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正生氣暴怒的施苑齡一聽這綿裡藏針的話頓時衝了出來,看着那美貌的中年貴婦罵道:“你說什麼掉了檔次?!說誰呢!不要你的臭錢。w w. v??m)你的兒子勾三搭四的對不起我的女兒,你還敢在這裡羞辱我!”
那美貌的中年貴婦就是江霄天的媽媽周薇。
她畫得十分精緻的眉一挑,看向已經完全失去儀態的施苑齡,冷哼一聲:“又是誰拿着自己病懨懨的命來逼着我兒子要她的?也不看看你女兒現在花的錢是誰給的?!可千萬說我們江家不大方啊!”
她爲了自己的兒子江霄天的聲譽連吵架都說得十分隱晦,施苑齡不甘心還要再說,蘇晴拉住了她。
周薇已經做好了髮型,一劃卡看也不看蘇氏母女二人款款走了出去攴。
蘇晴冷冷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掠過深深的怨毒……
……
蘇沫在商場三樓的西餐廳等着,不一會兒看見風姿不減的周薇向她走來。她身上飄來一股清淡優雅的香水味,年過五旬依舊保養得十分好的臉上看不見一條皺紋,相反,因爲歲月的沉澱而多了幾分中年女人特有的從容優雅脞。
她看見蘇沫笑着打了聲招呼。
蘇沫看見她心情很好,不由問:“江伯母找我什麼事?”
周薇看見蘇沫臉上的紅痕,問:“你媽媽打的?”
蘇沫眼中一黯,不過很快就掩下眼底神色,無所謂笑了笑:“沒事。一點小爭執。”
周薇精明的眼中一閃,忽然嫣然笑道:“其實你現在和蘇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以後就不要去招惹他們了。”
蘇沫抿了抿脣,只是沉默。
周薇看向她,忽然問:“霄天最近有找你嗎?”
蘇沫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不過她補充道:“我和他不會再往來了。江伯母放心。”
周薇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笑了:“南宮沫,你真是很奇怪的一個女孩子。聽說南宮家給你留了五億美金的信託基金,你卻不想要。現在你又對我兒子這麼避嫌。我真的搞不懂你。”
蘇沫一怔,不由看向眼前這歷經世故的厲害女人。
周薇是怎麼知道她名下有五億美金的信託基金的?
“呵呵……你別以爲a市很大。其實a市上層的圈子就那麼一點大。我知道你有五億美金的信託基金不算什麼。”周薇笑得精明。
蘇沫苦笑。
周薇是a市老牌的名門之後,a市的關係當然走得很透。她如果想知道自己的情況,也許只要幾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不過蘇沫依然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周薇要留着她一起吃飯。
正在這時,兩人桌旁響起一道沉鬱低沉的男子聲音:“媽,你叫我來幹什麼?”
蘇沫詫異擡頭,只見江霄天不知什麼時候走來,一身銀紋灰黑襯衫,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裝上衣,看樣子他是剛趕過來的。
他皺着修長的眉看看自己的母親,再看看蘇沫,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冷冷轉身就走。周薇一見急忙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哎,你纔剛來就要丟下媽一個人就走了?”
江霄天眉頭擰成川字。他再傻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搞什麼花樣。
“媽,你不是說你肚子不舒服讓我來接你回去。現在呢?”江霄天冷哼一聲責問。
周薇聽了,撫了撫肚子,似笑非笑:“剛纔是不舒服,不過現在好了。對了,霄天,你既然來了就陪媽媽吃個飯。”
她說着把江霄天拉到了蘇沫身邊,按下他,吩咐:“剛好媽媽今天心情好。你們兩人就陪我這個孤老婆子吃個飯吧。”
江霄天被自己的母親一推,幾乎撞上蘇沫。蘇沫不動聲色地向裡面挪了挪。他一看更加生氣。
他冷冷站起身,丟下一句話:“我還有事,媽你自己吃飯吧。”
蘇沫也趕緊站起身,告辭:“謝謝江伯母的好意,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座位。
周薇幽幽嘆了一口氣:“果然人老了就會被年輕人嫌棄了。唉……我看我得進養老院了,不然的話連吃頓飯都沒人陪。”
江霄天的腳步頓時僵住。蘇沫也不好意思地佇足。
過了一會,兩人默默地又轉了回來,坐在周薇面前。
周薇抿了一口咖啡,幽幽問:“兒子,你不是說有事要忙嗎?”
“沒事了。”江霄天悶悶地哼了一聲。
“既然有事就走吧。陪我這個老太婆做什麼呢?”她問。
江霄天擡起頭狠狠瞪了自己的母親一眼。
周薇接受到自己兒子的“警告”卻不惱,衝他眨了眨眼。她轉頭“幽怨”地看向蘇沫:“沫沫,你不是說也有事要走了嗎?”
蘇沫尷尬得臉上泛起紅暈,只得搖頭:“只是小事,江伯母,你不是要吃飯嗎?我們點餐吧。”
周薇看着對面坐的一對璧人樣的年輕人,彷彿看見了不久的將來中間還有一位可愛的,胖乎乎的孫子……
江霄天看見母親的得逞的表情,心中思緒複雜。
一頓飯吃得各有滋味。蘇沫吃得不多,反而襯托出身邊江霄天吃的牛排大份又豐富。他看蘇沫的雞排,忽然切了一大塊牛排放在她的餐盤上。
蘇沫一愣,臉頓時紅了。他又自顧自低頭繼續切着牛排,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剛纔那個人不是他。
對面的周薇笑得更歡了。
一頓飯吃完,周薇趁着江霄天去結賬,對蘇沫說:“讓我的兒子送你回去。現在有點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家我可不放心。”
她說完匆匆走了,連跟江霄天打招呼都顧不上。
江霄天結賬完,回來一看,問:“我媽呢?”
蘇沫心中苦笑:“走了。”
江霄天看着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拿起西裝外套,冷冷地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蘇沫想要拒絕,可是江霄天已經大步走在前面。
他走得很快,幾步就令蘇沫跟不上。蘇沫沒辦法只能緊跟上。可是他似乎算準了蘇沫的步伐。蘇沫走得快,他就走得更快。蘇沫泄氣了不追了,他反而慢悠悠地等着她。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上車吧。”他命令。
蘇沫心中嘆了一口氣,上了車。
她打開的是車後門。
江霄天坐進駕駛室,透過後視鏡看見她坐定,冷笑一聲:“沒人教過你與朋友同車要坐副駕駛座嗎?這是禮貌!”
蘇沫頓時尷尬。她當然知道這是基本禮貌,但是她就是不想坐在江霄天的身邊啊!她最想要的是和他保持絕對的距離。
蘇沫在後視鏡中看見江霄天那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看着自己。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纔剛坐下,江霄天修長的手一拉就將她身邊的車門砰然關上。
蘇沫還沒回過神來,他忽然一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蘇沫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他的脣密密的堵住了她兩片脣,舌頭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與她的舌糾纏。他的口中還帶有剛纔吃的牛排氣息,舌尖微鹹,撩過她香軟的舌。
蘇沫腦中嗡嗡作響。
他的吻太過突然,太出乎她的意料,在一剎那間令她無法反應過來。
等她醒悟要掙扎的時候,江霄天已捧住了她的臉,將她壓在椅背上繼續這個深吻。
蘇沫被動地被他的舌逡巡過每一處。她想要掙扎用力,可是他的力道絕對在她之上好幾倍。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因爲缺氧而不得不拼命呼吸。而他就趁着她呼吸時候一次次探入她的口中深深地吻着。
他的吻比從前更多時候更有耐心,似乎一定要她完全妥協了才肯放開她。
纏纏綿綿的吻在她脣舌間糾纏,一遍遍吸允她的舌頭,探入她的喉中,深吻得令她無法說出那是什麼感覺。
終於蘇沫頭昏沉沉的,漸漸忘了掙扎,由着他一次次吻入。
許久,她嗚咽一聲,趁着他暫時離開她已紅腫的脣低低哀求:“不要……我喘不過氣……”
江霄天放開她,靜靜地,沉冷地看着她。
蘇沫恢復了呼吸節奏,臉上的紅暈也慢慢消退。她想去打開車門,卻被他握住手。
“霄天……”她定定看着他,聲音裡滿是疲倦:“你爲什麼要這樣?”
她黑白分明的眼在車場的微光中顯得水霧瀰漫,看起來分外楚楚可憐。
江霄天薄脣一勾,冷冷開口:“蘇沫,要麼你嫁給林楚生,要麼就嫁給我。你這一輩子不會再有第三種選擇。”
他說完發動汽車,一踩油門,帶着蘇沫呼嘯着衝出了停車場……
……
蘇沫到家的時候,小區寧靜如昔。江霄天的車子呼嘯着離去,乾淨利落,一如他的爲人。蘇沫怔怔看了一會,這才慢慢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正當她要打開樓下感應門時,一道黑影慢慢走來。
她停了手中的動作,等着他走到跟前來。
黑影人遞給蘇沫一封信:“這是南宮小姐的信。”
蘇沫看到他西裝領口旁的一枚徽章,接過了信件。
“謝謝。”她簡單道謝:“請幫忙轉告他,我很好。希望他能按照先前的約定做下去。”
黑影人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蘇沫上了樓,這才離開。
蘇沫回到自己的住處,打開信封然後拿起一本書開始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終於,一行字清晰地出現在紙上。
“事已辦妥,尼古拉病重,但是具體病症不祥。恐怕近期他會再派人調查南宮家……”
蘇沫看完拿了信紙走到廚房慢慢將信與信封一起燒了。
火焰在指尖跳舞,頃刻間化爲灰燼。
蘇沫看着灰燼落入水槽中,水一衝連一絲蹤跡都沒有留下。
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巨大的窒息感從四面八方而來,她彷彿又看見尼古拉可怕的蒼老的臉、爺爺臨死前的笑容、還有他那沾了血飛揚的白髮……
她抱緊自己,終於嗚嗚地哭出聲。
她是餌,等候着一場狩獵。只是不知道這場狩獵是獵物吃了餌,還是餌最後與獵物同歸於盡。
汗,有親反應不喜歡看打打殺殺,好吧,朵朵不會寫太多了。就是文裡提一點。畢竟有這個梗在前面,突然不寫也會令人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