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歐以宸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滿眸子的戒備,怒火,就這樣漸漸涌上。
“別干涉我任何生活,私事,我的無論什麼都與你無關!”
“是嗎?”他勾脣,聲音低迷,“可是,我偏偏想讓你做我的女人呢!”
無數次地想笑,當想到歐以宸這句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囂張到讓人痛恨,就算他歐以宸擁有整個世界,他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做他的女人?
即便是她顧家欠着他,她都不會成爲他的女人,所以,那個耳光,給得真是痛快。
其實,她是覺得當時歐以宸也會給她一個耳光的,畢竟,他是那樣驕傲的男人。可是,他卻是怒氣沖天地瞪了她幾秒,什麼都沒做。
想起從開始遇到到現在,他對她的舉動,原來竟是這樣的目的。她是該慶幸自己長相討喜呢?還是該開心,歐以宸多少沒有忘了她的味道?畢竟,被他看上的女人,應該是很幸運纔對。
呵呵……顧晚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是僵硬,非得這樣嗎?是不是那場報復還沒有結束?明明有着未婚妻,卻是要讓她當情人嗎?她雖然已經不是顧家的大小姐,但是,他憑什麼以爲她會把自己放到小三這樣讓人不齒的位置?
胸口有憤怒在涌動,她閉着眼睛深吸了口氣,手機的聲音清脆響起。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起。
“顧小姐嗎?我是李院長,我已經幫你聯繫了一箇中風治療專家,什麼時候方便見個面?”
嘉恆公司。
夜色已深,夾在手指的菸頭明明滅滅,站在窗前,目光一路看着高如雲霞的大樓,閃爍的霓虹,目光已深邃如子夜。
“每一幢大樓的崛起,都有他背後的故事。”自他懂事開始,父親每指着一幢大樓,都會這樣說。
“所以,我們的品牌就是‘GS’嗎?”小時候的他,並聽不太懂父親這些話的意思,只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仰着頭這樣問。
“是啊,以宸,以後要記住,把這個品牌發揚光大。”
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站在天台上摸着他的頭髮,目光裡滿是期盼。
再後來,他也是站在那個天台上,眼底滿是絕望。
父親是跳樓自盡的,他並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往下跳的,只是趕到的時候,看到地上一灘鮮紅的血,父親的遺體已經被人移走。
不會忘記兩個名字,杜澤南,顧唯憲。如若不是他們,不會有歐氏的今天,更不會有歐家的絕望。處心積慮的陷害,根本就不可饒恕。
他曾經想過千萬次極端的方法,最終卻是折中地選擇了法律,對於顧唯憲來說,那是最輕的懲罰。
是那雙曾經快樂無憂的眼睛,他不願意讓她再多一層心碎嗎?那個他把她撕碎的夜晚,他明明像只豹子一樣在掠奪,她卻是嬌羞生澀得像只百合,綻放着自己的第一次。
明明看着她的痛苦和淚水,他就該痛快,可是看着她那雙眼眸空洞得無光,那個心就要窒息的人,爲什麼會是他?
女人很多,不止她一個,抽走一個仇人的女兒,爲什麼就黑暗了整個世界?
在美國遭遇車禍,他失憶了將近四年。眼前浮現最多的,是那雙盈然帶笑的水眸,宛如新月,澄澈似湖,總是一波一波地衝撞着他的記憶。那時,他常常一整天一整天地想,這個人究竟是誰?爲什麼竟然可以佔據他這麼多的記憶?
終於在一個午後,他盯着那個首飾盒發呆了一個下午,然後記憶炸裂一樣炸得他的頭暴痛。他想起了,那個女人,第一次走錯房間唱着歌在他的浴缸裡洗澡……
想起了後來她的死纏爛打,他的冷漠,她的堅持……然後,他的殘忍,她的痛……
有種空白許久之後的滿足感,當那張小臉連同記憶跳躍在腦海的時候,那種欣喜,像是丟了好久的寶貝終於尋回。
調查資料,很快找到她所在的位置,錦瀾。這個時候,她是錦瀾城裡一個小策劃公司的經理,這個發展方向,也是他擬定好的。他留下的顧氏最後一絲產業,是爲了她。
再見,才知道,放開她已經不可能。那日在嘉恆公司的第一次相見,她冒冒失失地撞上他,眼底的那抹驚愕傷痛,灼痛他的心。
只是,該用什麼樣的形式再去擁有?她的恨,比他更甚。他的恨針對的是她父親,而她,直接針對他。
她的家破人亡,他是直接推手。
只是,他會不擇手段地讓她成爲他的女人,就算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