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請自重!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她的臉色那樣蒼白,看上去是驚愕的。她忽然之間會那樣問秦輓歌,她也知道了什麼嗎?這樣的真相,如果這樣襲來,她該如何去承受這一切?
顧晚的身子果然是在輕輕顫抖。
她看着顧唯憲灰白的臉,有什麼在穿透着自己的呼吸。夢裡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放電影般地出現,還有秦輓歌離去的背影,顧唯憲疼痛的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故人?父親跟秦輓歌認識?可是……
“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嗯?”17904427
手中的小手那樣冰涼,歐以宸無疑是擔心的,顧晚的眼神交織着太多他不明白的東西,當這樣的真相漸漸地要浮出水面的時候,他不知道要用什麼辦法讓她承受的東西更少一些。
顧晚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忽然掙脫開他的手,朝着顧唯憲疾步走去。
“爸,你怎麼會認識慕夫人?你……”
“馨兒!”
顧唯憲拔開腳步朝前跑去,不遠的位置,顧馨兒已經軟軟地倒了下去。
“馨兒!你怎麼了?”
看着秦輓歌的身子軟軟地倒下,顧憲的心像是被什麼抽空似的,在慕少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着顧馨兒朝前跑去。二什不來章。
幸而,這個地方是醫院。醫生來得很及時,顧唯憲緊張地站立在病房前,就像一尊雕像。心裡波濤翻滾,馨兒,一定是的……如果是,他不知道有多感激上蒼,她還活着,活着多好……
“你到底是誰?”慕少琰看着顧唯憲,眸底顯然地有些戾氣,這個男人跟母親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爲什麼好端端的,母親就這樣暈倒了!
“……”顧唯憲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之間,有着馨兒的影子。他是馨兒的孩子?顧唯憲開口的聲音依然是有些顫抖的:“你……是馨兒的孩子?”
“什麼馨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少琰激動地打斷他的話,“我母親的名字是秦輓歌,不是你說的什麼馨兒!你怎麼這麼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亂認什麼親戚!”
“不,不……她是馨兒,是馨兒,我不會認錯的……”顧唯憲喃喃道,忽然之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馨兒脖子靠下的位置,有一塊胎記,是不是?”
“你怎麼……”
“沒有。”身後一道聲音冷冷而來,大家的目光都朝後看去,一個穿着優雅約莫四十來歲的儒雅男人邁着穩健的步子走來,赫然是慕華敦。
“輓歌的身上,沒有你所說的胎記,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說話間,他的腳步已經邁到了病房前,銳利的目光看着顧唯憲。一天之間,他收到了匿名郵件,內容跟輓歌有關;他收到了慕少琰的電話,說是輓歌忽然暈倒了;現在,又有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看起來對輓歌情深似海……
慕華敦無疑是煩躁的,從認識輓歌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失去記憶的。他對她的過去不關心,不干涉,他只要她的未來好好的,因爲,那是一個讓他心動,讓他憐愛的女子,她只要幸福快樂就好。過去,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看來,這樣的現狀已經被打亂了。那個寄郵件的人居心叵測,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無論是誰,想要對輓歌i造成傷害,他慕華敦絕對不同意。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輓歌會突然暈倒?”男人的聲音不響,卻有着不怒而威的力量,“醫生怎麼說?”
“還在檢查中。”歐以宸插入話來,“慕總不用擔心,慕夫人應該沒什麼事的。”
病房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進來,剛脫下口罩,慕華敦就迎了上去:“我太太怎麼樣?”
他很緊張……顧唯憲看着慕華敦的樣子,心底輕輕地鬆了口氣。這個男人,是馨兒的丈夫,而看得出來,他對馨兒很好,很重視,至少……比他好了太多太多……
“這位夫人已經醒來,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她的大腦區域有一塊淤血,壓迫神經,導致部分記憶喪失或是間歇性的頭痛,在嚴重的時候會暈倒。”
“馨兒失憶了?”
“我說了她不是顧馨兒,她是秦輓歌,我慕華敦的太太!”慕華敦的眸子微紅,冰冷地看着顧唯憲,“不管你是誰,請你不要騷擾我太太的生活。”
話說完,人便已經衝進了房間。秦輓歌正坐起身子,頭很疼,她閉着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身子已經被擁住:“輓歌,好好的怎麼暈倒了?”
“華敦,你怎麼來了?”秦輓歌有些愕然,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這樣出現,他應該很忙纔是。
“你怎麼樣?頭還疼不疼?回去我再讓安陵給你做過詳細的檢查。”
“沒什麼……可能是這幾天有點累,你別大驚小怪了。”
秦輓歌笑了笑,揉了揉慕華敦的眉心:“真的沒事……你別皺着眉頭了,容易老。”
慕華敦寵溺的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正要抱起她,秦輓歌輕輕推了推他:“別,外面那麼多人呢……都老大不小的人……”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慕華敦輕易便抱起了秦輓歌身子,走出房門時,看了顧唯憲一眼,“我太太就先帶走了,今天讓大家麻煩了,抱歉。”
顧唯憲呆呆地看着秦輓歌的身影,半晌回不了神。
所以,馨兒還是幸福的?所以……他其實不應該這樣貿貿然地去說什麼,忘卻了就是忘卻了,那些可怕的記憶,難道還要在她的人生中重現嗎?她過得那樣好,難道,還要她回到可怕的過去嗎?
覺得心好痛,又帶着暖意。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是幸福的畫面,他是應該爲馨兒感到開心的,真的應該開心……
可是,淚水卻是溢出了眼眶,怎麼都抑制不住。1d7L5。
馨兒,馨兒,只要你好,什麼都好。秦輓歌,你是秦輓歌,不是顧馨兒。生活得幸福,就好……
顧晚覺得喉嚨澀澀的,發疼。她是有過感情經歷的人,怎麼能不懂那種眼神?父親跟秦輓歌真的有什麼嗎?慕少琰的母親真是顧馨兒嗎?她失憶,失憶就代表她會忘記自己是誰。她忘了自己是顧馨兒嗎?在那個夢裡,她就是顧馨兒,她在白茹的陰謀下,幾乎已經瘋了。她朝着自己的孩子注射,她把水晶項鍊給了悠悠,她的目光疼痛而又絕然,她要把悠悠送給她的父親……
所以……
所以……
顧晚的手握住了胸前的水晶項鍊,緩緩地走到了顧唯憲身前,看着他灰白的臉。
“爸……秦輓歌就是顧馨兒,對不對?”
顧唯憲擡眸,目光中有些許呆滯,他看着顧晚,跟馨兒,還是有些神似的。那麼多年,他對這個女兒的愧疚太多,他給她再好的東西,始終也都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
“那是……慕夫人,不是……是我認錯人了。”
“可是我看到了她那塊胎記。”顧晚急速打斷他的話,“世界上怎麼會有那樣的巧合?一個人的面容相似,已經是很湊巧了。可是,她還失憶…,因爲失憶,想不起從前的事情,所以,沒有辦法認出你來……她從前是顧馨兒,現在是秦輓歌,是這樣嗎?”
“……”
顧唯憲半響才苦笑了一聲,“應該是我認錯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是我認錯了人。”
“爸爸……”顧晚低低地喚了一聲,拿起了的水晶墜子,“你說這個,是媽媽留給我的,是嗎?”
顧唯憲的心像是被什麼扎到了一樣,看着稀有水晶在陽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聲音也是硬硬的:“是。”
“我媽媽呢?媽媽在哪兒?”
她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又帶着幾許沉痛,顧唯憲別開視線:“我早就告訴你,她已經死了!這是她留給你的東西,你只要保管好就好。還有……你應該從小就知道,我不喜歡你提起這個……”
“我知道,我從小都知道……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爲什麼……”顧晚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定,“爸爸,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就算媽媽死了,難道連提都不能提嗎?就算再怎麼樣,總應該有一張照片吧?爲什麼我連知道她長什麼樣子的權利都沒有?爲什麼……”
“行了!”顧唯憲低吼着打斷她的話,又嘆了口氣,“不過就是認錯了人,怎麼又提到你媽媽了?逝者已矣,我不覺得這很重要。”
“這重要,當然重要!”顧晚激動地抓住了顧唯憲的衣袖,“爸爸,我問你,秦輓歌是不是就是顧馨兒?顧馨兒是不是你的愛人?她是不是把水晶項鍊留給了自己的女兒,自己離開了?她是不是把芯片注射到了自己女兒體內?她的女兒,小名是不是叫悠悠?悠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就是……顧晚?”
好吧,又斷更了一天,出門太累了,我真心不想出門啊,累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