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肩的捲髮微微一動,莫錦年就聞到空氣中瀰漫起一股特別的雛菊香……
她眉頭簇了一下,daisy問:“怎麼了?”
莫錦年收了收神,說:“沒什麼,覺得你用的香水很特別。”
“是雛菊的調香,我喜歡雛菊的味道,所以我丈夫特意爲了我調配了這雛菊味道的香氛……窀”
是她先生親自調配的?
莫錦年不自覺地就說:“原來如此,你丈夫應該是個很體貼的人。”
daisy笑了笑,帶着點幸福,有帶着點淡淡傷感:“他對我的確很體貼,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語畢,她的眼神對着莫錦年。
氣氛因此有那麼一小會兒的尷尬,莫錦年覺得是自己挑起了一個勾人傷心的話題,歉意的說了聲,“抱歉。”
daisy始終笑得淡雅,“又不是莫小姐搶走的,不用抱歉。”
這話聽着挺幽默,卻又好像有些微妙。
………………………
兩個女人牽着各自的孩子往外走,兩個孩子的小手也是牽在一起。
就算外面的天氣再惡劣,也影響不了兩個孩子的好心情,始終歡蹦亂跳的鬧騰着。
直到走到走廊口,莫錦年抱起霍驍希,安吉拉一臉依依不捨地露出傷心的表情,說是想要和驍希再晚一會兒,daisy見莫錦年很爲難,抱起安吉拉,“週一就能見到驍希一起玩了,不可以任性哦。”
daisy給人的感覺很溫柔,很知性。
莫錦年莫名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上透露着淡淡憂傷的氣息,因爲天氣已經轉涼,而且今天還下着大暴雨,她卻帶着一副大墨鏡,隱約能看到她右眼旁邊的一塊紅色傷痕。
該不會是出了事故留下的傷疤吧……
莫錦年沒什麼防範意義的就說,“安吉拉不用等週末就能見到驍希哦,你媽媽要是同意,週日可以來我家做客。”
“真的,莫阿姨?!”
安吉拉超高興的,立刻纏着daisy就說“要去,要去。”
daisy掩在墨鏡下的眼睛似乎閃過一抹讓人芒刺在背的寒意,隨即又恢復方纔一般的溫雅,“莫小姐,你客氣了,小孩子鬧騰起來很吵人的,週日的話,會不會打攪到你的家人?”
“不會哦,週末我帶驍希回自己家住,週日的話,我丈夫可能也不在家,你和安吉拉都不用覺得太拘束。”
莫錦年提到“丈夫”這個詞彙的時候,daisy好像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道:“那麼好吧,這是我的名片,稍後電話聯繫吧。”
接過daisy送過來的名片,莫錦年點點頭,“好。”
………………………
司機爲抱着霍驍希的莫錦年打着傘,走到校門外,一起上了後座。
喬靳晏一直等在車裡,眼神朝另一邊的車窗外看着——
好像是因爲看到了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而分散了注意力,一直看着一輛從他們的車子旁邊飛馳而過的私家車望了好久,表情甚至都凝重地眉頭蹙起……
就算剛纔打了傘,但是霍驍希還是被打溼到了,小東西甩着頭拍着頭髮,溼漉漉的雨珠冰涼的飛到了喬靳晏的臉上,身上,手上,他卻依舊沒反應。
霍驍希好奇地把臉伸過去,“呀,怪叔叔,你在偷看什麼呢?!”
一張溼漉漉的可愛小臉闖進視野裡,喬靳晏這纔回過神,下意識地扭頭看身邊的莫錦年,她也被淋溼到了一點,甩甩頭髮就有股香味縈繞在車廂裡。
霍驍希的身上,這股味道更重,“小屁孩,身上那麼香,趁媽咪不在偷用媽咪的香水了,是不是?!”
對於被誣衊的指控,霍驍希表情強烈反抗,“我纔沒有呢!我是男子漢,幹嘛用女孩兒才用的香水?!”說着又換了一副得意的壞笑摸樣:“我身上的香味是安吉拉身上的香味,她是我的女、的、朋友。”
“還女的朋友呢,小不點,那麼小就偷交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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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孩子的用詞還真高級。
“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純的友誼?”喬靳晏抱着霍驍希,霍驍希兩條小嫩腿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雙小手圈住他的脖子,表情突然就象個小大人一樣——
“那麼,你對我媽咪也有不/良企圖麼?”
這架勢,警察上身訓話呢?
年紀那麼小,腦袋倒是好機靈,話題一下就繞到了他的身上?
“對哦,快幫媽咪問問喬叔叔,是不是揹着媽咪打什麼壞主意?”莫錦年也幫腔起來,調戲喬靳晏總是件讓人很開心的事。
喬靳晏斜眼掃了眼那壞心眼的丫頭,不慌不亂,“要是喬叔叔打壞主意,那你要不要把你媽咪交出來?!”
“纔不要,我最喜歡媽咪和爹地在一起,你可不能搞破壞!!”
霍驍希是真的急了,小屁股一上一下的撞擊着喬靳晏的雙腿,眼眶都急紅了,莫錦年真是拿這孩子沒辦法,“喬叔叔說笑呢。”
“我纔沒有呢。”
喬靳晏正色拒絕,那瞬間,莫錦年心口慌亂得漏了一拍,然後就看到喬靳晏嘴角一翹,壞笑起來。
“討厭鬼,連小孩子也欺負!”
蔥白的手拍了過來,莫錦年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喬靳晏是故意急哭霍驍希的,連帶着她都被騙進……
………………………
莫錦年說要別墅的家,所以路途有點長,車廂裡,霍驍希一直鬧騰着喬靳晏。
原本以爲小孩子不喜歡他,但是他好像特別會逗孩子,霍驍希嘴上雖然說不喜歡喬叔叔,但是一會兒就被他逗笑,車廂裡一直都是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聲。
也許是鬧得太歡,霍驍希嚴重體力透支,靠着喬靳晏的胸膛就睡着了。
睡着的霍驍希就像只小樹袋熊一樣可愛。
莫錦年捋着寶貝前額的發,好像就這樣看着孩子的睡容都是件很幸福的事。
“那個叫安吉拉的孩子,你很熟麼?”
喬靳晏突然問,莫錦年搖搖頭,“驍希很喜歡她,今天碰巧見到了那孩子的媽媽,是個很知性的人。”
“你身上的香味不是我們公司雛菊系列的香水……”
莫錦年說着,喬靳晏卻話題扯得有些遠。
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莫錦年表現得很驚喜,“你的鼻子還真好,其實我覺得那味道和公司發行的雛菊香水很像,不過安吉拉媽媽用的的確不是之然妝品的香水,聽說是自己調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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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喬靳晏就剛纔就覺得那股味道很特別,和他們公司發行的那一款香水很像,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那肯定不是雛菊系列的香水。”
他強調。
表情有些讓人難以形容,莫錦年瞅着他,突然想起daisy說的那句“他對我的確很體貼,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
“哎,喬哥哥,你那麼討厭女人,該不是安吉拉的媽咪就是你的前妻吧?”
這是什麼神邏輯?!
“我沒結過婚。”
喬靳晏回答得很嚴肅,那是莫錦年從來沒見過的表情,“對不起嘛,說笑而已,要不要那麼認真?”
“該嚴肅的問題當然要認真。”他說着,伸手點了下莫錦年的腦門,“難道像你一樣,神經那麼大條,有危險靠近,自己都不知道!”
“什麼啊,哪來的什麼危險?我纔沒那麼遲鈍呢。”
莫錦年嘟嘴表示反抗,喬靳晏卻沒有再深入那個話題——
迷人的眼神蒙上一層憂心,腦海裡是剛纔在雨簾中看到的那個模糊又讓人熟悉的身影,希望是自己想錯了,應該不會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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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莫錦年先給珞佳燕去了電話,因爲接驍希爲了給他一個驚喜,事先都沒和公婆打過招呼。
“抱歉,小媽,這幾天我放假,想讓驍希陪着我在別墅住幾天。”
“傻孩子,說什麼抱歉,驍希一定很開心,陪着他好好玩吧,不然這孩子成天就想着安吉拉,可要把你這個媽咪給忘了,當媽的最怕生兒子就是因爲這個。”珞佳燕說笑道。
莫錦年拿着話筒笑着:“知道了,小媽,我會努力爭做第一的。”
掛斷電話,莫錦年抱着霍驍希洗了個熱騰騰的熱水澡。
隨後莫錦年也洗了個澡,換了身居家服,霍驍希因爲看到媽咪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可心疼了,“媽咪,受傷了?!”
“是呢,驍希給媽咪吹吹就不痛了。”
莫錦年說着,霍驍希真的託着她的手腕,往她的淤青處吹着暖氣。
暖暖的,癢癢的。
誰說只有女兒是小棉襖?
兒子也是小棉襖呢!
“媽咪,現在還痛麼?”
“不痛了。”
“媽咪,要小心一點,要是爹地看到了,爹地也會像驍希一樣那麼那麼心疼的。”
“真的?”
都說孩子的眼睛天真無邪,看到的東西最真實,那麼寶貝看到的霍臣商對她的心疼,會不會是真實的呢?
到了睡覺的時候,霍臣商來了電話。
莫錦年給藍筱泊打去過電話說自己劇組放假,已經回來了,不過那個時候霍臣商好像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沒有辦法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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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睡了麼?”他的聲音淡淡透着一股倦意。
莫錦年坐起身,霍驍希就睡在她的身邊,“嗯,已經睡着了,你呢?今晚回不回來?”
這話問得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莫錦年只覺得這句臺詞好像很熟悉,也是,幾年前,每每獨守空閨的時候,她都會拿着聽筒對簡紀庭問出那句話。
“不回來,我還能去哪兒?傻丫頭,不用等着不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很溫柔。
他知道她有等門的習慣。
莫錦年“嗯”了一聲,“我在我們的臥室等你。”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驚訝,隨而淡淡笑應:“嗯。”
……
夫妻分開兩個多星期,想的當然是彼此的親暱,莫錦年是真的倦了,但卻睡得不是很熟。
當覺得被褥裡多了一個人,當他的大手炙熱的抱住她,那強勢的男性體香襲過來——
激情擊潰了倦怠,蠕動的牀單,起伏劇烈的被褥……
臥室裡不會兒就縈繞起溫熱又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
早晨,莫錦年給霍臣商和霍驍希準備了早餐。
沐浴着溫煦的晨光,一家人共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享受着早餐,那畫面真的很美,很溫暖。
“臣商,明天,我邀請了安吉拉和她的媽媽過來做客。”
“是麼,臭小子,是你黏着媽咪發起攻勢的麼?”霍臣商手指颳了下霍驍希的臉蛋,調侃道。
霍驍希笑,“爹地,明天在不在家?”
“怎麼了,是想把爹地和媽咪都趕走,就剩你和安吉拉麼?”
霍臣商沒正經起來,真的很邪惡,莫錦年幫着臉紅起來的寶貝:“別逗兒子了,你要是這個沒正經的樣子,可是要把人家母女嚇壞的。”
“放心,明天我有個商談會議,要到很晚纔回來。”
……
週日,daisy帶着安吉拉中午十一點鐘的時候來到別墅外面,莫錦年打開門,兩個孩子一見面就牽着手跑去了院子裡。
daisy今天沒有戴墨鏡,如莫錦年所想的,她的眼睛真的很美,唯獨眼角的紅痕有些破壞了美感。
“抱歉,這傷疤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的事,進來坐吧。”
莫錦年帶着daisy進屋,她說可不可以參觀一下,莫錦年就說“請便”。
因爲忙着給兩個孩子送點點心和飲料,莫錦年呆在院子裡,沒發現一輛蘭博基尼出現在了別墅外。
當她回到客廳裡,沒找到daisy的身影就上了樓,她手裡端着一杯橙汁,卻在路過她和霍臣商的臥室時,看到地上倒影拖長的……一對擁/吻在一起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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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遇總裁·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