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一天就這麼悄悄的過去了,到了放學的時間,隨着鈴聲一響,學生緊繃的神經立刻放鬆了。
揹着書包,獨自走在放學的路上,因爲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安心走得並不是很快,心情是愉快的,也是放鬆的,所以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擡頭看着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它彷彿就像是太陽不捨得離開一樣,非要用這一片血色,讓人們記住它。而那美麗的景觀,真的是讓人移不開眼。
但這時卻有一道刺耳的聲音破壞了安心的欣賞美景的興致。
看着將自己截住的六個黑衣人,安心知道她一直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她的心臟頓時緊緊的縮在了一起。
“我們又見面了。”男人不壞好意的笑着說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們爲什麼會來找你。”
沒有驚訝,安心只是一言不發的皺起了眉頭,並且咬緊了嘴脣。她當然知道這羣人來找她是幹什麼的。目的和上次一樣。
哼笑一聲打頭的男人道:“你的那個好父親,這次從我們這兒借走了兩百萬,告訴我們一個星期後向你要錢就可以了。”
兩百萬?這個數目驚得安心立刻擡起了頭,她真的沒想到父親這回竟然借了這麼多錢,這叫一個月只有不到一千塊收入的她上哪兒去弄兩百萬啊。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還錢呢?”男人輕蔑的看着安心。
還錢?這真的是笑話了,別說兩百萬了,她現在連兩百塊都沒有,讓她還錢不等於開玩笑嗎?安心真的是想笑了。
“我沒有錢。”安心說道,上次的五十萬是多虧了穆俊浩,而這次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真的已經無力了。
而男人也不廢話了直接道:“沒錢的話,你就跟我們走吧!”而他的話剛說完,跟在他身後的另外幾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架起了安心。
而安心也不掙扎,因爲掙扎也沒有用不是嗎?大喊大叫,只會惹的路人圍觀而已,他們好奇的目光會像針一樣刺到安心的身上,那隻會讓安心難堪而已,所以安心老實的任由黑衣人將自己塞到了車裡。
車子揚塵而去,而剛纔的一切似乎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坐在車裡,被兩個黑衣人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安心不言也不語,表情非常平靜,就像是早都會預料到這一天似的,她也的確早想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了,現在的心情雖然平靜,但是也有着滿滿的失望,一直都在抱着僥倖的心理,希望父親真的改過自新,直到殘酷的事實將她僅存的一點兒希望打碎,要她必須面對現實。
車子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後在一所安心不熟悉的*門前停下,她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但是安心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現在並沒有到習慣夜生活的人們玩樂的時間,所以,現在空蕩蕩的大廳並沒有多少人,但是,這兒卻和安心工作的地方卻相差太遠,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但是從現在坐在大廳的幾個人中就可以知道,因爲當安心路過他們的時候,他們眼裡那好不藏匿的下流眼神就說明了一切,而安心則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書包帶。
左拐右拐之後,安心被帶到了一扇門前停下,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不少男女嘻嘻哈哈的打鬧聲,男人的髒話,女人的笑罵,刺得安心
耳膜生疼。心中的不安更是加劇。但是她卻盡力讓自己表現的鎮靜。
將安心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男人嘲諷的笑了笑,並擡手敲了敲門“扣扣!”
“進來!”裡面傳來男人難聽的沙啞聲。
屋內煙霧繚繞,幾個濃妝豔抹,並且衣着暴露的女人,依偎在幾個光着上身,脖子上帶着又大又粗又俗氣的金項鍊,並且面露兇相,渾身肥肉的男人身邊,六七個人將不大的屋子擠得滿滿的,雖然開着空調但是屋內仍舊像是蒸籠似的悶熱。
而屋內這刺鼻的煙味兒,叫安心忍不住皺眉咳了起來“咳咳!咳咳!”
而見安心的這個反應幾個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那個將安心領來的男人,向那個正將腳放到桌面上的男人,哈了哈腰,說道:“張哥,姓蘇那老王八蛋拿不出錢,我將她女兒帶來了。”而後將安心往男人面前一推。
而安心被男人這突然的一推弄得一個踉蹌,險些撲到男人正放在桌子上的腿上,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
面前的男人胖的像是豬一樣,好幾層的肥肉堆積在肚子上,看見安心後,一雙小眼睛立刻露出了色咪咪的眼神,將他的小短腿兒從桌子上拿下來,男人用着就像是誘哄小白兔的口氣說道:“小妹妹不用害怕,叔叔不是壞人。”一說話還露出了滿口的大金牙。
而男人那滿嘴的濁氣叫安信源本就皺着的眉頭更是皺的快起結了,忍不住後退一步,安心說道:“我會辭去原來的工作,在你們這兒當服務員,來還我父親所欠的錢。”
而隨着安心的話,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般,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甚至笑的前仰後合。
而面前的男人也是笑的快要斷氣兒了,身上的肥肉隨着他的舉動而不停的上下顫動,看的安心直犯惡心。
穆俊浩曾說過安心的想法天真,這個安心自己也知道,就像是現在她同樣知道,他們正因爲自己幼稚的話,而笑個不停一樣。
似乎笑夠了,男人說道:“小妹妹,你要知道,你父親欠我們的是兩百萬,而不是兩百塊。你明白嗎?”
“我明白!”安心認真的說道:“雖然我現在每個月掙不了多少錢,但是,等我大學畢業,找到工作時,每個月還你們的錢一定會比現在多很多,無論還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不會賴賬的。”
可是她的話反而讓剛直住笑聲的人們再次爆發。
而安心也不氣惱,只是依舊攥緊了手中的書包帶子。
“小妹妹,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啊!”笑夠的男人說道:“你現在只有兩條路,陪酒或者……”下面的話沒說完,但是男人也知道安信會明白。“你自己選吧!只有這兩條路來錢最快。”
牙齒深深的陷進紅嫩的嘴脣裡,安心知道無論哪條路她只要一踏進去,就是再也回不了頭了,可是,不還錢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羣人是不會放
過他們的,會攪得他們家雞犬不寧,他們本就是周圍鄰居飯後的笑料了,她不可以再讓他們家的事情繼續成爲別論談論的話題,可是她是絕對忍受不了陌生的男人去碰她,和他發生關係,要是他們真的讓她去做那個她寧願去死。所以“我選前者。”如果她的犧牲可以換來家人的安寧,她甘願這麼做。
夜晚悄悄的來臨了,而安心步入地獄的大門也緩緩的爲她敞開了,大廳外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吵鬧的人聲,即使躲到衛生間都可以聽到,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安心真的感覺好陌生,那畫着濃妝抹着鮮紅嘴脣的人真的是自己嗎?那穿着吊帶和超短裙的人真的是自己嗎?不是吧?應該不是吧?安心是是從不化妝的啊,而且她是穿着校服的學生啊,怎麼會穿的這麼暴露呢?可是,伸手摸着自己的臉,這眉,這眼,這鼻,這嘴分明就是自己的啊!
而這時,領班的大姐走了進來,見到安心這樣,伸手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爲何安心突然眼眶就紅了,心裡頓時酸澀的要命,癟了癟嘴,安心硬是忍住了眼淚。她不可以哭。
“一會兒,我會幫你,不用害怕。”領班的大姐聲音溫柔的說道,而後又囑咐道:“一定會有客人佔你便宜,但是你不可以發火,要學着適應,明白嗎?要是得罪了客人,他們會處罰你的,本就已經很不幸了,沒必要再受別得罪。”
點點頭,安心表示明白,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她都會忍着的。誰讓她身不由己。
“那就好。”領班的大姐笑了笑說道:“走吧!”
跟着領班的大姐還有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同進了一個包廂。一進門領班的大姐就和裡面的男人熱情的說這說那,他們就是披着人皮的禽獸,白天人模人樣,但是一到了晚上便恢復了本性。竟做些下流的事情。
看着自己身邊的女孩一個個被叫走,安心不安的雙手交握站在原地,幸好領班的大姐將安心拉了過來,讓她坐到她的身邊。
“心兒是新來的,很多事情都不懂,大老闆們可要擔待啊!”而後又和旁邊的大老闆繼續打情罵俏。
皺眉忍着腿上傳來陌生男人的觸碰所傳來的作嘔感覺,安心就當做不知道,儘量不去在注意,口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男人的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酒,嘴已經因爲不停的吞嚥而變得麻木,腦袋也開始變得暈暈沉沉,但是安心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緩解了她迷糊的意識,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清醒,在這裡要是醉了可是非常危險,必須時刻保持着警惕。
一個包廂陪下來,安心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慌忙的扶着牆壁腳步踉蹌的向衛生間走去。
“嘔!嘔!”趴在臭氣熏天的馬桶上安心開始不停的嘔吐,胃一陣陣的抽搐着,讓安心將一切喝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就連自己的胃都在反對這些噁心的酒水的進入,而你卻踏進這不該踏進的地方,安心你這是爲了什麼呢?
無力的滑坐到地上,任由鼻涕眼淚不停的流下,安心真的好委屈,真的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