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什麼,說啊!”顧千恆依舊氣憤的不行,大手拉住白淨初,把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我其實很怕,怕你出什麼事。”
“千恆,對不起。”白淨初哭出聲,雙手緊緊揪住了顧千恆的衣角,顧千恆的態度,讓她心裡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殆盡了。
她最怕的,就是顧千恆有了秦音之後,再也不理她不關心她。但,顧千恆現在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心裡,其實是有她的。
顏清揚在一旁看着,意味深長的笑意更濃了,顧千恆、白淨初?
很好,顏清揚並未多做停留,直接調轉車頭離開了。顏氏和vk的合作已經結束了,顏清揚這次來,也是把最後的工作完成。
顏家在vk和顧千夜身上吃的虧顏清揚和顏清虹雖然都不怎麼說,但是兩人心裡都清楚。
顧千恆把白淨初帶回顧家別墅,秦音依舊戴着假髮,還是那副光鮮亮麗的樣子,但是顧千恆卻只覺得莫名心酸。
秦音看到顧千恆把白淨初帶了回來後,也沒說什麼,只是衝着白淨初微笑出聲。
“白小姐,千恆,你們回來了。”
“是,音音,你怎麼不多睡會兒。”顧千恆拉着白淨初坐到沙發上,有些事情,早點說開會比較好。
“音音,我明天……想帶你和淨初一起去醫院,做一下檢查。”
秦音比較敏感,馬上變了臉色,“做什麼檢查,千恆,你什麼意思。”
“音音你別激動。”顧千恆馬上安撫眼前的女子,“我查了很多資料,而且……你和淨初的血型是一樣的,我想着,多點希望總是好的不是嗎?”
秦音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白淨初,過了許久,秦音臉上慢慢有了笑容,“千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只是我們結婚的話,白小姐可以做我的伴娘嗎?現在夏夏已經懷孕了,顯然她是不行的。”
“千恆,我在國內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你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音音,明天先去醫院回來再說好嗎?”
顧千恆依舊耐着性子,“淨初,明天算是幫我一個忙好嗎?”
白淨初不說話,只是沉默着點頭。顧千恆和秦音要結婚了,她還要做秦音的伴娘。只是想到,白淨初就心痛不已。
顧千恆讓管家端上晚餐,三個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的起身很不舒服。
秦音吃完後就上了樓,而白淨初,被顧千恆叫到了外面,兩人順着一條掛滿彩燈的鵝卵石小道慢慢的走着,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顧千恆雙手插在兜裡,白淨初則是抱着雙臂,走出好遠一段路後,還是白淨初先開了口。
“千恆,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和我說,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顧千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開口,“淨初,對不起,如果我讓你給秦音……做骨髓移植,你會願意嗎?”
“什麼?!”白淨初並不是很明白顧千恆的話,“我爲什麼要給秦音捐獻骨髓。”
“因爲……秦音現在其實得了白血病,她需要做骨髓移植才能繼續活下去。而你,和她各方面都能夠匹配的上,算是最合適的人選。”
顧千恆艱難的開口,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相信白淨初一定會很樂意伸出援手。但是秦音現在對他提出了那種要求,對於白淨初來說,只怕很不公平。
白淨初一雙眼睛不停的眨着,她很想要問問顧千恆,爲什麼偏偏是她。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人,爲什麼偏偏就是她的和秦音那麼匹配。
秦音的父母和親人呢?難道她一個陌生人,就那麼巧合嗎?
白淨初眼睛酸澀,脊背挺的直直的,“千恆,如果我救了秦音,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和她結婚。”
顧千恆驚訝的看着白淨初,似乎沒有想到一向溫柔和善解人意的白淨初會說出這樣的話。
“很意外是嗎?”白淨初愈發苦澀了,“我也是人,我也有自私的心,我喜歡你,在最初的時候你就知道的。”
“你說你要娶我的時候,我真的是滿心歡喜,可是我沒有想到,顧千夜會反對,我本以爲是必然的事情,卻不想中間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和意外。”
白淨初看着,那雙黑露露的眼睛裡面全是水霧,下一秒,淚水就會猝不及防的掉落。
說不出的心疼和內疚瞬間充斥了顧千恆的全身,伸手撫摸了一下白淨初的臉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千恆,我不明白,爲什麼那個人偏偏是我,我什麼都沒做過,爲什麼要是我。”
“我給你救秦音,然後救活了她之後,我是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娶她爲妻。我躲在角落暗自傷心哭泣,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
“我只是想到,穿着婚紗站在你身邊的女人不是我,我就好難過好難過。千恆,我喜歡你,從我睜開眼睛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我最愛的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這一個。”
白淨初哽咽的說着,淚水順着臉頰大滴大滴的落到地上。明亮的雙眼被霧氣籠罩着,路燈下的臉色被渲染上一層悲傷,微風吹過,更加的平添了幾分悲慼。
“對不起。”
白淨初拼命搖頭,她要的,並不是對不起,她要的,只是顧千恆的一份承諾,一個家。
白淨初轉身就走,哽咽的聲音傳進顧千恆的耳裡,全透着濃濃的絕望和傷心。
“我明天會和你去醫院,檢查身體,給秦音做骨髓移植。”
看着白淨初的身影越走越遠,顧千恆站在原地,久久都邁不開步子。
秦音站在二樓窗前,看着顧千恆帶着白淨初走遠,兩人談完話,只有白淨初一個人回來。
秦音心裡蠻不是滋味,打了電話給顧千夜,一開口,差點沒控制住自己。
“千夜哥哥。”
顧千夜似乎在忙,語氣不怎麼溫柔,“怎麼了?”
“千恆他把白淨初找回來了。”
秦音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鎮定。
“千恆會娶你就是了。”顧千夜說完,在文件上籤下最後一個需要簽字的地方。
“音音,人要沉的住氣,你的病會治好,你會成爲千恆的妻子,顧家的二少奶奶,這樣不就夠了嗎?”
“是,千夜哥哥,是我心急了。”秦音收回自己的目光,手指在玻璃上畫着圈圈,“千夜哥哥,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放心就好。”
“那就好。”顧千夜掛斷電話,起身走出書房。
安淺夏已經在臥室裡面沉沉睡着了,雙手放在被子外面,安靜的容顏被柔和的壁燈灑下一層光輝,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安靜的垂在眼瞼處。
顧千夜手指伸出去,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安淺夏白皙的臉頰,安淺夏皮膚好,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本就長的乖巧的,此時看着就愈發的惹人疼愛憐惜了。
顧千夜低下腦袋,輕輕的吻了吻安淺夏柔軟的脣瓣,隨後轉身進了浴室。
翌日,顧千夜一早就帶着安淺夏去了安氏,安淺夏作爲老闆,必要時候是必須要去巡視一下的。
只是兩人進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卻沒有見到顧千恆的身影。顧千夜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除了對着安淺夏的時候會輕挽嘴角,看向其他人的時候,眼神就猶如是淬了冰。
秘書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有什麼怒火惹到自己的身上。
安淺夏裝模作樣的看了好一些報表和文件,然後問秘書,“顧總沒有來嗎?”
“回夫人的話,顧總這兩天都沒有來,只是電話交代了一下重要事情。”
安淺夏點點頭,想着等下打個電話給顧千恆問問,顧千恆和白淨初之間的事情惹的顧千夜不高興,她也是知道的。
安淺夏不會責怪顧千恆半點,但是顧千夜就不一定了,安氏是他重新給安淺夏的聘禮,怎麼都不能讓安氏在顧千恆手裡出半點差錯的。
“既然這樣,那他這個執行總裁不做也罷了。”顧千夜冷冷出聲,看向了秘書,“給你辦個小時,去準備好董事會議。”
“等一下。”安淺夏叫住正要出去的秘書,“夜哥哥,不要這樣對千恆好嗎?”
“淺淺,這是安氏,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難道你要任由千恆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嗎?”
安淺夏抿了抿漂亮的菱脣,她實在不願意當着秘書的面和顧千夜爭執。
“周秘書,你先出去,別去準備什麼董事會,等下我會按內線叫你。”
“是,夫人。”
等到秘書出去後,安淺夏纔看向顧千夜,“夜哥哥,如果我知道的沒錯,千恆現在的私人情緒,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造成的吧!”
顧千夜一下失笑出聲,“淺淺,你這個黑鍋又要給我背了嗎?”
“這不是黑鍋,我說的本就是事實,千恆爲什麼會有私人情緒,因爲他和你提出的和白淨初結婚的事情被你拒絕了對不對。”
安淺夏擲地有聲,“夜哥哥,千恆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你這樣關着他,根本就是霸權主義,以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