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進小睡了一會,就已經從那種沒有壓力,無所管束的心情中冷靜下來了,還有太多的事要去做,他自然不可能這樣似出行遊玩般地逍遙。
白玉進盤坐起來,運轉他的魂力,修煉起百戰入魂訣。
魂訣並不是高境魂者纔可以修煉的,但高魂境者可融入一絲天地之力,除了可以使用他自己的魂力,還可以以魂力入天地,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但魂訣是需要修練的,直到圓滿的掌握,不同等級的魂訣當然發揮的威力也不一樣。
魂者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就像這片大陸之上,有險峻高山但也有參差低丘,有淙淙溪流但也有渺渺浩海。
但天賦並不能說明什麼,就像璞玉不經過雕琢終究是如沙礫一般四處散落,而頑石鍥而不捨地鏤刻也會形成精美的物品。
是故,後天的堅持努力和不斷的抉擇纔是魂者可以走向遠方的決定力量。王朝之中,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如同那些自強不息的魂者一樣,他們同樣有人天賦不錯,出生不俗,但選擇醉生夢死,享樂今朝。
他們看似有着別人眼中羨慕至極的生活,不愁資源,不愁環境,甚至還有一些特權,但整日留念於青樓茶館,放縱於街肆酒樓。
如果當大的環境沒有變化的時候,如王朝安定,家族興盛時,所有潛在的風險和危機都被他們強大的王朝和挺立的家族阻擋在外。
但當環境鉅變,物是人非之時,魂者終究只能靠自己的實力去說話,而弱者註定無力反抗,成爲待宰的羔羊。
而這也是王朝和帝國的幾大千年世家都有的認識。
所以,他們對於年輕一輩的培養和教導也從未放鬆。
千年世家之所以存在千年是因爲它深刻的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它骨子裡就有危機意識,在主脈的傳承和培養上不僅要求後輩們魂力出衆,而且要培養他們敢於擔當,勇於進取的品性。
故而王朝年輕一輩中真正有本事的人從來都不張狂無禮,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而那些自命不凡,眼界狹隘的人也從不佔少數。在王朝帝國的街道上漲勢欺人的小人在哪個時代都不缺,在黑夜中血腥殘暴的戰鬥也從未停止過。
但這就是魂者的世界,這裡從來不缺少冒險,爭鬥!在王朝帝國的統治下,有着規則,但規則都是對實力不如自己的人設定的,當你的力量超越王朝帝國之時,規則也可一言破之,無任何人敢說半句怨言。
不論是在廣袤無邊的荒原,在縱橫萬里的山脈中,還是在無盡波瀾的海域,在神秘未知的奇域中,殺戮和鮮血永遠都在躁動和流淌!在那裡,沒有人顧及你的身份,沒有規則,只有強弱!雄獅可能被羣狼咬死,強者或許被埋骨未知。
在這片大陸上,小人物也有大夢想,居高位者也需謹慎。
魂者的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而當你自以爲站得足夠高時,不過仍然是隻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零星一角。
白翎雪羽雕的速度極快,普通的高境魂者雖然也可以以魂力御身形,在加上還有一些飛行類的魂訣,他們可以飛行,但都是極耗費魂力的。故而這種飛行類的靈獸是極爲收到寵愛的,一般的家族都沒有這種靈獸,因爲它來源的地方可是頗爲不凡。
白翎雪羽雕更是這種飛行類靈獸中速度快的佼佼者,日行萬里就是其耐力的真實寫照。
不過它的飼養馴服也極爲不易。
“休息一會吧,雪兒還沒成年,也累了,雖然可一日行萬里,但也是對雪兒的身軀負擔很大。”趙靈萱轉過頭去,對着正在閉目修練的白玉進開口說道。
白玉進緩慢地睜開眼,就發現他現在仍在天空之上,擡眼望去卻是黑夜下,皓月當空,繁星璀璨,周圍的環境就不像在帝都那樣正值飛雪的冬日。白玉進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感覺空氣並不冰涼。
“已經飛過了祁天山脈嗎,這下方是哪個郡,現在都應該是子時了吧。”白玉進站起身來,看着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趙靈萱問道。
“是啊,祁天山脈早就過去了,它擋住了南海之風的吹拂,天武城到現在也還是冬季。但這下面卻是彩舞郡了,此時正是花開滿地,清風乍起的美好風光。好了,我們下去吧。”趙靈萱控制着白鳥自千丈高空疾馳而下。
趙靈萱只有立魂境初期的實力,在不借用其他外力的情況下並不具備禦魂力飛行的能力,只能隨這雪兒降落。
子時,正是一天的結束之時,彩舞郡下的雲蝶城正處於寂靜之中,它剛經歷了白天數不清的喧囂,見證了無數的平和或爭鬥。
尋常人家早就入睡的時候,雲蝶城中仍有着零零點點的亮光,那是不夜之地和奮進之地的亮光。
大漢王朝並沒有夜禁制度,是故客棧酒樓,青樓等不夜之地是燈光點綴。但與此同時,武宮學府這些修煉的地方也是燈光通明,勤奮的人永遠不知道什麼是夜已深。
望着下方漸漸清晰的宮樓坊間,有玉燈輕點,有瓦間玲瓏,白玉進不禁感嘆道,他還真是沒有走過王朝的大部分郡城,與旁邊的少女比較,在對王朝的認知上,他可是差了一大截。
“雪兒,去吧。”趙靈萱落地後輕拍這白鳥的羽毛,靈獸彷彿聽懂了少女所言,撲哧扇動着翅膀就朝着一個方向輕飛了出去。
白玉進和趙靈萱並肩走在雲蝶城中的一處街道上,入夜,本就行人不多了,出來的多是魂者。
“住客棧還是去酒樓,統領大人。”趙靈萱閃動眼光,詢問着旁邊的白玉進。
“靈萱姐,我們都這麼熟了,就別稱呼我統領大人了,論身份你可比我高貴多了。”白玉進頗感無奈,趙靈萱是帝國的公主,論身份比他這個白家少主可是高出不少。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上司,我們都聽命與你。不這麼稱呼你,難道叫你玉進弟弟嗎。”趙靈萱輕撫秀髮,偏過頭望向白玉進。
聽出了趙靈萱言語中的調笑之意,微微搖頭,白玉進不禁有些想要調笑過去的意思,
“要不然你就叫我進少吧。”
趙靈萱也沒想到白玉進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即使是平時淡雅平靜的她,此時也一雙雙瞳瞪得大大的,微紅的臉頰此刻也被氣得鼓鼓的,但她旋即微微一笑,又柔又媚地在白玉進的耳旁輕語道:“玉進弟弟你可真敢想,不過嗎,進...少...”
白玉進也沒想到趙靈萱會把他的調笑之言當真,摸了摸鼻子,感覺道惹不起這位'丫頭'。
“靈萱姐,叫我阿進就可以了。”白玉進深感少女厲害,不敢再和少女糾纏下去了。
“嗯,阿進,我們就去酒樓吧。”白靈萱此時臉色也是通紅,畢竟她剛纔說出的話也有些超越了她自己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