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夜晚,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響。
只是,此地的夜晚卻過於沉靜與沉悶了,這樣的夜晚已經持續了半年有餘。
幸虧在這個院子中有十多個人,若是隻有一兩個人的話,不悶死也會無聊死了。
只是,今天的夜晚雖然同樣沉悶,但是天空中皓月當空,像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它似乎想要告訴人們一些什麼事情,那隻明亮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星空下的大地,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又像是在注視着什麼東西一樣。
突然,就在深夜的時候,一間屋子中放出了燦爛的光芒。
在這間房中先是放出了赤色的光芒,接着是橙色,然後是黃色,之後是綠色,再之後青、藍、紫幾色光芒閃爍着出現。
一開始的赤色光芒還很微弱,幾乎不可見,到了最後的紫色光芒卻明亮了起來。
在這間屋子中居然不斷的閃爍起了各色光芒,七彩之光不斷的流轉,閃爍出來的光彩照亮了小半個院子。
很快,天色已然大亮,在這個寂靜的院子中又出現了十三道身影。
兩道絕美的麗人在這十三道身影中是特別的吸引人,她們像是大海中最璀璨的兩朵鮮花般,綻放着璀璨神芒,光彩照人。
十三個人被困在這個院子中已經足足有了半年,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天賦絕頂,獨一無二的天才,更是各大勢力的年輕才子。
若是在這個地方只有衆多男子,而沒有這樣的兩朵明珠的話,恐怕他們早就呆不下去了,這裡會更加顯得煩悶,讓人厭惡了。
衆人日復一日重複着一天又一天的工作,他們真的可以說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這半年以來,在九鼎神州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
自從大比之後,器破天與千佛門八鼎強者約戰結束的第二天開始,他們就來到了這裡進行所謂的特別歷練。此時,他們所在的這個院子,不過是特別歷練中的第一道關而已,這還是最普通最簡單的一關。
往年大比之後的兩院才子也會進行特別歷練,不過往年兩院的學子一般會在半年的時間內闖過這第一道關,可是如今,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半年有餘,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一點能夠闖過第一道關的跡象。
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難道他們的實力比起以往的學子來說,是最差的一批嗎?
這裡的十三個人,哪一個不是天才,哪一個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絕不會承認自己真的比往年的學子差,他們都非常的自信,即使與自己的學長前輩公平一戰,也絕不會輸。
可是,現實的情景真的讓他們有些懷疑,他們很不明白之前的那些學長前輩們是如何度過特別歷練裡的這第一道關的。
幾聲劇烈的撞擊聲過後,十三個人再次有些喘息着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他們又在白費力氣了,院外的能量屏障還是無所動靜,根本沒有破裂的可能。
“昨天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器破天突然醒了,他踏着七彩光芒出現在我的面前。”
十三個人坐在一起,和雲楓說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一個夢,他覺得那個夢太真實了,有些不可思議。
衆人也都覺得,沉睡了半年有餘的器破天,也該甦醒了。
那一日,器破天與千佛門的八鼎強者約戰,最後他被武尚德一掌打飛,自此他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很少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更不知道他的生死。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器破天恐怕已經死在了武尚德的手中,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就像是事先安排好,演練了千百遍一樣,器破天被武尚德那一掌打到一個山頭上,而在那個山頭上東方風雲與東方風流在看到器破天的第一眼時,就將他帶走了。
雖然,器破天那個時候已經重傷催死,他身上的傷勢非常重,嚴重傷及了五臟六腑,全身的血管幾乎爆裂,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就連身體內的血液也流失大半,幾乎快成爲了一個乾屍。
可是他依然被已經晉升爲八鼎強者的丹臣與藥臣以逆天之法生生穩住了生命能量,讓他的生命之花依然綻放。
只是,從那之後,他一直都處於昏迷之中,直到現在都沒有甦醒,只是每天都會服用一顆丹臣煉製出來的丹藥,以此維持他身體內的一切能量,緩慢的治療着他體內的傷勢。
經過半年的修養,原先器破天身上已經壞死腐爛的皮膚都換上了一層好皮,他的傷勢也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只不過還沒有到甦醒的時刻。
器破天被送到這個院子中的時候,藥臣就說過,器破天起碼會一直昏睡半年,半年之後他的傷勢完全好了以後,纔會慢慢甦醒。
若是提前讓他醒來,恐怕他身上的傷勢就無法在短時間內修復,甚至還會更加嚴重。
曾經不知道是誰開玩笑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器破天甦醒之日,就是我們破障而出之時。”
雖然這只是當時他們的一句玩笑話,因爲他們覺得這道屏障最多也就能困住他們半年的時間,而器破天也只有在半年之後纔會甦醒。
現在,和雲楓提到器破天,讓十三個人都不由的想起了當時他們開玩笑時說的這句話,難道真的印證了嗎,只有在器破天甦醒後,他們才能破開院外的能量屏障嗎?
衆人不禁自問,之後他們同時將目光看向了院子中的一個房間中,心中更加期待着躺在房間中的那個人的甦醒。
“都已經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器破天大哥身上的傷勢已經全好了,他確實該醒了,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經醒了。”
邪雲天興沖沖的跑進了房間中,院中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
黑夜又一次籠罩大地,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器破天所在的那間屋子中再次光彩大放,七彩光芒流轉,明亮的光彩照亮了院子中的石桌石椅,夜色靜若凝水,星空中像是浩瀚的大海,平靜無波。
院中的光彩與月光相照亮,像是有人在院中與明亮的月光對視,他們安靜的互相看着對方。
寂靜的夜,很平靜,一切都在夜色中安靜的結束。
一道明亮的光束,刺穿了大地,黑夜結束,陽光取締了夜色。
明亮的大地一如往昔,十三道人影站在院落中,像是成爲了雕像,他們依然在日復一日的進行着一天的工作,若非他們非常想要走出這個院子,現在他們早就撒手對院外的那道屏障不管不顧了。
時間似乎變得越來越漫長,讓人非常心急。
“嗵、嗵、嗵……”
強大的能量轟擊聲,在天地間響徹,震耳欲聾的聲響覆蓋了整個院子,就連大地都在顫抖。院外的能量屏障也不平靜,薄薄的屏障在天地間搖晃,閃爍,似乎它在咆哮。
又像是對身下的衆人不屑,只是對他們的攻擊非常煩躁。
“轟!”
“開了!”
最後至強的一擊攻擊在天空中的能量屏障上時,突然有人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他的樣子有些瘋狂,失去了一代年輕強者的風範。
其實,仔細想想,他現在的樣子也不算失態,畢竟在這裡被困半年的時間,如今見到了出去的希望,怎麼能不高興,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然而,短暫的興奮過後,他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我剛剛明明看到院外的能量屏障上裂開了一道小口子,怎麼現在又沒有任何動靜了?”邪雲天希冀的眼神瞬間黯淡,無奈而又奇怪的看着頭上的能量屏障,心中充滿了疑惑。
其他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的身上,他們的目光神色不一,包含了各種表情。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怎麼都這樣看着我,難道我臉上長出花來了嗎?”看着周圍衆人的表情,邪雲天無辜的開口說道。
“可憐的娃,雖然我們大家都很想出去,不過我們好歹也是神鼎武士,你這樣手舞足蹈的樣子成何體統?”
“我說,你是想出去想的瘋了吧,一個堂堂的神鼎武士,居然也能看花眼,真是服了你了。”
“我很理解你,其實我現在的心情和你一樣,不過看開點吧,不要太過在意,反正我們都已經在這裡呆了半年,再多呆幾天又如何。”
這些人的話讓邪雲天一陣頭大,他剛剛確實看到了能量屏障上有一道縫隙,雖然不易察覺,只是憑着他的本能,他還是看到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最後,那道縫隙又迅速的閉合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這些人對邪雲天留下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這裡,讓邪雲天腦海中一陣鬱悶,最後只有一道身影靜靜的看着邪雲天,卻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同樣很希望能夠走出這裡,不過我很幸運,作爲一名神鼎武士我還從來都沒有看花眼的時候。”
和雲楓轉身,留下了滿腦子黑線的邪雲天,這些人絕對的讓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