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也太......”曹莽張口結舌的看着他,“何至於此嘛,不就修煉提速百倍左右而已,又不是能夠收取煉化。修爲要達到駕馭戰虹的程度,那是何其遙遠的事情?能呼吸幾口戰虹稀釋揮發而來的太虛宙息,就已經是天大的奇遇啦。”
良久,龍格回覆了神態,一縱撲進曹莽的懷裡,狠狠的掐了一大把,“好你個曹莽,想撬堂口不是?也不慢慢分階段地試探着向我彙報,一次性用這麼大的刺激來雷我,還要不要我活?你是不是要興奮死我好奪我的位置?”
曹莽又吃痛有委屈,差點哭了,“冤枉啊......”
毫無疑問,沉靄湖的秘密,格西村的村民甚或整個蠻教肯定只是知曉一二,他們可能並沒有掌握接近或者利用戰虹的竅門,他們夢寐以求的,估計也就一口宙息罷了。
至於泰坦門這樣的大單位,似乎也已經聞風而動,不然遷建分校到落霞鎮這種水淺地皮薄、拉屎不生蛆的小地方來幹嘛?早哪裡去了?
創天教,蠻教,金牛派,泰坦門,格西村……看來要好玩了。
好玩到處心積慮不知多少年月巴望着靠近甚而深入的“沉靄”,早被一頭半路殺出來的獨角虎捷足先登,自己卻毫不知情。
兄弟倆談了多時,便又分頭修煉。
時不我待啊,龍格心頭最怕的就是自己還沒有具備和姐姐平起平坐的修爲,人家好已經被別個英俊的大能給泡走了。
他早就定下決心,以超越姐姐爲目標。
龍格很期待,某一天自己成爲了天內天外都至高無二的終極強者,甚至掌握天地拳壇,美貌無敵的絕世拳姐在自己面前則是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弱女子,那將是何等美妙的感覺呢?
他修煉天地十拳進展不大,於是把乾坤棍法轉嫁到了雷焰鋸上,獨出心裁地糅合出一套陰龍九劈的刀法,正想找人印證呢。
所謂陰龍九劈,乃是他根據乾坤棍法的招式意境和乾坤九步身法神韻雜糅而成的產物。
這些天趕路時坐在曹莽的背上,他的精力得以從跋涉之中解脫出來,就一路的琢磨着各種精髓和奧義,明白了許多道理。
陰者,太極之靜,龍者,陽動之至靈。
動靜之間,虛實一體,踏破空間常態,擾亂時光流轉,這就是乾坤九步讓人無法捕捉軌跡的奧妙。
乾者,天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坤者,地也,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乾坤棍法,乃是君子之棍,棍勢如天比地,自成世界乾坤,凡此棍法舞動所及,能以一己天地,契合天地乾坤。棍勢所籠罩的地方,天地秩序爲之暗變,對手所見所聞,因其處於兩重乾坤之內,故以盡是假象,想要遮閃攻擊,具爲水中撈月。
除了以上感悟之外,他也進一步研究了心雷的奧妙。
心雷,世所罕見。
血肉生電,多是靜電,不可捉摸。
讓這靜電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不可謂不高妙。
龍格聽聞曹莽言道,在龍拳大陸,大羅以下,並沒有天劫雷劫一說。
心雷增幅之謂,更是標新立異的提法。因此,他對這個心雷也就格外的留心。
龍格詢問,龍拳大陸有沒有專門研習雷霆的雷修之道,曹莽介紹說有。
然而雷霆乃是偶發之物,人身也不可能做成一個無限容量的蓄電池,雷霆也不可能轉化爲人體的戰能,所以雷修之道,其實就是引雷或發電之術,通過密咒符陣之類的法技,改變天氣以降下雷霆,或者造電站於高等儲物空間。
所以雷修之道,屬於法技或科技,不屬於武技。
可是,玄器雷焰鋸殘留器魂所反映的心雷,明顯是一種戰能,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據曹莽說,宇宙深處,聽說有先天存在的戰雲和戰虹,性狀和超大能們炸胎而出者完全相同,那些東西,據說被譽爲宇宙之腎。
會不會有戰火、戰雷之類的東西呢?
雷霆電火,會有另類的存在嗎?
龍格心中浮出了兩個字:陰雷!
要是能夠根據乾坤九步、乾坤棍法,以及雷焰鋸和自己炮製出的陰龍九劈的心法,能夠探索出戰雷的奧秘,那麼,這種雷霆,一定是陰雷。
無聲無息、無形無相,近似於以虛無方式存在的陰雷!
天地十拳之一,龍犀八卦中的震卦雷拳,或許與此有關。
超級牛人美神拳姐也不出面解釋一下,叫人沒得一場鬱悶!
她可是說過,她曾經的境界,竟是遠遠超越了絕對生靈,會不會是一個說大話使小錢的主兒哩?
本來龍格想眯一覺,現在卻咋也睡不着了,叫起曹莽趕路,一直坐在他背上睡中參悟心雷的玄機。
……
萬古莽荒,碧痕如海,橫無涯際。
落霞川西北方的林間小道上,一連多天就有獵人和抄近路行走的樵夫等衆,看見一頭靈獸被人收爲瑞獸。虎騎豪邁而行,其狀甚是惹眼。
數日之間,曹莽見兄長不言不語,只好加緊時間趕路,以便早日回府。
烏龍山再大,所擇路徑再是偏僻,但落霞川的人口明顯較他處密集,所以他們自然會引起很多勢力的關注,儀態雄豪的獨角虎和他背上意興闌珊的義兄卻是渾然不覺。
某一天,到了一個大路小徑密集交錯的岔路口。
密林中被人開闢出上千畝的空地,兩條官道於空地邊緣交叉而過,中央地帶是一個頗大的酒店。
龍格放曹莽獨自進野地獵食,自己走進酒店。
他是正在尋傷覓恨,意欲借酒澆愁。
誰叫這幾天素枝姐都不理自己呢?
獨飲多時,忽然聽得側面有人一陣噓唏,不無譏諷地吟哦道:“少年不知愁,皺眉徒裝酷。庸人多自擾,春心對煢獨。”
聲音清脆甜潤,明顯是歇腳的女客所爲。龍格本欲充耳不聞,但那聲音卻如一片細細柔柔的羽絨,一直在他的神經上滑動,令人爽悅無限。
他禁不住外放冥覺試看,見斜對面的雕花木窗之下,一個十七八歲光景的拳妹獨佔一幾自斟自飲,清雅秀潔,芳姿出塵。
霎時之間,他心房裡面的那一片羽絨似乎化成了一團蜂蜜,叫人癡醉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