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外賣盛行,陳華的昭華酒店經營不善,賠了不少錢。爲了扭轉局面,他在酒店旁邊開了一家婚慶公司,試圖以婚慶帶動餐飲。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種方法確實可行,婚慶帶來的客流給酒店帶來了不少盈利,酒店各項業務已經實現扭轉。而在當初陳華爲了籌備婚慶公司的時候,卻差點因爲資金不足而流產,後來忍痛出手了那盆金彈子,才週轉回來。
這也是他今天過來的原因。來看看那盆盆景是不是真的活了,是的話他還想再買回去。
而董文遠跟蕭亮一樣,好奇着那盆金彈子怎麼被起死回生的,並且他是做盆景這一行的,如果價格合適,他也會考慮入手那盆盆景。
羅平的臉色不太好,不是因爲盆景的問題,而是因爲看到了陳華。兩人都是開大酒店的,所謂同行是冤家,又加上盆景這檔子事,更讓他不能歡喜。剛下了車他便說道:“我說姓陳的,我怎麼今兒個看你那麼不順眼呢,從上車你就在笑,你笑啥呢?”
“你管得可真夠寬的。”陳華當即懟了回去,“不過我今天是挺高興的,聽說被你折騰死的寶貝又被人妙手回春了,我這心裡就覺得痛快。”
“切,你也別光顧着嘚瑟。”羅平不屑地說,“我上次找你去看這盆景,你不也說沒救了麼?現在怎麼樣,被人救活了你臉上也不好看,還有空笑話我。”
陳華揹着手,像個小老頭一般笑着說道:“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事我認,但起碼損失不在我頭上。而且我看那圖片,這次那小夥子救治那金彈子的法子確實不簡單,簡直可以說是天馬行空。”正說着,他看到了胡途幾人,忽然非常疑惑,問道,“咦,怎麼是你們倆?你們不就是上次在展銷會上吃大餐的那對嗎,你們是一家人啊!”
他之前並不知道胡途就是治好那棵金彈子的人,所以非常驚訝,尤其是胡途的年紀之輕,更讓他感覺不可思議。他仔細上下打量着胡途,暗自想道:“這小夥子恐怕纔剛成年吧,展銷會上,他製作的核雕驚了老汪,弄來的食材驚了我,現在這手藝更是驚人。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能小看啊。”
而兩次都看到胡途和徐秋雨在一起,陳華下意識的認爲這倆人是情侶關係,甚至是已經結婚的小夫妻。這猜測雖然有根據,可是結果卻完全錯了。
胡途否認道:“不是,我跟秋雨只是好朋友,他們倆纔是一對兒。”然後他指着院子裡的盆景,“盆景放在那裡。”
“呵呵呵。”聽到這解釋,羅平開心地笑起來,說道,“姓陳的,你這眼光也忒不咋地了吧,看人都能看錯,由此可知,你那酒店也就那樣了。”他不放棄任何可以打擊同行的機會,只要能讓陳華不開心,他就渾身舒坦。
把幾位顧客迎進來,簡單作了介紹,一行人便直奔院子裡的盆景而去。
這幾人的站位挺有意思的。陳華靠盆景最近,他是這裡最瞭解那棵金彈子的人,也是最瞭解它病症的人,故而,他最好奇胡途救治的方法。雖然胡途拍了照片,但僅僅從照片上看,也看不出救治的細節,這種事關生機的事,還是親眼看了才能作數。
和陳華有着類似表現的還有盆景商人董文遠,但他關注的角度和陳華有些差異。他對這盆盆景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他是用生意人的眼光來看的。
所以,董寧遠先是總體看這盆景是否有缺損,再看這盆景的枝葉與藝術性的被破壞程度,還扒開泥土看了根部,然後說道:“好啊,真是神乎其神啊!這棵金彈子不僅被救活了,而且價值基本沒有被破壞,不容易,不容易吶!”他看向胡途,問道,“胡老弟,這給病株輸液的救治方法是你設計出來的?你年紀不大想法不少啊。回頭咱們得在這上面多交流交流。”
“不敢不敢。”胡途連忙說道,“還要董老師多多指教。”他這絕不是自謙之詞,只不過有“起死回生”的功勞在前,他沒有自謙也算自謙了。
陳華一直是非常嚴肅的人,尤其是在他專長的地方更是完美主義者,也只有碰到老朋友纔會顯得放開一些,他插話道:“爲病株輸液這個方法用的人不少,但用得好的人不多,更不用說用在這種小巧的金彈子上。救活這病株真正的原因,在於輸液位置的選擇和輸液量的調節,你能選對每個點的位置,還能根據位置的不同調整輸液量,技術確實高明。唉,這一次我甘拜下風,而且輸的不冤。”
蕭亮對盆景瞭解不多,所以只是在旁邊看看熱鬧。聽陳華如此解釋,他約摸着捕捉到了其中要點,只是還不真切,便說道:“陳老師,您可以仔細說說嗎?”
陳華立即招呼大家靠近,講道:“輸液位置的選擇是一門大學問,這幾針針針刺中要害自不必說。你們看這輸液器的流量調節器,每一處都控制不同流速,不多不少地將養分和藥物供給到樹上所有位置,這纔是真正神乎其神的地方。”
胡途暗道陳華真是厲害,他折騰了這麼多天,工夫用的地方都在這兩點上了。而這兩點也都和胡小蓮脫有關,其中位置的選擇完全是胡小蓮的功勞,而流量的控制,也是根據蓮臺空間內絲線上的能量傳輸推測出來的。
所以聽到這樣的讚美,胡途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其實還有沒做好的地方。我沒有估算出這棵金彈子具體需要多少養分,在藥物的配比上以及流量整體流速上都還有改進的空間。”
“好了,別謙虛了。”羅平拍了拍胡途的肩膀說,“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這這兩個號稱專家的傢伙羞愧的了,要是做得完美了,豈不是要把它們羞死。呵呵,這盆景的毛病我清楚,能救活它就是你的本事,雖然我有點鬱悶,但不得不說你做得非常好。”
陳華撇了撇嘴,說道:“你這個羅平,難得也能說半句人話。”兩人互懟習慣了,連誇獎都不願把話說滿,像個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