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爭寵,定要……以情動人,再也沒有比這更厲害的武器。
依晉王的心xing,引他愛上自己的成功率微乎其微,但也不防礙自己定下這個遠大目標。
人不怕境遇差,就怕沒目標不是!?
只是,一想起冷唯墨,她就滿心的不願意,太憋屈了!
不過,若真能讓他愛上自己,再哄得他做牛做馬,最後一腳踹開,想想也挺爽心的!
可惜,那樣狠厲的人……
若是知道,自己玩弄他的感情,怕是扒皮拆骨,也難消他心中的恨了!
腦中浮現那血腥的一幕,不由打了個寒顫,罷了,有機會,她絕對要會離開這裡。
現下的要事,是在這王府裡好好的活着吧!
※
翌日,夏微瀾一早便醒了,看着絨黃的暖陽,透着窗柩折射進房間,心中一片暖意。
今日按照慣例,府中的侍妾,都得向新王妃請安,要是不去,只怕會招人話柄。
這侍妾,當然也包括側妃。
側妃,縱然叫得再好聽,也是一個妾的身份。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她的思緒被打斷。
洛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隔着幔簾,輕聲喚道:“小姐,你醒了嗎?”
聞言,夏微瀾淡淡一笑,粉nen的臉頰上,泛起一抹剛睡醒時的紅潤,輕問:“洛兒,現在什麼時辰了?可不能錯過給王妃請安的時辰。”
知道小姐已經醒了,洛兒快步上前,馬上回道:“還早呢,小姐可以再睡一會兒,王妃新婚燕爾,怎麼可能起得那麼早呢?”
話一說完,洛兒趕緊捂住了嘴,自己的嘴也太笨了,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擡頭,看看夏微瀾的臉色,見她皺着眉,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小姐,我……”
夏微瀾轉過頭,剛纔皺眉,可不是因爲吃醋妒嫉,主要是擔心洛兒這丫頭,她太過口無遮攔。
在夏府,很多時候,她可以護着她,可以由着她的xing子胡來。
可是這晉王府,凡事都要有分寸,一步錯,步步錯。
像她這種毫不掩飾自己想法的單純人兒,心思太易被人猜透。
在這裡,要不被人利用拿來當槍使,要不就是成爲替罪羊,一命嗚呼!
無論是哪種,都是她不樂見的!
她現在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不找個機靈點的貼身丫頭呢?
機靈的丫頭,不是沒遇到過,只是,那份機靈,如果不夠忠誠,就會是禍端。
人與人的緣份,真的很奇怪,遇到了,就會相知,相惜,從小到大,洛兒就跟她的朋友一樣,伴隨着她的成長。
也許,她只是累了!
她爲了融入這裡的生活,做了很多的努力。
有洛兒相伴,她不需要,時時帶着端莊高貴的假面。
私底下,她可以像平常女子一般,坐沒坐姿,站沒站相,饞嘴,懶散,安然的得過且過。
收回思緒,她擡眸,見洛兒一臉愧疚,便笑着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告誡道:“你呀,是時候注意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再這樣口無遮攔,我可保不了你,這裡不比夏府,還是小心爲上,你如此單純,我怕你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洛兒臉色一變,忙點點頭,規規距距地道:“洛兒知道錯了!”
夏微瀾無奈的搖搖頭,這可不是提點一下就能防備的,只能見招拆招了,收起擔憂的心思,輕聲交代着:“替我準備一下,我想沐浴。”
她有清晨沐浴的習慣,從小到大,每日堅持,沐浴後,總讓她覺得神清氣爽。
洛兒貼心地笑道:“早就爲小姐準備好了。”說完,便扶夏微瀾走向浴室。
浴室裡,瀰漫着淡淡的水氣花香。
屏風後,放着一個很大的木桶,裡面熱氣氤氳,微微晃漾的水面,漂浮着許多花瓣。
木桶旁的架子上,放着沐浴用的絲巾和肥皂,準備得十分妥當。
洛兒探探水溫,柔聲道:“小姐,水溫剛剛好。”
夏微瀾微笑頷首,交代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先在外候着!”
洛兒微笑點頭,順從的退了出去,“洛兒就在門外,要是有事,小姐叫洛兒便是。”
待洛兒走後,夏微瀾將薄透的內衫脫了下來,露出雪白如玉的絕美胴/體。
踩在矮凳上,擡腳踏入桶中,將身體完全浸泡在水中。
溫熱的水,緩解身心的疲憊。
輕輕解開了頭頂盤繞的髮髻,讓如瀑布般的黑髮都散落下來。
然後,輕輕地閉上眼,愜意地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將身體在水中完全舒展開來……
035
泡了一會兒,她開始動手洗頭髮。
白nen的手指,將髮絲梳成一縷縷,塗上香皂,細細的揉搓起來……
這肥皂是夏微瀾手工製作,定型成各種可愛的形狀,加入了她最喜歡的花香味。
在夏府大受歡迎,就連母親也十分愛用。
洗完頭髮,她將身上各處,都細心地清洗了一遍,起身擦淨。
沐浴完畢,夏微瀾換上了一件素雅的白紗裙,手挽半透明的白色拖地煙紗,更顯身段曼妙玲瓏,整個人顯得更加出塵脫俗。
等頭髮擦乾之後,洛兒幫她挽了個簡單隨意的髮髻。
洛兒望着銅鏡中的小姐,不禁感嘆命運不公。
黛墨娥眉,杏眼流波,瓊鼻翹挺,櫻脣含朱,五官無一處不美,且美得動人。
小姐不僅生的絕美,氣質也尤爲出衆,超凡脫俗,有如月下仙子。
鬢雲yu度香腮雪,風吹仙袂飄飄舉。
—肌妙膚,弱骨纖形,瓊姿花貌,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
清眸流盼,秋水伊人,朱脣榴齒,的礫燦練。
小姐這樣美的人,應當有個好歸宿的!
正在思緒着,夏微瀾驀地站了起來,道:“可以了,時候不早了,動身吧!”
洛兒猶豫了一會,輕輕地問道:“小姐,你才新婚,穿白色的衣裙,會不會太素淡了,還是穿紅色比較吉利。”
夏微瀾微微轉過頭,淡笑道:“傻丫頭,我們今天要見的是王妃,而王妃也是新婚,我又怎能搶了她的風頭,何況,白色挺好的,夏季顯得清爽!”
可誰知正要動身之時,就見又一名粉衣女子走了進來,模樣嬌俏可愛。
尤其是那雙眼,靈氣十足,隱隱帶着一絲高傲。
她腰間繫着一塊牌子,看她的架式,比起一般的下人,更像是主子。
想必是冷唯墨,也就是晉王的貼身丫鬟。
這名粉衣女子名叫粉黛,正是晉王的八大侍女之一。
粉黛快速的進了門,看都不看夏微瀾一眼,只是注視着前方,大大的眼睛裡面,透着很明顯的厭惡與譏諷。
半晌,才哼了一聲道:“夏側妃,真是好大的架子!還要人請,一點都不懂新嫁婦的規距麼?”
語氣十分冷硬,聲音漸漸拔高,藉以表達她語氣中明顯的不善與歧視。
夏微瀾彷彿沒聽到諷刺,面色平靜的淡定道:“我們正要動身,卻不想,還是遲了些,勞煩姑娘帶路吧!”
洛兒看着小姐,委屈得眼眶一紅,恨不得立刻上去,給那狗眼看人低的丫頭幾巴掌。
小姐也太能忍了!
這個時候,不挫挫對方的銳氣,想必日後,人家肯定要欺到她頭上,想到這,她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就是奴婢對主子應有的態度嗎?”
“主子?!”粉黛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冷冷一笑,語氣更是如從鼻孔噴出一般。
“哼!不知道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攀上了王爺,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名聲!自已受辱,也就罷了,還害得王爺讓人笑話!到了這,還敢自認爲主子,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洛兒一聽,怒憤交加,手直指着她,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你、你怎麼說話……”
她畢竟鮮少與人爭吵,面對粉黛的盛氣凌人,根本找不出話來反駁,只得憋紅了一張臉。
夏微瀾攔下怒火中燒的洛兒,沉聲道:“洛兒,別說了!姑娘還是儘快帶路吧,你也不想讓王妃久等吧!”
她知道,洛兒是護主心切,可是,這粉衣女子的態度如此跋扈,想必在府中的地位,比一般的侍婢要高上許多。
洛兒與她對上,吃虧的總是洛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就沒指望在王府內得到好的待遇,對方的無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心中所想的,卻是另一件。
自古以來,就有室妾給主母請安奉茶的規距,一來以示尊敬,二來是警告,你沒資格與她平起平坐,你畢竟是妾,矮她一頭,所以,纔要給她跪拜。
第一天就遲到,無疑是打王妃的臉。
就算她不計較,聽到其他室妾的議論與暗諷,面子上,總歸過不去。
何況,這裡的面子,比一般的東西重要得多。
晉王先本的八個侍婢,已有四個分到到王妃身邊。
而今來請她的,偏偏是這個刁蠻丫頭,這丫頭進來一陣搶白,一來二去,費去了時間,誤了時辰,如果是這丫頭擅自尋釁,倒也罷了!
就怕是有人別有用意,使喚她前來,若沒猜錯的話,待會兒定有一場好戲要上演!
夏微瀾抿脣淡笑,她就好好會會這府中的女人。
洛兒有點不甘心,可看小姐想息事寧人,這才強忍下心中的怒。
粉黛見夏微瀾一臉笑意,不見一絲動怒的跡象,心中隱隱有些心驚。
沒想到,這女人還挺能忍的!
果然非同一般,先前她從夏府某婢子口中打聽到,這夏微瀾十分表裡不一。
聽那婢子說,她表面上看起來溫婉賢良,實際上,行事十分狠辣刻薄。
她很厭惡父親的妾室溫麗柔,還有那妾室所生的二姐夏香琳,仗得自己是嫡出,平日裡,沒少刁難算計她們,兩母女被欺壓得很慘。
現在想想,她被人強/bao,只怕是平時做惡太多的報應吧!
像王爺那樣俊美無鑄,宛若天神般的男人,世上少有女子配得上,居然娶了一個不潔的側室,而且,xing格又是如此的深沉,暗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