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七八百米,來到一個靠近河流的小型公園,公園裡的樹木因爲長期無人打理而雜草縱橫。公園前面有三條髒兮兮的小狗在打鬧,發現胡途二人的行蹤,警惕地駐足,忽然跑進了公園裡。旁邊的河水不深,是這些流浪貓狗喝水的地方,河水並不清澈,但能解渴。
“就是這裡了。”劉曉菲回憶道,“我上次路過這裡,看到了七八隻流浪狗,還有兩隻流浪貓,不過見到我就跑了。它們膽子很小,你喂的時候要小心點。”
胡途家裡沒有養貓狗這樣的寵物,一直以來他生活不太富裕,也剩不下多少吃的喂寵物,所以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他走到一棵樹下,解開裝剩飯菜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後退了十幾步,說道:“等着它們吃完收拾乾淨就行了。”
“你收拾什麼呀,放這就是。”劉曉菲不解,“你看附近好多塑料袋,難道你還能全收拾掉,那你乾脆去撿垃圾。”
“撿垃圾就免了,我沒那麼高尚。”胡途說,“但是我至少保證不製造垃圾,這種白色垃圾很難分解,放到垃圾桶比較好。”
白色垃圾即是各種塑料製品垃圾,由於廢舊塑料包裝物大多程白色,人們習慣性地稱之爲白色垃圾。塑料不易降解,影響環境的美觀,所含成分有潛在危害,因塑料用做包裝材料多爲白色,所以叫白色污染。
對於胡途來說,白色垃圾還有另外一層危害,它們是蓮臺空間所不能分解消化的物品之一,因此他格外注意。
“小哥哥,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劉曉菲陪胡途站着,看那些流浪狗賊兮兮地跑來,像瘋的一樣吃着剩飯菜,頓時有所感觸,“以前吃東西也經常剩,但是你是第一個打包回來喂流浪狗的。所以你很特別。”
“一會我就要回去了。”胡途沒有評價劉曉菲口中的別人,他清楚他們兩個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沒必要互相瞭解太多。“你想要去哪?”
劉曉菲說道:“這纔剛中午呢,你着急回去幹嘛?不如一起出去玩。我知道一個美食城挺好,去看看?”她看出胡途表露在臉上的拒絕,“不然去步行街也行,那裡吃的玩的都有。還可以去遊樂場,要不去電影院?”
胡途對這幾個地方都有興趣,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想去,他只是不想跟這個女人扯上更多關係。換句話說,他不是想去什麼地方,他只是想離開她而已。
這種想法不方便直說,尤其對方還是相親的陌生人,他略作猶豫,說道:“要不還是在這待着,看看流浪狗吃東西也很不錯。”
對這些流浪狗,他還有一些特殊想法。他可以把它們移到蓮臺空間裡,拿空間裡出產的魚蝦來餵它們,既解決流浪狗問題,又能讓空間多一種可能。
只是他又想,空間裡已經很擁擠了,若是再弄些狗進去,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他暗自想道:“光壁上的那些裂縫越來越大,這幾天很可能會徹底裂開,那樣的話,空間或許還會變更大,到那時倒可以養一些貓和狗。”
劉曉菲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衣服,忽然悶聲咳嗽一下說道:“小哥哥,要不我給你學狗叫,怎麼樣?我學得可像了!”
胡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回答:“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藝,那你學吧!”
劉曉菲眉眼皆笑,說道:“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藝,那你學吧!”她重複了胡途的話,一字不差。
胡途疑惑不解,說道:“是你說你要學狗叫,不是我要學。”
劉曉菲笑得更厲害了,她再次重複道:“是你說你要學狗叫,不是我要學。”
“是你……”胡途終於反應過來了,她說了學狗叫,現在卻學他說話,這不是拐彎抹角罵他是狗嗎!這是一個簡單的小套路,而他一下子中了套。他瞪了她一眼,改口道,“是你說你要學狗叫,不是我要學。”既然要套路,那就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劉曉菲意識到胡途反應過來,笑着說道:“哈哈,是你說你要學狗叫,不是我要學。”
胡途眉開眼笑,說道:“哈哈,是你說你要學狗叫,不是我要學。”終於扳回了一城,他握緊拳頭,暗自爲自己點了個贊。這是小孩子的遊戲,堅持到最後的就是勝利。
劉曉菲在胡途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說道:“你反應挺快的嘛,那我怎麼聽說你連大學都沒考上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胡途尷尬地回道:“你打聽得挺清楚,那你呢,你考上大學了?”
劉曉菲吐了一下舌頭,眼睛看上天上,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女生,女生讀大學畢竟沒有男生重要。”這是她隨口胡謅的理由,爲了讓她沒有考上大學的事變得合理,實際上她自己也有自卑感。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她在這座獨木橋前就被擠了下去。
胡途跟她的心理有些相似,他對自己沒有考上大學也有輕微的自卑,他也找了個藉口來解釋:“我也不一樣,我算得上是搞藝術的,搞藝術的話學歷就沒那麼重要。”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嘆得很長。然後他意識掃過蓮臺空間,嘴角露出笑容,好像又恢復了自信。
無疑,沒有獲得蓮臺時候的他很普通,有各種各樣的生活問題,而那些問題中的相當一部分,已經隨着蓮臺的到來而消失。他的生活潛移默化地改變着,他的想法也改變着,如果是以前的他遇到王品秋那樣的女子,只怕不會有覬覦之心,現在卻有了。
他已經變得更加自信,只是有時還因受過去經歷的影響,而產生不良的心理波動。
“小哥哥,你看我有藝術感嗎?”劉曉菲問。她瞪大眼睛看着胡途,嘴角的笑很奇怪。
話題轉的有點快,胡途的意識一時間跟不上,他吞吐其辭:“啊,有吧,你打扮很奇怪,有年輕人的想法,不過我有點看不太懂。”
“是嗎?”劉曉菲眨眨眼,“那你說你是搞藝術的,是什麼意思?”她的笑更奇怪了,近乎是調戲。她的肩膀又露出來,胡途掃了一眼,這次不用低頭,便能看到她文胸的邊角。
胡途撓了撓頭,他從她的眼神裡察覺到特別的神光,那是一種帶着侵略和誘惑的態度,他以前從沒見過。然後他後退一步,說道:“啊哈,我想我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