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晚定定地看着她,“換主持。”
“你說什麼?換主持?”夏盈盈像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什麼叫換主持?你以爲……”
“花球不能換,自然換人。花球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以爲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可以充當得了場面嗎?顧晚,這是嘉恆公司的慶典,你以爲是過家家?”
“你也知道不是過家家嗎?那麼多的花球,那麼高的位置,說換就換,要花費那麼多功夫去做這樣的事,一個主持人早就訓練好了。”
“你!”夏盈盈氣極,“我是嘉恆公司特地請來的主持,你有什麼資格換我?尹先生,你評評理,唯.念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尹先生?一道光在顧晚腦袋劈開,終於想起這個男人爲何會有那麼一絲熟悉感,是在綿城的時候,那場訂婚宴上掃過一眼。
“花草過敏可以通過藥物干預嗎?”尹逸遙沉吟了幾分鐘,“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顧小姐的提議倒是可行,要換這些花球花費的人力物力實在太大。”
沒有想到尹逸遙竟是說出這樣的話來,夏盈盈的眼睛瞪大,一時之間無語。
他,竟然幫着顧晚?她沒跟他說過,這個女人就是跟歐以宸牽扯不清的顧晚嗎?而甄晴兒,是他妹妹!
“既然尹先生也這麼說,那我馬上去準備主持的人選,所有的程序我們都很清楚,相信要找一個主持人沒有問題。”
“只是輕微過敏,我可以堅持。”夏盈盈恨恨地打斷她的話,這麼好的展示機會,她怎麼可能會讓給別人?
目光尖銳地捕捉每個漏洞,明明可以整得顧晚哭爹叫娘,卻總是被尹逸遙淡淡一句,重新扭轉局勢。
這是什麼狀況?他們兩個人,難道從前認識嗎?爲什麼做顧晚朋友這麼多年,她從來不知道?
夏盈盈恨得牙癢癢,卻不能怎麼發作。對歐以宸的幻想已經逐漸破滅,這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重新攪亂了她的心湖,他的身上,有着跟歐以宸一樣冷漠高貴的氣質,有着足以和歐氏媲美的財富,尹逸遙,也是一個讓女人尖叫的男人。
可是,在走出會場的時候,她卻聽到那慣有冷漠的聲音在對着顧晚發出邀請:“顧小姐,有榮幸邀請你做我明天的舞伴嗎?”
舞伴?夏盈盈五臟六腑全然移位,臉色微微扭曲,不可置信地看着尹逸遙,這個冷漠得跟王子一樣的人怎麼可能主動請顧晚做舞伴?
“是我的榮幸。”拒絕的話在喉間繞了一圈,在看到夏盈盈的神色時吞嚥而下,她笑着點頭。
如若不是夏盈盈總喜歡在她面前唱那麼幾齣噁心的戲碼,她真的是沒什麼閒情逸致陪她玩遊戲。不過看到她如此吃癟的樣子,倒也有幾分痛快。
“明天我會親自到公司接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是不是可以讓我送一程,方便我知道明天接你的位置。”
“沒問題。”顧晚嘴角彎彎勾起,踏進車子,眼角的餘光,是夏盈盈難看的臉色和攥緊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