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景皓最後也離開了,就剩下單淵錦陪着安淺夏在手術室外面守着。
手術進行了整整好幾個小時,到手術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亮了。
安淺夏疲憊不已,單淵錦和顧千夜打架的傷也沒處理,就那樣狼狽的陪着安淺夏。
醫生一出來,安淺夏馬上就迎了上去,“醫生,我父親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只是不能受刺激。”醫生說完,朝着前面走去。
安淺夏鬆了口氣,頹廢的跌坐在地上,過了沒一會兒,安國華就被推去了高級病房。
安淺夏雙腿發軟,要不是單淵錦扶着自己,她都沒法走路。
一直跟着進到病房,安淺夏才鬆了口氣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撐着腦袋,“單淵錦,你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等下在來病房陪我就好了。”
“好,我去處理一下,順便讓人給你買些吃的。”單淵錦說着,起身走出了病房。
單淵錦走出去後,安淺夏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她之前沒有懷疑過這個男人,可是看單淵錦和顧千夜動手的架勢,分明就不簡單。
顧千夜那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可單淵錦竟然能夠絲毫不落下風,能夠讓顧千夜討不到好處的人,放眼整個A城還很真的沒有幾個。
景皓說單淵錦這個男人不簡單,讓她小心一點,安淺夏這才認真的思考起來。
單淵錦說他自己是gay,還是受,可是這麼久也沒見到他嘴裡的那個男人。
爲了打消安淺夏的顧慮,單淵錦還和她簽訂了婚期協議和婚後協議,可是如果一個男人真的要對女人動手,那同樣是很簡單的事情。
安淺夏突然覺得渾身發冷,自己這樣選中一點都不瞭解的男人,到底是對是錯?
還是要聽景皓的,先放棄現在這一切,安心的等着景皓來安排?
安淺夏坐到病牀前,伸手握住了安國華沒扎吊針的那隻手,“爸爸,你說夏夏該怎麼辦纔好。”
安淺夏腦袋埋下去,壓抑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了,“爸爸,顧千夜不放過我,不放過安氏。”
“爸爸,夏夏該怎麼辦?”
安國華躺在病牀上,眼睛緊緊閉着,插着氧氣罩呼吸,身旁的機器平穩的跳動着。
安淺夏的痛苦,安國華全然不知道。
安淺夏只是用很快的時間就把自己調整好了,在擡頭,臉上已經是堅毅的神情。
“爸爸,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查清楚安氏當初的漏洞是什麼。爸爸,夏夏一定會拿回安氏的,安氏,是您的心血,夏夏一定會讓他一直在顧千夜手裡的。”
安淺夏喃喃自語着,再次堅定了決心。
過了沒多久,單淵錦就回來了,手裡拎着兩袋早餐,身上的衣服和傷口已經處理過,臉上雖然帶着傷,可是卻一點都不影響這個男人的英俊。
“夏夏,過來吃點東西。”單淵錦說着,把早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安淺夏沒什麼胃口,只是勉強扯了一下嘴角,“謝謝,我不想吃。”
“夏夏,人是鐵飯是剛,你要是不吃的話,你父親醒來看到該心疼了。”單淵錦好脾氣的勸着,上前把安淺夏拉到了桌子前。
“多少吃一點。”
安淺夏只好拿起筷子,隨便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對不起,我真的吃不下了。”
單淵錦也不勉強,默默的把剩下的早餐帶出去扔了。
昨晚半夜,顧千夜和單淵錦打完架出了醫院後拒絕去處理自己的傷口,明傑只好連夜把夏逸銘叫到了西郊別墅。
夏逸銘給顧千夜處理好傷口,皺着眉頭囑咐,“最近傷口都不要沾水,記住每天擦藥,這麼英俊的臉要是留疤那可就不好看了。”
“千夜,你這張臉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就連當初安淺夏也是先喜歡上你的臉。”
“閉嘴。”顧千夜冷冷喝聲,“別和我提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好好好,不提不提,記住,最近菸酒都別沾,小心傷口有事。”夏逸銘無奈的說着,起身把自己的醫藥箱給整理好。
明傑把夏逸銘送出去後,回到顧千夜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總裁,接下來還要讓柳安宏繼續嗎?”
“不,讓柳依依出馬,把消息一點一點的透露給安淺夏。”顧千夜冷着聲音,安淺夏想要逃,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是,總裁。”
顧千夜沉思了一下,又接着開口,“現在先不要去,等到安國華醒來。”
“是。”
三天過後,安國華平安醒來,只是還需要住院觀察,安淺夏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要多了些。
景皓每天都會到醫院坐一會兒,看望安國華,然後陪安淺夏說說話。
單淵錦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不會一直在醫院裡面,景皓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挑着時間,避開了單淵錦,兩人說話也要方便許多。
“景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安淺夏一邊給安國華擦着手,一邊低低的問。
景皓揉了揉眉骨,“還在查,找不到其中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個人跟你父親多年,從安氏出事後,就突然消失了。”
安淺夏努力的想着當初安氏跟着自己父親的人,可是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景皓說的那個人是誰。
要怪,就只能怪她當初生活太好,安國華也寵着她和安念,姐妹兩都不曾想過要接手安氏,對商場上的事情就更加的不懂了。
安淺夏後悔不已,如果那個時候她對安氏的事情上心一點,那現在也就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景皓看安淺夏懊惱的神情,低低的笑了一下,“夏夏,你別擔心,現在只是比較難找到那個人,不過總會有辦法的。”
“你別擔心,先好好照顧你父親,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
景皓又和安淺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兩人隨便聊着,安淺夏雖還是擔心,可終究放鬆了許多。
景皓也在查單淵錦,只是依舊沒查出什麼來,爲了不讓安淺夏擔心,他也就沒說。
景皓坐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安淺夏把他送出病房外面,剛剛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而那個身影,是安淺夏並不想見到的,顧千夜的不知道第幾任的女朋友——柳依依。
柳依依也許是呆在顧千夜身邊比較久的女人了吧,因爲她不光是顧千夜身邊的女伴,還是vk的某個主管。
柳依依今天沒穿工作套裝,一身臉色的荷葉裙,腳上是十釐米的高跟鞋,手裡拎着愛馬仕的包包,風情萬種驕傲無比的朝着安淺夏走來。
“安小姐,好久不見。”柳依依笑意盈盈,只是那抹笑卻帶着絲絲嘲諷。
安淺夏扯了一下嘴角,毫不客氣的開口,“我並不想見你。”
話畢,安淺夏轉身就走。
柳依依迅速上前,伸手攔下了安淺夏,“安小姐,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柳小姐,麻煩你讓開。”
“如果是安氏的事情呢?”柳依依紅脣輕啓,朝着安淺夏輕輕吐氣,“安淺夏,我父親當初也在安氏工作,別忘了,安氏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安淺夏腳步頓住,眼底浮動着憤怒,“柳依依,你威脅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安淺夏,我用我手裡的信息,換你離開顧千夜的決心。這筆交易,你不吃虧。”
柳依依說着,伸手抓住安淺夏的手腕,把人朝着外面帶。
“安淺夏,我愛顧千夜,我這麼多年一直守在vk,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爲顧千夜的妻子。你已經和顧千夜離婚了,爲什麼還這麼陰魂不散。”
柳依依咬牙切齒,一直把安淺夏拽到了外面,“安淺夏,我告訴你當初安氏的漏洞是怎麼產生的,然後你離開A城,離開顧千夜。”
安淺夏一把甩開柳依依的手,漂亮的菱脣微微張了張,“柳依依,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有興趣知道安氏的事情。安氏現在已經在顧千夜手裡,就算你告訴我,那又能怎麼樣。”
“安氏我一樣拿不回來,顧千夜我一樣鬥不過。”
安淺夏嘲諷的說着,不再看柳依依一眼,“你想說,我還不想聽。”
柳依依急了,迅速上前攔住安淺夏,“所以說白了,你還是不想離開千夜對不對。”
“柳依依,你腦子有病吧,我已經快要結婚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去纏着顧千夜了。”安淺夏徹底的不耐煩,衝着柳依依罵完後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人。
“讓開,好狗不擋道。”
“安淺夏,你會後悔的。”柳依依憤恨的說着,卻還是很快的追上安淺夏的腳步。
“你不想知道安氏當初的事情也沒關係,但是你一定不知道,當初是你父親去求顧千夜幫安氏的。”
“你和顧千夜的婚姻,也不過是你父親爲了安氏而賣女兒的手段。最初和顧千夜結婚的人是安念,安念病重,本可以解除婚約,可你父親偏偏讓你頂替。”
“安淺夏,難道你都沒懷疑過,你父親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