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瀾臉色刷的白了。
“夠了!”她不甘示弱,膽子也一下大了,背過去換上襯衫又轉身和他嗆聲,“顧非寒我真的不懂,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爲什麼不讓我直接消失言眼不見爲淨呢?你到底憑什麼這樣子的佔有我的身體還要羞辱我!”
長時間的一片靜默。
就在久到她幾乎快在這極度缺氧的氛圍裡呼吸不過來時,他終於說話了。
“對不起……。”
辛瀾那瞬間以爲自己聽錯了。
顧非寒退後幾步,拿過酒瓶直接灌進喉嚨裡,俊臉劃過頹唐之色。
他低低地開口:“止璇……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
辛瀾意外地挑眉,這才發覺自己剛纔的措辭有多不適合——她問他,那個‘止璇’開價多少,怪不得他會這麼激動。
可是……如果這個止璇是他女朋友的話……
“不對啊……那黎靜婉呢?”
顧非寒蹙眉,“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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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瀾被他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鬱悶地翻了個白眼。
她竟然忘記了他是個大種馬這件事實,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準確的說,是前女友。”顧非寒繼續說,端着酒杯繞圈搖晃,“因爲……她死了。”
今晚太特殊了,一個接着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接踵而來,辛瀾的腦容量都要不夠了!
她訝然地看他,他漫不經心地抿一小杯,表情籠罩上一層朦朧哀傷。
辛瀾繼續問:“怎麼會的?”
“我們從小就認識,在西雅圖。她是孤兒,一直生活在孤兒院。”
也許是回憶起往昔,顧非寒淡淡地露出笑意。
“我們彼此相愛着,說好要一起到老……。可是後來,有一家人要來領養她,她就走了,離開了西雅圖,離開了……我。”
“她口口聲聲說愛我,口口聲聲說要永遠陪我,卻離開了……。”他痛極,眉頭擰得很緊,目光鎖在辛瀾身上,“我根本查不到她的去向……怎麼都聯繫不上她!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她……。”
辛瀾靜靜地聽他娓娓道來。
“我很憤怒,也很傷心……漸漸放棄了。後來,她又出現了。她來找我的那一天,也是她回西雅圖的那一天,我沒有見她……。”
像是觸及什麼,他表情忽然冷凝,臉色蒼白的恍如一個死人。
“第二天,她就死了……。”
“這麼突然?”她在他身邊坐下,“是意外?”
顧非寒搖頭,“我不知道……”他眼神裡的脆弱讓辛瀾覺得這麼陌生,卻又令人心疼,“她死在那年的帝國大廈頂樓爆炸案中,可是你知道麼辛瀾?”
他大聲笑起來。
“你知道麼——。”顧非寒深深凝視她,目光銳利如針,“她、有、恐、高、症!”
她、有、恐、高、症。
辛瀾立即反應過來——一個有恐高症的人,怎麼會……死於那樣一場爆炸案中?
夜太冷,她抱住自己的身體。
“不止這個……。”顧非寒扭過頭,單手撫額,“她那時候,已經看不見了……。”
“她死了之後,我去調查過。找到了當年一個領養她家的照顧她的傭人。止璇身體有疾病,我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請私人醫生替她治療,才勉強維持着。”
“……。”
“那個傭人說,她當時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就捐出了自己的眼角膜……因此,她回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