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轉移話題!”雲初晴幾步走到了安苒面前,目光逼人,“我在問你,是不是還愛着林慕白?雲初禾,你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以自己爲中心。沒錯,林慕白現在是什麼都向着你,爲了你,要給董言施加壓力讓她離開!可是,你別忘了,那是他對你的愧疚,給你的補償!你怎麼能這麼自私,爲了自己私人的感情,把爸爸的安危置之度外?你還能找到哪個護工像董言那麼用心,那麼專業!你太自私了!”
是林慕白要董言離開嗎?
她不知道,也不關注,這些日子,過得平靜如水,即便聽到了閒言碎語,即便看到董言的目光那樣癡戀地看着林慕白的背影,即便林慕白對她依然溫柔……她只是過自己的生活,等父親的病好了,她想,她會再度離開嗎?其實董言的到來,會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她可以離開,沒有任何牽絆的。
想起來,似乎還跟林慕白吵了幾句。
他提過換護工,她沒有同意,他臉色不太好看地看了她幾秒,最後摔門而去。
不懂這個男人的想法,安苒輕嘆一聲:“
“如果這頓飯我可以不參加,我不去也行。”
安苒的風輕雲淡讓雲初晴跳腳,看着她就要轉身,她急得抓住她的手:“晚上六點半,九重天。你記得,要來。”
六點半的飯局,似乎時間上,有點遲了。
安苒是一個人來的,提早了約莫十五分鐘,雲初晴告訴她地點是在1108號包廂,她走進去,卻是來得最早的一個人,其他人還沒有到。
安苒揉了揉太陽穴,身子斜斜地朝着椅子靠去,這段日子,一直很累,不知道究竟疲憊的是身體,還是心。
喝了幾口綠茶,她的目光望向了窗外,不知道爲什麼想起林慕白,這個晚宴,他也會來嗎?他的初戀,跟他的……前妻,坐在一起,他會是什麼念想?
是他讓董言走,因爲她?誠如雲初晴所說,因爲愧疚嗎?那真是大可不必了。
現在的她,其實很有雅量,比如說,他跟董言在一起,她會祝福,而且是笑着祝福,真摯的笑。
想起那兩個人,郎才女貌,該是登對養眼的。婚姻這種東西,她早已看得透徹,沒有了愛情,什麼都是空的。她不要再這樣自欺欺人,這輩子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嫁了,會比較幸福。這是許多人總結出來的真理,可那時她就是不信。
安苒嘆了口氣,擡腕看錶,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依然沒有人來,她正要打電話給雲初晴,卻陡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就隔着牆壁傳來。
“慕白,還記得這個甜品嗎?我給你做過……你說很好吃,可是現在,我都不敢去嗅它的味道,因爲想起來,會心疼……”
握住杯子的手在縮緊,所以……這是雲初晴給她下的套,不是什麼請客吃飯,而是林慕白跟董言單獨在一起,她……
她就坐在旁邊,呵呵……這算什麼?雲初晴想做什麼?想讓她知難而退?心痛絕望?
她想猛然起身,可是腳卻像是被釘住了,握住杯子的手指節泛白,她想她是被魔鬼纏身了,否則怎麼會想繼續聽下去?怎麼會想知道,在董言這樣嬌聲細語說話的時候,他會是什麼反應?
她跟自己說好了的,林慕白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尤其是感情的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心卻緊緊提起,夾雜着無法呼吸的疼痛。
“董言……”
“你別說,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慕白,你讓我走,那麼,我走,你知道的,你提出的要求,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你看我,說好不哭的。”董言的啜泣聲,那麼清晰,她似乎又輕笑了一聲,“慕白……來,我敬你一杯,爲我們曾經的愛情,乾杯。”
“你醉了。”
男人的聲音沙啞,透過牆壁,她都彷彿能看到那張臉。
“沒醉。怎麼會醉?……或者說,你怎麼會關心我醉?慕白,你還記得嗎?從前我喝醉的時候,你都會抱着我上樓,會給我煮醒酒茶,會幫我煮麪……還記得知道你要結婚的消息,我喝了很多酒嗎?我知道,你不願意娶那個女人,我也不願意,可是,有什麼辦法……我不是豪門千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
是董言嗚嗚的哭泣聲,安苒閉了閉眼,目光又望向了窗外。拆散了一對男女,是她造孽了。
“我只有離開,默默地離開,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苦嗎?我逼不得已嫁人,可是慕白,你知不知道……”
那邊的聲音頓住,安苒的心也跟着頓了一下,然後,她聽到董言輕微的聲音,帶着喘息:“知道嗎?我的身子和心,都還是你的,我……沒有被他碰過……”
安苒的腦袋有些轟然了,那麼執着的女人,初戀,那樣煎熬的歲月,她竟然爲了他,做了那麼多。她直覺地覺得自己應該站起來離開,只是站起身來,還是覺得腿腳有些發軟。
隔壁包廂。
林慕白冷眼凝着眼前的女人,因爲她答應離開隴城,所以,他答應今天晚上跟她一起吃飯。是從前對董言瞭解得不深,所以,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糾纏的女人。但是,她的這句話,確實震撼到了他。
董言是他的初戀,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到過那個份上,所以,她的意思是,她現在還是一個處&女?
“慕白……你不信嗎?”她眼神幽怨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那麼癡心的女人?可我就是……”
她站起身來,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美目直勾勾地看着他,聲音透?着低迷的性感:“慕白,我就要走了……求你,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我只是想做一個女人,只是這樣……”
她的目光如水,泛着波瀾,這個時候,該是酒的力道發作的時候。就算不是,也該是藥的力道發作的時候。他不過是個男人,是個成熟的男人,是個有正常慾望的男人,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可以嗎?”
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胳膊,聲音嬌軟,眼神炙熱得燙人,男人冰冷的眸子似乎開始融化,她知道,是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包廂裡溫度很高,她的外套早已經脫去,穿着一件毛衣。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脫去了毛衣,又開始解襯衫的扣子,白希的肌膚漸漸在眼底呈現,解到最後一顆釦子,她脫去了整件襯衫,黑色的文胸裹着她完美的胸部曲線,她拉過他的手,就要放到胸前。
林慕白是在這一瞬清醒過來的,腦袋很混沌,喉嚨的位置很乾燥,有種難以抑制的灼熱感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燒燬。這種不正常,讓他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用力推開董言,呼吸有些不穩:“你想做什麼?”
“慕白……你要我的,別拒絕我,聽你心的聲音……”她的手朝着他熱燙的位置握住,身子蹭向他懷裡,“慕白,要我,我就是想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董言伸手快速脫去了胸衣,雪白的雙鋒彈跳胸前,她踮起腳尖,脣迎上了他的,卻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她驚叫了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水很冷,水滴順着她的頭髮滴落到她的皮膚上,一陣戰慄。
林慕白又拿過一杯冰水朝着自己的腦袋淋去,覺得清醒了幾分,看着狼狽的女人,從牙縫裡擠出森冷的字來:“董言,你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噁心犯賤嗎?馬上給我離開隴城,就現在,否則,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慕白,可是我愛你啊!我愛你!”
董言的手死死地抱住了林慕白的腰,她不甘心,一次一次地遭受拒絕,她是董言,不是他討厭的妻子。
“可是我不愛你。”
他森冷的聲音讓董言心底發寒,她顫顫地鬆開了手,淚水滂沱。
手打開門鎖,他沒有看董言一眼,冷聲道:“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安苒,從頭到尾,都是。”
門被摔上的聲音,董言的身體無力地滑落在地上,靠着藥物,竟然得不到一個男人嗎?董言,你竟然會這麼沒用?不過是自以爲是的愛情,其實心裡都懂,只是不願意去承認,那個男人,終究會愛上他自己的妻子。
安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着發軟的腿離開的。
牆壁好像沒有隔音設施,她好像是聽到了女人的喘息聲,那樣you惑曖昧,她在對着他說:“慕白……你要我的,別拒絕我,聽你心的聲音……慕白,要我,我就是想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一個女人,在男人心裡有?位置的女人,這樣的討好。那種狀況,該是有多激烈?她沒法去想象,只是,畫面卻是一幕一幕地呈現。她不知道爲什麼走着走着就走不動了,靠在牆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馬上大團圓了,親,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