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湮忽的冷笑道:“我早有所察覺了……”
陵滄怒道:“你怎麼會知道?阿離作爲鳳凰的轉世,也不明白自己的究竟,爲什麼你會知道?!”
石中湮忽的臉上露出幾分敬畏之色道:“因爲我遇到了一個人,他早已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在我看到這個女子之時我便明白她就是那個人,我最終便會殺了她,而獲得完全的永生。”
陵滄冷笑道:“試試看!”
石中湮笑道:“你可以殺了我,如果你能夠的話……你也可以繼續禁錮我,但我終有一天會出去,到時候這宿命還是改變不了。”
陵滄怒道:“我倒要試試看!”
隨手一揮,便是發揮到極致的破碎之勢擊出,那石中湮竟不閃不避,任由這股勁勢直貫自己胸膛!
砰!
頓時他整個人胸前出現一道裂縫,血如泉涌,但他卻兀自帶了笑,臉色也是絲毫不變。
“這……怎麼可能?!”
巫燭嘆道:“除非在最後的決戰之中,你這位朋友能夠勝得了他,否則其他的攻勢對他都沒有作用。世間萬火不熄,他便永生不滅。”
“哼,就算殺不了你,我也可以一直困着你,直到你死去爲之!”陵滄恨聲道。
巫燭嘆道:“即便如此,也解不開他二人的宿命,小友你還是看開些吧!與其和他在這裡爭執,不如儘快救醒這位朋友,然後幫助她尋找天地間的異火,讓其能夠最終勝利爲妙。”
陵滄靜默良久,答道:“大巫說得是,你走吧!不過他日相逢,甚至是最終決戰之日,死的一定會是你!”
石中湮冷笑一聲,回身而走,扔下一句:“我們走着瞧。”
扶搖袍袖一揮,便將那石中湮送了出去,也不知扔到了什麼地方。
巫燭望了望地上的阿離,嘆道:“雖然她是鳳凰轉世,體質神異之極,但此生畢竟仍是人族,若不能及時解救,恐怕也會一直如此,無法甦醒。”
陵滄忙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巫燭道:“極北,玄冰宮,玄武大帝,極冰冷焰。”
這一連串的詞說了出來,陵滄便不由得苦笑,“看來我還是得去極北走一遭了。”
巫燭道:“那極北玄武大帝脾氣古怪,桀驁冷漠,極北更是嚴寒無比,常人根本難以承受,縱然你有巫族血脈,恐怕也難以施展。”
陵滄笑道:“可是無論如何,我是非去不可的。”
巫燭嘆道:“小友對我古巫族恩重如山,我不能讓你就這麼去。”
陵滄忙道:“大巫說哪裡話,我哪裡有什麼功勞,頂多也就是將鯤鵬前輩帶至此處罷了;再說你我也算是同族中人,何須說這些話來?!”
巫燭道:“若非你將鯤鵬大人帶來此處,我古巫族這般困囿的歲月還不知要到何時,而我每一任大巫都要等待不知多久。也罷,我們巫族的功法向來不傳外人,但你並非外族,也是我巫族中人。雖然不是共工氏的後裔,但在此前整個巫族也只有你我而已,又何須再分那般清楚?!”
他隨手取出一本冊子道:“這是我共工氏一族的巫咒寶籙,你可慢慢研習。”
陵滄也不再過多推辭,結果這本冊子好奇道:“這與道家的符籙有何區別?!”
巫燭顯然早已聽扶搖說起過外界之事,笑道:“道家符籙如何能夠與我巫族符巫咒相比?!他們不過借鑑了巫族中一些最外在的畫符之屬,只能稱得上是初步入門而已。”
陵滄訕訕道笑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巫燭笑道:“道家的符籙之術,通過畫符,描摹我巫族的文字,試圖溝通天地五行,使其化爲自己的道術。這只不過是一種利用,一種試探,是對天地自然最初級的開發;對於天地之威來說,道家的符籙是藉助,而我巫族的巫咒則是役使!”
陵滄有些明白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道家的功法不過是稍稍引導自然之威,而巫咒則可以隨心所欲的役使自然?!”
巫燭笑道:“隨心所欲太過狂妄,但也可以無限接近。就拿我族的巫咒來說,同是水系,道術施展之時,以符文爲引,將水之精華引導形成種種法門,放出傷敵;而我族巫咒,則可以直接呵斥,練至極致,可以令海水倒灌,三江斷流。”
陵滄大喜道:“如此便多謝大巫了。”
他曾經過周心逸及明浮塵等人指點,纔在符籙之術上有所造詣,但那頂多也不過算是到了中品層次,距離高階乃至超階的符籙相差甚遠,然而這巫咒顯然起點就超越了所有品階的符籙!
巫燭笑道:“看來你對巫族的功法所知甚少啊!”
陵滄訕訕道:“我家族之中的功法也大多散佚了,只留下一冊白帝真金訣淬鍊肉體的法門。”
巫燭道:“那我便將巫族的功法給你講解一通吧……”
陵滄大喜,這巫族的功法越用便覺得博大精深,雖然有自己家族的傳承,後來又有扶搖指點,但到底都不是巫族的精英,無法確切的告知自己其中真意,此刻機緣,真是千載難逢。
巫燭開口道:“我巫族的神通有許多,但總的來說,有三類:一是肉體的淬鍊,追求肉身力量的極致,無論任何族裔,練至極致都可以達到臂力萬鈞,可挾山超海,開河斷流;第二便是巫咒了,巫咒卻又很是複雜,有種種溝通天地五行的尋常咒法,也有占卜、星象、醫術,乃至種種奇門雜術。更爲世人所知的,便是詛咒之術,此法頗爲陰毒,輕易也無人嘗試;第三嘛,便是召喚通靈之術,巫族天性崇尚自然,信奉萬物有靈,並可以憑藉精神之力,召喚種種異獸爲自己所用,無論戰鬥騎乘,都是大有裨益。”
陵滄聽得欣喜不已,忙問道:“不知如今這些功法可都有流傳?!”
巫燭望了陵滄一眼,輕嘆道:“你想學嗎?!”
陵滄忙道:“自然願意!”
巫燭略顯遲疑,陵滄便問道:“怎麼了?莫非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