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時候,簡紀庭把莫錦年和霍驍希送回來江夏娜的住處。
說好了隔天早上六點的時候會來接她們母子。
江夏娜知道裴瑾蘭逼着莫錦年去做DNA鑑定就想到了霍婉怡打來的那通電話,還好簡紀庭急中生智,不然秘密被識破,不就要讓莫錦年獨自背黑鍋了?
“總算他簡紀庭還有點良心,錦年,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見着他們霍家千萬不能一臉憔悴的,不然那個裴老太還以爲你心虛呢。窀”
莫錦年點點頭,事情都走到這個地步了,爲了驍希,她也不可以表現出破綻,只是……
有件事讓她一直很在意,簡紀庭擅自掛斷霍臣商的電話後,霍臣商來過一個短信,上面寫道:如果我的存在讓你困擾的話,我可以自動消失……
自動消失指的是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麼?
……
隔天,天矇矇亮。
簡紀庭派來了車接莫錦年和霍驍希回了霍家,裴瑾蘭和霍婉怡已經穿戴整齊,她們都用着極冷的目光審視着莫錦年。
簡紀庭在莫錦年的身邊耳語,示意她不用在意。
他們一起上了一輛私家車,霍驍希窩在莫錦年的懷裡,覺得奶奶和太奶奶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好嚇人。
悄悄地問莫錦年,“媽咪,我們是要去哪裡,奶奶和太奶奶好嚇人,我們回家,好不好?”
從隱婚的事實被迫承認到霍家大地震,霍驍希都親眼目睹裴瑾蘭和霍婉怡對莫錦年的嚴苛和冷漠,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再也沒法變得和她們親近,一見面就很排斥。
莫錦年知道霍驍希有些畏懼,“爹地有公事,我們跟着爹地去辦完公事,就去公園玩,好不好?”
哄着孩子,生怕說是去醫院會嚇到他。
霍驍希畢竟是個孩子,媽咪講得話一點都不會懷疑,點了點頭,然後頭朝着另一側看向窗外。
…………………
北城某家高級私人醫院的DNA鑑定所
裴瑾蘭一路盯着霍驍希,她要親眼看到驗證DNA的是霍驍希和簡紀庭身上取下的檢材。
但是莫錦年爲了不讓霍驍希受驚,拒絕給霍驍希抽血,所以給霍驍希倒來一杯他喜歡的可可飲料,喝完後把杯子給了鑑定人員抽取唾液樣本。
霍驍希看着白色的建築,白色的房間,冷冰冰的走道總覺得怪怪的。
拉拉莫錦年的衣襬,“媽咪,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我想臣商叔叔了,可以讓他來接我們麼?”
不知道霍驍希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霍臣商的名字。
房間裡本來就陰鬱的氣氛更加逼得人芒刺在背,裴瑾蘭的臉色顯然嫌惡又憎恨,“你和孩子可以離開了,日後別再和我們霍家的人有任何聯繫。”
“老夫人是在命令我麼?如果認定了驍希和霍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又會和哪個姓霍的人有關係?”
莫錦年言語中的挖苦是清晰明瞭的。
作爲母親,保護孩子是天性,她亦不想被人在身上打上勾/引小舅的標籤。
…………………
簡紀庭從另一件辦公室過來,看到裴瑾蘭和莫錦年起了口角,說要送莫錦年回去。
莫錦年抱起霍驍希,“寶貝,我們回家。”
“別以爲你們可以在報告上做手腳。”
裴瑾蘭一喝,莫錦年不知道爲什麼用眼角瞥到從一開始就置身事外的霍婉怡時,突然有股憤怒往上竄。
她所受的屈辱和委屈,都是拜她一手所賜,她卻表現得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冷眼旁觀。
有時候,莫錦年真的厭惡極了只能做膽小鬼的自己,她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公之於世,但是——
“我說過有我在,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
簡紀庭倚在耳邊說着深情的話。
即便不是因爲愛着這個男人,也會因爲人/情情面而強迫着自己不能撕破臉。
“我倒是希望有人做手腳,那麼老夫人就不會再對我的孩子幹出綁/架那種滅絕人/性的事!”
莫錦年放下狠話。
這也是她的警告,她不會懦弱的等待着他們霍家人的欺負,她一定不會。
…………………
簡紀庭派人送莫錦年回到江夏娜的住所,大概已經中午的時候。
江夏娜剛剛睡到自然醒,捋了捋蓬鬆的頭髮,“怎麼樣?那對尖酸刻薄的母女有沒有爲難你?!”
莫錦年搖搖頭,“不管結果怎麼樣,如果真的被逼到無路可走,那麼就只好上法院了。”
想了一個晚上,與其畏畏縮縮的躲着,不如就這麼堂堂正正的在北城呆着,不管發生什麼事,相信裴瑾蘭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下亂來。
“只要再等一週的時間就好。”
莫錦年深吸一口氣,江夏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仕途險惡啊,當初你沒愛那個男人那麼慘,就不會傻乎乎的被人給利用,也就不會有今天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痛苦了,記得,以後再找男人,一定要罩子放亮一點,寧願自己愛的少一點,也要讓對方更愛你,懂不懂?”
江夏娜秉信着好女人被人害,壞女人得到愛的理念灌輸給太傻太天真的莫錦年。
莫錦年笑了笑,“你也老大不小了,26了哎,該收收心,繼續遊戲人間的話,可是找不到好男人的。”
江夏娜笑得賊賊的,鉤住莫錦年的肩膀,“又不是拍言情片,現實世界的愛情及不上填滿口袋的麪包,我要是找男人的話,好不好無所謂,只要他口袋裡的實力夠足,就萬事Ok了!”
“你倒是很前衛,不怕老公左擁右抱麼?”
“男人都是花心的,女人要是送上/門誘/惑一下,誰還能管得住自己的褲腰帶?!所以做女人要想得通,讓他外面彩旗飄飄好了,反正家裡紅旗不倒就成!要是敢踩了本大爺的尾巴,看我不分走他一半家財萬貫,讓他求爺爺告奶奶的哭去吧。”
…………………
可能是和生長壞境有關,江夏娜從來不相信愛情。
但是聽說越是不相信愛情的人,越是會被愛情戲弄……
“少嘴硬了,一輩子能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也愛自己的人,千萬要珍惜,懂得理解他,愛護他,信任他,而不是像我這樣,自以爲隱瞞着對方就是深愛的表現。”
莫錦年摸了摸江夏娜的臉,從小一起玩到大,這個妹子看上去女漢子一枚,其實哪個女人不想被愛呢?
娜娜從小就沒母親,又被父親一腳踢開,其實和她比起來,她頂多只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其他和她根本就沒有差別。
“好了啦,苦情女,別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唸叨我了,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江夏娜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捏着汗毛豎起來,莫錦年真是服了她不惜形象的搞怪了,“好啦,不念你了,我託你幫我找的工作有迴應了麼?”
江夏娜想了想,“我認識的都是時尚圈的,你要我幫你找個模特的工作還方便一些,文職工作,上次的隱婚餘溫還沒過去,那個裴老太好像是放了話了,大企業的公司應該不會接納你,我還收到風,你那個好‘母親’也想整死你似的,一些中小型的公司也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搖頭不要。”
她必須早一點在北城找到工作。
“錦年,你要不就轉行做模特吧,平面模特很好撈,憑你的臉蛋和身材,那些個賣弄風情的雜誌封面女郎和你比起來,你起碼甩她們還幾條大馬路!”
…………………
當封面女郎就意味着成天拋頭露面。
是眼下最不合適她的工作了,何況做久了招商部的工作,莫錦年已經厭倦了成天要和那些滿身銅臭的男人打交道。
只要有分普普通通的文職工作,就算打兩份工,她都覺得要比那些看上去輕鬆賺的又多的工作好。
做哪行都不容易。
她記得江夏娜剛當模特那會兒,沒少吃虧。
成天躲在被窩裡哭,不是今天碰上色/狼,就是隔天遇到猥/瑣男。
“那我自己去跑跑市中心以外的小公司吧,我想霍家和莫家勢力再大,也不至於控制整個北城都聽她們的吧。”
“其實用得着搞得那麼複雜麼?去找小舅商量一下,他應該很樂意給你一份高薪又輕鬆的工作的。”
江夏娜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看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想起來,“啊,錦年,剛纔霍總大人的藍助理來過,說是還給你‘這個’。”
手指點了點一個保溫瓶。
把瓶子還回來了,是說無拖無欠的意思麼?
莫錦年不得不又想起霍臣商的那個短信,“藍助理除了送來這個,還說了什麼?”
江夏娜柳眉挑了挑,“哦,難道這個保溫瓶有內/情?”
“就是給他送了湯,能有什麼內/情?”
“那有沒有親自喂他?啊,有沒有用同一個湯勺——間接接吻?!”
…………………
這劇情怎麼一猜一個準的。
莫錦年拿過保溫瓶放到水槽裡洗,“沒有。”
江夏娜看那背過身佯裝自然洗瓶子的丫頭,“撒謊的時候,回答得越快,越有問題哦。”
“死丫頭,成天捉弄我,到底藍助理還有沒有說別的?”
莫錦年側身給了江夏娜一記毛栗子,她捂了捂額頭,聳了聳肩,“藍助理什麼都沒說,就說你以後不用那麼辛苦了。”
“什麼意思?”莫錦年莫名心口一緊。
江夏娜又聳了聳肩,“我沒問他什麼時候,那個時候我睡得稀裡糊塗的,開了門,他把保溫瓶放好就走了,可能是霍總怕你燉湯太費神,心疼你才讓你不用那麼辛苦吧。”
又或者,他的意思是不需要她再去打攪他?
莫錦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心神不定的,待江夏娜出門後,就撥通了某人的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卻出現了女人的聲音——
有點熟悉,就好像上次她聽過的那個嫺靜溫婉的聲音,她問:“哪位?是找臣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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