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美女老師在熟睡之中,仍然透出無比旺盛的生機與活力來。
龍格披衣起牀,在屋子裡遊晃片刻,然後拿出蠻素枝的浴缸泡了個澡,只覺涼爽無比。
他點燃了桐油燈,燈光昏昏淡淡,火苗子晃抖不停,上面結着幾簇燈花。
本來燈光對他毫無作用,他這樣做,只是爲了盡其所能地給自己增加一些紅塵氣息罷了。
然後,他把小活佛贈與他的帛書取出,鋪在桌子上一看,見封面上有幾個大字,曰:“玄宙心經”。
翻開第一頁,上面是一個仙姿枯槁中又見卓異不凡的老道畫像,左下角有幾個小字雲:“太虛幻者,留‘天魔戲’。”
第二頁上的畫面更加奇特,見荒漠中一匹駿健無匹的高頭大馬,因飛馳太快,馬尾被風拖直,而馬尾上竟然坐着一個天仙般美貌的女子,素衣潔帶,掩不住一段誘人的風騷,令他雖在飽足之後,又突突心跳起來。
左下角的小字介紹說:“太元玉女金脂玉,留‘素元功’。”
第三頁上的是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武者,雙手奇長,長髮披肩,俊美已極,下面說:“長臂金剛龍醜,留‘九象神功’。”
龍格看到這裡,不由熱血澎湃,胸臆激盪!
龍醜其人本是後天龍格化形,肯定也有他獨具一格的傳承啊,如今得此心法口訣,何啻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這些人都是武學前人,義勇豪傑,小活佛把他們的畫像畫在書上,想來是以此供後人憑弔之用。
那個太元玉女金脂玉身材酷似雅典娜,自然讓他心中三昏六醒,七搖八蕩,坐臥不寧。
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一幕幕激情,栩栩如生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令他暇思連翻,綺浪連連。
那種欲死欲仙的快感,在梅劍芳身上根本不可能體現得衆妙俱至,酣暢淋漓。
他心中苦笑道:“心猿意馬,斯文掃地啊!”可那念頭總是排不開、擱不下、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
他終於又吹燈上牀,將梅劍芳兩腿分開,急不可耐,如火如荼。
梅劍芳從睡夢中驚醒,嬌喜無限,率意迎合,哼哼喘喘。
可是她哪裡知道他心裡想着的卻不是自己!當他儘量想象着雅典娜的呢喃纏綿和豐腴胴~體之時,他的感覺就會強烈數倍,肌肉發顫,有如曠狼怨虎。
一會兒,二人奏響了高山流水的曠世名曲。
雲歇雨散後,梅劍芳嬌眠如舊,他又起身繼續看那本《玄宙心經》。
第四頁上沒有圖畫,只有幾行小字:“空絕先生,太古奇人。吾得其‘幻世天功’而無幸一睹聖容,平生之恨矣。此法高絕靈險,學成之後,可以令人體通三千宇宙,意達造化天平,練功一日,有當常人練一甲子之良妙之效,實爲空前絕後、萬古獨尊之奇法也!”
龍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看了幾眼,驚奇得鬚髮直豎,半晌透不過氣來。
第五頁上也沒有畫圖,留言曰:“黃太華,龍猿後裔之護靈也,慷慨好義,資我以‘太虛蜉蝣功’。此法別無他異,但使人氣場通玄,體力暴增三千倍以上而已。即使是懦弱衰朽噤若寒蟬者學會,其體力陡然提升三千倍,也可具萬夫莫敵之勇也。”
第六頁上有些模模糊糊的淚跡,無圖,只有句話:“悲夫!界祖葉孤舟之《天地春秋》,龍祖賽靇童之《龍華真功》,上面記載着純化天地淨化宇宙的造化玄功,吾人未得一見,何福緣淺淡以至此也!”
到了第七頁,記錄的便是所謂“太虛幻者”留下的“天魔戲”奇功的行功要訣了。
龍格爲秘笈第六頁上的遺憾而與小活佛同悲共恨,失落心寒已達極限。
但是,前邊五頁上提到的武學也足以叫人心搖神蕩了。他興奮昂採,如飢似渴地沉醉於書裡那神幻詭妙的功法之中,不知長空之既白。
天矇矇亮的時候,梅劍芳匆匆套上衣衫,展開絕妙身法,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牀上只留下她的濃郁的香味,還有幾處溼漉漉的風流痕跡。
卯時已半,頭上的陽光穿過林梢而來,山鳥爭鳴,涼氣襲人,一派深秋晨景,叫人如醉。
菩提禪師和九陰真人聚衆集於真如殿前,見安倍進一和列英已大剌剌地走上山來,到了前方几丈遠的一株古松樹下,見這邊高手如雲,心裡面或許稍有懼意,不再向內多走,索性吹鼻子瞪眼睛地站在那兒。
安倍進一道:“那個狂妄無知的小畜生呢?快叫他出來!”
這時,龍格和梅劍芳已然從斜角里趟了出來。他們昨夜雖然縱情相樂,今朝晨光之中卻不見絲毫倦怠之色,反而精神抖擻,風采昂揚。
梅劍芳格格嬌笑道:“還以爲你們知難而退了,想不到爲虎作倀的兩大鷹犬,原來也非浪得虛名之輩。”
列英舌綻春雷:“伶牙俐齒,脣槍舌劍,此非我之所長。那個吃軟飯的小子,有本事,咱們拳頭上見個真章。”
龍格作了個揖,彬彬有禮地說:“請見諒,剛纔遲到,非是怠慢客人,只因參練一項武藝耽誤了時間。大家必須明白,你兩個多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不多練一時半會,恐怕不能在三十招內取勝啊。”
羣雄聞如是言,盡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東殘和列英二人氣得七竅生煙,三尸暴跳。
列英道:“就讓我來接你這幼兒版的三十招吧!”拉開架勢,就要動手了。
龍格微微一笑,面上大有難色,尷尬地道:“列兄少安毋躁。先問一句,若二位與活佛他老人家單打獨鬥的話,結果如何?”
列英直言不諱道:“也許尚遜半籌。”
龍格問:“他呢?有異議否?”
金烏安倍道:“沒有。”
龍格道:“這就對了嘛。活佛遠非你等能敵,可他老人家堂堂大乘菩薩——怎麼可能以大欺小?姑念你二人成名不易,爲不掃雅興起見,故而特地命在下陪你們隨便玩玩。在下一介文弱書生,自然不是你們的敵手,是而他老人家臨時教了我一門蓋世武功。活佛說我初學乍練,必然打不過你們兩個聯手進攻,只能鬥一鬥其中之一。
“他老人家又說,與一些低三下四不入流的人一動手,自己就會矮了三分,就算打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得不償失。他老人家吩咐我,只可以勉爲其難地和你們當中較爲厲害的一個交交手。
“列大官人,你自告奮勇的要接我三十招,想來武功修爲,自然是遠遠在東殘前輩之上了吧?”
列英狡黠的目光瞅了他一眼,不住地狂笑了起來,沒有明目張膽地公然承認,但自以爲勝之心,實已昭然若揭。
一旁的安倍進一搔頭撓頸,滴溜溜地側頭觀看,見其驕矜傲狂之態,根本就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由火從心起,狂呼大叫道:“黃口小兒,好大膽子,居然敢說老夫打不贏他!請你不要挑撥離間!”
列英面有得色,目色詭譎,龍格下意識裡似乎有了某種感覺,心中砰然一震,暗叫:“吾事濟矣!”目光中也現出了一派欣悅之色。
只聽列英齜牙咧嘴地說:“安倍雜碎!你既然知道敵人在離間我們,爲何還要大呼小叫地說你打得贏我?你還好意思當衆垮我的面子?三年前在琉璃島的時候,別忘了那次你被我制住,脫得你周身上下無根紗哩!”
安倍進一老臉紅漲,兩目噴火,心肺欲裂!
“今日不當場滅了你的狂氣,老夫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說罷,左掌自腰間提起,直推而出,擊向列英當胸。
列英疾閃數步讓開,怏然道:“你到還先動起手來,怨不得某了!”取下背上龍虎風雲斬,如風馳電騁般劈劃而去。
此番變故實爲羣雄始料不及之事,盡皆愕然動容。
這兩人都是功高蓋世的拳界名宿,今日誰料竟然因爲性情剛烈粗魯,強狹兇頑而上了別人的金瓜大當,誠爲可惜可嘆。
天下間虛懷若谷、目光遠大的穎睿俊才,簡直多如牛毛,若此二人武藝之高強者,卻又聞所未聞。
可嘆二人空負一身震古凌今的絕藝卻如此草莽粗狂,添人間之一大缺憾矣!
龍格大大喘了一口氣。
敵手自亂陣腳,同室操戈、豆萁相煎,固爲龍格之所願。僥倖成功之餘,他的心裡也十分迷惑——列英的神情極其怪譎,似乎是故意要上自己這個當的?
或許,他內心深處並不願意被閃族使喚?三絕門三絕之一的一代梟雄,真的只是被西屠一時脅迫?
龍格即使練成了外竅,實力可以等同於超位仙帝,也絕非安倍或列英的一合之敵。
這兩人的修爲,絕對已經是玄黃之尊無疑。
一夜之間,他修煉《玄宙心經》再是順風順水,自然也不可能馬上就有立竿見影之效。
所以,他原來的打算,不過是想利用風情扇的變態威能,讓這二人洋相大出罷了。