遠是蒼白無力的,沒人會相信一個還是學生的小青年的話,何況他的目的還是阻止春山市的大人物擁有一支軍隊,所以陳君毅就用行動來證明。
麥奇的宣傳,他的講演,他本來所希望建立起的信任——
已毀了大半了。
“這些實驗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打呀打,打呀。我來這裡可不是來看實驗體捱揍的!”“沒有價值,沒有價值啊!”
這些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像是炸雷一樣響在麥奇耳邊,他已經不會思考了。
遠在“宴會”會場外面,也有巨響。
“應該到了吧……”調劑場中陳君毅喃喃。
是誰該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就在殷婷婷吉普衝進來的那個大洞旁邊,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飛速放大,又是千萬片的玻璃碎片飛舞,無數的參會者四處奔逃躲避,而一輛已經不想大巴車的大巴車衝了進來——
“那是——”風語馳很是意外的摸了摸下巴。
“是學校的校車呢……”夏春秋說道:“來得真快。”
“還經過改裝了。”風語馳道。
這並不是風語馳有多專業,而是在場的無論是誰都能看出,這輛大巴車被改裝過了:前方的保險槓被加固,在保險槓前方還突出的安裝了衝撞錘,大巴車頂上還有着大量的樹枝甚至是磚頭——它是一路撞過來的。
這還沒有結束,就在大巴車一個飄逸橫了過來停住了車後,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音從大巴車後面傳來,還伴有一陣陣嘶吼聲,緊接着一排小了很多的黑影在玻璃上顯現——
劈了啪啦——
是實驗體,一羣沒有戴頭盔的實驗體。
上百個實驗體從外面撞了進來,他們嘶吼着,伴隨着晶瑩的玻璃碎片,衝了進來,鮮紅的舌頭,呼出的白氣,淡漠的眼神,實驗體們整齊的站在大巴車後面,這些普通實驗體的賣相可比他們那些剛剛一出場就是癱瘓狀態的兄弟強太多了。
在全場都驚豔於這輛大巴車的登場方式時,車門緩緩的打開了。
並沒有人下來。
在整個會場都忍着笑的表情下,大巴車內先吹了一通起牀號,之後就是一通衝鋒號。
下一刻就不好笑了。
那輛車子車體一晃悠,大概是什麼極重的物體動了一下。
轟轟轟,之後就是連續的巨響,從門中露出了一個光亮的圓腦袋,接着是一具與這個腦袋完全不成比例的雄壯身軀——巨人實驗體,他怒吼了一聲,那些實驗體也是跟着怒吼,一同衝向了參會者!
麥奇與其身後的向榮已經看傻了。
什麼情況?
………………
場面已經完全混亂了。
自那車上,又跳下了兩個特殊實驗體,加上外面衝進來的上百實驗體。
“啊,實驗體都失控了,請諸位貴賓馬上撤離,馬上撤離!”車中又傳出了一個聲音。
“那些是當時不明原因沒有回收回來的實驗體。”向榮嘴中充滿了苦澀。
麥奇已經沉默了。
數十位參會者被實驗體撲倒在地,有強大的,具有實力的參會者可以掙脫實驗體,但是更多的參會者都被實驗體按在地上。
老一輩的人並非人人都是能力者,有權力的人不一定代表有武力。
一個很富態的中年人被撲倒在地,那個實驗體張開了血盆大口,伸出了極長的紅舌頭,中年人已經發出驚叫——
實驗體只是舔了舔他,給他好好洗了把臉。
一個拎着大包,最上海叼着一根菸的青年最後一個從車上躍下,向這邊跑來。
上官傑!
“這位先生,實在是抱歉,我們研發的實驗體出現了大問題,那個……他們沒有了攻擊性,只會舔人,而且以此爲樂。”上官傑說着話,同時從揹包裡掏出一塊糖給了實驗體,道:“獎勵,繼續吧,”那是實驗題歡呼一聲,鬆開了中年人向下一個目標衝去,上官傑又掏出了一些衛生紙,遞給了中年人:“而您,先生,我希望您擦過後請儘快離開,我們解決問題前您不要回來——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那中年人先是猛喘了幾口氣,之後便沉靜了下來。
上官傑的表現就好像他真的是麥奇手下人員,前來解決問題,不過這名工作人員嘴很笨,話語中全部表現出了實驗體的缺陷,還一副“不歡迎你”的態度。
“年輕人,”那富態中年人開口了:“你的演技很拙劣,真的很拙劣,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能看出你是來攪局的,並非是與麥奇一夥的。”
上官傑笑了:“是啊,大叔,你說的沒錯,我並不是麥奇的手下,但是這些實驗體是麥奇培養的啊,這、說、明、了、什、麼?”上官傑一字一頓。
本是別人的實驗體,現在很聽你的話,還和你一起演戲,這說明了什麼?
中年人是聰明人,所以他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走前深深地看了上官傑一眼。
而上官傑趕到下一個地方“救急”去了。
陳君毅現在身立調劑場中央,他在笑。
沒錯,上官傑的確是計劃的一部分,而他是由夏春秋通知來的,當時他其實已經在這附近並且拉了一車特殊實驗體了。
後來有人問陳君毅:“你爲什麼那麼請相信上官傑就在附近,還能帶實驗體趕來呢?”
他的回答只有七個字:“我並不是個笨蛋。”
其實這句話還有後半句,也是七個字:“上官也不是笨蛋。”
所以麥奇的實驗體在所有來會人物心中,已經不值一文了,實力不夠強,現在還能倒戈幫助對方,這樣的戰力要其何用?
上官傑的到來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宴會”已經成了一出鬧劇,而這正是陳君毅想要達到的目的。
陳君毅臉上還帶着笑,他的人已經衝向了九個實驗體來時的路——其中一條通道,“雅婧,婷婷這邊就拜託了,老弟,風語馳,你們幫公孫。”
陳君翔看了看這邊的兩個女人,公孫寒月和公孫不問——其他的參會者都跑的差不多了,“那個公孫?”
公孫不問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麥奇身邊的公孫舞,而公孫寒月伸了個懶腰:“本來我這次就沒想好好完成任務,何況這次你們都已經鬧得這麼誇張了,我還調查什麼?”
“公孫,”陳君毅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公孫不問與公孫寒月同時應聲道:“啊(哦)。”
………………
就在宴會的地下結構深處,一團巨大的,還在不斷蠕動的“肉塊”盤結在一間屋中,如果陳君毅他們有人見到這肉塊,經歷了這幾天的經歷,都可已猜出——這是一個大的離譜的實驗體的一部分!看起來被什麼燒燬了很多,滿是焦痕。
“嗚……這就是那個具有強大‘才能’的女孩?”曾經兩次與陳君毅陳君毅相遇的白髮外國女孩“鳶尾花”正在房間中,很有興趣的看着這個“肉塊”。
肉塊中好像還包着什麼東西!
………………
“麥——奇——”壓抑了太久的公孫不問怒喝着衝向了麥奇,她與麥奇相隔着整個調劑場,飛身一躍,卻並未下落,她手中小銀球不斷飛舞,當小銀球到了她的腳下就在空中釋放出石頭或者木板之類的踏足點,公孫不問幾乎是凌空踩物的飛向麥奇的!
她手中抓着兩個小銀球,打向麥奇“死吧!”
轟——
公孫不問標誌性的爆破手段。
可這一次如此強力的攻擊竟然並未建功。
一個人擋在了公孫不問與麥奇之間,一塵不染的白色外套,灰色的長髮無風自動,這人還帶了一副與頭髮同色的墨鏡——
徐墨!
“喂,那邊的那個誰,帶着麥奇教授撤離,我很快趕上。”徐墨回頭道。
尾巴以及向榮很聽話的扶起了麥奇,公孫舞向公孫不問看了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無月!”公孫不問喊道。
徐墨現在手擋在前面,修長的手中有一個正在縮小的火球。
公孫不問的化學藥品不是沒有爆炸,而是炸後完全傷不到徐墨,徐墨好像能夠操控爆炸的能量。
“你是爲了救妹妹而來,我也是,所以請不要擋着我。”徐墨溫文爾雅的笑道,可是他的動作可一點也不好笑:“哦呀,控制不住了呢!”
本是公孫不問放出的化學爆炸, 直接被反過來打向了公孫不問!就像一個裝着火的氣球,向公孫不問的方向敞開了一個口,公孫不問只好護住頭臉,被熱浪衝飛,等她放下還有着火苗的手臂,哪裡還有一點徐墨的影子?
麥奇被向榮扶着在一個通道里奔跑着,他的宴會已經失敗了,所以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口中喃喃:“就算沒有資源……徐家的……我還是可以……呵呵呵呵……”之後他就神經質的笑了起來,嚇得扶着他的向榮一嘚瑟。
陳君毅現在已跑出很遠,並不知道徐墨的出現,只見他左拐右拐,在地下建築中的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上牌子上書了三個字。
主控室。
PS:陳君毅馬上要有麻煩了,麥奇的瘋狂卻纔剛剛開始,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