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相信?她愣了幾秒,思維有些一下子換轉不過來,便聽得裡面揶揄的聲音響起:“小兩口的,打情罵俏呢?”
林慕白?
她一愣,已經被歐以宸大力地拉了進去:“幫她看看傷口,還有……把個脈,看看藥都解了沒有,對身體有沒有影響。“
“明白。”林慕白衝着顧晚曖昧地眨了眨眼,顧晚的臉倏地一下白了,別開視線,尷尬地咬脣,昨夜的回憶衝得頭腦一片混沌。
“昨天的藥,解得很乾淨。”林慕白的笑容恨不得讓顧晚揍扁他的臉,她臉上一熱,猛地抽回手,“如果歐總不追究,我要回公司了。”
“臉上的傷還沒有上藥。”林慕白把一支藥膏丟給歐以宸,“我去一下病房,你來上。”
來沒來得及抗拒,清涼的藥膏便沁入肌膚,歐以宸手裡拿着棉籤,蹲下身子,從她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他濃密的睫毛,深邃的眸子,他的眉頭輕擰,神態認真,像在做着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
深邃的眸子竟是猝着點點溫柔,對她來說,那是毒藥。顧晚心裡一疼,抓過他的棉籤:“我自己來。”
看着她動作粗魯地在臉上胡亂了幾下便丟掉了棉籤,騰地一下站起身,語氣冷淡:“我回公司了。”
“這個樣子,你確定要回?”他靠在門邊,正巧不巧地堵住她的去路,“把事情原原本本詳細地說給我聽一遍,一點細節都不漏。”
顧晚只瞪着他,說什麼?說自己像小三一樣被人打嗎?可笑!
“知道甄晴兒的父親是誰嗎?”歐以宸的眉不耐的擰起,這個女人敵對的樣子,真是絲毫不可愛,可偏偏他又拿她沒轍。
“跟我無關。”
“晴兒的父親,是寰球集團的總裁,也是最有勢力的櫻木堂的龍頭老大。換句話說,就是黑白兩道通吃。你說,你打傷了他的寶貝女兒,他會怎麼樣?”
顧晚冷笑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愛怎樣就怎樣。”
她無謂的態度讓他惱火,歐以宸點點頭:“他愛怎樣就怎樣……好,顧晚,顧唯憲只有你一個女兒吧?據我所知,澳洲的療養費每個月不低,你是準備讓信媽服侍他終老了?”
“……你怎麼會知道?”顧晚錯愕地看着他,父親到澳洲療養一直秘密的,她也是通過了種種手段纔將父親從監獄醫院接出來,送到療養環境好一些的澳洲。歐以宸,他知道?
“把每個細節一字不漏地告訴我,纔有可能找到其中的漏洞和破綻,你跟我回去一趟。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車子在現代感十足的白色小洋樓前停住。
跟着他的腳步走上臺階,顧晚深切地感受到人生的無奈和悲哀,早晨從這裡離開的時候,她對自己發過誓絕不可能再回來;現在,不過相隔一個時辰,她竟又灰溜溜地回來了,而且還跟在歐以宸身後。
沒錯,她就算可以拿自己當賭注,又怎麼可以拿父親的後半生去冒險?
可是他呢?爲什麼還關注她的一切?看着他擰眉思索的認真模樣,她終是忍不住開口:“歐以宸,爲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