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轉辰百年，進階魂皇（1）
莫堅站起身來，平靜的目光落在已然破裂消失的石門，自言自語道：“先天人皇，晚輩幸不辱命，自今日起，總算在陣法一道上小有所成。提攜大恩，沒齒難忘！”
到了此時，他已直到大、小、來、往等十四字，實乃先天人皇傾注一身造詣心血，耗費大氣力所留，其中蘊含陣法之道最基礎也最高深的領悟和思索，實乃參研陣道最重要的基礎。
十四個字，陣法十四道，只有領悟到它們的真意，陣法諸般變化，諸般結構，諸般陣型，以及千千萬萬種連接融合之法，才能在正確的方向上前進提升。否則，便是誤入歧途，研究越深，將來遭到的反噬，也更加嚴重。
打個比方，陣法參研，就像一個人腳下有千千萬萬條道路，而真正正確的，只有一條。只有領悟這十四道之真意，才能確保踏上正確的方向。反之，其他的路則早晚有窮盡時，到那時候，便是自取滅亡之時。
石門在莫堅洞悉陣法十四道後才告破裂，可見在此之前，就算有人來到這裡，也沒有領悟到箇中玄機。
當然，許多人就算不知陣法十四道之真意，也罕有因陣法而死者。只因他們對陣法的參悟，雖然踏上了錯誤的道路，也還沒有觸碰到道路的盡頭。陣法之道，畢竟是天底下最複雜的道法之一，非天賦異稟者不能領悟。而一旦到了盡頭，就比練功時最危險的走火入魔還要恐怖！
“之前在位面混亂區，你就已經是八階陣法師，現在呢？看你好像領悟不凡的樣子，現在是什麼品階？”青禪迫不及待的問道。
“算是一般人說的九階陣法師吧！”
莫堅淡淡的道：“陣法之道，浩如煙海。十四字真意是其基石，再往上，還有六大陣型，還有縱橫十九道。還有大變化以萬計，小變化以億計。除此之外，還要參悟出自己的大變化和小變化，極其困難。真正強大的陣法，便像你我生活的世界，卻無人知曉，習以爲常，比如天狼星位面，焉知不是一個陣法？對此道越是瞭解的多，便越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知。如今的我，最多隻算入門罷了。若要說陣法大師的名頭，都是那些不懂的人。陣法大師，響噹噹的稱謂，葉蘭心不是，我也不是！只有飛昇的先天人皇，纔是陣法大師！”
“少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很厲害了。”見莫堅的感觸有些多，青禪笑着道：“快快進去洞裡，看先天人皇爲你留了什麼。”
莫堅點了點頭，走進洞內。
石門之後，卻是一處寬闊的空地。約莫百米方圓，高約十米，像一個巨大的石室。聚光明陣讓這裡的每一處都亮如白晝。
最中心有一個簡陋的石桌，旁邊有一隻小小的石凳。
石桌上放着一張長約一尺，寬約五指的金色符文，閃爍着奪目的光。和它比起來，旁邊那本厚達一尺的發黃的書籍，就顯得有些古老和破舊。
青禪登時激動的大呼小叫道：“轉辰符籙！那是轉辰符籙！我的天，前次先天人皇給我們的那一張，不過巴掌大而已，仍有那麼大的奇效！這一張足足三倍，而且是金色符文，顯然品階高了許多，也不知其中是幾許光景！看來，先天人皇是要你在此地，以轉辰符籙逆轉時間，用心潛修！”
莫堅微微頜首道：“不錯！”
他的目光卻落在那本充滿傳奇色彩，先天人皇從時空漩渦中得到，正是憑藉此寶，纔將陣道修煉至大成境地的奇書——陣道十策。
拿起轉辰符籙，見上頭有一種奇異的光暈在流轉，令人恍惚間像置身在了無垠的時間長河中。莫堅也不猶豫，輸入一道魂力，轉辰符籙瞬間化作一道奪目金光，向四周散射開來。雖然還是在洞內，但莫堅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時間流速，奇異的改變了。
置身的這片宛如一座巨大石室的洞穴，已然被轉辰符籙改變了時間流速。
與此同時，入口處被一道厚重的石壁重新封閉。莫堅神念一掃，當時微微一驚，這石壁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制，堅固無比，而且其中有九道九階陣法組合，穩固無比，哪怕地裂山崩，只怕這裡也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將此地封堵的如此嚴實，莫不是怕有人前來騷擾？”莫堅心頭生出一絲疑竇來，眼前不自禁的閃過走火入魔的葉蘭心，手指上留下的繭。他知道，憑藉對陣道的深入參研，先天人皇已經能夠預演過去，推算未來。之所以做的如此謹慎，只怕其中有些問題。
坐在石凳上，伸手觸碰到《陣道十策》的瞬間，先天人皇清越的聲音，突然從整個石室中傳來。
“莫堅！歡迎你來到鏡月湖。想來現在的我，已然不在這個位面。你乃是造化傳人，原是我守護的對象。若我的推算沒有錯誤，你還會碰到諸多危機。這張轉辰符籙，是我耗費千年修爲煉製，十日百年。想來潛修百年，你纔能有對付強敵的手段。能走到這裡，可見你的選擇沒有錯誤，與陣道果然有緣。二來，也是你對陣法十四字真意領悟通透的緣故。若無這個前提，再來修煉陣道十策，反而是害了你。”
“多謝前輩！”莫堅低聲道。
以千年修爲煉製的轉辰符籙，只爲讓自己在十天之中修煉百年，這等大恩，當真無以爲報，令人動容。
“陣法十四字真意，自然是陣道的基石無疑。但它更多的，是在運用。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當你明白布陣之大，之小，之往，之來等等等等時，纔算對陣道十四字真意徹底領悟。這本陣道十策，也分十重。只盼着你能在這百年中，將之修煉到第三重，想來對付仇敵，倒也差不多了……”
先天人皇的聲音就此沉寂下去，莫堅輕輕翻開這本厚重大書的第一頁，觸目的是這樣一行字：
“人云陣道一途，上可借天之大力，下可御地之萬法。施之可殺敵於無形，退敵於萬里之外，困敵於方寸之間。此言善矣！陣者，詭道也，奇道也，異道也。有形之法，無形之道也……乃知天之奧義，乃明地之微末，乃通物之萬法，乃現力之浩然。一言以蔽之，陣道者，天道也！”
陣道者，天道也！
莫堅登時身體一震，一時間，先前對陣道的認知，又得到了新的昇華。一直以來，他都將陣法當成一門浩瀚而強大的道法。這句話登時讓他明白過來，陣道便是天道，天道，完全可以在陣道中尋找。
最強大的陣法可以成爲一片天地，原因就在這裡，陣道，就是天道！
見莫堅一副大有所悟的樣子，坤宮闕內的青禪咧嘴一笑，嘟囔道：“這小子身上的丹藥不夠用了，好在先前採集了足夠的材料。百年時間啊……我先爲他煉製足夠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再修煉【五帝器靈真功】，提升一番！”
器靈擁有靈識，自然也可以修煉。
而且，器靈的品階一旦提升，魂器的品階也隨之提升。當然，器靈要想提升，極爲困難，比人類修煉困難一千倍一萬倍。大多數魂器的進階，都是擁有者以寶物重新祭煉，靠器靈脩煉而提升的，罕見無比。
至於五帝器靈真功，卻是坤宮闕內的那尊大鼎上篆刻，是器靈脩煉的專用功法。只是青禪素來懶惰又愛湊熱鬧，一直沒怎麼修煉。
莫堅又翻了一頁，這一頁描述的，是陣型。陣型，也就是陣法的類型，分爲迷陣、幻陣、困陣、護陣、殺陣和不動根本陣。迷陣是迷惑之陣，幻陣是幻象之陣，困陣是囚困之陣，護陣是防護之陣，殺陣是殺戮之陣。而不動根本陣，起的又是融合和匯通功效。
但凡強大陣法，五大陣型總是互相依託，互相連接，殺陣中有護陣，護陣中有迷陣，迷陣中有困陣……而不懂根本陣的功效，正是讓五種興致完全不同的陣法融合和匯通，且穩固性大大增強。
不懂根本陣，又是各大陣型中最爲複雜和晦澀的。
莫堅從間到凡，先行參研最爲簡單的迷陣。陣道十策上，對每一處都講解的極其詳細，即便如此，仍是晦澀難懂。以莫堅如今的智慧見識，閱讀起來都甚是艱難，要說感悟和體會，更是少的可憐。
陣道十策上，單單對迷陣的講解，就有二十多頁，十餘萬字。如此持續了小半個時辰，莫堅眼見進益幾乎爲零，驟然想起先前在觀摩大小二字時，自動運轉的大夢忘我心經，心中一動，立即施展開來。
自受用身、他受用身隨之展開，這兩大金身，雖是防護，但其來源，卻是大夢忘我心經中的琉璃寶光、琉璃智慧光，是通達智慧，令心靈明澈，思緒紛飛。當然，此時的莫堅，只知大夢忘我心經有這等奇妙功效，原因何如，還不知曉。
在琉璃寶光和琉璃智慧光的輔助下，這一回，短短几分鐘後，莫堅便覺心思靈敏，心靜如水，神智明亮如鏡，方纔極晦澀的東西，似乎沒那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