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閣主臉色緩和一些,看起來好像是相信了北野峰的說法,說道:“那麼那個管家的口供又怎麼說?”
北野峰繼續說道:“此人的心計極爲惡毒,臨死咬上封舵主,這叫死無對證。試想若非如此,他怎麼會有機會也沒有逃走呢。這次刺殺行動很可能便是他們的一石二鳥之計,如果成功了,固然好,如果失敗了就可以破壞閣主和南方部族的團結,閣主如果真的讓封舵主自殺,必然會導致南方動亂,反而中了敵人之計。”
凌雲閣主臉色的才緩和過來,說道:“封時寒,既然你是冤枉的,爲什麼剛纔不申辯呢?”
封時寒一副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的表情跪在地上,說道:“閣主,屬下無以自辨,所以以死明志。只要閣主能明白屬下的清白,屬下一死又何足道哉?”
凌雲閣主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明白了。下次不可這樣。”
封時寒跪在地上說道:“閣主明見萬里,英明神武,不受敵人小小的奸計所矇蔽,屬下感激不已。”
凌雲閣主揮了揮手和藹地說道:“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也慚愧得很。”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凌雲閣主和封時寒逼真的作戲,演出了一出君臣交心的鬧劇,但是其實兩個人的心中都非常明白,這是在做戲而已。但有的時候明知是做戲,還要做下去,人生就是如此嗎?
封時寒站起來眼睛注視在地上的屍體和證物上,逡巡良久,這才說道:“閣主,這些人蓄意誣陷本人,定然是小可的仇家,屬下懇請閣主同意,請給我數日時間,我一定會將心懷不軌之徒捉拿歸案。”
凌雲閣主搖了搖頭說道:“封舵主是幫派之棟樑,又何必爲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費心神呢?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下邊的人處理吧。”
封時寒低頭看了半天,忽然湊到其中一具屍體的面前,伸出長劍嗤地一聲將那屍體的衣衫從胸膛處劃開,劍尖微挑,將那人的胸膛露出來,封時寒說道:“閣主,請看!”
衆人的目光伸着封時寒的劍尖看去,見到那屍體的胸膛上繡著一個黑色的太陽,在太陽的旁邊還有一頭長大嘴的老鷹。
封時寒繼續說道:“閣主請看著胸前的紋身,這正是傭兵聯盟中最神秘的黑暗組織黑鷹的標誌。這件事情一定是傭兵聯盟的間諜做出來的,用意就是破壞我閣的政局穩定,引起內亂。”
“還有,”封時寒蹲下身,從那屍體的身上挑出了一塊小型的玉佩:“閣主請看這個圓形的玉佩,也是黑鷹秘諜的標誌之一。這些人雖然能夠換上我封時寒府中的僕人的衣服,但是卻洗不掉身上的標誌。”
凌雲閣主臉上勃然變色說道:“下令徹查,搜殺傭兵聯盟的奸細!”
內務總管田七說道:“閣主,如此興師動衆,恐怕不太好吧?傭兵聯盟的和談專人正在來此的路上,不要因爲小事影響了大局。”
凌雲閣主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暗自追查。你也發出公告,捉拿這名刺客,但是不要提起間諜的事。如果誰能夠抓住那名刺客,賞二環豪宅一座,千快藍石幣。”
田七躬身施禮退下,北野峰卻上前說道:“閣主,何需這麼麻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厲子軒處理,一定會在數日之內將那名刺客抓獲。”
凌雲閣主略微猶豫,隨即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就交給你們兩個,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去找呼延拔。”
說完,凌雲閣主揮了揮袖子,宣佈散會。
到了外面,沒有人的地方,北野峰這才冷笑著說道:“我們比賽的機會來哩!”
邱鵬深吸了一口氣,老實說,剛纔議事廳之中的一番做作,讓邱鵬心頭厭惡不已,邱鵬呼出心中的鬱悶,詫異地問道:“什麼?”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我們就以這個逃脫的刺客作爲我們比賽的內容如何?誰先能夠抓住或者殺死這個刺客,誰就算贏,輸的人就必須從此對贏的人五體投地拱手臣服。”
邱鵬轉頭望著北野峰,神色有一絲驚訝:“原來你說要向我挑戰,並不是要跟我比武嗎?”
北野峰哂然說道:“只有戰勝那些有勇無謀的莽夫需要比武,像你這種人,比武勝過你是無法讓你心服口服,摧毀你的自信的,而且也是一種浪費。我一向都認爲人的智慧要比武力有用得多。捉拿這個刺客的過程,不就是一個既鬥智又鬥力的過程嗎?只有智勇雙全的人才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邱鵬不置可否地恩了一聲。
北野峰繼續說道:“不過,如果僅僅是以此爲賭注,好象欠了一點,不足以顯示這比賽的重要性。”
邱鵬目光注視著北野峰,微覺詫異。
北野峰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再加一點小小的彩頭,如果誰贏了的話,就可以得到雅靜,誰輸了,就必須從此退出這場追求雅靜的競爭。”
邱鵬愕然半晌說道:“你是認真的?”
北野峰傲然道:“自然是認真的。你不要忘了,你已經答應過,無論在何時何地我向你提出挑戰,你都必須答應。現在就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
邱鵬沉默良久這才說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但雅靜並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我沒有權利在打賭的時候拿別人當賭注。”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我並沒有讓你拿別人打賭,輸了的人,只要承諾從此以後不許見雅靜,即使見了,也不許說話,而且要立刻轉頭就走。”
邱鵬沉默一會,說道:“你真的以爲雅靜是我們兩個人的掌中之物嗎?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退出了,你就能夠一定得到她?”
“當然。”北野峰把握十足地說道:“你這樣說,是因爲你並不明白女人。這個世界上,女人都是一樣的,就象你養的一隻寵物一樣,只要你給它足夠的食物,只要你能夠滿足她的虛榮心,並且經常去陪她,她就會是你的。女人就象那沒有骨頭的青藤,誰先伸手採摘,就是誰的。”
邱鵬大感愕然,說道:“你真的這樣認爲嗎?”
要不是北野峰的臉上神情一片嚴肅,邱鵬真的會以爲他是在開玩笑。
邱鵬有些猶豫地繼續說道:“但是,據我所知要得到一個女孩子,首先得要兩情相悅吧?”
北野峰哈哈大笑,彷彿是邱鵬說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般,說道:“兩情相悅?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愛情這種東西嗎?如果真的有那所謂的愛情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你產生愛情,只有一個女人才是你註定的愛人吧?”
邱鵬點了點頭。
北野峰冷笑著說道:“荒謬!這都是人們意想出來的。自己造出來的,根本就不曾存在過。想像一下吧,如果你現在和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好吧,因爲一個偶然的原因,比如你們被風雪困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或者就象那些無聊的時興小說一樣,你們掉到懸崖下面了,--什麼原因並不重要,--因此你們相依爲命在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最後發現什麼呢,你發現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邱鵬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北野峰繼續說道:“但是換一種想法,如果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的並不是你而是任何一個其他的人,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跟那個女孩子生活在一起生活幾年,他們是不是也會產生差不多同樣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