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鵬說道:“據我的估計,敵人一定在等待着引信點燃的那一鴦那,只不過由於昨天晚上夜間突圍,至今仍沒有機會使用這一招,估計最晚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點燃引信,時間已經過於緊迫,我們不可能一寸一寸的土地來檢查哪裡有引信和炸藥,所以最乾脆的辦法就是用水澆淋。”
“據我的猜想,炸藥他們可能會埋地深一些,不容易被發現,但是點燃炸藥的引信應該埋得並不深,很容易就可以用水淋溼。”
范逸臣點了點頭佩服地說道:“的確是這樣。”
邱鵬繼續說道:“你不許告訴士兵這些,這是事關生死的事情,一定要將整個地表澆溼,最好能夠讓水滲透到地下三尺纔算完成。”
頓了一頓,邱鵬又說道:“好在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應該能夠滲透到地下。”
“還有,”邱鵬說道:“立即派一隊人馬,嚴密看管那一羣貧民,如果我料想不錯的話,他們之中一定會有奸細,而且不會是普通的貧民,應該會有一些具有奇技異能的傢伙,否則普通的貧民也沒有能力避過哨兵的把守來點燃炸藥。”
說完,邱鵬連續爲每一個人安排了責任和任務。整個軍營裡都忙碌起來,這所有的行動都小心的瞞過了那一羣人被看守在軍營中,嚴禁外出的貧民俘虜。
邱鵬望着山下的軍營和那高高的將臺,直到此刻,邱鵬才感覺到佔了一絲先機。在山下,在敵人的營中那一個神秘的指揮官,實在是一個讓邱鵬覺得可畏可怖的敵人,自己這一次有機會死裡逃生,實在是有幾分運氣,想到此,邱鵬不禁對那個神秘的黑衣教指揮官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白天很快過去,黑夜降臨,幾千名士兵不斷地在山頂上澆水,只留下了水潭南側的地方仍然是一片乾淨。結果好多地方都成了泥地,難以行走,不過聶廷智仍然一絲不苟的對每一塊地方進行檢測,看是否的確已經水滲三尺以下。
天黑以後集合令很快就下達,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水潭的北側,等待着命令。邱鵬轉頭望着范逸臣說道:“準備好了嗎?”
范逸臣點了點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邱鵬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絲頑皮:“來,我們一起去點炸藥。”
水潭南側的炸藥已經被用引信連接了起來,即使有沒有被連接的,相信在這樣的爆炸下也會自動引爆。思雨也跟了過去,覺得非常好玩。
“我來點!”邱鵬故意的擼擼袖子,一副要大顯身手的樣子說道:“這東西我在行,小的時候經常點炮仗的。”
范逸臣感染了邱鵬的那種輕鬆自信的情緒,說道:“不要忘了,點着以後要捂住耳朵的。”
兩個人哈哈一笑,邱鵬點燃了引信,三個人迅速地向水潭的對面退去。過去之後,邱鵬命令所有的士兵自行尋找有遮擋和防護的地方,然後命令思雨捂住耳朵,所有的人都站穩了,等待那一聲爆炸聲響起。
四周一片寂靜,邱鵬能聽清楚周圍的人們的心中怦怦迅速地跳動着的心跳。邱鵬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引信出了問題?爲什麼還沒有爆炸?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悶雷一般的巨響突然響起,接着就響起了一連串的雷聲。整個大地忽然的劇烈搖動起來,所有的人都踉蹌着站立不穩,思雨驚慌中發出一聲尖叫,衝到邱鵬懷裡,邱鵬將她抱住,爆炸聲連續不斷的傳過來,給人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接着,人們所看到的就是被炸到半空的一塊巨石土塊,飛向高空,然後迅速落下,士兵們都驚叫的四處躲閃,巨大的土塊甚至有半間屋子那麼大。
等到大地的震動結束的時候,爆炸聲也停止了,充滿在衆人的耳朵裡邊的,卻是轟隆的水聲。
邱鵬帶領着衆人衝到水潭的南邊,看看爆炸的結果是什麼樣子,他們看到的卻是狂.泄而下的洪水,直奔山下向南流去。在南面那高坡一面轉了個彎,向着偏西的方向繼續奔流,將其中的一個敵人的軍營整個的沖垮淹沒,一眨眼,那五百名黑衣教的軍隊就已經消失在洪水之中。整個黑衣教的營地一片混亂。敵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站在山上觀看的所有人,看着着大自然威不可擋的力量,心中都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邱鵬大喝一聲:“集合!準備出發。”
所有的人都迅速地聚集起來,剛纔在爆炸當中受傷的傷員也迅速地被扶起來,來不及收拾傷口,蹄聲如雷,邱鵬一馬當先向山下衝去。洶涌的湖水因爲爆炸炸塌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使它們快速的奔泄,猶如山洪爆發一般地向下噴涌,形成了一股無法抵禦的水流,將把原本是圓融一體的獸人陣地用急流分割成了兩半,在水兩側的兵營再也無法相互呼應。
邱鵬趁着混亂,向山下衝擊而去。而此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洪水,仍然處於驚慌失措中的黑衣教的部隊,已經有兩支軍隊完全被洪水沖走,邱鵬率領的車騎兵衝到的時候,面對的是完全沒有陣型的,一片混亂的獸黑衣教的部隊。邱鵬揮舞着手中的巨劍,指揮周圍的雷火堂的士兵向前衝鋒。
一邊指揮中,邱鵬仍然不忘記擡頭看那不遠處的正南方向的將臺。將臺上不斷地變換燈號,彷彿在指揮着一些軍隊前來圍追堵截,邱鵬注意到,在將臺下方的一千名守護將臺的士兵,正好被洪水衝倒了三分之一,心中一動,率領着一隊精銳的車騎兵衝向將臺。距將臺還有百步左右的地方,邱鵬取出弓箭,颼颼聲不絕,連續地向那將臺射去,將臺上的燈號,一盞一盞地落下,整個將臺突然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見了。
在黑夜之中,不同之前的配合和支援,是完全依靠後方將臺的指揮來決定的,忽然之間沒有了指令,原本上前堵截邱鵬突圍的軍隊的黑衣教的軍隊忽然之間失去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轉眼之間被邱鵬衝出去,迅速將將臺下面的守護士兵沖垮。
一支在和邱鵬這支軍隊混戰的幾支黑衣教的隊伍,看到邱鵬沖垮了將臺,都奮不顧身地衝上來,阻止邱鵬繼續前進。
邱鵬心中一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東南西北四個將臺之中,總有一個是敵人的主將所在的將臺。這樣說來,那個主將也許就在這亂軍之中?
想到這裡,邱鵬極目向四方望去,發現有一支小股的黑衣教部隊正在整齊有序的向側方推去,而其他的部隊卻都瘋狂地向自己這邊圍追堵截。
本來邱鵬的主力部隊此刻已經衝出了敵人的包圍圈,但是邱鵬大喝一聲:“跟我來!”
邱鵬身後的士兵應聲跟上,瘋狂地向那一隊士兵追去,邱鵬咆哮着,手中的巨劍橫掃,劍氣四射,立刻就有數名黑衣教的騎兵死在車上。
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迅速穿越了三隊試圖攔截邱鵬的黑衣教隊伍,追到了那一小隊黑衣教身後。邱鵬一眼看見有一個人伏在車上快速奔馳,身上卻沒有穿任何的鎧甲,全身蒙在黑色的面罩之中,與邱鵬當初遭遇的黑衣人裝束一模一樣。
邱鵬驅車衝上去彎弓搭箭,一箭射中那人的懸浮車的汽缸之上,那人見車已然處在爆炸的邊緣,果斷的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