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寒氣瀰漫在碧寒潭周圍,碧寒潭水面上浮着的人影在迷濛的寒氣中也顯得模糊。
“這碧寒潭的潭水,看不到源頭,看似是個死水潭,可潭水卻一點不發臭。而且常年水位不降低。用木杆朝潭底戳,根本戳不到底。”滕青山思忖着。
“嗯,自上次我探查這碧寒潭潭底,也有近一個月時間了。”滕青山全身運勁,整個人就站在潭水中,潭水浸沒到滕青山的胸口,“我比一個月前,實力也提高了不少,再嘗試一次,看能不能觸及潭底!”
這幾年來,好奇碧寒潭爲何這般神奇的滕青山,會經常一口氣朝潭底探尋一番。
可沒有一次,能真正抵達潭底。
“嘩啦~~”游到潭邊,滕青山雙手抱住一塊過百斤重的石頭,深吸一口氣,頓時,整個人朝潭底下沉了。其實以滕青山對肌肉筋骨力量的控制,如果是在普通是河水中,只要控制好勁力,就能輕易墜入水底。
不過,這碧寒潭的潭水,比平常的河水,密度要高很多。要進入潭底,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抱着石頭、鐵塊等重物,或者使用內勁,才能下壓墜入。滕青山當然不會有簡單方法不用,而去浪費內勁。
抱着一塊大石頭,滕青山不斷下墜。
碧寒潭水內沒有雜草,也沒有生物,一片寂靜。
隨着下沉,滕青山清晰感覺到,水溫在急劇下降,愈來愈冰冷。不過一開始滕青山單靠身體的強橫,還能抵禦。
“這碧寒潭的水面,也就七八米寬,十幾米長,可是深度,卻是這般驚人。”滕青山抱着石頭,不斷下沉,“碧寒潭是處於雙頭山半山腰,現在,已經下沉了過百米。應該是在雙頭山的山腹深處了。”
雙頭山,僅僅是大延山上的一個小山頭,高度也就三四百米。
“還真冷。”滕青山肌肉微微一顫,此刻水溫已經冰寒到,猶如一根根尖針,刺着滕青山皮膚每一處,滲透到骨子裡,“這塊凸起的石頭我記得,這次,我比上次多潛了四米,才使用內勁。”
體內雄渾的內勁,已經迅速的在體內竄動,抵禦極寒。
這碧寒潭,越是往下,就越是寬廣,現在已經足有數十米長寬了。可是滕青山,依舊沒發現潭底。
“現在,已經越過雙頭山的山腳了。”滕青山估摸着深度,“這裡,還真是夠暗的。”以滕青山的目力,也只是能夠辨別五六米之內,可想而知,這寒潭深處已經黑到何等程度。可是……
此刻依舊沒有觸及潭底。
其實在水底憋氣,以滕青山的實力,憋上一兩個時辰都不是難事。作爲內家拳強者,對五臟六腑的鍛鍊是重中之重,強大的肺部,令他能在水底堅持很久。這是一個方面原因,單單肺活量,還不至於能在水底堅持一兩個時辰。
最重要的原因是——
滕青山的主要經脈,包括連接皮膚毛孔的各個支脈,幾乎都是通暢的。
以滕青山對身體氣血的控制,完全能透過毛孔,吸收水中的氧氣,以補充消耗。當然這種補充速度,是比口鼻呼吸要慢的多。只是能維持低水平消耗,不能有太激烈的動作。一旦在水底激戰,以滕青山強大的臟腑,估計堅持片刻,也要到水上換氣。
“越來越冷了。”滕青山感到被筋膜皮膚包裹着的骨頭,都被一陣陣寒冷刺激。
如此低溫,滕青山使用內勁,也有些撐不住了。
“不能再下去了。”滕青山手中一鬆,石頭朝水底墜去,而他整個人卻是受到浮力作用,朝上方浮起。
“譁!”
滕青山從水面冒出頭。
“這水面處的潭水,我竟然感到暖和。哈哈……”滕青山笑了起來,與碧寒潭深處相比,寒潭表面的水的確算得上是‘暖和’。滕青山也明白,這是人體的錯覺。就好比自來水,在冬天的時候,有時候感覺自來水很暖和。
而在夏天,卻感覺自來水很冰涼。
一個道理,潭底潭水,可以算是極寒,感受過極寒,再感受這水面的潭水,感到‘暖和’也不奇怪。
“深入兩三百米,那水壓,也還真大。”滕青山深吸一口氣,臟腑纔好點,一般正常人能潛水十米就趕到壓力太大受不了,滕青山記得,在前世,世界徒手潛水紀錄大概是一百多米。
那都是經過長久鍛鍊的人,才能達到那等水準。前世,就是擁有內勁的內家拳宗師,一般潛水到兩百多米也受不了了。
而這碧寒潭的潭水密度比平常水要大的多。雖然滕青山這次只是潛水兩三百米,卻相當於普通水中潛入近四百米。如此水壓,就是以滕青山強悍的身體,也感到難受,胸口憋悶,需要藉助內勁卸去壓力。
“每一個月深入潭底,全身筋骨乃至五臟六腑,都受到極寒刺激,也對強化筋骨、臟腑有幫助。”滕青山這幾年來,也發現了這麼一個規律。
每次深潛,以後訓練過程中,五臟六腑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就好像肌肉受到刺激會增強一樣,臟腑受到這種刺激,也會有所提升。只是……這種極限刺激,滕青山也不敢經常做。一個月左右才做一次。
“上岸!”
滕青山離開寒潭,用包裹內的毛巾擦洗了一下身體,而後穿上衣服、長褲。又取出拆卸成兩截的長槍,合併成一杆。這一杆鑌鐵長槍,已經不是四年前那杆了。因爲如今滕青山身高高多了,所以,換了一杆九尺長的鑌鐵長槍,重量也達到六十八斤。
“呼!”“呼!”
滕青山在這寒潭邊上,開始練習起槍法來。
……
天漸漸暗了下來,滕家莊外面耕作的族人們也都歸來了,最熱鬧的練武場上聚集了不少人,一片喧鬧聲。
“蘭姐,你家青山回來了。”練武場上一名婦女的聲音響起。
正在練武場的母親袁蘭連轉頭看去,只見穿着布衣長褲的滕青山,揹負着包裹,從滕家莊正門旁的側門走了進來,同時還笑着和周圍的族人打招呼。穿上衣服的滕青山,顯得很清秀。
特別因爲修煉內家拳的緣故,他身上沒有一絲疤痕,雖然五官不是太俊美,可也算上清秀。
就這麼看起來清秀的年輕人,誰也想不到,他擁有着令人驚顫的可怕力量。
“娘。”滕青山老遠就喊到了。
“就等你回家吃飯了。”袁蘭看着自己兒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在袁蘭的身側,還有着身高近六尺的可愛少女,這是滕青山年僅十一歲的妹妹‘滕青雨’,女孩一般發育比男孩早。滕青山家的生活條件又好,滕青雨早就開始長身體了。
“哥,我肚子都餓的叫了。”滕青雨故意喊道。
“好,回去吃完飯。”滕青山寵溺地走過去,一摸自己妹妹小腦袋。
滕青雨也是嘻嘻一笑,她習慣滕青山這種寵溺動作了。
“青山,回來了。”
“哈哈,青山,明天別忘記,要進山打獵的。”
練武場上,不少人熱情地和滕青山打招呼。這四年來,滕青山在滕家莊的地位越來越高,在兩年前的年祭上,滕青山就曾經一次性舉起兩千斤的巨石,讓族人們驚歎不已。大家都在猜測,現在的滕青山,估計能舉起三四千斤的巨石吧。
畢竟,對純樸的族人而言,能舉起三四千斤,已經夠可怕的了。
對滕青山而言,沒有必要,他不會暴露所有實力。
而且,就在去年年祭,修習虎拳的表哥滕青虎,也舉起了兩千斤巨石。成爲族內,力量僅次於滕青山的男人。
……
滕青山家的木桌上,一家四口正圍在一起吃晚飯,因爲滕青山每天晚上纔回家,所以,滕青山家裡,一天三餐中,晚飯是最豐盛的。
“青山,吃。”袁蘭關心的夾起一塊雞大腿肉放在滕青山碗裡,又夾了一塊雞翅膀給女兒青雨。
“謝娘。”滕青山笑道,前世沒感覺到父愛母愛,而今世,感受到了。滕青山很滿足。
“青山,你聽說了嗎?現在,我們宜城出了一個特厲害的幫派啊。”成熟穩重的父親‘滕永凡’開口說道,滕永凡,早就將滕青山當成成年人一樣看待了。在宗族內,滕青山說話也是很有用的。
“爹,你是說鐵山幫?”滕青山皺眉道,“昨天打獵的時候,我也聽其他人提到過。”
“嗯。”滕永凡有些憂慮,“這鐵山幫氣焰非常囂張,都不將白馬幫放在眼裡,短短半年功夫,已經成爲整個宜城境內第二大幫派。據說,核心幫衆也有三千人之多,爲首的三位當家,個個都是厲害高手。僅僅半年就擴充到這麼大,那鐵山幫是急需銀子,宜城境內許多莊子,都受到他們的威脅。”
滕青山微微點頭。
白馬幫收年錢,那是爲了維持白馬幫的正常消耗。
而這鐵山幫,急劇發展,當然要更多銀子。
“據說他們銀子收的很多,我今天剛得到消息,昨天,三十里外的黑木莊,因爲這鐵山幫索要銀子太多,繳納不起。就拒交……誰想,這鐵山幫,將整個黑木莊一千餘人,全部屠戮個乾乾淨淨!”
“什麼!屠莊?”滕青山再冷靜,也爲這消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